他協(xié)助他母親清理好廚房,準備帶我離開的時候心情還沒有改善。白太太送我到門口,給我個道別的擁抱,一邊說:「聽我的,寶貝,不要跟他上床!
「天哪,媽,真是多謝你。」他話中帶刺,她完全不理他。
「我百分之百贊成!刮艺f。
「你明天還會來嗎?」她問我。
「不會,」他很肯定地回答,雖然根本沒人問他!改銈儠䦷膶Ψ健N視勒罩罢f的把她用鐵鏈銬在廁所里!
「我不要跟你走,」我怒視著他說。「我要留在這里!
「想都別想。你只能跟我走,廢話少說!顾麖妷训氖钟昧ψプ∥矣疫叺氖滞螅挷徽f就拉著我出門上車。
到他家的路上我們都沒說話,我思索著他到底為什么發(fā)脾氣。是「他」為什么發(fā)脾氣,而不是我們怎么會惹他生氣。我知道我們做了什么,所以沒必要想。
我嚇到他了。不只是暫時性的驚嚇,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看到意外的場面嚇了一跳,但其實恐懼已經(jīng)深入他心中。他被恐懼感征服了。
就是這樣,清楚又簡單。他看著我在他眼前挨了槍;緊接著第二天,就在他把我藏在全城最安全的地方——他母親的家——之后,忙了一天走進家門,卻看到我正盡全力想摔斷自己的脖子,或扯裂我剛縫合的傷口,至少在他眼里看來是這樣。
我認為,既然他曾道過歉,我就該禮尚往來,這才像大人的作風(fēng)。如果他做得到,我也可以。
「對不起!刮艺f!肝也皇枪室鈬樐,而且我們不該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
他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好吧,他不像我那么有接受道歉的雅量。算了,他是因為關(guān)心我才這么粗魯,到底他不只是受到性吸引力和好勝心的驅(qū)使。雖然他在乎我的程度夠不夠我們建立長遠關(guān)系,還是未知數(shù),但至少我不是一頭熱。
就在快到他家之前,他低聲說:「不要再做那種事了!
「什么事?」我困惑地問。「嚇你,還是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你說的該不會是倒立吧,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吧?我每星期都做體操動作的練習(xí)。看到我練習(xí)會讓好美力的會員更放心,確定我是這方面的專家。這對生意有好處。」
「你說不定會擰死!顾櫰鹈碱^,我萬分驚訝地發(fā)覺,事實上他就像所有男人一樣,以為他們看到的東西就是恐懼的主因。
「懷德,你是警察,竟然還教訓(xùn)我說我的工作很危險?」
「我是隊長,不是巡警。我不用執(zhí)行逮捕或中斷交通之類的任務(wù),也不用偽裝進行毒品交易。外勤才危險!
「你現(xiàn)在可能不用做那些工作,可是你以前做過啊。你又不是一出警校就當(dāng)上隊長!刮彝A艘幌!付胰绻氵是一般警員,要是我因為危險就叫你放棄,你會怎么做?」
他沉默地專心把車轉(zhuǎn)進車道,停進車庫。門在我們身后關(guān)上后,他勉強說出:「我會告訴你那是我的工作,我會盡一切能力做好?墒,這跟你剛受槍傷第二天就在我媽廚房表演倒立的行為,完全是兩回事!
「你說得對,」我贊同。「我很高興你明白這一點。請專注于真正讓你生氣的原因,這樣我們才不會為了我如何經(jīng)營生意之類不相干的事吵起來。」
他繞過來幫我開車門,扶我下車,從后座拿出香娜整理好的衣服,帶路往屋里走。接著他突然把袋子扔在地上,一手摟住我的腰,把我扯到身邊印上又長又用力的一吻。
遲來的警訊響起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熱烈回吻了。我氣喘吁吁地設(shè)法掙脫!改憧梢晕俏,可是我們不可以上床?窗,我可是在你碰了我之后才說的,所以這次算數(shù)!
「說不定我只是想要吻你!顾f著又吻了我一次。
是喔,拿破侖跑到俄羅斯也只是想去郊游。別鬧了。他以為我會吃這一套?
「琳恩有沒有在檔案里找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我可能該早點問,可是倒立的事情讓我們好一陣子不跟對方說話。
「還沒。他們一查到老馬就會找我,他會先做些基本調(diào)查。琳恩的電腦有點毛病!
「什么毛病?她為什么沒打給我?她知道程式怎么用啊,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電腦掛掉了!
「噢,不。電腦不能在這種時候掛掉。我們已準備明天營業(yè),明天可以營業(yè),對吧?」
他點頭!脯F(xiàn)場已經(jīng)處理好了,那些難看的黃布條都拿掉了。」他說到「難看的黃布條」時故意加重語氣,我知道馬警官八成一字不漏地把我們說的話對他和全警局轉(zhuǎn)播過。
暫且不管!鸽娔X該怎么辦?」我著急地說。
「我已經(jīng)派了局里的電腦人員過去,看能幫上什么忙。到我下班之前的狀況是這樣,我還沒收到任何消息。」
我挖出電話打琳恩的手機。
她接電話的時候聽起來很煩躁!赴冫悾覀兊昧硗赓I臺電腦。這臺著魔了!
「什么意思?著魔了?」
「它凈說些——或打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根本看不懂!
「去修電腦的警察怎么說?」
「我讓他跟你說。」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的說:「這次真的很嚴重,我可以救回大部分的檔案。我會移除所有程式重新安裝;然后再看有什么辦法。你有備用電腦嗎?」
「沒有,但要是你覺得需要,我今天晚上會先弄一臺。怎么會突然掛掉?」
「電腦就是這樣,」他輕快地說!脯F(xiàn)在,除了那些亂碼一切功能都凍結(jié)了。滑鼠不能用、鍵盤也不能用,什么都不能用。不過別擔(dān)心,我會解決,這是第三次凍結(jié)了。我們會想辦法把檔案挖出來!
「今天晚上要用新電腦嗎?」
「有總比沒有好!
掛上電話,我跟懷德解釋了狀況。接著我打電話給一家大型辦公用品超商,說明我的需要,給了他們信用卡號碼,告訴他們盡快準備好,警方會派人過去拿。懷德已經(jīng)在打電話安排派人過去。我又打給琳恩告訴她,新電腦就快到了。接下來我們只能等警察電腦大師施展魔力。
「又是一大筆意外開銷,」我哀嘆!感液每梢缘侄!
我抬頭看到懷德在偷笑!改阍谛κ裁矗俊
「你啊,聽你這么嬌滴滴的人說那些做生意的話,真有意思!
我又驚又怒,想必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嬌滴滴?」
「嬌滴滴,」他很肯定地說!改阌兄Х奂t色的榔頭,如果那還不夠嬌,我就不知道了!
「我才不會嬌滴滴!我有自己的事業(yè),而且我經(jīng)營得很好!嬌嬌女才不像這樣,嬌嬌女會讓其他人照顧!刮蚁胛視麌I上好久的氣。我最討厭人家小看我,被人當(dāng)成嬌嬌女對我而言絕對是看輕。
他笑個不停,雙手握住我的腰!改阏麄人都嬌得不得了,從高級發(fā)廊做的頭發(fā),到那雙有貝殼的花俏小涼鞋。你整天戴著踝鏈,腳趾甲還涂成桃紅色,內(nèi)衣褲都是成套的。你看起來像個甜筒,讓人想舔遍你全身!
唉,我到底只是凡人,舔遍全身那句話確實讓我有點動心。等我回過神準備繼續(xù)吵下去時——至少我是在吵架,他顯然只是瞎鬧——他又吻上來了,我頭腦還沒轉(zhuǎn)過來,他就開始在我脖子上又舔又咬,于是我的意志力崩潰了。又一次,就在廚房里,我的內(nèi)褲跟自制力都掉了。我討厭這種事。更糟的是,結(jié)束之后還得他幫忙才能把內(nèi)褲穿回去。
「我要重新寫一張清單,」我火大地對著他背影說,他正得意洋洋地拎著我的行李上樓去。「而且這次是寫給你媽看!」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我,眼中帶著戒慎的神情!改阍摬粫覌屨f我們的性生活吧?」
「我要跟她說,你是個愛控制別人的大混蛋!」
他笑著搖搖頭說:「嬌滴滴的女生!菇又^續(xù)上樓。
「不只這樣,」我在他背后大叫!改慵疫B一棵植物都沒有,我住在這里覺得很悶。」
「我明天去幫你買棵小樹!顾剡^頭嚷著。
「你若是個夠格的警察,我明天根本不會在這里!」看吧,這下看他要怎么辯白。
他下樓的時候已經(jīng)把西裝換成牛仔褲與白汗衫。那時候我已經(jīng)找到一本記事本,窩在客廳的大皮椅上,把電視遙控器藏在吊手的吊帶里。
電視被轉(zhuǎn)到生活頻道。
他很不高興地看了看電視,然后看著我!改阕谖业囊巫由。」
「可是臺燈在這里,我需要光線!
「我們之前就說過了,這是我的椅子!顾粦押靡獾乇平摇
「要是你弄痛我的手,我會——」我大聲尖叫著被他一把抱起來,他在椅子上坐下,把我放在腿上。
「這樣,」他用鼻子抵著我的頸背說!肝覀兙投甲竭@張椅子了。遙控器呢?」
還藏在我的吊帶里,這一定是天意,注定要一直藏下去。我右手抓著筆記本和筆,努力不被脖子上發(fā)生的事影響。至少我現(xiàn)在很安全,剛剛才在廚房里戰(zhàn)過一回,我想他也不可能這么快又來!妇驮诟浇,」我認真四下尋找著!笗粫舻揭螇|后面了?」
他當(dāng)然非去翻翻看不可,于是把我從腿上趕下來,站起身檢查椅墊下面。他整張椅子都找遍了,甚至把椅子翻過來看看遙控器會不會自己掉出來。他銳利地盯著我!赴冫,遙控器呢?」
「剛才還在那里。 刮覑琅卣f!刚娴睦!」這次我也沒說謊。他把我趕下來之前遙控器都在那里。
真不幸,他是個警察,很清楚哪里可以藏東西。他的視線落在我的吊帶上!缚旖怀鰜恚氵@個小壞蛋!
「壞蛋?」我開始向后退!肝疫以為我柔弱又嬌滴滴呢!」
「我可沒說你柔弱!顾平^來,我拔腿就跑。
其實我跑得很快,可是他的腿比較長,而且我的涼鞋抓地力不夠,于是追逐戰(zhàn)很快落幕
。我格格笑著被他用一只手臂攔腰抱住,從藏匿處起出遙控器。
不用說,他想看棒球賽,我對棒球沒興趣。據(jù)我所知,到目前為止棒球賽都沒有啦啦隊表演,所以我從來都搞不懂棒球是怎么回事。我看得懂足球跟籃球,但棒球可能是種自以為了不起的運動,我一點都不想跟它關(guān)系。但我還是跟他一起擠在扶手椅里,他看比賽的時候
,我就窩在他腿上寫我的清單,偶爾他會看到清單上一些他有意見的項目而哼哼一、兩聲,除此之外我們都專心做各自的事。
清單寫完我就開始無聊了,這場蠢比賽到底有完沒完?我困了。他的肩膀就在邊上,手臂剛好撐著我的背,所以我乾脆蜷成一團睡了起來。
他抱我上樓的時候我醒過來。樓下的燈已經(jīng)熄了,我猜該是上床時間了。「我今晚想淋浴,」我打了個呵欠,「而且還要換繃帶!
「我知道,洗澡前我會先把東西準備好。」
他準備好新的繃帶和紗布墊,接著小心翼翼地剪斷繃帶解開層層包扎,直接黏在傷口縫線上的紗布墊出現(xiàn)了——那確實是整個黏在上面。我輕輕拉了一下,決定先進淋浴間,讓水流把紗布從傷口上沖開。
他先打開水龍頭等水變熱,然后先幫我脫衣服再脫掉自己的。想到我堅持不肯跟他做愛的原則——唉,其實對他一點約束力也沒有——我好像不該跟他裸裎相見,可是說實話,我喜歡這樣,非常喜歡。我喜歡他的身體,也喜歡他看著我的樣子。我喜歡他撫摸我的方式,就好像他無法克制自己,一定要捧著我的胸部,要用拇指輕揉乳尖。自從他發(fā)現(xiàn)我脖子的秘密之后就不太留戀胸部,可是我感覺得出來,脖子的部分是為了讓我享受,胸部則是他的最愛。他愛不釋手,而且毫不隱藏。
我們一起在淋浴間里,全身濕漉漉、滑溜溜,兩個人靠得很近,好讓他幫我拆掉手臂上的紗布墊,我們肚子貼著肚子,在水流下緩緩舞動著情欲。我發(fā)覺他已休息夠了,又開始蓄勢待發(fā),連忙說出:「不準做愛!」他大笑,根本不當(dāng)一回事,開始動手幫我洗澡。我終于懂得為什么他可以不當(dāng)一回事。我真的試過了,真的?墒俏覜]預(yù)料到他會幫我洗那些地方,也沒想到他會洗那么久。
「不要嘟著嘴,」他說,洗完澡后我坐在梳妝臺的椅子上讓他幫我重新包扎,他現(xiàn)在理智多了。「我就愛你無力抗拒的樣子。」
「我會努力改掉,」我低聲抱怨!负芸臁⒘⒖谈牡!
他解開我的馬尾梳開長發(fā)。既然我可以自己刷牙,梳頭應(yīng)該也沒問題。可是既然他想做,就讓他做吧。我做好例行保養(yǎng),要他幫我拿睡覺穿的抽繩褲和背心。他哼了一聲。「何必多此一舉?」他抱起我就這樣光著身子往床邊走去。
可憐的馬警官,我都忘記他了,我跟懷德在家逍遙的時候他還在加班。懷德剛上床在我身邊躺下,電話就響了;第一下鈴聲都沒響完他就一把抓起話筒!肝沂前讘训。你拿到了?」他看我一眼!钙ずV恩。有沒有印象?」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一個大約六尺高的大塊頭,全身都是毛!肝矣浀,」我說。「需要除毛的那個!
「你看到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我的空間視覺能力很好,立刻想像皮篤恩站在妮可的車邊上,跟我看到的人做個比較!肝覜]辦法認出他的臉,可是體型差不多。大約六尺高,有點超重。感覺起來很嚴厲,脾氣不太好的樣子!刮視浀檬且驗樗(jīng)為了重量訓(xùn)練的器械而跟一位長期會員發(fā)生爭執(zhí)。他是個了不得的大忙人,沒時間等別人做完一輪。
「這樣就夠了,我們明天就去找他!箲训抡f!咐像R,盡量先睡一下吧!
「為什么不今天晚上就去逮住這位皮先生?」我有點懊惱地問。他們搞不好已經(jīng)找到殺死妮可又槍傷我的人,竟然不立刻去逮捕他?
「我們不能就這樣去逮捕他,」懷德一邊解釋,一邊熄燈鉆進被窩里!肝覀儧]有可信的動機,所以法官不會簽發(fā)逮捕狀。我們會先找他談,試著突破心防。查案就是這么回事,寶貝,得跟人家用談的!
「他剛好可以趁這段時間跑來槍殺天真無邪又嬌滴滴的我。這怎么對?」
他嗆笑著揉揉我的頭發(fā),抱著我貼在他身上!肝铱蓻]說過你天真無邪。」
我戳他腰側(cè)!赶胂肟,」我故作期盼地說!该魈爝@時候我就睡在自己床上了!
「可惜不會!
「為什么?」
他又輕笑了一聲!敢驗檫@位嬌嬌女還不能自己穿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