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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虎擄悍妻 第九章

  「那個男人真的對她做那種事?」

  餐廳里,黑雨蝶對弦冰冰說了她昨天去找吳佩雅的事,并把吳佩雅后來對她訴苦的事,告訴了弦冰冰。

  「是啊,如果讓我遇到他,我一定先踹他一頓。」黑雨蝶握著拳頭,氣得牙癢癢。

  昨天,她安慰吳佩雅好久她才停止哭泣,后來吳佩雅告訴她,她對阿發(fā)已死心,早和他分手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吳佩雅懷孕,她原本以為有了兩人愛的結(jié)晶,孩子的爹會很高興,誰知道阿發(fā)不但對她發(fā)脾氣,還要她把孩子拿掉,她不從,他就發(fā)狠踹她的肚子,硬生生地把她肚里的孩子給踢掉,她痛得在地上打滾,他不但沒送她去醫(yī)院,還把她趕出門,摟著別的女人進房間。

  最后,是住在阿發(fā)家樓上的住戶下樓來看到她,幫她打電話叫救護車送到醫(yī)院去。

  「好可惡的男人!」弦冰冰微蹙眉頭,繼而笑咪咪地道:「我的天暢哥絕對不會這樣,他是個好男人!

  看吧,冰冰小姐果然三句不離「我的天暢哥」。黑雨蝶笑一笑,喝起果汁來。

  「不過,那個吳佩雅對妳也不好,不,應(yīng)該說她也很壞!瓜冶僦。「她怎么可以為了留住她的男朋友,竟然答應(yīng)她男朋友去約妳?那種男人一定不懷好意!」

  黑雨蝶苦笑。「她已經(jīng)跟我道歉過了,我想,當時她一定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失去判斷是非的能力!

  昨天吳佩雅還對她坦承,之前她借口需要一筆錢,要她幫忙去飯店彈琴,其實是存著壞心眼的,連在音樂教室想約她吃飯不心弄傷她的手那一回,也是阿發(fā)示意她去約她的。

  雖然感到無比震驚和一絲憤怒,但看到吳佩雅憔悴的面容,她也不好再多苛責她。

  聽完之后,她更堅定要把阿發(fā)這個敗類給揪出來,免得他又傷害別的女人。

  「還好他們沒成功約妳出去,要不然,我哥就沒女朋友了!

  「冰冰,妳會不會想太多了!」黑雨蝶笑睨她一眼!笂吀缇退銢]有我,還有很多女人等著當他的女朋友!

  「好像真的是這樣喔!」

  弦冰冰笑著說,黑雨蝶佯裝生氣,拿起叉子,把她盤中剛切下的一塊牛排叉過來,狠狠地吃下肚。

  「雨蝶,妳吃醋了,對不對?」弦冰冰賠罪地主動叉了一朵花椰菜給她!笂叿判睦玻腋绮艙膴呴L得這么漂亮?xí)粍e的男人追走咧,他最愛妳啦!哼,以前他最愛的是我,自從妳出現(xiàn)之后,我就變成他的第二愛了!

  如果以后你們結(jié)婚生了小孩,我可能會變成他的第三愛,不,可能第四愛,或者第五愛,會不會是第六愛?」

  「別鬧了,生那么多小孩誰來帶?」

  「有傭人可以幫忙,還可以請保母帶。」弦冰冰一臉正色。

  「不知道妳的天暢哥,會不會請保母來帶小孩?」話鋒一轉(zhuǎn),黑雨蝶逆轉(zhuǎn)風(fēng)向,把東風(fēng)瞬轉(zhuǎn)成西風(fēng)。

  「當然會,如果我跟他生了小孩……」瞄到黑雨蝶眼里的笑,弦冰冰羞窘的摀著臉!赣憛捓,妳在笑我。」

  「沒有啦,好了,別鬧了!

  「對了,我等一下約了天暢哥一起去……」弦冰冰看著腕表,羞答答地道:「呃,時間快到了,我怕趕不及!

  「那妳先走!购谟甑冻鲶w諒的笑容!父奶煳覀冊僖黄鸪燥垺!

  「過兩天妳到家里來吃飯,我們再聊久一點!瓜冶嘀,急急起身。

  黑雨蝶點點頭。看著弦冰冰滿臉笑容離去,她很是替她高興。

  想到弦佐轍還在公司,她拿出手機,想問他吃飯沒,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包包不見了,警覺地四周張望,赫然發(fā)現(xiàn)她的包包被一個男人拎走──

  好熟悉的背影……

  「站住,把我的包包還來!

  起身,她以媲美藍寶堅尼最高時速300公里的狂飆速度,在門口處逮住了偷她包包的人。

  這場面好熟悉,之前她在另一家餐廳也遇過這種情形,雖然沒有看清偷包包人的臉,但這身高體形,應(yīng)該是同一人。

  另外,搶她泡面的人,好像也是他……

  這回,她看清楚他的臉了,因為他沒有跑。

  一張有點邋遢又有幾分滄桑的臉,身上還有酒味。

  她確定她不認識他,排除了熟人對她惡作劇的念頭,義憤填膺的她,立即把他歸類到偷竊慣犯那一類,一定是這樣,要不,她怎么會遇到這么多回?

  「幫我報警!顾龤怛v騰地說。

  這種偷竊慣犯,一定要報警把他抓起來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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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為什么要放他走?」

  把偷竊慣犯送到警察局,黑雨蝶也跟著一起去作筆錄,等到弦佐轍接到電話趕來,卻說包包是他叫那個偷竊慣犯去幫她提的!?

  「你并沒有叫他來幫我提包包,對不對?」黑雨蝶倍感詫異。

  她又不是老太婆,提個包包哪需要別人來幫忙?

  這個爛借口讓她一聽就覺得弦佐轍說謊,而且他明顯是在袒護那個剛剛大搖大擺走出警察局的偷竊慣犯。

  「雨蝶,我們改天再說,好嗎?」弦佐轍面色凝重,直望著偷竊慣犯離去的方向。

  「我猜你認識他!顾肫饋砹,上一回在餐廳她抓到同一個竊賊,后來他似乎看到竊賊的臉,有些驚訝,竊賊跑了,他還要她別追!妇退闼悄愕呐笥,他搶了別人的東西,就是不對,也是犯法!

  「雨蝶──」

  「我,我不喜歡你這樣!顾鷼,她以為他會比她更有正義感,更懂得判斷是非。

  「雨蝶,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談好嗎?」弦佐轍神色焦急的看著另一頭!笇Σ黄,妳自己先回去,我還有事。」

  說罷,弦佐轍急急地隨著偷竊慣犯離去的方向跑去。

  看到他竟然丟下她,急著要去找偷竊慣犯,黑雨蝶氣得瞪大了眼。

  男人,果然視兄弟比老婆重要!

  更過分的是,兄弟犯錯他只會一味地袒護!

  「弦佐轍!」

  氣得在原地跺腳,黑雨蝶咬牙切齒,暗自決定,除非他來向她道歉,否則她永遠都不會見他。

  轉(zhuǎn)身,她悻悻然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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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雨蝶窩在房間床上,偶爾起身往窗外探去,看看弦佐轍有沒有來到她家樓下找她。

  三天了,自從弦佐轍把他那個偷竊慣犯的朋友從警察局保出來,三天來,他只打了三通電話,卻都沒有來找她,向她當面道歉。

  她不接他的電話,難道他就不會主動來看她嗎?

  忍了三天,她整天窩在家里沒去上課,就是怕他突然跑來找不到她,待在家里,她時時刻刻都忍不住靠近窗戶往樓下張望,看看有沒有人站在樓下罰站悔過。

  但,沒有!

  人來人往,大家走得匆忙,只有幾只流浪貓在附近逗留徘徊。

  落寞的心情盤踞心頭,三天來,她不斷地想,那天她會不會反應(yīng)太過?就算他朋友真的是慣竊,難道她就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他朋友一回……

  兩手環(huán)胸,她還是覺得自己做不到,犯錯就是犯錯,哪還有看誰的面子就可以無罪?如果這樣,那當官的親人殺人放火不都沒罪?

  不過,也許他有其他的理由……

  煩躁地在房內(nèi)走來走去,本想打電話找冰冰聊一聊,可惜冰冰跟著上司出差去了──

  三天來,她的心情很不定,沒去上課,吃也吃不下。

  她不想過這種亂了生活步調(diào)的日子,嘆了一聲,她下定決心去找他,她認了,他是大總裁,一定會有很多事要忙,不一定有空來找她,何況,他有打電話來,不是嗎?

  「哼,看在你有打電話來的份上,我才勉強去找你談?wù)!?br />
  給了自己一個主動去找他的理由,換了外出服,梳了梳頭發(fā),背起背包,她快步地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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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雨蝶搭著計程車來到佐轍保險集團,正要下車,突然看到弦佐轍開著跑車出來,愣了一下,她下意識地跟計程車司機說:

  「司機先生,麻煩你跟著前面那輛跑車!

  她是來找他的,他不在公司,她進去也沒用,當然跟著他走。

  跟了一段路后,她突然想到,他會不會是要去談公事,若是這樣,她這么跟著他好像不太好──

  不過,他沒帶秘書,沒帶公司主管,不像要去談公事的樣子。

  下意識地從背包里拿出手機,她想,她還是打電話告訴他,她人在他后面,要不,這么跟著他,也很奇怪,感覺像是妻子在跟蹤不忠的丈夫……

  思及此,她低頭輕笑。

  忽然間,察覺計程車司機把車速減慢還靠邊停,她抬頭忙不迭地問:

  「怎么了?為什么停車?」

  計程車司機一副經(jīng)驗老到的模樣,努努下巴,要她看前方不遠處的情景。

  往前方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一對母子上了他的跑車后,他旋即開車離去。

  在她還為這種畫面感到無比震驚的同時,計程車司機早已敬業(yè)地排除萬難,跟上名貴跑車。

  計程車一路跟著弦佐轍的跑車,來到一家專為小孩子和家長設(shè)置的游戲親子堡。

  黑雨蝶坐在車內(nèi),看著他抱著孩子和穿著樸素的女人一同走入。

  這畫面看起來,為什么像是幸福的一家人?

  「小姐,妳要下車,還是要我載妳回去?」計程車司機回頭看坐在原位發(fā)呆的黑雨蝶,滿是同情!高@個男人可能早就結(jié)婚了,妳看那孩子都四、五歲了……妳不要怪我多嘴,妳長得這么漂亮,好男人多的是,不必為了這個男人傷心,我想他可能騙妳他還沒結(jié)婚吧?

  為了妳好,也為了他的家庭,他的老婆、孩子好,妳還是不要跟他在一起,人要懂得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這樣妳也會得到好的福分,說不定菩薩就會賜妳一個好男人,好好照顧妳!

  計程車司機一段落落長的話,像銳利長矛直攻黑雨蝶的心臟。

  原來,并不是她想太多,連不相干的計程車司機都是這么認為──

  「麻煩你……」

  心好沉,黑雨蝶不想多待,想叫計程車司機掉頭之際,忽見一輛機車停在前方弦佐轍停車的地方。

  仔細一看,騎機車的人──那不是……偷竊慣犯?

  「我看這個人,他們好像認識!褂嫵誊囁緳C留戀劇情發(fā)展,一點也沒有離去的打算。「妳看看,那對夫妻跑出來了!

  往前看,計程車的擋風(fēng)玻璃成了巨大的電視框,一出愛恨情愁的劇碼正熱烈上演。

  當弦佐轍偕同那對母子出來,偷竊慣犯怒氣騰騰地對他吼著……

  隔了一段距離,又坐在車內(nèi),黑雨蝶聽不到他們在爭吵些什么,倒是計程車司機像是看戲入了迷,頻頻地發(fā)表高論。

  「依我出來社會走跳二、三十年,載過一百萬個客人,對人生閱歷豐富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騎機車的,一定是那個女人的大哥,因為氣憤那男人沒有對他妹妹負起該負的責任,所以……耶?騎機車的走了!

  黑雨蝶看見了。

  化身為說書的計程車司機,滔滔不絕的高談闊論灌入她耳膜內(nèi),她沒有異議,認同了他的推測。

  那個騎機車來的男人對弦佐轍恨恨的怒吼一番,牽著孩子的樸素少婦瞪著他,說了他兩句,阻撓他繼續(xù)吼罵,男人生氣,悻悻然離開。

  短短的幾分鐘,弦佐轍任由男人吼罵,向來自信的那張俊臉,竟也出現(xiàn)歉意……

  不知因何,此刻她該生氣的,氣他欺瞞了她已結(jié)婚生子的事實……但看到他臉上浮現(xiàn)無奈的表情和濃厚的歉意,她竟然心生不舍。

  但另一方面,他的無奈和歉意,不就正符合計程車司機的推論──

  他拋棄為他生子的女人,面對女人的家人,自然會感到愧疚和歉意,難怪那天在警察局,他會如此袒護那個男人。

  原來,一切就是這樣。

  「妳看,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沒有一個丈夫依靠是不行的!褂嫵誊囁緳C喃喃自語,下了總結(jié)。

  巨大的電視框里,弦佐轍一手抱著似乎受到驚嚇而嚎啕大哭的孩子,一手拍拍摀嘴啜泣的少婦,安慰她──

  他不知道對少婦說了什么話,少婦搖搖頭,一家人走向車子。

  「要不要再跟著他們……」

  計程車司機回頭問,看到黑雨蝶的臉上有淚水滑落,他突然語結(jié),不知該不該說些安慰的話?要說,怕她突然大聲哭了起來;不說,他阿雄又不是這么無情的老伯伯。

  「我要回家,麻煩你載我回到我一開始上車的地方。」擦掉臉上自己掉下來的淚水,黑雨蝶不想在外人面前哭。

  看著弦佐轍的車子往另一個方面駛?cè),她心中頓時覺得兩人的愛情,開始漸漸分離,車子漸行漸遠,她的心,卻愈來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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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漸漸亮了,黑雨蝶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整晚,腦海始終甩不掉在親子堡外看到的愛情悲喜劇。

  耳邊,計程車司機說的「為了妳好,也為了他的家庭,他的老婆、孩子好,妳還是不要跟他在一起」,仍在她耳里嗡嗡作響。

  兩頰淚已干,枕頭卻還是濕的。

  她猜,以他顯赫的家世,那女人或許配不上他,所以家里反對不讓他們結(jié)婚……又或者,他跟那女人分手,過了幾年后,他才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也有可能是……

  天啊,她不要再想了,她的頭好痛!

  不管是哪種原因,那女人為他生了孩子,他就該一輩子照顧他們,就算有什么原因讓他們無法結(jié)婚,她也不能去介入他們之間──

  那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太可憐了,她不能再去剝奪她能得到的一點點幸福。

  天才微微亮,她的手機鈴聲突然大響──

  抓來手機,定睛一看,手機螢?zāi)簧巷@示的來電者是弦佐轍,看到他的名字,才風(fēng)干淚痕的臉,又悄悄爬過兩行淚水。

  關(guān)機,閉上眼,她該好好睡上一覺,把該忘的都給忘了。

  她不該去搶人家小孩的爸爸、不該霸占原本屬于那對母子所擁有的幸!

  計程車司機說得對,她還年輕,長得也漂亮,好男人多的是,只要她開口,一定馬上會有一排帥哥等著當她的男朋友──

  她應(yīng)該高興的啊,才失戀馬上就可以找到新男朋友,心上完全不會有任何失戀傷口存在。

  可是,為什么她一點都不高興?沒有傷口的心,為什么痛得讓她一陣陣揪疼?而且,她還哭得愈來愈大聲。

  拉了棉被蓋住頭,她一個人窩在被窩里,哭得傷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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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xù)打了好幾天的電話給黑雨蝶,她的手機一直在關(guān)機的狀態(tài),弦佐轍來到她家樓下等了三個晚上,都沒看到她,于是轉(zhuǎn)往學(xué)校門口去等。

  許是心靈相通,他提早過來,她也提早下課。

  看著她低頭失神地走著,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他,連走過他面前,她都渾然不覺他的存在。

  嘆了一聲,伸出手,他把剛走過他面前的人拉回。

  突然被人拉住,失魂落魄的黑雨蝶,驚地回神之際,想起校內(nèi)最近沸沸揚揚傳著校門口有色狼出沒,她反射性地出手。

  見她的拳頭飛來,弦佐轍用另一只手,輕易地將她的粉拳包住。

  「還在生我的氣?」他苦笑著。

  一見到是他,愣了下,驚地抽回手。

  「雨蝶,妳還在生我的氣?」他再度問道。

  低眼,視線不愿對上他的眼,他看起來很疲憊,再多看幾眼,她會心疼的動搖離開他的決心。

  「我沒有啊!诡^低低的,她想快點離開!肝疫有事,我要先走。」

  走沒兩步,她的手又被他拉住,這回,他用力把她拉入懷中。

  「我知道妳還在生我的氣,可以聽我的解釋嗎?」他緊抱著她。

  寬闊的胸膛,溫暖的懷抱,她眷戀窩在他懷中暖暖的氣息,可是,她再也不能……

  「不用,我不想聽!顾敝钃。

  雖然她已經(jīng)知道事實真相,但真相若再從他嘴里說出,對她而言,太過殘忍──默默認清事實,比起讓她在路邊崩潰,至少要來得好一些。

  「雨蝶,不要這樣,我有我的苦衷……」

  他想解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他的話。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拿起手機,兩道濃眉緊蹙。「小杰急性盲腸炎,要開刀?那……好,妳別哭,我馬上過去──」

  關(guān)上手機,弦佐轍拉著她。

  「我有急事要趕到醫(yī)院去一趟,妳跟我一起去。」

  「我……」

  「走吧!」

  黑雨蝶想抗拒他,但被他緊握的手,卻不愿和他寬厚的大手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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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他的車,跟著他到醫(yī)院,她才驚覺自己不該和他一起來。

  方才聽他講電話,應(yīng)該是他的小孩要開刀,如果是這樣,小孩的母親現(xiàn)在一定很焦急又感到彷徨無助……她怎能在這時候出現(xiàn),讓孩子的母親感到更無助呢?

  她堅持不和他一塊走,焦急的他于是自行進到急診室去找人,孩子的母親果然在那里。

  站在離他們不遠處,黑雨蝶看到一個驚慌無助的母親,掩面哭著,想轉(zhuǎn)身離去之前,忽地看到孩子的母親手中拿著的手機套,正是上一回她在車子里看到的香奈兒金色手機套。

  原來那手機套是她的!不過,這也不意外,也許是他送的,再說,她和她的孩子應(yīng)該常搭他的車,也許手機套是某回不小心掉的──

  黑雨蝶一語不發(fā),掉頭往外走。

  遺落的手機套可以撿回來,那,遺落的心呢?

  當他載著她去兜風(fēng)、去高級餐廳吃飯,他怎么一直沒告訴她,有個女人幫他生了孩子?他有沒有想過偶爾搭他的車去親子堡玩的母子的感受?有沒有想過,被蒙在鼓里的她作何感想?

  不用了,不用再作任何解釋了,只要她靜靜地離開,他們至少能譜出屬于他們和孩子共有的一方小天地,在不完美之中,努力尋求一絲完美。

  淚霧模糊了她眼前的路,走出醫(yī)院大樓外,她不小心撞到一個人,擦掉眼淚,抬眼一看,立在眼前,一臉憤怒的人,不就是那少婦的大哥──

  「你……」

  看他一臉怒氣沖沖,和那日在親子堡外的表情相差不遠,肯定又是來找弦佐轍咆吼。

  「弦佐轍在里面對吧?」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突然出聲。

  她無力的點了頭。

  「妳要走了?我勸妳別走,妳最好留下來。」男人怒哼了聲。

  「我……我有事要先走!

  「妳不是弦佐轍的女朋友嗎?妳不是想把我抓去警察局嗎?留下來,也許今天妳能如愿。」男人冷笑著,繼而怒氣騰騰地說:「我會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妳留下來,至少可以幫忙報警。」

  黑雨蝶聽了心頭一驚,猜想他一定是為了他妹妹受委屈,而心有不甘。

  「我不是,我不是弦佐轍的女朋友,再也不是了!购谟甑拗。「你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聞言,男人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妳以為妳那么說,我就不會打他?哼,不管妳是不是他女朋友,我都會打到他趴下!

  「我不準你傷害他。」

  她想擋他的路,卻被怒氣沖沖的他用力推開,她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摔倒趴跌在地上──

  看到她跌倒,男人愣了一下,似乎為自己的粗暴感到一絲歉意,猶豫著要不要扶她起來之際,有人已經(jīng)比他搶先一步──

  「雨蝶,妳怎么跌倒了?妳的臉都臟了,快點擦一擦!

  黑雨蝶聞聲,抬頭想看看這道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主人是誰,未料,手帕擦過她的嘴鼻,一陣刺鼻的味道令她驚恐。

  抬頭,她看到了幫她擦嘴的人──

  「!阿發(fā)……」

  她想喊救命,但整個人卻瞬間無意識昏了過去。

  「你走開,你打傷了雨蝶,把她打到昏迷,還想碰她?」阿發(fā)撥開男人的手,以「朋友」的姿態(tài),護衛(wèi)黑雨蝶。

  他等了幾天,終于逮到這個「帶走」黑雨蝶的機會。

  這幾天來,他一直在跟蹤黑雨蝶,據(jù)他之前偷偷的觀察和看過一些媒體記者的報導(dǎo),他相信弦佐轍非常在乎黑雨蝶,是以,他賭黑雨蝶這一把,他相信只要抓住黑雨蝶,一定能向弦佐轍撈到一筆錢。

  他打傷了弦佐轍的特助,加上買賣毒品,現(xiàn)在已成警方通緝的對象,他需要一大筆錢偷渡到大陸去躲一陣子。

  「把她送到急診室去,快點!」旁邊一名護士見狀,熱心的想給予幫助。

  「不用,我女朋友她只是這幾天太累,加上又有貧血,才會昏倒!拱l(fā)急著婉拒好心護士的提議!杆棠淘诩依锏人厝,我要趕緊帶她回去。」

  說罷,阿發(fā)忙不迭地抱起黑雨蝶。

  推倒黑雨蝶的男人佇立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當阿發(fā)抱著黑雨蝶經(jīng)過他眼前,他逸出一抹冷笑,笑得阿發(fā)心底發(fā)毛,邊走邊回頭,看看他有沒有追過來。

  男人只是冷笑,佇立原地未離開,冷冷地看著阿發(fā)把昏迷的黑雨蝶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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