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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戰(zhàn)帖 第6章(1)

  跟她結(jié)婚?哼,她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嗎?

  言隱逸現(xiàn)下就有種把桑貂兒給活生生掐死的沖動。

  「我、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我……」她別無他法可想,而且時間緊迫,她實在等不及讓他愛上她。

  「你確定這種要求才算『有點』而已嗎?」他犀利的毒爪,已伸向她摧折可斷的頸子。

  「你先聽我解釋,再決定要不要殺我好不好?」桑貂兒愁苦著臉,艱困地請求。

  「在你提出這種可笑至極的要求時,你就應(yīng)該有領(lǐng)死的準(zhǔn)備。」他陰惻地瞪視她,扼住她脖子的五指驀地收緊。

  他討厭婚姻的束縛,更厭惡被人主宰婚姻,倘若到時真要找個女人來生下自己的繼承者,也必須由他來控制。

  「咳……咳咳……你聽我說,我們的婚姻關(guān)系……只要維持一天就好……」由于呼吸受制,桑貂兒的臉霎時猶如一顆熟透的櫻桃。

  早知先前激烈的交歡沒有耗損他一點點的體力,她就不必費(fèi)心又費(fèi)力地同他打拼,落得她現(xiàn)在連說個話都十分吃力,更遑論還得拜托他與她合演一場戲。

  看著她臉紅脖子粗的可憐樣,言隱逸在暗暗咒罵數(shù)聲后,還是收回手。「出去!棺詈笠豢蹋允沁x擇饒她一命。

  「不!股u鮾阂宦,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她急切地爬到他身上,就差沒有環(huán)住他胸膛不放。

  「走開!寡噪[逸的俊臉倏地一沉,連聲音也啞了。

  該死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正坐在他哪個部位上磨蹭嗎?

  「就一天而已,我只是想把結(jié)婚證書給某個人看過就好。而且你盡管放心,我連離婚協(xié)議書也一并寫好了,絕不會對你個人或言氏造成任何的困擾!股u鮾焊绢櫜坏脙扇舜丝虝崦恋淖藙荩皇窍朐谒沒有對她展開具體行動以前,盡快跟他解釋清楚。

  「我說,走開!顾眍^一緊,臉上益加陰惻而危險。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剛剛說的話給聽進(jìn)去?」也許桑貂兒一時急慌了,以致她突生熊心豹子膽,失控地大聲吼他。

  這一吼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后半生已轉(zhuǎn)為黑白。

  「對、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對你大聲的,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你會拒絕我,所、所以,對不起、對不起……」坐在他腿上的桑貂兒,已失去行動能力,在頻頻向他道歉的同時,她的視線根本不敢去觸及他一身彰顯于外的冷冽氣息。

  她的吼叫,的確是個重大的錯誤,就算她已經(jīng)說了近百遍的歉語,也無法彌補(bǔ)這項嚴(yán)重的過失。

  下一瞬間,她整個世界為之顛倒。

  一股沉重的炙熱猝不及防地襲進(jìn)她的體內(nèi)。桑貂兒驚喘地咬牙接受,慢慢去適應(yīng)這種沒有前奏的激情旋律。

  過后——

  「誰是某人?」閉目凝神一會兒,言隱逸半坐起身,低啞地問道。

  原本處于昏昏欲睡的桑貂兒一聽,只是困乏地眨動眼簾,然而,就在她消化完這個突如其來的話后,她倏地?fù)伍_眼皮,圓瞪雙眼,睡意在一瞬間沖淡了泰半。

  「是我的母親,她快……快不久人世……」她勉強(qiáng)地跟著坐起身,在猶豫三秒后,她還是說了。

  時間,似乎沉寂下來。

  「你知不知道當(dāng)初你我之間的婚約,是桑仕淵祭出何物,才讓我爺爺點頭答應(yīng)的?」言隱逸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一副要笑不笑地斜睨她,而他話中的爺爺,正是指言氏家族上一任的當(dāng)家者。

  「知道!咕蜑榱艘粔K價值幾十億的地嘛!

  桑家雖然富甲天下,在中南部擁有自己的一片江山,但要跟名列臺灣前三大家族之一的言氏一比,又似乎矮上那么一截。所以當(dāng)桑仕淵得知言氏企業(yè)有意要在中南部買塊地來蓋廠之后,他就親自北上拜訪言老爺。

  之后,桑仕淵為了推銷自己的女兒,不,應(yīng)該說是為了攀上言家,將一塊近三千多坪的地免費(fèi)送給言氏,條件當(dāng)然是希望言老爺子能夠接受她成為言隱逸的未婚妻、言家日后的女主人。

  當(dāng)初她就已經(jīng)懷疑家大業(yè)大的言家,怎么可能為了一塊地,就答應(yīng)桑仕淵的「無理要求」?后來,她才知道言老爺子本有意要替自己的優(yōu)秀孫子選妻,而她照片中的「外貌」,恰巧也符合言老爺子的標(biāo)準(zhǔn)。于是乎,她就雀屏中選了。

  當(dāng)然啦,也導(dǎo)致接下來的風(fēng)波不斷。言隱逸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完全否決掉言老爺?shù)陌才,并提前讓言老爺退休養(yǎng)老;而她呢,則被氣急敗壞、拉不下面子的桑仕淵給轟出家門。

  「那時,桑仕淵至少還拿出了一塊地讓我爺爺點頭。你呢?你能拿出什么像樣的東西來說服我答應(yīng)你?」他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生意。

  桑貂兒一怔,旋即自嘲地說:「我身無分文,又家徒四壁,唯一有的東西也已經(jīng)給了你。你說,我身上還有什么東西能給你的?」

  倏然間,她的自嘲、她的落寞、她的迷惘,都讓言隱逸莫名地感到厭惡。

  他不喜歡看到她這副無所適從的疲憊模樣。

  難道他就是令她變成這副模樣的兇手?哼,其實他也不必推卸,因為他承認(rèn)那名兇手正是他自己。

  答應(yīng)她吧……心里所竄出的聲音,讓言隱逸霎時擰緊眉心,只因他意識到桑貂兒極有可能已經(jīng)潛入,甚至霸占他心房的一角。

  言「孩子。」他突然有了決定。

  情「什么……孩子……」桑貂兒有著瞬間的茫然。

  小「替我生個孩子,我就答應(yīng)你!辜热凰麑ιu鮾翰慌懦猓鼰o意讓其他女人擁有他的小孩,那就是她了。

  說「替你……生孩子?」迷離的神情一怔,桑貂兒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還斷斷續(xù)續(xù)地重復(fù)著難以啟齒的話。

  獨「怎么,有問題?」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家「可、可是我們只有一天的婚……」

  「哼,說不定你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我的種!顾]有做防備,所以她受孕的機(jī)率挺高的。

  聞言,桑貂兒的雙手竟不由自主地去撫摸自己的肚子。

  而這一幕看在言隱逸的眼里,更加深要她生下兩人結(jié)晶的決定。

  「要是、要是我沒有呢?」她忽然緊張起來。

  「放心,我絕對會讓你有的。」他哼笑一聲,給她一個十分肯定的回答。

  「難道你不怕我在懷有你的孩子之后,會糾纏你,甚至是……」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盡管可以來糾纏我!箒G下這句別具涵義的話后,他神色旋即一歛,深不見底的眸子乍現(xiàn)一絲詭異,「要,或是不要?」

  事情,再一次地脫序。

  她若答應(yīng)下來,不就擺明會有一段期間要與他密不可分?她怕,怕自己到時要是把持不住,會……

  但若不答應(yīng),她心中就永遠(yuǎn)有個無法消除的疙瘩,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母親臨終前的那張遺憾的臉。即使她總是忘了有她這個女兒,她也不能當(dāng)她不存在。

  「要!

  簡單又秘密的公證之后,桑貂兒便帶著一張剛出爐的結(jié)婚證書,在言隱逸的指示下,由里開車帶她直奔臺大醫(yī)院。之前,她就曾問過醫(yī)生,母親還能支持多久?醫(yī)生答說,大概只能再撐一個月。

  如今,離這個期限也剩不到十天。

  她希望這張薄薄的紙,不僅能夠讓母親走得安心,更期待會有奇跡的發(fā)生。

  然而,當(dāng)她見著病榻上的母親時,她突然萌生怪異。因為在母親臉上,除了有點憔悴外,絲毫瞧不出有被病魔折騰過的跡象。

  是回光返照吧!

  「貂兒,你來了!姑缷D人向桑貂兒伸長手,眼波不禁閃動欣喜的光芒。

  「你的身子還好吧?」桑貂兒移動僵硬的雙腳,將微涼的小手交給母親。瞬間,母親回握住她的手,讓她有片刻的溫暖。

  「貂兒,你是不是跟言氏總裁有結(jié)果了?」美婦人迫不及待地問。

  下一刻,桑貂兒將轉(zhuǎn)冷的小手自她手中抽回。

  她還以為母親她……嘖,是她想太多了。

  桑貂兒暗嗤一聲,便將一紙結(jié)婚證書從皮包內(nèi)拿出,不過,她似乎有所猶豫,所以遲遲沒有把證書遞給母親。

  美婦人見狀,一把將證書搶過,還一臉興奮地端詳里頭的內(nèi)容!铬鮾,既然你們已經(jīng)結(jié)了婚,那言總……隱逸為什么不來看看我這個岳母?」

  「他很忙!股u鮾簹a下眼,淡然地回應(yīng)。

  既然她已完成母親的遺愿,那她的債就算已還清,不再欠她,或者桑家什么了。從今而后,她要重新過她自己的生活,不再有負(fù)擔(dān),也不再有牽絆。

  「貂兒,你在氣我是嗎?」女兒的表情實在看不出剛結(jié)婚的喜悅,難道說,她是故意弄張假的證書來哄她?

  「沒有!

  「哦!媽知道了,一定是因為我的病,所以隱逸才沒有替你舉行個盛大的婚禮,你才生氣是不?」那可不行,要是沒人知道他們兩人結(jié)婚,那對仕淵來說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媽,我希望你能夠轉(zhuǎn)告他,千萬不要將此事公開!顾(dāng)然知道桑仕淵在打什么鬼主意。

  「為什么?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棺詮氖藴Y知道貂兒時常進(jìn)出言隱逸的家門后,他盼這一天已經(jīng)盼了很久。

  「這是言隱逸的意思!顾壳爸荒芟忍С鏊拿,否則桑仕淵一定會四處宣傳、大肆炫耀。

  「是、是這樣子呀?」美婦人的臉倏地沉下來。

  「媽,這也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見母親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桑貂兒終于徹底死心了,「我希望你能切記我的話,再見。」再一次凝視母親冷漠的臉龐后,她突然露出一抹云淡風(fēng)輕的笑,轉(zhuǎn)身離開。

  桑貂兒一走,桑仕淵旋即走進(jìn)病房,親昵地抱住美婦人,「哈哈,有了言隱逸這個女婿,誰還敢說我桑仕淵是個有錢沒勢的土財主,哈哈……」

  「言先生,我查到了,桑小姐的母親根本沒有病!

  「嗯,暫時別讓她知道!

  「是。對不起言先生,我先掛掉電話,桑小姐她出來了!

  「把她帶過來!

  哈!她跟言家大宅還真是有緣。

  老是跟這里說拜拜,卻又老是重返這里,該說是老天捉弄,還是她與這里真的有著不解之緣呢?

  她微微苦笑,難以置信自己竟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將來會有個屬于他的孩子,從她肚里生出來的事實。

  「桑小姐,請跟我來!

  一回神的桑貂兒,在傭人的帶領(lǐng)下,步進(jìn)書房。

  面對斜倚在窗邊的言隱逸,她不自覺地摸了下手上的結(jié)婚鉆戒,雖然只是一種形式,但她卻在他幫她戴上之際,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幸福,彷佛她真的成為了他的妻子一樣。

  是呀,能夠跟「心愛之人」結(jié)婚,當(dāng)然是最幸福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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