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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換人做 第二章

  咖啡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被窩里的人發(fā)出一聲咕噥,翻了個身,身上的棉被翻開來,冷空氣侵襲入肌理,讓沉睡的人慢慢的醒轉(zhuǎn)過來。

  外頭早已車水馬龍,但吵雜的噪音無法侵入這棟位于頂樓、隔音良好的高級公寓,床上的人拉回棉被,又重新睡去。

  「叩叩」,兩聲簡短有力的敲門聲響起,敲門的人不等房里的人有所響應(yīng)——又仿佛知道房里的人不會有響應(yīng),便徑自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奧提斯,起床了!估渍茉诖惭刈,輕輕的搖著沉睡的奧提斯。

  一會兒之后,奧提斯緩緩的睜開眼睛。

  「早安,雷哲!贡〈胶芰(xí)慣的向上勾起。

  「十點半了,不早了!估渍軐⑺,替他換上衣服之后,才抱起他放在輪椅上。「去梳洗一下,吃完早餐之后,我要帶你到醫(yī)院去作復(fù)健!

  「復(fù)?」奧提斯低頭看了自己的腿。「有必要嗎?」

  「當(dāng)然有必要,你不會想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的!」

  「我不在乎啊!箠W提斯聳肩。

  「你不在乎我在乎。」雷哲有些火。「快去梳洗,梳洗好了之后,到餐廳用餐!拐f完,便離開臥房。

  奧提斯沉默的操控輪椅進入浴室,慢慢的梳洗,視線不經(jīng)意的落在鏡子里的人臉上,看到的,卻是幾天前那雙晶亮的黑珍珠瞳眸。

  眨眨眼,回過神來,鏡子里的,是一雙死寂的藍眸。

  撇開臉,他抽出毛巾,隨意的擦干臉上的水,退出浴室。

  操做著控制器無聲的前進,來到餐廳外頭,奧提斯聽見雷哲正在講電話,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你只要把我交代的事辦好,盡快查出主使者,把我要的答案給我,其它同樣的問題我不想一而再的回答!」那是雷哲的聲音,他不曾聽過他用這么任性的語調(diào)說話。

  「好,我就再回答你一次,我暫時還不會回去,至于時間,我不知道!」

  「你如果敢來這里找他的麻煩,我會跟你翻臉!」

  「沒錯,我的確是在威脅,而且非常認真,你最好通知下去給每個人知道!」

  「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會回去!

  「他們拿繼承權(quán)威脅我?有沒有搞錯,當(dāng)初是他們把這個擔(dān)子硬加在我身上,那從來不是我要的,告訴他們,誰要誰拿去,我不在乎!」

  「你知道我從來不說假話!」雷哲直接切斷電話,將手機丟到餐桌上!缚蓯海 

  奧提斯默默的「開」著輪椅出現(xiàn)在餐廳門口,雷哲一看見他,怒容一斂,收回手機,上前幫他將輪椅推過門檻。

  「我會去找個設(shè)計師把這里重新設(shè)計成無障礙空間,這樣你行動起來會更方便!估渍苷f。

  「嗯!箠W提斯無所謂的點頭,看著雷哲將早餐放到他面前。

  盤子里有炒蛋、培根、烤土司、還有一盤生菜,可他的視線落在一旁的咖啡上,端起咖啡,卻馬上被攔截。

  「這杯咖啡是我的!估渍苷f,從他手中拿回咖啡,再將餐桌上的一杯牛奶交到他的手中!高@杯才是你的。」

  奧提斯看著杯子里白色的液體。「雷哲,我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喝過牛奶了!顾f。

  「我知道,不過醫(yī)生說你目前的狀況最好不要喝咖啡,對了,也不可以喝酒!估渍軐⒌恫娼坏剿种!附裉斓脑绮褪切聛淼膹N子做的,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最近似乎常常換傭人。」奧提斯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嗯,那些人都是賈司柏派來監(jiān)視我們的,我知道之后就把他們換掉了,流動率那么高也麻煩,我已經(jīng)改請鐘點傭人,一個禮拜來打掃兩次!估渍芤膊浑[瞞,云淡風(fēng)輕的說,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早已見怪不怪。

  「他就這么擔(dān)心我暗地里搞垮坎佩爾集團嗎?都已經(jīng)架空我的職權(quán)了,我還能干麻?」奧提斯無奈的搖頭,拿起刀叉開始吃早餐。

  「你的能力他心知肚明,就算身不在坎佩爾集團里,如果你愿意,同樣有能力搞垮他,所以他才會忌憚你,想要接收臺灣的公司,免得你有發(fā)展的空間。」雷哲中肯的分析,不過賈司柏·坎佩爾的心里不值得他們探討,他望著奧提斯一口接一口的把早餐吃下,有些期待的問:「味道如何?」

  「不錯!箠W提斯笑。

  雷哲暗自一嘆,還是不錯啊……

  不管是一流的美食,或者難吃到咽不下去的食物,奧提斯的答案永遠只有「不錯」兩個字。其實不只是食物,對其他事物也是如此。

  靜靜的喝著自己的咖啡,雷哲望著慢慢將食物塞到自己嘴里、咀嚼、吞咽的奧提斯,他的舉動像是一個機器似的,重復(fù)做著設(shè)定好的標準程序。

  「奧提斯,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事了,你有沒有想過徹底離開?」雷哲問。他和逵希奧計畫讓奧提斯被褫奪繼承權(quán)的事幾乎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賈司柏對于「奧提斯」出的紕漏確實非常火大,也已經(jīng)架空了奧提斯的職權(quán),現(xiàn)在奧提斯對坎佩爾集團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賣身」了,他希望能在奧提斯「賣身」之前,帶奧提斯離開。

  「為什么要離開?」奧提斯笑問。

  「你不想要自由嗎?」

  「我有被監(jiān)禁嗎?」他有趣的反問。

  「真的被監(jiān)禁的話反而不是問題!估渍芄緡。肉體被監(jiān)禁容易解決,奧提斯是思想被監(jiān)禁了,要解決困難重重。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一串音樂鈴聲,打斷了他們的「閑聊」,雷哲放下咖啡,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蹙起,直接關(guān)掉電源,將手機放回口袋。

  「不接電話?」奧提斯抬頭望向他。

  「打錯的。」雷哲微笑。

  奧提斯若有所思的望著雷哲,嘻嘻一笑!改阏f謊!

  「對,我說謊,我只是不想接討厭的人打來的電話。」雷哲聳肩。

  「他們要你回家了?」

  「你聽見了?」雷哲反問。

  「不多!沟銐蛄!改闶窃摶厝チ恕!

  「奧提斯!」雷哲臉色微沉。

  「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無業(yè)游民,在我身邊無法發(fā)揮你的才能,跟著我已經(jīng)一點好處也沒有!箠W提斯笑。

  「在你眼里,我和其它人沒什么差別嗎?是那種沒有好處可撈就閃人的人?」雷哲瞪他。

  「就因為你不是,所以我才要提醒你啊!拱ρ,原來雷哲是這么敏感的人啊。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免了,別忘了還有人花巨款買兇要你的命!估渍軟]好氣的說。

  「可是留在我這里太可惜了。」

  「你是在趕我嗎?」

  「沒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如果沒有,就不要再談這件事了。」

  「你不想談?」奧提斯問。

  「沒什么好談的。」

  「為什么?」奧提斯追問。

  雷哲微瞇眼,干脆放下手中的刀叉,細細的審視著他,良久才緩緩地開口:

  「奧提斯,你今天為什么這么好奇?」

  「好奇不好嗎?」奧提斯輕笑。

  「會好奇當(dāng)然好,但是太突然了一點,如果你想轉(zhuǎn)移話題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失敗了。早餐趕緊吃一吃,和醫(yī)生約好的時間快到了!

  奧提斯微張著嘴,一會兒之后才嘻嘻一笑!肝荒惆l(fā)現(xiàn)了!

  「奧提斯,我認識你已經(jīng)二十年了,我還會不了解你的把戲嗎?別想躲掉復(fù)健,醫(yī)生說你的肌肉已經(jīng)開始有萎縮的現(xiàn)象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用拖的我都會把你拖去復(fù)健!

  「我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

  「重新站起來也沒什么不好!估渍車@氣!笂W提斯,我不可能永遠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奧提斯望著他,久久,才慢慢的點頭!负冒,既然你堅持,就隨你吧!」

  「隨我?」雷哲有些啼笑皆非!笂W提斯,要做復(fù)健的人是你,你可不可以對自己的事有點參與感?」

  「說到參與感……」奧提斯切了一塊培根塞進嘴里,嚼了幾下吞下之后,才又繼續(xù):「這個周末的訂婚宴,我可以不參加嗎?」

  雷哲手上的咖啡打翻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奧提斯,周末的訂婚宴,你是男主角,你認為可以不參加嗎?」站起身,拿來抹布擦擦擦。

  「好吧,當(dāng)我沒提!

  「你確定要結(jié)這個婚嗎?」雷哲問。

  奧提斯又看著他,塞進最后一口炒蛋之后,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

  「我無所謂,爺爺要我結(jié)婚,我就結(jié)婚,他高興就好!

  「那你呢?你高興嗎?」

  「結(jié)婚是喜事,所以應(yīng)該是高興吧!」奧提斯輕笑。

  雷哲有想哭的沖動,高興與否,他竟然要用推論的才有答案!

  他到底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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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

  矮了眾人一節(jié)的奧提斯,早在宴會開始之前就看見了捧著一大把玫瑰,站在宴會廳入口的貝芙莉,她發(fā)給每個進入會場的賓客一支玫瑰,男的是白玫瑰,女的則是紅玫瑰。因為他是從另一個入口直接進入休息室的,所以她并沒有看到他。

  宴會時間一到,雙方主事者簡單的致詞過后,進入今日的重頭戲,宣布兩家聯(lián)姻,男女主角成了注目的焦點。

  是他!

  站在入口的貝芙莉看見了今天的男女主角,立刻就認出坐輪椅的準新郎就是那天停車場無辜的殘障人士路人甲,他的身后,照常是他那個叫雷哲的朋友。

  原來他是今天的準新郎,真可憐,要娶艾蓮娜·米勒那種女人……

  非常巧合的,奧提斯正好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相交,她還沒來得及揚笑當(dāng)作打招呼,他的眼神已經(jīng)撇開了。

  呵,也難怪啦,人家身份高貴,她只是個賣花女……

  突然渾身一陣涼,她的視線和今天的女主角相會了。

  艾蓮娜·米勒,米勒百貨的千金,高挑修長的身段宛如模特兒般,艷麗無雙的臉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望向她的眼神,如此冰冷。

  她沒得罪她吧,她很安分、很盡責(zé)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不是嗎?她心里可憐男主角的OS,艾蓮娜·米勒當(dāng)然也不可能聽見,所以她干嘛拿那種眼神看她!

  避開她冰冷鄙夷的眼神,她不巧又對上了女方父母的視線,不過這次她很快的移開,心里則非常納悶,干嘛啊,為什么都在看她?她又不打算沖出去鬧場!

  看見男女主角的距離至少兩公尺以上,兩人各據(jù)一端,和各自的親友談話,沒有互相看一眼。

  貝芙莉忍不住嘆息,這種婚姻……好悲哀。

  「貝芙莉,你在想什么?」在另一邊忙完的杜月齊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喚她回神。

  「啊,老板,你那邊忙完了嗎?」

  「對啊,剩下的雜事就交給提姆和文森負責(zé)了!苟旁慢R說!改銊倓傇诳词裁矗俊

  「還能看什么?今天的男女主角啊。」

  「準新郎長得很俊呢,可惜坐輪椅!苟旁慢R不無惋惜。

  貝芙莉默然無語,看著他不知道對站在他身后的雷哲說什么,雷哲便朝幾個在場的親友微微點頭,推著他離開那里,拐了一個灣,就看不見了。

  「貝芙莉,我們可以回去了,結(jié)束后回收的事就交給提姆和文森負責(zé)就行了。」

  「文森的女朋友不是在店里等他嗎?」

  「咦?啊,我忘了!苟旁慢R拍了一下額頭!改恰

  「我留下來吧,你和文森先回去。」

  「只能這樣了,我去找提姆交代一下,等一下就不再過來,直接回去了!

  「好。」貝芙莉點頭,等杜月齊離開之后,她又看了一眼會場內(nèi),準新郎還是沒出現(xiàn),倒是看見艾蓮娜·米勒和另外一位男子正在跳舞,兩人之間幾乎毫無空隙的貼在一起。

  貝芙莉聳聳肩,轉(zhuǎn)身離開這一處衣香鬢影,往花園走去。

  來到噴水池前,看著水柱混著彩色的光線,跳躍出炫目的水舞,一時之間看呆了,這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啊!

  要來這里之前,聽文森的女朋友說,坎佩爾大宅里有一處名景,是用玫瑰花栽植建造的玫瑰迷宮,趁著現(xiàn)在,她或許可以去探險。

  說走就走!

  輕快的跳走著,東張西望,尋找這座廣大的庭園里最像玫瑰迷宮的東西。

  「。(yīng)該是那里!」她看見一處茂密的綠籬,約兩公尺高,肯定就是玫瑰迷宮了。

  她來到入口處,果然,上頭有塊不規(guī)則狀的木匾,寫著玫瑰迷宮。

  她四下張望,確定沒有其它人,便興奮的走了進去,展開她的迷宮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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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她好象迷路了。

  在迷宮里繞了半個多小時,貝芙莉依然找不到出口,心里忍住開始慌了起來。

  怎么辦?如果她一直找不到出口,又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在迷宮里,她搞不好會死在這面,直到發(fā)出尸臭才會讓人發(fā)現(xiàn)!

  嗚嗚……貝芙莉在心里哀鳴,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亂闖了,慌亂之下,手掌不小心劃過綠籬,刺痛從掌心蔓延開來,她被多刺的玫瑰花叢給劃了好幾道血痕,痛加亂,她兩腳竟然打結(jié),連叫都來不及叫,便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她呆呆的趴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笨手笨腳到這種程度!

  一陣冷風(fēng)突然吹過,吹起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因為花叢長得太茂密遮去了陽光,還是什么,迷宮里顯得陰森森的,為什么她一開始沒有發(fā)現(xiàn)呢?

  「嗚嗚……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未經(jīng)主人允許偷偷跑進來……」貝芙莉嗚嗚低喃告解,狼狽的爬了起來,小心謹慎的往前走,期望能夠奇跡的找到出口。

  又走了十分鐘,不知道繞過同樣的地方幾回,碰壁的幾回,突然,隱隱約約間,似乎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立即循著聲音前進,左拐右彎,碰壁再轉(zhuǎn),聲音消失了,她急的跑了起來,正想口呼救,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她……看見了他。

  他坐在輪椅上,四周沒見到他那位朋友,他停留的地方,剛好位于這處八角形的草皮正中央,看見她突然出現(xiàn),似乎有些訝異,不過仍然保持著笑容,所以他應(yīng)該沒有生氣,是吧?

  「哦,嗨,真巧,你也在這里!关愜嚼蚋尚陕,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這個地方該不會是迷宮的中繼休息站吧?因為比較空曠,所以明亮許多,不顯陰森。

  奧提斯的確有點驚訝,又看見她一身狼狽,忍不住向前。

  「你受傷了!顾f。

  「哦,你是說這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天啊,難怪她覺得好痛,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剛剛不小心弄到玫瑰……其實它沒看起來的嚴重。」

  「過來!箠W提斯突然說。

  她很聽話的上前,來到他身旁。

  「坐下!怪噶酥概赃叺氖宓。

  「喔!购苈犜挼淖讼聛,與他平視。

  「手給我!

  「哦?」楞楞的伸出手AB沒受傷的左手。

  「不是!箠W提斯輕笑,干脆自己來,小心的握住她的右手腕,將她的掌心攤在腿上!复桃忍舫鰜,否則會發(fā)炎!

  又不是仙人掌,玫瑰刺那么粗,頂多是劃破她的手,怎么會把刺留在肉里嘛!

  「這……應(yīng)該沒有才對……嘶!」痛得倒抽了口冷息。

  「那這是什么?」奧提斯捏出一根,在她眼前揚了揚。

  「哦,玫瑰刺……」傻楞的回答。

  貝芙莉有些錯愕的看著他……的頭頂,因為他又低著頭仔細的替她找看有沒有刺。

  鼻頭一陣酸楚,方才的驚慌害怕的情緒漸漸沉淀下來,心情一松,眼眶就開始發(fā)熱,掉下了兩滴淚水,正好滴在他的手臂上。

  奧提斯猛地抬起頭來,看見她的眼淚,抬起手用食指接住一滴晶瑩剔透水珠,表情有些迷惘的望著指頭上的水滴,一會兒才道:「很痛嗎?」

  「啊?」貝芙莉楞楞的看著他,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趕緊抬起沒受傷的手抹掉眼淚!笡]有,不是很痛!

  「那為什么哭?」奧提斯有些困惑的望著她。

  「因為我剛剛迷路的時候,以為自己會死在迷宮里,直到尸體發(fā)臭了才會引人注意來一探究竟,然后不小心跌倒,受傷,接著又覺得四周陰風(fēng)慘慘,又怕又急又驚又慌的時候遇到你,你又對我這么好,讓我好感動,心情一放松,就莫名其妙的掉眼淚了!关愜嚼蛴行┎缓靡馑嫉男α诵。

  她右手還擱在他的左手上,他看了她一會兒,沒有說什么,又低頭繼續(xù)幫她找刺。

  此時的氣氛顯得好寧靜,四周的聲音都靜了下來,相對的,自己的心跳聲大了起來,在耳膜砰砰、砰砰的躍動著。

  感覺自己的不對勁,她趕緊找話題打破沉默。

  「今天的會場是我們『花好月圓』布置的喔,你覺得怎樣?漂不漂亮?滿不滿意?」

  「不錯!顾Φ。

  「不錯喔!关愜嚼蛴悬c失望得到這個答案,不過一下子就恢復(fù)!笡]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下次我會更努力。」

  奧提斯抬頭望她一眼,復(fù)又低下頭去,他的答案似乎……不好嗎?

  「對了,你怎么沒有在宴會里?你是主角耶!」

  奧提斯沉默,沒有回答。

  「你……不喜歡這樁婚事嗎?」貝芙莉猶豫了一下。

  「我無所謂!箠W提斯輕笑!负昧,看來只有那一根刺,等一下出去之后,再清洗消毒,抹個藥就可以了!

  「謝謝!关愜嚼蚋卸鞯恼f,望著他的笑容,那種他明明在笑,卻覺得他沒有笑的感覺愈來愈濃!甘且驗槟愕耐葐?」她脫口問。

  奧提斯挑眉,似乎對她的問題有些不解!甘裁礀|西是因為我的腿?」

  「你對你的婚事無所謂的態(tài)度,是因為腿的關(guān)系,所以自暴自棄嗎?」

  奧提斯笑了,搖搖頭。「不是,就算我的腿沒廢了也是一樣!

  「為什么?」貝芙莉錯愕。

  「什么為什么?」奧提斯困惑。

  「為什么無所謂,這是終身大事,不是嗎?是一輩子的幸福。 

  奧提斯又笑了。「我不會去追求那些抽象虛幻的東西!

  「可是……幸福不是抽象虛幻的東西,它是真實存在的,真的!」

  「是嗎?」奧提斯疑惑,突然想到希奧和涂羽禾相處的情形。

  「當(dāng)然是!」貝芙莉斬釘截鐵的說。「而且幸福是要自己去創(chuàng)造的!」

  「自己創(chuàng)造幸福?」他更加迷惑了。

  「沒錯,幸福絕對不是從天上掉下來,是要靠自己努力創(chuàng)造的!我告訴你,其實我是個私生女,我媽媽被一個男人欺騙感情,懷了我之后被拋棄,照道理說,我媽媽很慘吧,很可能就此自怨自哀,恨盡天下男人,如果我沒被打掉,生出來了,也會被偏激的媽媽教導(dǎo)成憤世嫉俗的人,對吧!」

  奧提斯眨了眨眼,點點頭,這種狀況確實很常見,卻不是必然的。

  「可是我媽媽并沒有因此而充滿怨恨,她挺著肚子回臺灣,把我生下來,疼愛我,寵我,盡心盡力的教育我,用她開朗積極的人生觀教導(dǎo)我,在我三歲那年,我媽媽遇到到臺灣參加醫(yī)學(xué)會議的泰倫,他對開朗熱情積極樂觀的媽媽一見鐘情,就算知道我媽媽未婚生子他也不在意,把我當(dāng)作親生女兒一樣的疼愛,甚至在會議結(jié)束之后,放棄紐約這里的高薪工作,留在臺灣和我們一起生活,后來泰倫成了我的繼父,直到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媽媽才答應(yīng)和他一起回紐約。你瞧,我媽媽雖然遇到不幸,可是她選擇面對,選擇積極的生活下去,所以她才能遇到泰倫,進而得到他的鐘情,得到幸福。而且我雖然不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但是我爸爸卻非常疼我,雖然我們家的生活因為爸爸媽媽不會理財而有些窮困,但是我們很快樂很幸福,幸福絕對不是虛幻的東西,到現(xiàn)在,雖然我爸媽已經(jīng)去世兩年了,但是一想到他們,我還是覺得自己很幸福的!

  望著她閃亮的眼神,以及因為激動,臉頰上染上兩抹紅暈,他又開始覺得她在發(fā)光了,不自覺的伸出手,撫上他覺得燦亮的臉龐。

  貝芙莉錯愕的眨眨眼,他……他怎么……

  不過只一下子,他就放開了她。「好吧,你很幸福,幸福對你來說確實是存在的,但是我和你并不相同,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能替坎佩爾集團帶來更大的利益!」他說的理所當(dāng)然,這已經(jīng)是根深蒂固的認知了。

  「你存在的價值,絕對不只如此!」貝芙莉為他的話,心頭又涌起一股酸楚。

  「你怎么又哭了?手又痛了?」無情無緒無感的心,莫名的,有些慌。

  貝芙莉無法控制的低泣,心里也是頗為納悶,她不是愛哭的人啊,有記憶以來,她哭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是今天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他的話都讓她這么想哭呢?

  她哭得超沒形象,眼淚鼻涕直流,毫無美感可言,但是……卻讓他有些失措,直覺認為,她并不是因為手痛才哭的,可是……如果不是手痛,那又是為了什么呢?

  「你在同情我嗎?」他問。

  貝芙莉搖頭,她不是同情他,她只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心酸。

  奧提斯望著她,從口袋抽出手帕遞給她。

  「把眼淚擦一擦,你的妝都花了,看起來很恐怖的。」

  「亂講,我只用了一點保養(yǎng)品和擦了唇蜜,才不會變花臉!关愜嚼騾砹藚,不過還是用沒受傷的手接過手帕,把滿臉的眼淚鼻涕擦一擦!肝一厝ハ春迷龠給你!

  「不用了,送妳!箠W提斯敬謝不敏。

  「這條手帕很貴吧!」看它的商標,不是她能接觸到的品牌。

  「不會,一百多塊而已!顾臇|西都是雷哲張羅的。

  「哦?臺幣?日幣?」她抱著希望問。

  奧提斯古怪的看她一眼!高@里是紐約!

  是是是,她當(dāng)然知道這里是紐約,手上的手帕突然變得好重,一百多塊美金一條手帕,他竟然說還好?唔,有錢人的世界的確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其實你不用可憐我,我一點都不在意成為我爺爺擴展事業(yè)的籌碼!

  「我才沒有可憐你,眼前最可憐的是我的手才對。」貝芙莉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情,怕他認為自己在可憐他,所以舉高了手,轉(zhuǎn)移話題,結(jié)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手,痛得讓她倒抽了口冷氣,差點真的因痛而哭出來。

  心好酸,她干脆歸咎于手痛,又開始低泣。「好痛喔……」

  奧提斯立即將她的手拉過,捧著她的手細看。

  「它看起來確實很可憐!顾袜瑢χ膫谳p輕的吹氣。

  去而復(fù)返的雷哲,穿梭過復(fù)雜的迷宮,一踏進「玫瑰花心」——迷宮中央的空地,就看見那令他張口結(jié)舌的景象。

  那個「暴力女」猛哭,而奧提斯則捧著「暴力女」的手吹著氣,臉上的表情,是……疼惜?!

  他不管「暴力女」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管奧提斯對「暴力女」親昵的舉止,畢竟過去更親熱的都看到不愛看了,這種程度連親熱的邊兒都構(gòu)不著,沒啥好大驚小怪的。能夠讓他張口結(jié)舌、震驚到差點跌跤的,是奧提斯臉上竟然會出現(xiàn)那種近乎疼惜的表情!

  他下意識的退開,沒有現(xiàn)身,就算明知道在宴會大廳里,賈司柏·坎佩爾正等著奧提斯回去,就算目前還不知道那個「暴力女」的來歷和目的,他也決定留住奧提斯此時的「表情」,不管能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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