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人在臺灣、在她身邊的時候,她讓自己的視線跟著他打轉(zhuǎn),而當(dāng)他離開臺灣,返回沙國的時候,她以腦海里的甜蜜記憶,思念遠(yuǎn)方的他。
而有了她感情的回應(yīng),沙克遠(yuǎn)比以往還要疼她、寵她,也比以前更常往返沙國與臺灣之間,兩人的感情,就似干柴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地旺燃著。
雖然沙國事業(yè)忙碌,但,為了她,鐵沙克依然在百忙中騰出假期到臺灣來看她,只是這次,他只能在臺灣停留三天。
雖然假期不長,但見沙克現(xiàn)在每兩星期就遠(yuǎn)渡重洋來看她,她已經(jīng)很滿足、很知足,也很開心了。
雖然每一次等待的日子,總是很難挨,但是,她喜歡這樣的等待。
因?yàn)榈却屗衅诖男那,只是明天,他又要離開臺灣了
壓下離別愁緒,陶葳唇噙笑意,端著一杯溫牛奶,及下午才烘烤好的紫酥餅,走進(jìn)他的工作室。
叩叩叩,她輕敲門板。
正利用電腦網(wǎng)路視訊,與遠(yuǎn)在沙國的默德研討公事的沙克,轉(zhuǎn)頭看到她,隨即斂去眼中精銳的光芒。
揚(yáng)上溫柔笑意,他招手要她進(jìn)入。
“恩,就這么辦!鄙晨艘贿厡σ曈崟h里的默德說話,一邊示意已站到身邊的陶葳低下身子。
以為沙克有話想告訴她,陶葳放下牛奶與紫酥餅,傾下身子靠近他。
“是的。”默德恭敬回道。
“另外,有關(guān)TONM的事,盡快找人進(jìn)行,我不希望進(jìn)度落后……”縈繞于身邊的淡淡幽香,教他情生意動。
眸光一沉,他抬眼望向俯身的她,隨即伸手壓下她的后腦,仰起俊顏在她唇上烙下激情的法式熱吻。
“沙克!?”被他突來的激情吮吻嚇到,陶葳滿臉漲紅,尤其,當(dāng)她看見電腦螢?zāi)簧系哪聺M眼驚愕,她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咳、咳、咳……”彼端的默德拼命咳嗽,明白表示自己還在場。
耳聞異聲,鐵沙克神態(tài)自若,松手放開已羞得無處躲藏的陶葳。
“回來!币娝叩棉D(zhuǎn)身想逃離,沙克疾伸出手?jǐn)堊∷,不讓她離開半步。
接著,他轉(zhuǎn)看螢?zāi)簧系哪隆!熬瓦@樣,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談!
落下完結(jié)話語,他切斷雙方通訊,抬眼笑看漲紅粉頰的陶葳!岸荚谝黄疬@么久了,你怎還是這么容易臉紅呢?”
“你、你還說!”被默德意外撞見兩人的親密,陶葳神情羞赧。
“默德早知道我們的事了!币娝荒樉狡龋晨诵χ鴵Q話題。
“寶寶今天乖嗎?”輕順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他問著!
“很乖!
“真的?沒再胡亂踢你?”鐵沙克懷疑,傾耳聽著她肚里的動靜。
昨天中午,他聽胎動時,被寶寶一記有力的踢踹嚇到。他不知道才六個月大的胎兒,會有那么大的力量。
“只是小踢一會,不礙事的!彼χ。
“那就好。”他看見墻上時鐘正指著十一點(diǎn),“都這么晚了,你怎還沒睡?是沒我陪著睡不著嗎?”
“亂講,才不是呢!”她媚眼一瞪,嬌嗔道,“我只是送點(diǎn)心進(jìn)來,馬上就要上床睡了!
“我不在身邊,你不會失眠嗎?”摟著她的腰,他貼在她腰腹問,吸聞著來自她身上的一股幽香。
“才不會,我都一覺到天亮。”不想讓他太得意,陶葳故意道。
“可,沒有你的日子,我卻習(xí)慣性的失眠。”站起身,他凝眼看她。
“你……”他訴說的是他對她的在乎。
“明天我又要走了,你會不會想我?”輕撫著她清麗容顏,他問著。
“我……”她想隱藏離情,但,對上他溫柔眸光,她無法說謊。
“說,到底會不會?”他要她的答案。
“我想說不會,可是……我會。”
張手環(huán)抱住身前的他,她仰頭,幽亮黑瞳里已有離別愁緒,“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開始想你了……”
“我也是!彼鄣椎碾x情,教他倍感不舍。
他希望她可以同他一塊回沙國,但是,他提過幾次,她就拒絕幾次。
她總說她的家,就在這塊土地上,要她離開這里,很難。
輕吻著她柔潤紅唇,沙克將她抱至?xí)郎,他想在這分離的前夕,為自己替未來難熬的兩星期,多儲存一些有她的甜美與激情記憶。
凝眼看進(jìn)他隱含情欲的黑眸,明白他想做什么,陶葳粉頰一陣羞紅,低垂羞澀容顏。
刷地一聲,他掃開桌上礙事文件,扶她向后躺下。
忍住羞澀之心,陶葳緊閉麗眸,任由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施展激情的魔法。
俯看仰躺書桌上,因他而渲染紅暈的清艷容顏,沙克情緒亢奮而激昂!
他快速動手解開腰帶,想盡快占領(lǐng)她的美麗,品嘗她的甜美,可——
啾——一陣鳥鳴門鈴聲,煞風(fēng)景的驟然響起。
陶葳驀睜雙眸,急身想坐起,但他輕壓住她,吮咬著她的唇!皠e理它!”
似想與鐵沙克的命令作對,另一聲更為刺耳響亮的電話鈴聲也在這時響起,鈴——
剎那間,齊聲交響的門鈴聲與電話鈴聲,吵得鐵沙克俊顏?zhàn)兩?br />
“該死的!”一把抓起話筒,他口氣極差,“誰?”
趁他說電話之時,陶葳趕緊挪身下桌,紅著臉快步離開房間。
她一邊整理身上凌亂的衣物,回房抓了件外套罩上身,往門口走去。
深呼吸幾口氣,努力控制住還狂跳的心,陶葳拉開木門。
“總經(jīng)理?”陶葳訝眼看著站在門外的江勝恩。
“很抱歉,這么晚來找你,沒打擾到你吧?”江勝恩微笑點(diǎn)頭。
“沒有,我還沒睡。”隔著鐵門,她說著。
始終面帶笑容的他,敲了敲鐵門。
“我可以進(jìn)去坐一下嗎?”
“這——”她想拒絕,但想到對方是上司,便打開鐵門迎他進(jìn)入,“對不起,請進(jìn)!
“總經(jīng)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否則,從未登門拜訪的上司,不可能會在這半夜里,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
“沒有,公司很好,我只是剛好路過這里,看你家里燈還亮著,所以就想上來拜訪一下!边M(jìn)了門,江勝恩看著四周,轉(zhuǎn)開話題。
“原來是這樣,你請坐!碧蛰谡泻羲。
“你家看起來很溫馨!
“謝謝,你坐一下,我去替你倒杯水!碧蛰谵D(zhuǎn)身想進(jìn)廚房,但,一記來自身后的拉扯,教她驚急回身。
“總經(jīng)理!?”急扶住沙發(fā),站穩(wěn)步子,陶葳驚瞠大眼看他。
“對不起,我無意讓你受到驚嚇,只是……”他臉色微紅,“其實(shí),今晚我是特地過來找你談的!薄
“談?談什么?”他異于平時的舉止,教陶葳感到不解。
“陶葳,我相信你一直知道我很喜歡你,我希望我們可以試著……”看著就近在眼前的嬌美容顏,江勝恩沖動地?fù)ё∷,低頭就吻上她的唇。
受到驚嚇,陶葳霍瞠大眼,怔立原地。
“放、開、她!”才與鐵父講完電話,走出房間的鐵沙克,因眼前親昵的一幕而俊顏僵冷、眸光冰寒。
他冷眼直視因他出現(xiàn)而驟然分開的兩人。
“陶葳,他是誰?為什么這么晚了,還在你這里?”江勝恩詫愕。
“他……他是……”不知該如何解釋鐵沙克的存在,陶葳緊咬紅唇。
見陶葳遲遲說不出與他的關(guān)系,鐵沙克臉色再變,眸光直降至冰點(diǎn)。
“她是我的女人,那你說,我是她的什么人?”一抹猶似來自地獄的陰冷笑意,自他唇際緩緩勾起。
“沙克?”惴栗的心,教陶葳輕聲呼喊。
但,未加理會她隱藏不安的喊喚,沙克冰冷的眸,直定在江勝恩身上。
“對我的答覆,你滿意否?”
“陶葳,他真是你……”不知道她已有親密男人,江勝恩頓顯懊惱。
“他、他……”緊咬紅唇,陶葳點(diǎn)頭就想承認(rèn),但沒在第一時間聽到她的回應(yīng),沙克容顏驟寒,舉步邁近她。
倏摟住她的腰,他右手抵她的后腦,出其不意也毫無顧忌地當(dāng)著江勝恩的面,給她一記纏綿的火辣吮吻,可,他冷厲的眸光,卻筆直地射向江勝恩。
“嗯!沙、沙克,有人……”陶葳被他異常的舉動嚇到,也羞紅頰。
但,封住她唇的他,探舌侵入她口中,依然強(qiáng)勢地索吻。
見江勝恩還怔立原處不動,鐵沙克眼色一沉,將她緊壓向胯間,動作看來激情而狂放。
當(dāng)表情尷尬的江勝恩回過神,大步轉(zhuǎn)身離開屋子后,沙克突來的激情也乍然止息。
“下次不準(zhǔn)再讓其他男人進(jìn)門!”松開她嬌柔的身子,丟下一句,鐵沙克面無表情地疾旋過身,步進(jìn)工作室,砰地一聲甩上房門。
該夜,他一整晚待在工作室里,未曾回房間休息。
★ ★ ★
不需鐵沙克明說,陶葳也看得出來,他誤會她與江勝恩的關(guān)系了。
她想找機(jī)會解釋,不希望他帶著誤會離開。
清晨,一夜未眠的她,早起為他準(zhǔn)備早餐,“早!闭龥_泡咖啡的陶葳,聽到腳步聲,帶著淺笑回首。
拉開餐椅坐下,他拿起桌上她為他所準(zhǔn)備的報紙。
“怎這么早起?”他翻開報紙。
“沒睡好。”她笑笑。因?yàn)樽蛞沟氖,一夜未眠?br />
“……”他表情微僵。他希望陶葳是因?yàn)樗蛞箾]回房睡,才會睡不好,而不是因?yàn)槟悄腥说年P(guān)系。
只是,每每想起昨夜親眼看見她讓另一個男人進(jìn)門,還讓對方
吻她,不做任何反抗,他的心就像被浸入醋缸里一樣。
是的,他在嫉妒,因?yàn)槟菢佑H密的畫面,教他怎樣也無法視而不見。
只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認(rèn)為陶葳會背著他與另一個男人來往,他寧可相信她只是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才讓對方得逞。
“對了,你的隨身行李,我已經(jīng)整理好,一些重要證件,也都放進(jìn)內(nèi)袋里,中午時你可以……”叮!一聲清脆,打斷她的話。是流理臺上的烤面包機(jī)定時器發(fā)出的聲響,四片烤得香酥的吐司,應(yīng)聲彈起!
“再五分鐘就可以用早點(diǎn)了。取下四片吐司,她再換上另四片。"
“不急,慢慢來沒關(guān)系!笨聪驈N房里的她,他勾起微笑。他是不該再為昨晚的事而生她的氣。
因?yàn)樵僭趺凑f,被一個男人強(qiáng)吻,她也是受害者,倒是那個男人……他該查一下那個男人的資料,然后,再找個時間和對方“好好談?wù)劇薄?br />
“嗯!钡玫剿男θ,陶葳笑意揚(yáng),加快手里的動作,將已抹上香濃奶油的四片吐司一字排開。
她將已切成絲條狀的紫高麗菜及萵苣葉,鋪在第一片吐司上,然后加上少許的沙拉醬.,再把腌漬的香煎無骨雞排、番茄片及火腿,放到第二片吐司片。
取來一個碗,她把鮪魚及洋蔥弄碎,加入沙拉醬和胡椒鹽攪拌,平鋪在第三片吐司上,再加上剛煎好的荷包蛋,然后蓋上第四片吐司。
以四枝牙簽固定住四角,她拿起刀子對角切開成四小塊,擺進(jìn)一旁備用的餐盤里,連同剛泡好的咖啡,一起端進(jìn)飯聽。
“可以吃了!
“我來!狈畔率种袌蠹垼舆^她手里的早點(diǎn)。
“謝謝!卑l(fā)覺沙克的心情似乎還不錯,陶葳笑出輕松的心,轉(zhuǎn)進(jìn)廚房再為他做第二個總匯三明治。
端著剛為自己泡好的香濃熱牛奶,坐在他的身邊,陶葳心滿意足地看著正享受美味早餐的沙克。
“沙克……”
“嗯?”吞下第八塊小總匯,喝下一口咖啡,他揚(yáng)眼望她。
“昨天來找我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們永安平的總經(jīng)理,他姓江!碧蛰诘,“我跟他從來沒有交往過,我不懂他昨天為什么會……”
“江?就是你的頂頭上司,江勝恩?”放下咖啡杯,他截斷她的話。
“對,就是他!
肯定的回答,教沙克臉色微變。
因?yàn)樗氲饺f一江勝恩不放棄陶葳,在近水樓臺的情形下,江勝恩極有可能取代他在陶葳心中的地位。
“等一下我送你去上班!彼米尳瓌俣髦,倘若他敢再打陶葳的主意,敢再動她一次,以他鐵沙克的勢力,絕對會讓他無法在臺灣立足!”
“這樣好嗎?你不是說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你回臺灣的事嗎?”
“沒關(guān)系。”他得在回沙國前,找江勝恩好好談?wù)劇?br />
只是,光是這樣似乎還不夠……望著越來越具女人味的陶葳,沙克認(rèn)為在他不在臺灣的日子里,她需要更多的保護(hù)。
“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提!彼氲阶蛞硅F父在電話里談的事,“昨夜那通電話是父親大人打來的,他要我勸你搬進(jìn)家里待產(chǎn)!
雖然婚期還沒確定,不過前陣子,他已經(jīng)先帶陶葳回去參加過他們鐵家的固定家庭聚會,也已經(jīng)將她介紹給他的家人。
猶記得當(dāng)時,意外得知他已經(jīng)有結(jié)婚打算,父親大人樂不可支,直嚷著一切全是他那死去的五個老婆顯靈發(fā)威,教他與其他兄弟啼笑皆非。
“這——”頓了下,陶葳為難道:“可是我們還沒結(jié)婚,如果我現(xiàn)在就住進(jìn)你們鐵家,我怕會引來……”
雖然,她已經(jīng)懷孕六個月,肚子也明顯大起來,但是,因?yàn)檎刀镜年P(guān)系,同事都當(dāng)她只是胖了、衣服穿多了而已,并沒人發(fā)現(xiàn)她懷孕的事,更別提有人會知道她與沙克交往的事了。
那倘若現(xiàn)在她點(diǎn)頭答應(yīng)住進(jìn)鐵家,鐵家仆傭很多,萬一有人把她懷孕的事傳出去,那到時,她未婚懷孕的事就一定瞞不住,那她會……難堪的。
“我想還是不要好了,等一會,我打電和他老人家說!彼龘u頭。
“為什么?”她的拒絕,教他不悅。
“這樣我懷孕的事,會瞞不住……”緊捧著杯子,她輕抿紅唇,低頭。
“為什么要瞞!?難道,你們公司沒人知道你懷孕的事?”他訝異。
以前,他是不希望有任何女人對外大肆宣揚(yáng)與他來往的事,但,他們都已經(jīng)決定要結(jié)婚了,為什么她還要刻意隱瞞?
“是沒人知道,而且,我還沒結(jié)婚就懷孕,再……再怎么說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我怎可能四處宣傳?”
“那就是說直到現(xiàn)在,還沒人知道你已經(jīng)懷孕的事,也沒有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看到她點(diǎn)頭,鐵沙克知道不能說她有錯,但,他就是覺得心口沉悶。
“接下來幾個月,你的肚子會越來越大,到時,你還瞞得了嗎?”
“我……”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她無法想到那么遠(yuǎn)的事。
“對不起,為難你了!币娝季o蹙,沙克嘆了口氣,伸手摟過她。
是他的錯吧。
如果當(dāng)初,他不要認(rèn)為娶她進(jìn)門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打算等她產(chǎn)后,再與東極他們一起挑日子、一塊舉行婚禮,今天應(yīng)該就沒有這些問題了。
只是,當(dāng)時的她經(jīng)常害喜,看起來精神極差,情緒又不穩(wěn),顏容蒼白憔悴又體弱多病,若趕辦婚禮,他擔(dān)心她的體力會不堪負(fù)荷。
但是,考慮了她的身體狀況,他卻忘了顧慮她的心態(tài)。他沒想到未婚懷孕的事,會讓她如此介意。
的確是他的錯,因?yàn)闀r代就算再進(jìn)步,男女地位再平等,社會風(fēng)氣再不同,未婚懷孕的事在一般社會中,仍容易招來他人羞辱的目光。
他不希望她為此而苦惱煩心,他想為她解決難題,只是現(xiàn)在能有什么辦法,可以同時解決他與她的問題呢?
霍地,沙克眼睛一亮。
他想到他早為陶葳在阿拉伯建好,卻一直備而末用的豪華大宅。
★ ★ ★
“既然這樣,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币?yàn)榧皶r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鐵沙克心情極好,笑揚(yáng)雙眼。
“商量?”陶葳微詫,繼而低頭輕笑。
曾幾何時,習(xí)慣向他人下命令的他,也愿意尊重、征詢他人的意見了?
如今的他真的變了好多,教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討厭他的理由,
只想與他就這樣相知相惜、相伴相隨,共度一生。
“你說!毙γ蚣t唇,揚(yáng)起清麗臉龐,她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既然你不愿意搬進(jìn)鐵家待產(chǎn),也不想引來外人的猜疑,又不希望這里的人發(fā)現(xiàn)你未婚懷孕的事,那,就跟我回沙國吧!边@是最好的辦法!
“跟你回沙國?”她紅唇微啟,訝然望他。
“可以嗎?”輕順著她已長至肩下的黑發(fā),沙克笑聲道,“只要你答應(yīng)跟我回去,以后我們就再也不必分隔兩地了,不是嗎?”
“這……”看著他眼底的笑意,陶葳知道沙克真的希望她能跟他回去。
只是,她根本無法適應(yīng)阿拉伯的生活習(xí)慣及那里的天氣。
不知該如何拒絕,她眼里有著為難。松開挽住他的手,她低下頭。
“再說,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越接近懷孕后期,你的肚子就會越來越大,要我再這樣放你一人在臺灣,我真的很不放心……”
輕傳入耳的關(guān)心言語,教陶葳更是為難了。扶住桌沿,她站起身子,離開他關(guān)愛的眼神。
“其實(shí),跟我回去也好,以后我們結(jié)婚了,你也得跟我住到阿拉伯,早去晚去,都是要去,那還不如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這樣的話……”
想到日后可以天天看到她,鐵沙克心情一再向上高揚(yáng),可,她突來的回語,卻將他高飛的心情,直接打落地底。
“讓我想想好嗎?我現(xiàn)在沒辦法……”背對著他,她輕聲道。
“你不答應(yīng)?”笑意快速自他眼中消失,“為什么?你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他的提議是最好,也是最恰當(dāng)、最完善的!
扳過她的身子,看進(jìn)她的眼,鐵沙克要她給他一個最好且合理的回答。
“因?yàn)椤笨紤]了下,她坦言道:“我知道你一切都是為我著想,只是如果我答應(yīng)和你回阿拉伯,那我是不是就要放棄在臺灣的一切?”
“放棄臺灣的一切?”她在臺灣有什么?工作嗎?“難道,你現(xiàn)在是要告訴我,其實(shí)我在你心中,沒有你現(xiàn)在的工作來得重要?”他俊顏緊繃。
“工作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工作只是其中一項?”他薄唇緊抿成一線,眼色驟然冷下,“除了工作,還有什么?”
“我……我不能適應(yīng)那里的氣候……”
“我早已經(jīng)為你在阿拉伯蓋一棟最適合你的屋子,我不會讓你冷到,也不會讓你熱到,我會讓你在阿拉伯的生活過得舒適!边@是他的保證。
“但是,我很習(xí)慣這塊土地上的人文及風(fēng)土民情……”
“到阿拉伯之后,有我庇護(hù)你,你的地位就會和我一樣崇高,到時,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絕不會有人膽敢冒犯你。”他再保證。
“可是,這里有我認(rèn)識、熟悉的朋友、鄰居跟同事,如果去那里,那以后我就看不到他們了!
“阿拉伯離這里不遠(yuǎn),一趟飛行只要十多個小時就可以到達(dá),專機(jī)還可以更快,只要你想這里的人,我隨時可以送你回來,或者接他們?nèi)タ茨!?br />
“不一樣,那不一樣……”她搖頭。
想到要離開這自小生長的環(huán)境,要離開熟悉的人事物,而到另一個陌生的國度重新生活,陶葳就因害怕、不安而不自覺地猛搖頭。
她的搖頭,搖得鐵沙克變了臉色,全身繃緊而難以松懈。因?yàn),他不知道這里到底有什么人,可以讓陶葳這樣在意而割舍不下。
“我不知道你跟你那些所謂的朋友、鄰居及同事的感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深厚了!
與她交往的這段日子里,她從未提過她有任何知心好友。
而鄰居?這棟大樓環(huán)境雖然不錯,但是這里的人,個個冷淡,見面也鮮少打招呼,根本不可能會有讓她特別掛心的鄰居。
至于同事……似想到了什么,沙克表情倏地僵冷。昨天夜里,
他親眼見到一個很可能教她記掛于心的“同事”!
放開扶握住她纖細(xì)雙肩的手,緊握著拳,他向后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你指的人,該不會是你那位“同事”吧!
聽出他異常冰冷的口氣,陶葳愣住。
“我想,見不到你那位“同事”,才是你拒絕的重點(diǎn),對吧?”
“什么意思?”看著他,陶葳一臉茫然。
“什么意思?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涂?”找出“癥結(jié)”所在,沙克覺得心口似被人狠劃下一刀般難受。
“剛才,你說了那么多不能跟我回阿拉伯的理由,其實(shí),都是為了你那位“同事”,是嗎?”
“都是為了我那位同事?沙克,你到底在說什么?”她迷糊了。
“那位“同事”才是讓你離不開這里的真正原因!
“你到底在說誰?為什么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她柳眉微擰。
“聽不懂?好,那我就說得更清楚一點(diǎn)!
握緊了拳,他冷言道,“你是因?yàn)榻瓌俣鞯年P(guān)系,所以才會舍不得這里,不愿意跟我回阿拉伯!
“你怎么會這樣想!?”恍然明白,陶葳驚聲道,“剛才,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過你,我從沒跟他交往過嗎?”
“但是,昨天深夜,你卻讓他踏進(jìn)你的屋子,甚至,你還讓他吻你,連“點(diǎn)反抗也沒有!”他憤聲怒道。
“那是因?yàn)槲覈樀搅,我根本不知道他會突然吻住?沙克——”她急步上前,緊抓住他的手。
她以為沙克剛剛已經(jīng)相信她的話了,可是現(xiàn)在……知道他懷疑自己與江勝恩的關(guān)系,陶葳又氣又急的想再為自己解釋。
“再說,總經(jīng)理他從不曾在半夜里來找過我,所以,我才以為是公司出了什么緊急事件,而讓他進(jìn)門談,我……”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嗎?”抽回被她緊抓住的手,他冷顏轉(zhuǎn)往客廳!
但,不愿這樣就被誤會的陶葳,追他至客廳,還張手擋住他的去路!
“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也沒有騙過你,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也真的在乎我們的感情,你當(dāng)然就應(yīng)該要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高仰清艷容顏,她眸光澄凈,直視他的眼。
她知道沙克是在乎她的,是重視她的,她還知道沙克為了她,改變了許多,那這樣的他,沒理由不相信她的話。
所以,他一定要相信她才可以!
“你!?”握了拳頭,緊繃俊顏,鐵沙克因?yàn)樗脑挾鴦优,“你認(rèn)為我還不夠相信你嗎?”
“當(dāng)然不夠!否則,你就不會懷疑我跟總經(jīng)理之間,有什么曖昧關(guān)系在!”
“你!?我問你,在今天之前,我讓你一人留在臺灣,讓你繼續(xù)在外面上班,讓你繼續(xù)做你的總經(jīng)理女秘書,我可曾懷疑過你?”他咬牙憤道。
“是沒有,可是,你現(xiàn)在就是在懷疑我!”緊抿紅唇,她大聲回道。她沒做過的事,他就不可以強(qiáng)加在她身上!
“對、沒錯,我現(xiàn)在是在懷疑你,但是,那是因?yàn)樽蛱煲估,我親眼看見你跟那個男人做的好事!”他雙拳關(guān)節(jié)握得吱嘎響。
“我都已經(jīng)說過了,那是因?yàn)槲乙粫r被嚇到,來不及反應(yīng),才……”
“來不及反應(yīng)?哼,還真是巧啊、昨夜,我也是用同樣的理由,要自己別誤會你,但看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知道你究竟還值不值得我的信任!”
“沙克!?”
“現(xiàn)在,我在想,昨夜要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你會不會留那個姓江的在這里過夜?又會不會也讓他上你的床!?”滿腔妒火憤燃竄揚(yáng),他憤聲怒吼。
驀瞠水亮黑瞳,陶葳臉色蒼白,步子一顛,向后退去,靠墻而立。
“你、你真的不相信我?你……你懷疑我真的背著你,跟別的男……”
褪去血色的慘白容顏,教沙克看了心疼與不舍,可,那凝聚于他心的妒火,卻仍教他憤怒不已。
“不準(zhǔn)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我!你聽到?jīng)]有?”他狂怒暴吼,“現(xiàn)在是你對不起我,而不是我辜負(fù)你,你給我記清楚!”
陶葳想冷靜與他談,想冷靜的為自己解釋一切,可,他憤恨的指責(zé),教她無法冷靜,只想討回自己的清白。
“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這是真的,我沒有!”搗著隆起的腹部,她凄聲厲喊。
“還說沒有?昨夜,你讓那個男人深夜進(jìn)門,今天,你拿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拒絕跟我回阿拉伯,你說,這樣的你,要我怎能相信?”
“為什么不能相信?我說的是實(shí)話啊!相信我真有那么難嗎?”
“相信你真有那么難嗎?難道——”他憤聲重復(fù)她的話,“難道,你以為這樣懷疑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很容易、很簡單嗎!?”
“你!?”疾沖入耳的話語,止住陶葳想尖叫的沖動。
心愛的女人?他說她是他心愛的女人?眨著浸淚的瞳眸,陶葳紅唇微啟,愣眼望他。
“還是,你以為對你做出這樣的嚴(yán)厲指控,我不難過、不心痛?你以為……以為我就喜歡這樣懷疑你!?”未注意到陶葳異常晶亮的眸光,已教憤怒與嫉妒操控的沙克,失控地朝她放聲狂吼。
如果她是個男人,他早一拳將她擊倒在地,甚至要了她的小命!
可,她不是男人,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他心之所愛的該死的女人!
霍地,鐵沙克愕瞠雙眼。他、他剛想了什么,又說了什么?
“愛”嗎?
剎那間,沙克被已沖出口,又竄進(jìn)腦海的“愛”字嚇到。
他以為自己只是喜歡她的陪伴,但現(xiàn)在,他竟然脫口說愛她!?
望進(jìn)陶葳如同他一般驚愕的瞳,沙克抬手抹去臉上的難堪,想否認(rèn)。
只是,他如何能否認(rèn)?
倘若不愛,他逗留臺灣的時間,怎會越來越長?
如果不愛,在阿拉伯的他,又怎會因?yàn)闆]有她的陪伴,而夜夜失眠,難以入睡?又天天超時工作,就為能盡快飛來這里與她相見?
是的,他是愛她的,他無法否認(rèn)他在喜歡她之后,也愛上她了。
但,此時此刻,教他如何面對自己愛她的事實(shí)?
他是這樣深深地愛著她,疼她、寵她,甚至愿意為她改變自己,可她呢?她卻毫不考慮的就拒絕跟他回阿拉伯!
望著身前突然靜默不語,就只拿一雙大眼望他的陶葳,沙克強(qiáng)忍心中忿忿之火,希望她可以及時為他而改變決定,然后告訴他——無論他人在何方,她都愿意跟他一輩子。
“我愛你,如果,你也愛我,那,就跟我回阿拉伯去!”承認(rèn)愛意,沙克將最后的決定權(quán)交回給她。
他緊緊握住微顫的拳頭,全身緊繃、僵直,等著她最后的決定。
“我……我……”凝進(jìn)他憤懣卻也依然傲慢的眼,陶葳心跳加速。
她知道他的口氣很壞,眼神很兇,她也知道他正在吼她,他的心還誤會著她,可是,她一點(diǎn)也不在意。
一切只因?yàn)樗麆倓傉f……說她是他“心愛的女人”,甚至承認(rèn)愛她。
望著他僵冷的俊顏,一抹美麗微笑,在她唇問綻放輕揚(yáng)。
多少次在他懷里醒來,多少次見到比她早醒的他,帶著溫柔笑意,靜靜凝看著她時,她就好想問問他——
“你愛我嗎?如果現(xiàn)在不愛,那以后呢?以后,是不是就會愛了?”
可,每每對上他黑亮的眼,她就什么話也問不出口,因?yàn)樗ε侣牭椒穸ǖ拇鸢。害怕自己若太貪心,就會傷害到自己的心?br />
可是現(xiàn)在,他說了,這么突然的就說了!?沙……沙克……”忍不住內(nèi)心激動,陶葳蒼白的雙頰在瞬間恢復(fù)紅潤,雙眸閃動,晶亮有神。
沙克還一直等著她的回應(yīng),但是,除了一抹微笑,他什么也沒
等到!
她在笑什么?笑他已被她恣意玩弄在股掌之間?笑他被她一個女人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連公事都不管了?還是笑他再也不能沒有她!?瞬間,難堪與苦澀在他心底泛開。
“走開!’'不再看她清麗嬌顏,沙克一掌揮開她,旋身進(jìn)房。
“沙克?”猛回過神,陶葳想跟進(jìn)房間,卻迎面撞上又大步邁出房門的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丟下一句;沙克表情僵凝,疾身越過她。
“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你的專機(jī)下午才起飛啊!”看著他手里提的隨身行李袋,陶葳心一驚。
她想上前攜住他,但,又被他一掌給揮開了。
“沙克!?”她急聲喊住已拉開木門的他。
“你知道專機(jī)起飛的時間,希望到時,我可以看到你的人。”頭也不回地,他推開鐵門,舉步邁出。
“沙克——”心慌意亂的陶葳,急追至門口,緊緊挽住他的臂膀。
被拉住腳步,鐵沙克忍住心中憤怒、不甘與苦痛,強(qiáng)作冷靜,回首。
“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jī)會!薄
“最后一次機(jī)會?沙克,你、你在說什么?”心底的不安,教陶葳表情微僵。
“只要你在專機(jī)起飛之前趕到,只要你愿意跟我回阿拉伯,我以生命起誓,我——鐵沙克,將愛你一生一世,永不變心!
他的承諾,教陶葳紅唇頓而高揚(yáng),但,他繼之而起的話語,卻教她臉色頓然蒼白。
“但,如果專機(jī)起飛前,你人還是沒到,那,我們就分手吧!
“分、分手?”陶葳驚瞠清瞳。她是不是聽錯了?否則,他怎么才開口給她承諾,就馬上提分手了?
俯視滿眼驚愕而難以置信的她,沙克再次等著她的回應(yīng)。
他希望她可以馬上告訴他,她不要分手,她愿意跟他回阿拉伯,但等了又等,她什么話也沒說。
別過頭,鐵沙克疾速抽回被她緊抓的手臂,旋身倏離。這次,他不再做任何的退讓,也不想再讓自己受傷!
望著疾步離去的高大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晶瑩淚光在陶葳眼底閃爍。
“不!沙克,不要走,讓我們再談?wù)劊貌缓?沙克!?”
不想就這樣分手,陶葳抹去淚意,想急步追上,可,才追過轉(zhuǎn)角,電梯門就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上,隔去她激動而焦急的呼喊!
★ ★ ★
下午兩點(diǎn),桃園中正國際機(jī)場,第二十九號跑道上,一架機(jī)身純白、機(jī)尾處標(biāo)有鐵世集團(tuán)黑色徽章的豪華專機(jī),正待命起飛。
今日,天空清朗無云,陽光燦爛,萬道灑泄而下的金色光芒,與純白的機(jī)身、黑色徽章相輝映,奪人視線。
這架豪華專機(jī)原定在下午時間一點(diǎn)三十分起飛,跑道早已為它清空,但是現(xiàn)在,它還停駐在原地。
抽著煙,鐵沙克輕吐出一口白霧,出神地望著窗外天空。
“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點(diǎn)了,是不是可以起飛了?”阿普恭敬上前,小心請示。
“已經(jīng)兩點(diǎn)了?”回過神,他看向遠(yuǎn)處候機(jī)室的出口。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沙克斂下眼眸。
“最后,她還是沒來……”一句苦澀自他唇際逸出。
“先生?”
嘆出一口氣,捺熄煙,他抬手一揮。
“通知機(jī)長可以起飛了!
“是!钡玫街甘,阿普快步走向等在前面的座艙長,轉(zhuǎn)達(dá)他的命令!
機(jī)艙門正式關(guān)上,專機(jī)準(zhǔn)備起飛。
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沙克拿起方才已經(jīng)喝了半瓶的威士忌,再為自己倒?jié)M一杯,一口飲盡。
似想麻醉受傷的心,他烈酒一杯一杯的倒,也一杯一杯的喝著,直到瓶空酒盡,再也倒不出一滴。
站于一旁,等著收拾的空少見狀,立即快速清空餐桌,謹(jǐn)遵座艙長的指示,快速轉(zhuǎn)身退下,不敢多打擾他。
回頭掃看驟然靠向身后椅背,緊閉雙眼的鐵沙克一眼;空少與一旁的阿普同時搖了搖頭。
在延后半小時之后,依然等不到想等的人,他們知道他的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