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旅車?yán)锏鸟{駛是個銀發(fā)男子,耳上戴著無線電通話耳機(jī),冷冷的臉、冷冷的眼神,他對著通話的另一方,報告著目前的狀況:
“老爺子,目標(biāo)剛駛離三十公尺,請求下一個獵人參與狩獵!
“知道了,銀狐,你可以回巢!北环Q為老爺子的男人,在無線電的另一方下達(dá)命令。
“銀狐收到!便y發(fā)男子的休旅車,終于在路邊停了下來。
隨著他的車子停下,前方五十公尺處,一部紅色敞篷跑車由巷道中急駛而出,車中的人猛踩油門,一下子沖過幾個紅燈,超越了三部高級進(jìn)口轎車的車隊,然后選擇了內(nèi)側(cè)的車道,讓車子與他們保持在一、二個車身的距離。
“火鶴目前與目標(biāo)大約保持兩個車身的距離,請老爺子給予下一個指示。”駕駛紅色敞篷跑車的是個冷艷美麗的女人,她一身紅色套裝,人如其代號,紅得似火。
“火鶴,你只要盯緊目標(biāo)就好!北环Q為老爺子的男人說。
“為什么不下手?我覺得現(xiàn)在就是個不錯的時機(jī)!被瘊Q對著無線電通話說。
如果沒猜錯,她跟著的三部車,前后兩部應(yīng)該是護(hù)衛(wèi)的車,中間那一部則搭著長孫炎。
要解決掉前后兩部車不困難,只要她將目前的車速放慢,最前面的護(hù)衛(wèi)車就會撞上她的,然后再利用對方下車來理論了解的時間,趁機(jī)刺殺長孫炎。
“不錯的時機(jī)?”老爺子哼了聲,“火鶴,你火般的性子仍舊沒變,永遠(yuǎn)學(xué)不會冷靜和沉穩(wěn),沖動只會誤事!
火鶴聞言,奮力的在方向盤上一槌,卻沒應(yīng)話,因為不敢犯上。
“你只要乖乖服從命令,跟著目標(biāo)就好,時機(jī)到了,我自然會下手!”老爺子聽到了她出拳重?fù)舴较虮P的聲音,聲線冷厲地說。
火鶴依舊沒回應(yīng)。
“聽到了沒有?”老爺子厲聲又問了一次。
火鶴咬著嘴唇,就是不愿說話。
“組織只用聽話的手下,火鶴!”冷硬的聲音下了最后的通牒。
“是!毙牟桓是椴辉,火鶴終于開口。
車速維持在一定,她打了右邊方向燈,讓車子切換到外側(cè)車道,一如一般車輛,不容易讓人起疑。
長孫炎送朱詠真到醫(yī)院。
他沒想到除了工作之外,她幾乎以醫(yī)院為家,至于真正的家,不過是她偶爾回去睡覺的地方。
站在特別病房的門口,長孫炎透過一大片透明玻璃,看著病房中站在病床旁,小心翼翼為躺在病床上的人擦拭著手腳的朱詠真。
她很忙。
從踏入醫(yī)院,她一下子忙著與看護(hù)人員說話,一下子忙著看過所有儀器,一下子忙著擦拭病人,現(xiàn)在好不容易忙完了,她在病床邊坐下,緊緊握著病人的手,輕聲低訴。
長孫炎雖然聽不見她說些什么,但由她嘴巴一張一閉,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說著話,不難猜出,可能連一些生活上的小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吧?
看著她,長孫炎突然覺得一顆心似被掐緊了般的難受,是心疼的感覺,病床上的人明明是昏迷不醒,她卻將所有心思與愛,都投注在那人身上。
有一瞬間,他似在她的背上見到了翅膀,就像是天使般,她的身上閃耀著燦爛的光暈。
“這位先生,你等朱律師?”一個護(hù)士經(jīng)過,禮貌性的與他打招呼。
長孫炎側(cè)過臉來望了她一眼。
“你是朱律師的男朋友嗎?”護(hù)士又問。他們郎才女貌,非常登對。
長孫炎仍舊不語,沒多余反應(yīng),很快將眸光拉回,又落到玻璃窗內(nèi)的纖弱身影。
“這年頭要找到像朱律師這樣孝順的人,恐怕已經(jīng)不多了。”不在乎長孫炎沒搭腔,護(hù)士繼續(xù)說。
“病床上的是她……母親?”終于,長孫炎開口。
“是呀!弊o(hù)士回應(yīng),眸光也跟著拉向病房內(nèi)。“是因為氣喘發(fā)作,錯失急救,才導(dǎo)致腦部缺氧而陷入昏迷。已經(jīng)有好幾年嘍!”
這幾年來,幾乎天天都可以在醫(yī)院里見到朱詠真的身影。
在醫(yī)院里這個樓層工作的人,幾乎都知道她是個小有名氣的律師,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卻很少不到醫(yī)院來陪她的母親。
“原來!遍L孫炎深邃的眸子仍緊盯著病房里的人兒看。原來,她也有溫柔細(xì)心的一面。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目光太具壓迫感,朱詠真轉(zhuǎn)過頭,果然就與他的雙眼對上。
她轉(zhuǎn)臉向身旁的吳媽說了幾句,然后站起身,朝房門走去。
拉開房門,她走出來,護(hù)士見到她,打了聲招呼,接著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另一間病房。
“謝謝你送我過來,如果沒其他事,你可以回去了!彼龑χf,其實(shí)不想讓他太過了解自己,也有點(diǎn)后侮讓他送她到醫(yī)院。
長孫炎的眸光,自始至終沒離開過她。
“你母親?”他問,聲調(diào)仍然平緩,沒有情緒。
“嗯!彼c(diǎn)點(diǎn)頭。
讓這男人又多了解她一分,他會不會在她不注意時,就拿她昏迷中的母親來要脅她?
“是因為氣喘發(fā)作,才陷入昏迷的?”
“嗯!彼c(diǎn)點(diǎn)頭,眸光卻是戒備的。
他很敏銳,她的任何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你對我的印象似乎真的很差!
該點(diǎn)頭還是搖頭,朱詠真一時難以抉擇。想老實(shí)點(diǎn)頭,卻又怕他生氣,而搖頭又等于說謊,與她的性格不符。
“不用考慮那么多,你對我,不是一向有話直說?”長孫炎撇唇笑了笑。
他的笑容讓她覺得尷尬,“那是在公事上好嗎?我不喜歡隨意批評一個人,若是涉及人身攻擊或私人的問題,那就得更小心,要查證得清清楚楚,才能下斷言!
“喔?”長孫炎揚(yáng)了揚(yáng)眉,“是這樣嗎?”
他懷疑,她不是早就對他未審先判了嗎?
對于他的背景、他的集團(tuán)、他的一切,她早就與恐怖,或許可以說是惡魔畫上等號。
“我……”朱詠真想說當(dāng)然,卻又有點(diǎn)心虛。
他看了她一眼,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你母親昏迷幾年了?”
“?”她看著他。
長孫炎的眸光飄向玻璃窗內(nèi)!斑@樣子幾年了?”
或許富山岐唆可以幫上忙也說不定,他家不是被稱為神醫(yī)世家嗎?他還有個很拽的稱號--奪命閻羅,意思就是他似閻羅,要生要死全掌握在他手中、憑他喜好。
“三年!辈恢雷约簽楹我鸶菜,等反應(yīng)過來,話早已說出。
“三年……”長孫炎低頭沉吟了下,接著抬起臉來望著她,“我?guī)湍銌枂栆粋朋友,看有沒有法子可醫(yī)!
“什么?”他要幫她?!
“就這樣,我先走了!庇稚钌畹仨怂挥,他轉(zhuǎn)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
他要幫她?要幫她找醫(yī)生治療她的母親?要幫……幫她!
看著他的背影,朱詠真由怔愕中乍醒,“喂,長孫炎,你等一下,我送你下樓!
她喊著,他停下了腳步,就在電梯口。
她朝著他跑過來,這么多年來,她從沒在醫(yī)院走道上跑過步,很遵守這項規(guī)定的。
很快地,她來到他的身邊,“你真的要幫我找醫(yī)生?”
不知為什么,她就是相信他,相信經(jīng)由他介紹的醫(yī)生,治好她母親的機(jī)率很高。
“我們這個世界中的男人,-向說-不二!彼,伸手去按電梯。“不過我有條件!
“啊?”條件?什么條件?
電梯門當(dāng)一聲開啟,他跨入沒人的電梯里。
“什么條件?”她怔怔地站在電梯外。
該不是又要她當(dāng)他的女人了吧!
長孫炎勾唇一笑,閃電般快速的出手,將她給拉進(jìn)電梯里。
朱詠真跌進(jìn)他的懷中,怔愕地抬頭,電梯門剛好關(guān)上,幽閉的空間中僅剩兩人。
他的氣息灼熱熱、真切切地吹拂在她的臉上,為她帶來一陣顫栗。
“一個吻!彼f,聲音仍舊平靜無波,但眸光卻似欲吞了她般炙熱。
“?”她發(fā)抖,大腦又開始不聽使喚,陷入罷工之中。
“一個吻,我?guī)湍隳赣H找醫(yī)生的代價!闭Z畢,他一手?jǐn)堉w柔腰肢,一手掌住她的下顎,近乎狂掠的吻上她。
這個吻太過激烈,不容人思考,只有瘋狂的掠奪和不知饜足的需要。他銜住她柔嫩如花辦的唇,深深地品嘗,技巧高超、擅于挑逗的舌,堂而皇之的進(jìn)出于她的檀口,戲玩她嘴里的每一寸,邀請著她的丁香小舌一同共游,翱翔于茫茫然的未知境界。
她再也無法自已,小小的呻吟聲由她的嘴里流泄而出,似出谷黃鶯般好聽。
當(dāng)?shù)囊宦,電梯門開啟,?那間,朱詠真整個人清醒過來,落在長孫炎硬碩胸口的雙手,使力推開了他,驚慌地結(jié)束了這個吻。
他胸口起伏,目光炙烈,坦然的表情顯示他并不后悔吻她。
朱詠真想開口罵他,但由于仍喘得嚴(yán)重,以及雙腳莫名地酥軟無力而作罷。
她閃避他過于炙人的眸光,卻剛好見到他身后一個紅衣女子,朝著電梯走了過來,那一身的紅,讓人有股說不出的不祥預(yù)兆。
在接下來的一兩秒,朱詠真見到了紅衣女子伸手進(jìn)懷中,在離電梯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掏出了槍來。
槍?!當(dāng)這念頭閃過腦海,她直覺地?fù)湎蜷L孫炎,將他整個人給反扳了過來。
砰的一聲,煙硝味起,經(jīng)過滅音裝置的槍聲,仍引起了長孫炎的注意。
但,已太遲。
是剛才那個激情的吻,分散了他一向自豪的警覺性,子彈朝著兩人射來,直接射入擋在他身前的人兒。
“該死的!”隨著長孫炎緊張的怒吼聲竄起,一柄飛刀由他腰間抽出,射向紅衣女子。
女子閃過了那把飛刀,本想還擊,但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顯示長孫炎的幾個護(hù)衛(wèi)就快趕到,機(jī)會已然喪失。
“老爺子要我告訴你,這只是開始,我們的仇會一筆一筆慢慢算!”拋下最后一句話,她朝著樓梯的方向飛奔,砰的一聲,撞破玻璃窗,躍身而出,消失在黑夜之中。
“門主、門……”
蜂擁而至的護(hù)衛(wèi)們,見到長孫炎懷抱著朱詠真,而她的右肩不斷汩涌出濃稠血液,血將兩人身上的衣料染紅。
“詠真!”長孫炎緊張的喚著她的名字。
朱詠真的氣息越來越弱,睜開的雙瞳顯出失焦的茫然。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不可能擔(dān)心你的安危,更不可能在乎你的死活,我不可能為你擋子彈,我不會喜歡你,不可能的,對不對?”
長孫炎不語,顎線繃緊,噴火似的憤怒雙瞳直瞪著她。
“告訴……我……我……不會……也……不可能……在……乎……你……的死活……我……只是……出于……直……覺……反應(yīng)……不是……喜歡你……更不……可能……愛……上你……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不……”終于,她暈了過去。
長孫炎抱起了她,“通知富山,要他趕過來,用最快的速度!”
“是!”異口同聲回應(yīng),幾個護(hù)衛(wèi)開始動了起來,有人聯(lián)絡(luò),有人留下來守衛(wèi),還有人處理善后,和安撫因經(jīng)過見到這一幕情節(jié),而尖叫不停的護(hù)士小姐。
臺北某知名醫(yī)院,開刀房外。
“她的情況如何?”匆匆趕來的貝威廉,見到神色陰郁的長孫炎,坐在開刀房外的椅子上,雙手撐在修長的腿上,用手支頂著臉,揉著發(fā)疼的眉心。
“富山正在里頭,說傷勢不嚴(yán)重,但由于子彈擊中右肩,擦破了大動脈壁,失血過多,目前正在緊急縫合!闭f話的不是長孫炎,而是在一旁角落,背倚著墻面的男子。
貝威廉將眸光拉向他,呀地張開口:“你這個臭暴君,什么時候來的?”
杜凡走出角落,懶懶的睨了他一眼,“我現(xiàn)在沒心情跟你吵!”
言下之意,就是請不要再喊他的稱號,就算要,也別加個臭字。
“你以為我就有?”貝威廉朝著他哼了一聲,目光隨即拉回動也不動、繃緊著一張臉的長孫炎身上。
“他剛輸了許多血給里面的那個女人!倍欧蔡袅颂裘肌
不用多做說明,現(xiàn)在兩人都知道,開刀房里的那個女人對長孫炎來說,有多重要。
不過,那個女人也真可憐,不僅血型和長孫炎一樣,現(xiàn)在連身體里都流著這個惡魔的血液,恐怕這一輩子是擺脫不掉了。這就正如他所說,當(dāng)定了他的女人!
貝威廉撇撇唇,看了長孫炎一記,然后走到杜凡身旁,“從第一眼見到那女人起,我的直覺就告訴我,炎會陷下去!
杜凡白了他一眼,似在告訴他“你少耍白癡”。
“你不信?”貝威廉真想一拳打爆他的臉,要不是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里,長孫炎的心情又不佳,他是絕對會對杜凡出手的。
“你的話一向沒有說服力。”杜凡懶懶的又白了他一眼。
貝威廉氣得咬牙切齒,“從我上次出手劈昏他的女人開始,我就知道炎這次是認(rèn)真的!”
“你……劈昏……”杜凡一聽,咽下一口唾沫,一手指了指開刀房。
“是。她的名字叫朱詠真!
這下杜凡比較相信貝威廉了,“這朱詠真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女人,炎的護(hù)衛(wèi)說,她幫炎擋下了這一槍。女人居然敢擋子彈!”
杜凡光想到那畫面,不知為什么,就怪感動的。
以他的女人來說,不搶著拿他的錢、刷爆他的卡,已經(jīng)很不錯了,更別說是幫他擋子彈。他相信,一見到槍,她們跑得會比他還快。
“炎確實(shí)挺讓人感到羨……”貝威廉心有同感的說,但一個“慕”字還沒脫口,就讓突然插入的聲音給打斷。
“你們說詠真怎么了?你們到底把詠真怎么了?”說話的是個女人,有副高挑且凹凸有致的身材,明艷美麗中帶著純真的氣息。
她的一手持著一把槍,頂著一個護(hù)衛(wèi)的太陽穴,從一旁安全梯的方向走了出來。那槍小小的,一看就知道是特務(wù)人員專用的掌心型手槍。
睨了她一眼,杜凡懶得理人,只朝著角落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一瞬間,三個隨扈蜂擁而上,三把槍同時抵向女人的腦袋。
“你們想開槍嗎?以為我會怕嗎?如果你們開槍的話,我就馬上轟掉他的腦子!”女子看來一點(diǎn)也不害怕,冷靜的大聲說。
杜凡根本懶得理人,他才不管那個被人用槍抵在腦袋上的手下,因為那不是他的人,再說,他的手下才不會笨到被一個女人用槍指著腦袋。
緩緩地,他抬起一手來,準(zhǔn)備要手下動手時,一旁的貝威廉趕緊跳上前。
“龐子夜,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還不趕快把槍放下!”貝威廉說話的同時,瞪了被龐子夜用槍抵著的手下一眼。那是他的人,他的笨隨扈。
聽他居然認(rèn)識對方,杜凡吹了聲口哨,笑笑地哼了聲,隨即收回手,三個下屬一見,馬上收起了槍,靜靜的退到原來的角落去。
杜凡踱了過去,看了龐子夜一眼,然后不疾不徐的轉(zhuǎn)身,走回到貝威廉身旁!澳憧隙〞任疫短命!
“什么?”貝威廉氣憤的瞪了他一眼,從沒像此刻一樣,想狠狠揍他一頓。
“我的女人,雖然不會幫我擋子彈,但更少她們不會拿著槍來轟我!倍欧残χf。
看著他臉上的笑,貝威廉用盡所有理智,才忍住揍人的沖動。
一轉(zhuǎn)身,他大步走向龐子夜,“你的女人是不可能拿槍轟你,因為你的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是CIA的女干員!
“CIA!”他的話順利的吸引了杜凡和他三個隨扈的目光,他們一致看向龐子夜,彷佛她是只不該出現(xiàn)在狼窩里的兔子。
他們看著她的目光,冷厲得讓龐子夜渾身不自主的抖了下。
押著人,她向后退了一步,并命令自己不能緊張。
“你、你們剛剛說,詠真到底怎么了?”怎會躺在開刀房里?
“把槍給我吧!免得等一下你一不小心,真的開槍打爆我笨手下的笨腦袋!必愅哪_步輕快,朝著她正面走來。
“你……”看著他的笑臉,見他似乎一點(diǎn)也不意外她會突然出現(xiàn),她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你別再過來,否則我就、我就……”
“你就要轟掉他的腦袋嗎?”攤攤雙手,貝威廉笑著接下她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好委屈羅耶了,誰教他辦事不力,我要他看緊你,他卻反倒讓你給制伏了,這種手下,不要也罷,你不一槍轟爆他,我還得浪費(fèi)一顆子彈親自動手。”
“你……你早就知道?”龐子夜太過驚愕,手不自覺一抖,小小手槍瞬間滑落。
羅耶利用機(jī)會掙脫她,躍開,貝威廉則彎下身,接住她滑落的槍。
“你是指哪一件事?昨夜在成人吧里為我一人跳專屬的脫衣舞?還是……脫了我的衣服?抑或是在我的西裝上偷偷安裝了竊聽器?又或者是昨夜的……”
“住口!不準(zhǔn)你再說,不準(zhǔn)你說了!”龐子夜快瘋了,手腳并用的,只求能堵住他的嘴。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杜凡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看來這女人已經(jīng)被威廉那家伙給吃了!
“你們能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嗎?”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長孫炎,終于開口。
他的聲音很順利的讓一旁差點(diǎn)要扭卷在一起的男女,靜了下來。
貝威廉抬起一眼來,往長孫炎看了一記。
“走吧,女人,你的好友會沒事的,炎方才輸了許多血給她,炎是‘惡魔’,地獄是他的家,隨便他來去,所以身上流著他的血液的女人,地獄不會收,上帝更不會要!”
彎身一扛,沒給回應(yīng)機(jī)會,他直接將龐子夜給扛上肩頭,朝著安全梯走去。
一旁的杜凡見他離開,也隨即起身朝外走,如來時一樣,他的隨扈緊跟在身旁。
很快地,安靜的空間中獨(dú)剩長孫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