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來得及來不及?」鴻鈺聽得莫名其妙。
「參加他們的婚禮啊!箚探芤荒樣淇斓男贾。
鴻鈺迅速轉(zhuǎn)頭張大雙眸瞪著他。
「我不去!」
喬杰拿著喜帖,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說:「當(dāng)然要去。人家都下戰(zhàn)帖了,咱們哪有不迎戰(zhàn)的道理,除非妳想當(dāng)鴕鳥?」
「哼,以我的格調(diào),不需要與他們一般見識。」鴻鈺無比后悔,真不該告訴這家伙這件事的。她努力控制災(zāi)情,希望可以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對于宣告自己被甩這種事,她犯不著太熱中吧?
「對,我的意思就是這樣!箚探苄χf。
「我明白你的苦心。我真的好多了,謝謝!锅欌暸呐男兀南,還好有驚無險,這個話題總算可以結(jié)束了。
喬杰忍著笑看著她的舉動,緩緩地又開口說:「我是說我們要以一種高格調(diào)高姿態(tài)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把那兩個耀武揚威的社會敗類給比下去,以維護社會公義。」
什么?!
怎么會變成這樣?
「但是,那、那樣太夸張,也太幼稚了!锅欌曈X得雙腿發(fā)軟,有點欲哭無淚。
「妳聽我說。光影咖啡館原先不是負(fù)債累累?但我卻讓它起死回生了。我是不是教會妳游泳了?我欠妳的錢是不是也全還了?妳住我的房子,我也沒跟妳收房租。我覺得我是個有正義感的人,這件事我管定了。我們朋友一場,妳無論如何一定要答應(yīng)配合我,讓我好好教訓(xùn)那對嫌貧愛富的『新人』!箚探苷f得正經(jīng)八百,眼神堅定得無法撼動半分。
「你都說我們是朋友了,就不要讓我為難和出丑吧。」鴻鈺的聲音軟弱而無力,聽起來就像是在哀求。
「只要妳配合我,我絕不會讓妳難堪和出丑。妳若不答應(yīng),那我就帶著喬寧離開!箚探芸此谎,「還有,我是講真的!箲B(tài)度強硬。
噢!她真是招誰惹誰了!想不到喬杰一向嘻皮笑臉的,竟也有這么難纏的一面,她簡直悔不當(dāng)初,為什么要說出這張喜帖的事。
「為了這種小事勒索我,你真是幼稚得可以。唉,希望你別搞砸了,否則我絕不原諒你!锅欌曊f完,突然覺得很困,便直接回房睡覺。
喬杰聳聳肩,幫自己斟了一杯紅酒,微笑品嘗著。
。
隔天,喬杰拉著一肚子不情愿的鴻鈺去百貨公司買衣服、化妝品、做頭發(fā)及配隱形眼鏡;她像個木頭娃娃似任由喬杰說買什么就買什么,忍得一肚子火;氐郊,她終于忍不住發(fā)飆:「你曉不曉得今天一天就花掉我快半年的薪水?貢是太夸張了!」
「妳終究會發(fā)現(xiàn)那很值得!箚探芤廊蛔栽诘男χ
「頭發(fā)弄成這樣丑死了。」鴻鈺抱怨。
「才不。妳把頭發(fā)打薄成那樣才難看!箚探軡M意的看著她已經(jīng)有些長度的頭發(fā)。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鴻鈺不服氣的反問。
「如果一定要有理由,就當(dāng)是為了我吧。還有,別再把頭發(fā)剪成那樣。」喬杰的眼神灼灼的攫住她。
鴻鈺的態(tài)度當(dāng)場軟化。她實在搞不懂自己,為什么只要他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她覺得無力反駁。
「前幾天我看電視上在教作蚵仔面線,好像不太難,材料我也買好了,我去試看看能不能成功!拐f完,一溜煙跑到廚房做晚飯,一邊剪面線一邊想著喬杰那句話「為了我,別再把頭發(fā)剪成那樣!
鍋里的水熱滾滾的冒著泡泡,她的心也跟著發(fā)燙。真奇怪,以前她也幫陳志周煮過泡面,卻從來沒有這種帶點甜又有些迷亂的情緒,她是怎么了?
一個小時后,鴻鈺終于把面線端上桌。
喬杰先嘗一口!膏,味道不錯。」
她紅著臉笑說:「還是比想象中復(fù)雜許多,所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喬杰看著她開心的模樣,心中溢滿一種幸福感,她讓這間舊屋子重新有了家的味道。
「看來妳很有烹飪的天分喔,我該考慮考慮讓妳當(dāng)我女朋友!顾胍膊幌氲木蛯λf。
「少臭美了,誰稀罕你!锅欌曊f,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又來了,雖然明知他向來沒一句真話。
喬杰沒理她,反正她早晚會是他的人,多說無益。
他再舀一碗面線,大口大口的吃。
飯后,喬杰幫鴻鈺把廚房收拾干凈。
「像你這樣手腳俐落的男人倒很少見!锅欌暱洫勊。
「聽妳這么說,好像妳見識過很多男人?」他反問道,把碗筷放進洗碗槽里。
見她沒再開口,喬杰把碗擱好,回頭見到她正靠在冰箱前鼓著腮幫子,生著悶氣。
他無奈的看著她。
「這樣就生氣啦?難怪人家說女人是最沒幽默感的動物!
她瞪著喬杰不語。
「好,擦掉重講。我人在國外十幾年,理當(dāng)很會照顧自己的嘛,作飯啦、擦擦洗洗也沒甚么大不了。不過,還是謝謝妳的贊美,OK?」喬杰和顏悅色的說,手里忙著擦干盤子。
鴻鈺看了他一眼,然后左手插腰,仍然很不服氣的。
「真不曉得你講話為什么一定得這樣嘲弄挖苦,難道你生平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別人出丑?」她說。
「唉呀,咱們同居大半年了,妳竟然還對我有這么大的誤解。其實如果妳不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嚴(yán)肅太認(rèn)真,我相信妳的看法一定會大大的不同。」喬杰不同意她的說法。
她把眼鏡往鼻梁上推了一推。
「你對我的性格分析我沒興趣。」說完,把圍裙往冰箱上一扔,頹然坐回餐桌上。
「飯后要來點水果。咱們吃什么好呢?」說完,喬杰打開冰箱,翻出兩顆水梨,再從流理臺的抽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和另一把更薄的小刀,走回餐桌旁坐下,從容的先削好皮,再將水梨片成一片一片的花瓣,接著一朵白色剔透的玫瑰就在他修長的手里綻放。
鴻鈺張大嘴巴看著他靈巧的手藝,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喬杰將那朵美麗的雕花送給她。
「別不開心,這花送給妳!
鴻鈺小心翼翼的捧著那朵花,對著每片都透著水光的花瓣怔怔流下淚來。
她很快地用手背拭干眼淚。
「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可是別對我太好,否則我會不知道該怎么辦!
喬杰微笑不語。
唉,這個笨女人,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會開竅?他低頭啃著另一顆水梨,想起第一次見到鴻鈺的情形,不禁想發(fā)笑。世事確實難預(yù)料。他當(dāng)初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粗魯率真的女孩,有朝一日竟然會讓他有股想成家的沖動。只是,他好喜歡窩在這個屋子里和她斗嘴過單純樸實的日子。他忽然有些擔(dān)心,如果哪天她發(fā)現(xiàn)他的真實身分,有些事會不會就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