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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艷小紅帽 第八章

  那是一幢坐落在山區(qū)的私人別墅。

  它采用了地中海式的造型建筑,和世界各國的有錢人一樣,它地處偏僻,位在罕見人跡的深山里,反正有錢人從來不擔(dān)心進(jìn)出不便,他們圖的只是個安靜。

  幾幢相連的三層樓宇全漆成白色,看起來明朗清爽,室內(nèi)面積超過一千坪,里頭的家具擺設(shè)亦走的是地中海的風(fēng)格,時(shí)尚摩登,就連一個最簡單的放傘筒,也都有著特殊的圖案造型,看得出是出自于名家的手筆。

  至于那寬闊得約有八百坪的庭園則是走著南洋風(fēng)。

  幾排迎風(fēng)搖曳的椰子樹,環(huán)簇著青青草地,不時(shí)還可以看見飛鳥,甚至是可愛的小松鼠跑到草地上玩耍。

  時(shí)已入夜,椰子樹下一一點(diǎn)上了火把,為夜色更增添幾分艷色。

  火把融入了大自然的美景,顯得并不突兀,更和在院子里舉行的野宴,相得益彰。

  野宴?!

  是的,沒錯,在游泳池畔架高的烤爐里,是已然燒紅了的木炭。

  而在烤爐旁的幾張長木桌上,分別擺放著霜降牛肉、松阪牛肉、墨西哥辣雞翅、深海大章魚、北海道秋刀魚、南極冰魚、大頭鮑、象拔蚌,以及各色各樣的野菜拼盤。

  除了這些以外,精致美味的日式麻糬茶點(diǎn)以及昂貴的紅酒,毫不吝嗇地?cái)[放在觸目可見的地方,此外還有著南洋風(fēng)味的民謠音樂,透過院子里隱蔽于各處樹叢后方的環(huán)繞喇叭,悠揚(yáng)地播放出來。

  豪門野宴,果不其然!

  那些受邀而來的學(xué)苑學(xué)生有的開車,有的是搭便車,才剛進(jìn)別墅大門,就已經(jīng)尖叫了不下百回了。

  先前尚晰笑咪咪地說為了感謝大家的合作,讓他安然地度過兩個禮拜的代課時(shí)光,說是要請大家到他朋友家中烤肉聚餐時(shí),大家也沒多想,只是欣然點(diǎn)頭,卻沒想到,不愧是豪門子弟出身,連朋友也是一樣的大宅大院大戶人家。

  幾個女同學(xué)的矯揉造作尖叫聲讓喬舞聽得厭煩,索性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窩坐著,擺明對于這間房子或者是待會兒要進(jìn)行的野宴興趣不高。

  她本來是不想來的,卻因?yàn)樯形f不來的人,他可是會扣分的,給逼得不得不低頭。

  她來日本進(jìn)修雖是住在金姊家,但還是花了姊姊不少錢,如果這家伙當(dāng)真公報(bào)私仇,硬是給她一張上頭孵著幾顆鴨蛋的成績單,屆時(shí)她有何顏面回臺灣去面對江東父老?

  反正最難熬的兩個禮拜她都撐過去了,就不信還有什么捱不過的。

  整整兩個禮拜,尚晰不曾跟她說過任何與課業(yè)無關(guān)的話,就連一記特殊的眼神都沒有,她之于他,不過是個毫不出奇的女學(xué)生,僅此而已。

  看來上回她在金閣寺將他推到湖里的舉動,是真的讓他對她死心了,甚至還有可能想乘機(jī)挾怨報(bào)復(fù)。

  畢竟對個情場老手而言,千里迢迢追來卻領(lǐng)受了個難堪的拒絕,總是挺窩囊的,所以,他是真心地想要和她涇渭分明,劃清界線了嗎?

  很好!如果他做得到,那么她當(dāng)然也辦得到!

  就讓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吧!

  心里說得硬,但喬舞卻不知道自己在無意識間,總愛用眼角余光探索著他的存在,豎起雙耳尋找著他的聲音,就連現(xiàn)下眼前來了個端著食物想找她聊天的男同學(xué),她都沒有看到。

  “喬……”

  男同學(xué)才想開口就讓她以指噓停了。別吵別吵,她正聽到重要地方。

  “尚老師呀!”是上回坐在她后面的牙套妹,火光映射到她的牙套上,帶來了銀光閃閃。“你不教我們了之后,還會留在日本嗎?”

  “會!”

  尚晰點(diǎn)頭微笑,斯文得體,就像他在課堂上給人的感覺一樣。

  虛偽!喬舞在心底輕蔑冷哼。情人節(jié)那晚在山上飆車飆得不要命了,不擇手段的逼供,那個才是他最真實(shí)的面目。

  “為什么?”牙套妹笑容變大,牙套也更亮了些。

  “是呀!為什么呢?”

  這是其他擠過來的女學(xué)生問的,大家的眼睛閃閃發(fā)亮──會不會、是不是、可不可能……是為了我呢?

  “因?yàn)槲疫有點(diǎn)私人的事情要處理。”

  尚晰魅笑著回答。清楚地感受到他準(zhǔn)備要處理的“私人事情”,正躲在暗處偷瞧他,就同這陣子她常在課堂上做出的舉動一樣。

  她很不開心,不相信他竟能對她視若無睹,卻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苦,若非慶太軍師一再耳提面命以及嚴(yán)格洗腦,他早就對她棄械投降了。

  就像這會兒他的人雖然在這邊,眼神也沒有看向她,但心卻早已飛到了她身旁。

  “尚老師,來,這是我特地為您烤的大蝦!”

  “大蝦膽固醇過高,先吃吃我?guī)湍镜睦彪u翅吧!”

  “呿!雞翅就沒有膽固醇嗎?還有你確定尚老師是吃辣的嗎?”

  左右環(huán)簇著一群女孩,尚晰仿佛又回到了過往那風(fēng)流浪子的浪蕩時(shí)光。

  食物被爭先恐后地送到他眼前,為了安撫妥當(dāng),他只得暫時(shí)先收起對于喬舞的注意力,他吃了蝦也喝了酒,然后說了一些他在世界各地時(shí)裝展覽會場上所看見或聽見的笑話,還有在名模走秀時(shí),后臺的兵荒馬亂。

  “哈哈!好有趣呀!”

  那群女學(xué)生都讓他生動的描述給逗笑成了一團(tuán)。

  但……真的有趣嗎?

  他突然很是懷疑了。

  雖然他也在笑,卻是笑不入心,愈笑愈累,因?yàn)樗蝗徊煊X到,原來他之前的生活竟是如此地……乏味,他也突然領(lǐng)悟到了這世上的一切,都已經(jīng)難以再多吸引他了,除了喬舞。

  他不想再和她斗了,也不想再爾虞我詐耍心機(jī)了,他要告訴她,他好愛她,且這輩子真的就只要她的……

  一邊想著,尚晰一邊抬眸,那雙再也不想費(fèi)神遮掩的熱切眸光,投往喬舞窩坐著的角落,卻是什么也沒看到。

  怎么可能?!尚晰伸長脖子四處搜尋,卻仍是一無所獲。

  乒乒乓乓匡當(dāng)當(dāng),急著起身的尚晰不留神地將那些裝盛著食物的銀盤都打翻了,但沒有抱歉也沒有解釋,他那仿佛在瞬間布滿霜雪的臉色讓人嚇了一跳,無法將這神情冷峻的男人,和那向來瀟灑不羈的“尚老師”給聯(lián)想在一起。

  “有沒有人看見喬舞?”

  沒在意眾人怪異的審視目光,他只是冷著嗓音問道。

  喬舞?!

  那只臺灣來的花蝴蝶?!

  那最近怪異地轉(zhuǎn)了性情,連對男生也都不笑不睬,搞自閉的花蝴蝶?!

  尚老師找她做什么?他們兩個除了課堂上壓根就不曾有過交集的呀……

  縱然心里滿滿的疑惑,但在接收到那雙銳利霸冷的目光時(shí),幾個坐在他身旁的女學(xué)生趕緊搖頭,回說不知道。

  “佐太郎,那你呢?”尚晰問著方才曾經(jīng)坐到喬舞身旁的男學(xué)生,“你剛剛不是還拿了紅酒和烤生蠔去給她嗎?”

  哇賽!佐太郎嚇了一大跳,尚老師的眼神也太尖了吧?剛剛明明就沒見他曾經(jīng)往那邊瞄過去的,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佐太郎搔搔頭,神情有些窘,“我是曾拿東西去給她啦,但她只是喝酒沒吃東西……”而且從頭到尾眼睛都不曾瞟過他一眼,當(dāng)他是送酒的服務(wù)生一樣!八晕揖碗x開了!笔茄剑瑳]戲可唱,他干嘛還賴著不走?

  尚晰還想要再發(fā)飆,卻陡然聽見后方傳來清懶懶的嗓音──

  “她走了!

  尚晰回過頭,看見一身率性家居服,手持著高腳杯,半個身子探出二樓陽臺欄桿的別墅主人──板本慶太。

  “走了?”他傻傻重復(fù)。

  “是呀!”板本慶太邊笑邊喝了口酒,帥氣地以拿著杯子的手向前指了指,“她叫管家?guī)退蜷_大門,然后就走了,人家可不是偷偷摸摸溜走的,是你自己‘聊’得太開心了,所以才會沒看到!

  “用腳……走的?”尚晰傻傻再問。

  聽見這問話,板本慶太嘴里一口酒頓時(shí)噴灑出來,害他邊狼狽抹嘴邊沒好氣地翻白眼,“不用腳,難道尚大少還指望她用手走?”

  “我的意思是……”尚晰咬牙切齒追問,“既然你在上頭都看見了,為什么不去阻止她?就算你阻止不了,也可以開車送她一程呀!外頭天色那么黑,你這別墅又在這該死的深山里,你明明知道她在生氣,又喝了點(diǎn)酒,你怎么能放任她一個柔弱的女人,負(fù)氣地走在山里呢?”

  板本慶太懶洋洋地將下巴枕擱在欄桿上,笑容一點(diǎn)愧疚也沒有,“因?yàn)槟窃撍赖娜崛醯呐,又不是我的,我何必要自找麻煩??br />
  尚晰氣結(jié),冷冷地朝上伸長了手,“車鑰匙!

  一道銀線由二樓陽臺落入尚晰的掌心,毫不猶豫地,他轉(zhuǎn)身就走。

  “尚老師,你……”

  牙套妹企圖開口挽留,卻讓陽臺上那笑咪咪的男人給打斷了。

  “小妹妹,如果你是嫌活得不耐煩了,我倒是不介意你這個時(shí)候去吵他!

  “可是……”牙套妹仍然舍不得將視線轉(zhuǎn)走,“尚老師根本就還沒有吃飽!

  板本慶太哼笑,“放心吧,你們的尚老師早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他不會讓自己餓著的,更何況……”俊目中閃爍著玩味星芒,“他之所以會去當(dāng)你們的尚老師,從頭到尾,就只是為了那個女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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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車子都快飆到半山腰了,尚晰一路上只看見幾只野鹿、野兔,就是沒有見著喬舞的人影。

  他當(dāng)然不會以為她來到日本后,就學(xué)會了隱者忍術(shù),或是會飛天還是遁地的跑了,所以,他應(yīng)該是錯過她了。

  他毫不猶豫地在陡峻的山路上急轉(zhuǎn)掉頭,煞車皮和高速輪胎在他的凌遲下發(fā)出哀號,尚晰理都沒理,且還因?yàn)閷τ谒鼈冎魅说膼篮蓿胍勰ニ鼈兞恕?br />
  下山只有一條路,在到山腰之前并無其他人家,所以她一定還在路上。

  回頭后他減慢了車速,不想再次錯過,他打開車頭霧燈,聲聲叫喚著。

  “喬舞!喬舞!你在哪里?”

  他的呼喚驚動了不少林中夜鴨,卻就是沒有聽到他想要的聲音。

  他放緩車速,一邊在心底研判她的腳程及時(shí)間,一邊定睛細(xì)細(xì)梭巡著。

  二十分鐘之后,他突然眼睛一亮,連忙停車翻身躍下,快速奔往路旁。

  他蹲下身,拾起一只綁繩斷裂的細(xì)跟高跟鞋,并發(fā)現(xiàn)一旁的草叢有物體往下滑墜,所造成的痕跡。

  “喬舞!”尚晰雙手圈住嘴大聲喊著,但在聲聲呼喚卻不得回應(yīng)后,他開始心慌了。

  鞋子是她的,他知道,別以為他沒留意她,事實(shí)上她每天上課時(shí)所穿的任何一套洋裝、任何一雙鞋子,甚至是任何一款首飾,他閉著眼睛都能形容得出來。

  她滑了下去卻沒出聲,難道是跌暈了?或者更慘,一路滑到底……

  情況太慘,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轉(zhuǎn)身回到車上,從車上的工具箱里翻出手電筒和一組備用的繩索,然后再次回到路邊。

  他先將繩子一端緊緊綁在樹干上,捉牢了手電筒,循著那道滑落的痕跡往下降。

  幾分鐘之后,藉著手電筒的光他終于看見了她,在一塊突出的坡地上,有個全身臟兮兮,蜷縮成球,躲藏在樹洞旁的小女人。

  手電筒的光雖然不是很強(qiáng),卻已足夠讓他瞧清楚她的狼狽了。

  她的另一只鞋可憐兮兮地落在一旁,她發(fā)上身上的臟,顯然是剛剛滾落下來時(shí)弄到的。

  她縮躲著的樹洞其實(shí)離路面并不遠(yuǎn),換言之他剛剛在上頭的聲聲呼喚,顯然她都聽到了,只是沒有回應(yīng)他。

  “喬舞!”

  尚晰試圖再喊,卻看見她仍是一動也不動。

  很怪,他想著,如果是摔暈了頭,那也該是癱倒在地,而不該是縮蹲著的,她的姿勢擺明了她意識很清楚,只是不想理他,也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眼前所見讓尚晰想起曾在動物頻道上看過的片段,有許多昆蟲在遇到比它們更強(qiáng)的外敵時(shí),都會以不動來裝死,或改變體色配合周遭環(huán)境或是偽裝變體,不管怎么做,反正就是別讓敵人看見就是了。

  所以……他不禁失笑,她現(xiàn)在的白癡動作,是在企圖偽裝?

  所以……他突然又笑不出來了,她把他視作了敵人?

  尚晰不動聲色地潛近她身旁,語帶玩味地開口,“如果你是想和大野狼玩躲貓貓,那么小紅帽小姐……I  catch  you!”

  “。 

  喬舞尖叫的抬頭,才想跑開就讓他用力地鉗牢了。

  “放開我啦!”

  她一邊叫,一邊伸腳狠狠踹他。

  為了不讓兩人一塊墜落山谷成尸泥,尚晰只好用自己的身子壓住她的妄動,一只大掌鉗握住一雙小手。

  “放開我!放開我!”

  身子和手雖然都被制伏住了,喬舞的嘴依舊是頑抗不降的。

  “喬舞!”尚晰也生氣了!澳闱逍岩稽c(diǎn)好不好?無論你是想罵人或是想踢人,想玩什么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好歹先看清楚一下我們目前的情況,再來決定怎么做吧!莫非你真的想讓你親愛的姊姊和奶奶,飄洋過海來為你收尸?”

  喬舞依言往下方瞟了一眼,雖沒敢再妄動,卻也沒打算要降,她將視線轉(zhuǎn)向他,眼底怒火騰騰。

  “不管我想怎么做,都與你無關(guān)。”

  “是嗎?”他巡了一眼兩人目前的處境,沒好氣的說:“我卻不這么認(rèn)為,你不覺得依我們現(xiàn)在的險(xiǎn)境,實(shí)在是應(yīng)該放下舊帳,同心協(xié)力來為生存奮斗的嗎?”

  她咬咬牙,美眸噴火。

  “你的生存不干我事,我的生存也不勞你費(fèi)心,還有,要不是你,我才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方來!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是在聽見車聲,擔(dān)心他追過來,才會拔腿就跑,卻不小心扭了腳、掉了鞋,然后倉卒滾下來?

  即便腦海里浮現(xiàn)的畫面著實(shí)好笑,尚晰也不敢當(dāng)真笑出聲來,他很明白她的脾氣,若真是將她給惹毛了,她可不會介意和他一塊跌入山谷,再勞煩別人來為他們制作出人骨拼圖的。

  “你為什么這么怕我?”他深吸口氣,柔聲地問道。

  雖說眼前的女人有張臟兮兮的小臉蛋,一頭原本顯得嫵媚的鬈發(fā)變得亂七八糟,額角甚至是鼻頭上,都添了幾道微滲血絲的擦傷,嬌艷不再,狼狽替上,但他依舊真心地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慶太說他沒救了,他真的是。

  “誰說我怕你的?”喬舞的眼神起了憎惡及防備,“我只是討厭你!”

  “討厭我?”

  在闊別了這么久后終于能再度將她壓在身下,這種感覺真的太棒了,尚晰心情轉(zhuǎn)好,是以即便處境有些危險(xiǎn),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是因?yàn)槲夜室庠谏险n時(shí)不看你?不喊你?不將你單獨(dú)叫去問問題?甚至……”他一句話惹紅了她的粉頰,每說一句多添一分紅艷!斑在你面前喊別人是‘漂亮的女同學(xué)’?”

  喬舞輕啐了聲,卻不愿將眼神投給他,“干我屁事呀?我會在乎才怪!”

  “如果真的不在乎……”他慢條斯理地魅笑著,“那你為什么要不告而別?”

  “那是因?yàn)椤彼难凵裼我撇欢,“我突然想起了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辦。”

  “重要到你寧可步行幾個小時(shí),可能要耗到明天天亮才能走到山腳下?”

  “我沒那么笨的!”她終于肯抬眸看他了!霸诖钭籼伤麄兊能嚿仙綍r(shí),我就看到山腰處有幾戶人家,我不會去向他們求援嗎?”

  “求援?”尚晰眼神倏地一沉,語氣也跟著變得冰冷,“喬小姐,別告訴我你沒有聽過臺灣女子跟團(tuán)來日本觀光,卻因?yàn)闆]找人結(jié)伴獨(dú)自行動,最后陳尸山野的新聞。”

  她一臉的不服氣,“那只是一宗個案,并不代表天底下的陌生人都是壞人的!

  “是呀,那只是一宗個案……”

  他緩緩咬牙,眼神燃烈噴火。

  “但如果當(dāng)這宗個案,是真真實(shí)實(shí)地發(fā)生在你身邊人的身上呢?”更甚的是發(fā)生在心愛的人身上呢?

  “就算真的發(fā)生在我的身上,那又怎么樣?”喬舞突然失控大吼,怒不可遏地恨瞪著尚晰,“你為什么要管我?我們不是已經(jīng)橋歸橋,路歸路了嗎?你根本就已經(jīng)不在乎我、不在意我、不看我,也不……不喜歡我了嗎?你管我……”壓抑太久的委屈淚水突然爆發(fā),潰堤之后就再也收不住了,“是要死還是要活呀!”

  尚晰瞪著她,瞪著她布滿憎恨的眼神,瞪著她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喬舞,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愛你嗎?你的死活,怎么可能不關(guān)我的事?”

  他一邊低吼,一邊低頭傾身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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