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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鷹戲鳳 第四章

  「郡主,郡馬出門去了!辜t珠悻悻然的從外打探消息回來,向?qū)χ蛔览錄鲲埐说钠M瑄,歉然的稟道。

  端坐在桌前的芃瑄,聽到紅珠的回稟,絕麗的容顏沒有一絲微慍,因為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自從成親以來,她的相公哪天不是天色微亮就出去,夜深了才回來,哪夜不是等到她熄燈上床睡下了,他才敢進房呢?

  這樣獨守空閨的日子她過慣了,從成親的第二天開始,婆婆不派人招喚她到前廳用餐,而直接叫人把飯菜送到房里的對待,她也默默承受了,她明白自己在這里不過是個尊貴的囚犯,沒有身分,也沒有地位。

  明顯的冷落,就連府里的仆役、丫鬟都感受到了,他們對她這個新進的太守夫人,也沒有半絲的尊敬,相反的,就跟其他的主子一樣,對她跟紅珠視若無睹,每日除了三餐遵照老夫人的意思送到房里外,其他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肯到她身邊來供她差遣。

  「哦,知道了!顾膽(yīng)了句,就叫紅珠把飯菜撤下。一個人走到連接臥房的小書軒,拿起一本書來看。

  這間小小的書軒是她明白自己的身分后,和紅珠一起合力整理出來的,在寬敞的新房里用兩片大的屏風(fēng)隔出小小的空間,供她存放書冊和打發(fā)時間之用。

  紅珠不甘心的噘著嘴,一邊收拾飯菜,一邊埋怨道:「郡馬也太不懂得體貼,就算府衙里的事兒再忙,也得挪些時間來陪陪郡主吧!」

  「相公在敦煌可謂一城之主,事必繁忙,他出門處理事務(wù)也是應(yīng)該的!顾蝗缙匠5臑橄喙忉尅

  又是這話。紅珠哼氣的白了屏風(fēng)后的主子一眼,端著收拾好的飯菜出去。

  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個人敢這么多事的留住郡馬,她一定賞他一棒,敲他個滿頭包,為郡主泄恨。

  清洗好了碗筷,紅珠又勤快的泡了杯茶進來。主子運不好,下人也跟著命苦,在王府時她可是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這些零碎小事招呼一聲就有一堆人幫著做,哪像現(xiàn)在,洗衣、端茶,擦地什么的,全部都要她自己一個人來,真會累死人呀!

  「辛苦你了。」芃瑄剛看完一篇文章,抬起頭來見到她疲憊的臉龐,不由心疼的說!高@兒沒別的事,你先去歇息吧!」

  「我不累!顾滔潞乔返恼f,不忍主子一人獨守空閨!阜凑龥]事,就讓奴婢再多陪陪您一會兒吧!」拉了一張椅子,她就在書案前坐下?扇耸亲铝,眼睛卻不停的直瞧著窗外。  

  「夜都那么深了,事兒也早該辦完了,郡馬照理說應(yīng)該要回來了……」她絮絮叨叨的念著:「會不會是……」

  「是怎么樣?」芃瑄邊看著書邊應(yīng)著。

  「出事了!辜t珠突發(fā)奇想的說!柑焐@么暗,郡馬一定是不小心跌到哪個樹叢里去了。」

  自己的家還會跌到哪個樹叢里去?芃瑄忍不住一笑,輕搖著首,「別開玩笑了,就算喝醉了,也會有人扶著他回來,不會有事的。」

  紅珠搔了搔頭,「那會上哪去了呢?」紅珠不住費神的猜想。

  是!相公會上哪去了呢?芃瑄也不只一次的猜想著,她是個郡主,對于府衙里的事情多少也明白一些,全天下的衙門都是一定的時間開門,中午時分關(guān)門,有哪個地方的府衙會像敦煌這樣,入夜時分還不能回來的。

  心里的疑問漸起。

  初更板響,芃瑄看著累了一天猛捶腰脊,卻還硬要陪她的紅珠,心生不忍的道:「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真的!辜t珠高興的跳了起來,立刻走到床邊為她鋪好棉被,然后扶著她躺下。「太好了,我這會兒終于可以睡了!顾吲d的吹熄了屋內(nèi)所有的燭火,就掩門走了出去。

  紅珠走后,芃瑄了無睡意的躺在床上。事實上她一點睡意都沒有,睜著眼望著黑漆漆的四周,想起來點亮燭火又不敢,怕離開不久的紅珠看到,又不放心的轉(zhuǎn)了回來。

  就這樣張著眼,瞪著漆黑的屋子,了無睡意的靜靜躺著。

  驀然,一陣輕推的門響吸引她的注意,藉著那扇被推開的門,她看到了熟悉的偉岸身影,是相公回來了。

  她靜靜閉上眼沒有驚擾他,或許應(yīng)該說她不愿驚嚇到他,因為她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未睡以后,又會轉(zhuǎn)身離去。

  敞開的門又掩上,一室重歸于漆黑。芃瑄寧靜的聽著室內(nèi)傳來窸窣的聲音,依著聲音她可以想像他的位置和動作,仿佛就像閉著眼也能看到他在做什么一般。

  聽著他掀開幕帳,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風(fēng)透了進來,知道他退開,走到一旁褪下身上的衣服后,芃瑄的心跳跟著加速,雷鼓般的感覺讓她害怕他是否會聽見!

  感覺到他又走了回來,身邊的位置震了下,知道他躺在自己的身邊了,她更是緊張得不敢呼吸。

  突然,他移動的身子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讓她緊繃的身軀微顫了下。

  感覺到她的僵硬,秦闇敏感的翻身起床,拿起火折子點亮一屋的光明。「你沒睡!

  偽裝被看穿,芃瑄不安的坐起,扭絞著手中的棉被,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像犯錯的小孩被逮到般。

  秦闇看出她的不安,緊攢的眉舒緩了下,嘴邊泛起一道弧度的走過去,靠著她在床邊坐下。

  他的接近更教她心跳加速,有點局促的挪了挪身體。

  「你在怕我?」他笑道,有點促狹的意味。

  「不……不會!顾吐暤牡馈擂蔚恼玖似饋,走向圓桌,藉著倒茶的動作穩(wěn)定自己怦然的情緒。「你是我相公!顾悬c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可是她的水才就口,就被他拿走了,輕啜著茶,他好整以暇的倚向床柱,有趣的審視她的神色,望著她嬌怯、不安的嬌容。

  可能是屋內(nèi)燭光的閃動,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那嬌羞的臉龐竟比園中的牡丹花艷上幾分。

  「你在等我,是想我補償這些日子來對你的冷落嗎?」他微微的笑著,看著她嬌羞的臉龐。

  芃瑄直覺自己的頰上燙得厲害,藏不住情緒的翦水雙眸,抬也不敢抬一下,低垂著眼,直盯著自己的紅繡鞋看。

  驀然,一雙大腳映入眼簾,走近她的小小繡花鞋。

  「什么事瞞我?」他飽含疑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沒有!顾诺拿吞痤^來,卻迎上一雙猛鷙的眸子。

  「不然你為什么不睡的在等我?我不喜歡人家瞞著我!挂粽{(diào)雖然平和,卻有著毋庸置疑的霸氣。

  芃瑄輕嘆了聲,不知該為他的專制生氣還是好笑!刚娴臎]事,我只是躺下睡不著而已。」

  他審視的眼光沉凝的盯著芃瑄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沒事就好!顾p笑的點了點頭,伸出一手撥了撥她額前汗?jié)竦膭⒑#改镒铀坪跖聼,敦煌的氣候不適合你!

  輕淡的口氣仿彿帶有一絲狡黠的意味,為什么他老是言語深遠的讓她摸不清頭緒,難道他就不能像平常的夫妻相處般的待她嗎?

  「中原人有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公既然在敦煌,就算天氣再怎么的不適應(yīng),敦煌還是芃瑄往后依憑的根!顾崞鹩職庹曀难劬。

  這是成親以來,她第一次敢正面迎視著他。

  十幾年來的成長教養(yǎng),教會她以夫為天的觀念,也讓她學(xué)習(xí)到三從四德是得到幸福的最佳途徑。這種思想、這種觀念像她體內(nèi)的骨血一樣,流得那么平順、那么自然,就像呼吸于天地間的空氣一樣,再應(yīng)該不過了。

  可是這一切世人眼中的美德優(yōu)點,在秦闇的眼中看來,卻是厭棄、嗤之以鼻的不屑,所有學(xué)習(xí)而來的好修養(yǎng)、好脾氣,在他面前全成了他嘲諷的廢物。

  難道他就一定要這么的鄙棄自己,甚至不顧一切的在人前人后扮演雙面人的角色?

  秦闇訝異的抬了抬眼,「想不到你也有脾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起氣來的樣子很美!棺詈筮@一句話是真心的。

  他托起她因生氣而酡紅的小臉,著迷而且玩味的細細摩挲著。在敦煌每一個女孩都很有個性,她們看起來不像她的嬌柔無助,但同時也少了她這份纖柔的撫媚。

  這份嫵媚可以揉進人心,攪亂心湖。

  尤其是那一雙燃起小小火簇的黑褐色眼瞳,就像明亮而璀璨的星夜,令人著迷的想陷入其中。

  他凝視的模樣令她感到不安,四周的熱氣都冒了起來,蒸發(fā)得口舌都覺得干燥,不自覺的她舔了舔唇,試圖令干涸的唇瓣滋潤一些。殊不知,這個動作看在秦闇的眼里,有多么的性感和誘人。

  「不許動!骨亻湸粥亩统恋穆曇敉蝗幻畹馈

  「。俊顾唤獾牡土讼骂^,粉紅而小巧的靈舌不自覺的又舔了下誘人的唇瓣。

  「我叫你別動,聽到了沒有!

  握住她受嚇想退卻的雙肩,他俯下頭去狠狠的吻住她,吻住那柔軟溫潤的艷麗紅唇。

  她驚住了,被他突兀、霸氣的吻給震懾住,在他充滿懲罰性的吮吻下,她感覺不到一絲初吻的喜悅,反而帶有一點血腥的占有欲;這個吻令她感到害怕、羞怯與侵犯。

  雖然她沒有被吻過,未曾經(jīng)歷過兩情相悅互相擁吻的感覺,可是身體的直覺卻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這個吻不是愛,也不是喜歡,而是欲;是一個對任何花街女子都可以有的情欲。

  她難過的扭動著身體想掙脫他的擁抱,想抗拒這個令她作嘔難堪的吻。

  可是他的力量是無窮的,鐵鉗般的雙臂根本不允許她掙脫半分。于是,無奈、羞辱心痛的淚水無助的流了下來。

  口中流入的咸熱感讓秦闇一震,失落的理智猛然拉回。抬起首來,他看見她滿布淚痕的臉龐,一絲自責(zé)無聲的敲入心崁。

  她使盡全力推開因自責(zé)而怔愣的他,像飽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躲入墻角,戒慎的眼神蘊滿無聲控訴的看著他。

  秦闇為剛才的事失神了一下,但很快的恢復(fù)平靜的神色,平濤無痕的眼沒有半點情緒的看著她。

  「我警告過你!顾骄彽穆曇粢莩龊黹g,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她身上!甘悄阕哉业!  

  秦闇說完就轉(zhuǎn)身上床睡下,仿佛剛才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

  芃瑄傻了!「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她喃喃自語著。

  ****

  秦闇從沒想過會因一個女人的淚水,使自己的心湖泛起漣漪,久久不能平復(fù)。

  女人的淚水他見多了,杏花樓的姑娘哪次見到他,不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祈求他不要走?城里的姑娘每每托人說媒不成,就等在府門口,一見到他就拖衣帶拉的哀怨不已,就連自己老娘的淚水也從沒讓他心軟過。

  偏偏這進門不到幾天的新嫂嫂,輕輕淡淡的幾滴淚水,就令他悸動不已,這種情況讓他很不習(xí)慣,也很不愿意去習(xí)慣。

  「二哥!棺谒麑γ娴那罔螅瑔玖怂脦茁暥嫉貌坏交貞(yīng),于是伸出手去推了推他。「我剛剛講的事你覺得怎樣?」

  甫回神的秦闇根本沒聽到他剛剛在說什么,只是胡亂的點了下頭,「你決定就好!

  秦梵蹙起了眉頭,為了追查那夜出現(xiàn)在新房外的可疑人物,他才和二哥一起到書齋來商量對策,可是看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根本沒有把剛剛的話聽進去。

  「是不是有什么事讓你心煩?」他關(guān)心的問。

  「沒有。」秦闇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秦梵的關(guān)心。

  「沒有就好!顾刹幌M@個節(jié)骨眼上再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你剛剛說怎樣?」秦闇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面,于是直接拉回主題。

  「我是在猜想,那夜的黑衣人或許并無惡意。」他回憶起那天的情形道:「依我看來,那兩個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他們一察覺被人發(fā)現(xiàn),立刻有默契的一頷首,隨即施展高強的輕功遁去,不戰(zhàn)而逃的動機顯然是不想泄漏身分,不然以我的身手,想同時擒住他們兩人,只怕也占不到便宜。更何況當時還有一個靈兒,和完全不會武功的娘,若他們真有惡意,大可挾持她們以達到目的!

  「可是會有什么人一襲夜行衣的偷窺新房呢?其用意何在?」秦闇快速的在腦中過濾一切可疑的人物,可是都沒有一個人有符合如此動機的條件。

  照理說要是惡作劇的賓客,大可明正言順的去鬧洞房,何必大費周章的換夜行衣,再偷偷摸摸的潛到新房去。  

  有此可能的人,除了乘機行竊的宵小外,應(yīng)該別無他人;可是一般的宵小會有如此高深的輕功嗎?

  秦闇的眼神再次轉(zhuǎn)向秦梵,他是唯一跟對方照過面的人,以他的能力跟精明,應(yīng)該看得出來人的出處跟門路才對。

  秦梵當然了解他眼里的意思,只是以當時的夜色跟毫無機會交手的情況看來,恐怕要讓他失望了,「實際門派我并不清楚,但他們的身手倒有點像是朝廷大內(nèi)的武路!

  朝廷!秦梵的話讓秦闇的臉色倏地一沉,眼神充滿著怒氣,「看來咱們的年輕皇帝并不如我們想像的無情,最起碼他還懂得派人來探視他的老情人。」

  原來是有人在監(jiān)視,難怪那天大哥聽到這個消息后,會一反道德禮教的堅持叫他搬到新房去睡,原來大哥早就知道了。

  一簇怒焰無法克制的在胸中燃起,指關(guān)節(jié)因怒氣而握得嘎響,額上的青筋幾乎爆裂。

  如果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以為他們敦煌秦家是好欺侮的,那就大錯特錯了。至少有他秦闇在的一天,就不會讓他們得逞,他會讓他們后悔,后悔曾經(jīng)愚弄了敦煌秦家。

  重新和秦梵安排了府里的戒備后,他又獨自留下來重擬了份巡邏時間表,將府里以及整個敦煌的巡邏重新安排過,讓那居心叵測的皇帝小子,再也不能小覷他們敦煌的人,以為這個地方是可以任他們自由來去,為所欲為的如入無人之境。

  等他整個安排好后,再走出書齋時已經(jīng)是午后的黃昏時刻。

  看看時辰,如果他動作快點的話,說不定可以趕上府衙休息前,將手中的這份計畫書送出去,讓巡城守備的副將今晚就開始執(zhí)行他的新計畫。

  「二哥!菇(jīng)過梨園時,樹梢上蕩著一個調(diào)皮的身影,秦靈兒笑咪著嘴,倒掛在樹上,「才新婚,怎么就不見我那新嫂子跟你一起呢?」

  「下來。」秦闇雙眉輕蹙,振臂一揮,將她懸掛的樹枝震斷。

  「哎呀!」沒有發(fā)現(xiàn)二哥突然的舉動,秦靈兒反應(yīng)不及的應(yīng)聲下墜,跌個四腳朝天的哀叫:「好疼!」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捂著發(fā)痛的屁股道:「干什么發(fā)這么大的火?不會是新嫂子惹你不高興,把氣出到我頭上吧?」

  秦靈兒沒忘記他在眾人面前親吻「大嫂」的事實。

  「胡扯!梗魇郑亻湶还芩霓熥噪x去。

  「我說的沒錯吧!」小丫頭不怕死的追上來,在他面前倒著走的調(diào)侃著!覆蝗荒愀陕锛依锎蛔〉南氤鋈。」

  「我出去是為了辦正事!勾笳埔簧,「啪」的一聲,往她的額上拍了一記,「要是讓我知道娘那傳出了什么嚼舌根的事兒,小心我不饒你!

  秦闇警告秦靈兒不要再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壞念頭。

  撫著額,秦靈兒大喊冤枉:「娘那我什么也沒說,但你以為沒事兒發(fā)生,就錯了。」

  「什么意思?」

  「不告訴你!诡^一甩,就想走人。

  「等等!骨亻g手一抓,把她甩在半空的辮子揪了回來!赴言捳f清楚,不然你哪也別想去!

  靈兒痛呼一聲,認命的道:「好嘛……好嘛,告訴你就是了。我剛剛看娘帶了幾個嬤嬤到你們房里去押人……」

  「干什么?」秦闇扯動辮子催促著。

  靈兒痛得一陣哀叫!「哎呀!好疼啊,二哥!

  「到底什么事?」

  「為你出氣!

  「什么!」秦闇一驚,手勁不自覺的加重。

  靈兒氣呼呼的白他一眼,「怎么精明、睿智的二哥成了親就變傻了,這種事叫女孩兒家怎么說嘛!當然是為了她在京城里的事啰!

  京城!秦闇臉色一沉,旋即轉(zhuǎn)身朝新房走去。

  「二哥,你上哪?」秦靈兒湊熱鬧的追上。

  秦闇的身形飛馳的來到新房門口,推開房門一看,冷冷清清的沒有半個人,「上哪去了?」

  「你問我嗎?」隨后追來的秦靈兒,不小心撞到了秦合,「嗚,死二哥、臭二哥,要停下來也不說一聲,人家的鼻子都給你撞疼了!惯B淚水都撞流了下來。

  都這節(jié)骨眼了,誰還管她的鼻子?秦闇拉著她的手追問道:「你不是說娘派人到這來了嗎?人呢?」  

  「我是說娘到這兒來押人,又沒說一定待在這兒!

  這蠢丫頭不想活了,還在這耍嘴皮!「快說,人到哪去了?」他暴喝一聲,雙目進射出駭人的火花。

  秦靈兒一嚇,什么時候二哥開始重視那女人了!顫抖的手指向花廳的方向,「娘……派人把大嫂帶到花廳去了!

  花廳!

  秦闇身影一轉(zhuǎn),又朝花廳奔去,秦靈兒也想跟去……

  「我勸你最好別來,不然我立刻召集全城的媒婆過來,把你嫁掉!

  他向來說到做到,嚇得秦靈兒再也不敢前進一步。

  ****

  花廳外,七、八名年老的嬤嬤一字排開,擋住大門,不許任何人進入。

  花廳內(nèi),秦母氣勢威嚴的坐在主位,她一手端著茶碗,一手拿著茶蓋,眼似垂閉,邊呼著茶上的熱氣,邊撥開茶里的葉子。  

  「老夫人,人帶來了!箖蓚粗壯的仆婦押著紅珠進來,推著她在秦母面前跪下。

  「紅珠!」跟著追來的芃瑄一看紅珠被推倒在地,立刻奔過去扶她!柑鄄惶?要不要緊?」

  紅珠搖了搖頭,害怕的睨了秦老夫人一眼。

  「婆婆!蛊M瑄陪著紅珠一起在秦母面前跪下!讣t珠并沒有錯,那封信是芃瑄寫的,婆婆若是要怪罪的話,就怪芃瑄好了,千萬別為難紅珠!

  雖然明白自己在敦煌的地位微不足道,可是從來沒有想到會微不足道到連寫封信遞個家書的自由都沒有。

  最近的日子她備受冷落,也激起了她思念故鄉(xiāng)爹娘的心情,所以今天一早她便寫了封信,想藉書信的往返來紓解一下心情的苦悶跟鄉(xiāng)愁?墒切挪庞杉t珠拿出房,正準備找個人送回京城時就出了事情,紅珠不但莫名其妙的被秦老夫人派人抓住,就是自己也被「請」到花廳來。

  芃瑄實在不明白,寫封家書真有這么大的罪嗎?瞧這花廳內(nèi)八人、外八人的層層戒護,就是她在京城王府時,爹在審人都沒這么大的陣勢,想不到自己到敦煌才多少天,就讓人用如此「大禮」的伺候著,若是疼愛自己的爹爹知道了,不知要有多生氣?

  「老夫人……」紅珠嚇壞了的看著堂上的老夫人,不明白自己拿郡主寫的家書找人送信而已有什么錯,為什么被人揪到花廳來審問?

  「放肆。」押著她的仆婦一見她開口,二話不說的就揮來一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的住了口。「老夫人還沒問話,輪不到你這賤婢開口!

  「住手,你做什么?」芃瑄保護的抱著紅珠,無法置信的望著堂上視若無睹的老夫人,她竟默允縱容這種私刑!

  紅珠臉頰吃痛,滾了滾眼眶的淚水,就是忍著不敢流下來,那股委屈樣兒看在芃瑄眼里,更是覺得不舍跟生氣。

  「婆婆,您要是有什么誤會盡管開口問好了,不要這么責(zé)打紅珠!顾o著紅珠,堅定的說著。

  秦母沒有說話,只是稍稍抬眼望了望芃瑄,又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過了許久,她手中的那碗茶喝光了,由身邊的老嬤嬤接走之后,她才抬起頭來,睨了紅珠一眼,「你就是郡主陪嫁過來的小丫鬟紅珠?」秦母的眼光始終沒有停留在芃瑄身上。

  「是的,老夫人!辜t珠伶俐的答道,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招來一個巴掌討打。

  哼笑一聲,秦母道:「人倒是挺機靈,難怪能成為郡主的心腹,為她傳情送信什么的,敢情你在京里時,也常常做這種事情?」

  指桑罵槐的態(tài)度甚是明顯,芃瑄的瞼頰頓時一陣慘白。

  紅珠一驚,更是急急的想辯解:「老夫人請不要誤會,紅珠從沒幫郡……」一句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火辣的巴掌甩下,只覺眼前一黑,她白皙的頰上又多了個五指爪印,痛得她再也忍不住的淌下淚來,嚶嚶嚀嚀的低泣。

  「大膽賤婢,老夫人沒讓你開口,你說什么話?」打她的仆婦大聲斥責(zé)。

  紅珠雖然是吃痛的哭了起來,但卻仍不住的為主子辯解:「老夫人明鑒,郡主確實沒做什么,她只是想念王爺跟王妃想寫封家書而……啊,是真的,老夫人,請您別誤會郡……!」幾句話沒說完,接連幾個又重又響的耳光就打了下來,痛得她哀叫連連,嘴角流血,再也說不出話了。

  「夠了,別打了……別打了!蛊M瑄心疼的擋在紅珠面前,替她挨下了接踵而來的兩巴掌。頓時,白嫩粉皙的美麗臉龐出現(xiàn)了兩道殷紅血印,紅腫的頰上還沾染著紅珠的血,看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秦闇踢開花廳大門的剎那,看到的就是這幅主仆相擁,互相依偎的景象。

  仆婦雖大膽,卻絕沒有想到會打到郡主,于是嚇得整個人跪倒在地上,求救似的看著秦老夫人。

  秦母也沒有想到郡主會以身相護,因此看著芃瑄臉上的血痕,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在現(xiàn)行律法下,辱罵皇親、毆打國戚可是唯一死罪,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娘,您說孩兒該如何辦您呢?」秦闇檢視了一下芃瑄的傷,看見她眼里蘊含的水霧以及避開他手時的那抹悲怨神情,整顆心都揪住了。他憤然的回過身,對著兩個闖禍的肇事者,疾言厲色的睨著她們。

  早嚇軟腿的兩人,癱坐在地上,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

  「還疼嗎?」在新房里,秦合軟著聲音拿著冰涼的手巾,細心的撫在芃瑄的傷處,當他看到白皙臉頰上的紅印沒有消褪的跡象時,軒昂的濃眉擰起,走出房去,不一會就拿了一瓶白色藥膏回來。

  他取了些藥膏抹在她的頰上,沁涼的刺激讓芃瑄微微顫了一下。

  「怎么樣?痛嗎?」

  「沒有!蛊M瑄搖了搖頭,為他的緊張感到心暖,難道她就必須要受傷,才能得到他這一點點的關(guān)心嗎?「上了藥后好多了。倒是紅珠,她傷得不輕!

  她指了指門外,那個倚在墻邊暗自飲泣的小丫鬟,想到因為自己的關(guān)系害她被打,心里就一陣難過。

  紅珠倚在角落處,傷心而委屈的壓抑著喉間的啜泣,掩著嘴的雙手仍為剛才的可怕經(jīng)過而微微顫抖著。

  芃瑄輕輕一嘆,紅珠跟自己命運一樣,都是這場婚姻的犧牲者,一樣會感到惶恐、不安,因為她們都是被「皇命特別垂顧」的人,都是遠嫁到這個荒地、必須老死在這里的女人。

  出嫁的女兒尚且有回娘家傾訴委屈的機會,可是她們卻沒有,就連寫封信的下場都是如此。

  她們還能有權(quán)利說些什么?

  聽出她言里的嘆息,秦合意會的拿著藥膏走向紅珠,將一整瓶的藥膏都塞到紅珠手里。

  「郡馬,這……」啜泣中的紅珠抬起頭來,愕然的看著手中的白瓷藥瓶。

  「拿去吧!上了藥后就歇息。」他命令道。又從懷中摸出一串珠鏈,做為賠償?shù)倪f到紅珠手里!竸e放在心上!

  「不用了,紅珠不敢!辜t珠詢問的眼神偷偷睨向芃瑄。

  芃瑄默許的點了點頭,示意她收下。

  紅珠一喜,破涕為笑的接過珠鏈,「謝謝郡馬、郡主的賞賜。郡馬跟郡主有事慢慢聊,紅珠去給兩位主子準備晚膳!拐f著擦干眼淚,喜孜孜的走出去,臨走時還不忘細心的把門掩上。

  紅珠走后,屋內(nèi)就只剩下秦闇跟芃瑄兩個人了,芃瑄總因這種獨處而顯得緊張不安。

  說來奇怪,成親都已經(jīng)好幾天了,她還是對他感到陌生和害怕,總覺得他隱藏了自己無法猜透的心事。

  即使是現(xiàn)在這種兩人相處的平靜氣氛,她也會有一種快窒息的暗潮感。

  「別動!巩斔氖钟植蛔杂X的想去撫摸受傷的臉時,他的手快速的阻止她,「剛上好藥而已,別再去動它!

  他細心的再檢視一遍她的傷處。

  芃瑄淡淡的睨他一眼,抽回手走向窗邊推開窗子,望著一輪皎潔的月道:「這個傷早就不痛了,但是以后還會有幾個這樣的傷等著我呢?」

  「還在生氣?」秦闇走過去,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恨我娘如此待你?」

  「沒有。」芃瑄眨著翦水秋眸,幽幽的答道:「婆婆教訓(xùn)媳婦,我有什么生氣的權(quán)利?」

  秦闇看出芃瑄還在生氣。「為什么不愿看我?」

  「成親那么久以來,你不是一直都不要我看你嗎?」她說得更幽怨,聲音里有著凄楚的無奈,「我只想知道,我在這里是什么身分?」她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為什么這么問?」

  「只是想要點自由而已!

  她告訴自己,只要他的答案是囚犯或是被放逐的罪人,那她就認命的封閉自己,將這間華麗的新房當牢房,但如果不是……

  「什么樣的自由?」秦闇瞇了眼,莫測高深的看著她,想了解她到底要什么?

  「寫信的自由、出門的自由、上寺廟拜佛的自由……」還有見你、找你的自由。她暗暗的補充道。

  「我從沒有阻止過你……」

  「可也從未答應(yīng)過我!顾鼻械拇驍啵改餅榱艘环饧視(zé)打我跟紅珠,我想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決定提起勇氣的將話說清楚!父嬖V我,你的冷落是為什么?下人們的逃避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對芃瑄的清白有什么懷疑,為什么不自己來驗明看看?」

  她坦蕩的神情告訴他,自己知道了什么,了解到他們的「特別待遇」所為何來,還不都是為了那些謠言。

  她自認無虧婦德,沒有對不起秦家的人。

  「如果你愿意,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你驗明清白!顾f著一揚首,清明的眼眸直視著他,小手則微顫的解開衣裳,緩緩的露出雪白嫩肩及紫色肚兜。

  她突然的舉動讓秦闇怔愕住,差點失去了呼吸。當她的手解開下面的羅裙,更顫抖的想解開身上的肚兜時,他低吼一聲的扯住她的手,阻止她熾烈撩人的動作。

  「夠了,我相信你。」他低嗄粗啞的說,感覺到一把熊熊欲火在體內(nèi)竄燒。

  他灼熱的手握住她顫抖發(fā)冷的小手。

  「你相信?」他的承諾讓她身子放松的一軟,無力的癱靠在他魁梧的身上!改阏娴脑敢庀嘈盼沂乔灏椎模俊顾袆硬灰训穆湎聹I來。

  柔軟的女性胴體,半赤裸的偎靠在他身上,鼻間陸續(xù)傳來的誘人馨香,不斷的刺激他男性的感官,叫他全身筋脈都繃緊得幾乎僵硬。

  他用盡最后的意志力一把推開她。

  「你……」正當芃瑄疑惑的想開口時,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適時的打破了屋內(nèi)的尷尬氣氛。

  「誰?」秦闇沙啞著聲問。抓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披回芃瑄身上。

  「郡馬、郡主,是我紅珠!辜t珠在外回道。

  秦闇等著芃瑄把衣服穿好后,才打開門。門外除了紅珠外,還另外站著一人;她低垂著首,雙手端著一盅煲湯。

  「是你?」認出那人是跟在母親身邊的嬤嬤,也是毆打芃瑄跟紅珠的罪魁禍首后,秦闇的臉色倏地變得森冷。

  「大人。」秦闇陰鷙的眼神嚇得那名嬤嬤立刻跪了下來,不住的點頭求饒命。

  「相公。」芃瑄瞧見這情形,從屋內(nèi)走出來,向秦闇輕輕搖了搖頭!杆彩锹犆惺铝T了,別太為難人家。」伸手將那名嬤嬤拉了起來!改憬惺裁疵。」

  「奴婢叫福嫂!箍匆娖M瑄寬宏大量的沒有予以追究的意思,福嫂愧疚萬分的又跪下來拜了兩拜!缚ぶ黟埫I┱娴牟皇枪室獾,請你饒恕奴婢這條賤命,奴婢上有婆婆、下有兒女,只要郡主肯饒恕奴婢這條狗命,奴婢今后一定盡心盡力的來服侍你!

  自從福嫂打了郡主之后,其他的嬤嬤們就驚慌的把當朝律法跟她說了一遍,她一聽毆打郡主得被處以凌遲之刑,嚇得她膽戰(zhàn)心驚,幾乎昏厥。  

  好不容易被其他的嬤嬤們給弄醒,卻又哭死哭活的后悔了一場,正想凌遲處死不如自盡留個全尸好時,就被到后院準備晚餐的紅珠撞見。

  紅珠瞧她們一群人哭得淅瀝嘩啦,好奇的上前詢問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肚子都發(fā)疼。

  「我家郡主才不是那種會挾怨報復(fù)的小人呢。」紅珠的俏臉驕傲的揚起,「她最善良、最體貼下人了,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處罰人!

  天下的人都是這樣,自己肚小就以為所有的人也跟自己一樣量窄。

  被打還叫小事?「你說郡主不會追究是真的?還是假的?」一群三姑六婆全靠了過來,圍著紅珠追問道。

  「不信你們不會跟我一起去試看看。」搞不好郡主這會兒連打她的人是誰都認不出來了呢!

  「真的?謝謝……謝謝紅珠姑娘!

  一群嬤嬤們簇擁著紅珠進廚房,拿了張椅子讓她坐下,大伙兒則七手八腳忙不迭的替她把晚膳煮好,還特別燉了一盅補湯準備孝敬郡主,以茲謝罪……

  「所以我就帶她來了。」紅珠把事情的始末向芃瑄說了一遍。

  芃瑄笑著拉起福嫂,將她帶進房里。

  「你們談吧!我先出去了!骨亻溊淙坏难凵褡尭I┪㈩澚艘幌,隨即跨步離去。

  直到他偉岸的身影走遠了,福嫂還不敢抬起頭來。

  芃瑄一笑,握住她顫抖的手,一起到桌前坐下道:「沒事的,你別怕!箍床怀鰜硐喙挺喜歡嚇人的。

  但這是不是保護她的一種舉措呢?

  「郡主,你說的是真的嗎?」福嫂欣喜的回神問道。

  「當然。」芃瑄拍拍她的手再一次保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沒打算怪你,所以你就放心吧!」

  「謝謝郡主……你真是好心的好主子。」福嫂說著又想跪來下叩謝,可是被芃瑄阻止了!缚ぶ,這是我親手熬的湯,你嘗嘗,很補的!垢Ig天喜地的說,熱心的盛了一碗湯端到芃瑄面前。

  對這善心的郡主,福嫂可說是打從心底感恩佩服。

  她在芃瑄的房里同她們打了好久,直爽的性格讓她們很快的打成一片,打秦家在敦煌立基開始,聊到最近這一代所有人的性情跟年紀,可以說是無所不談。

  芃瑄和紅珠像挖到寶似的,更是乘機提出來到敦煌后的所有疑問,而福嫂也非常盡職的問一答三,把所有知道的答案毫無保留的說出來,這中間更不時穿插了她們當下人們的看法跟見解,其更具八卦和戲劇性的內(nèi)容,更讓芃瑄跟紅珠聽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

  其中最讓芃瑄印象深刻的是有關(guān)秦天、秦闇兩個孿生兄弟的事情……

  「所以二爺剛出生的時刻,大家都嚇呆了。因為大爺差點難產(chǎn),將老夫人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哪還有力氣生二爺呢?于是產(chǎn)婆就建議大家放棄二爺,可是老太夫人不肯,說什么也要老夫人賭命的把二爺生下來。所以啰,大家就紅著眼眶一起跪在門外求老天爺幫助,祈求讓老夫人母子均安!

  回想起當時老夫人賭命生子的那一幕,福嫂就感慨萬千的嘆口氣!赴,所以說我們女人的命是最不值錢的,那時的老夫人可可憐了,生大爺時已被折騰了兩天兩夜,好不容易以為解脫了,想不到肚子里還有一個,當場嚇得直哭嚷著不要生了,可是老太夫人站在床邊直罵,說她不盡為人母、為人妻、為人媳的責(zé)任,硬是按著她叫她生;又是經(jīng)過一番折騰,才奄奄一息的把二爺給生出來,可是天公不做美的,二爺生出來時竟然是頸帶佛珠……」

  「什么是頸帶佛珠?」紅珠聽得入迷的問。

  「就是臍繞頸嘛!」福嫂嗤她一眼,怪她小孩子沒見識!缚晌kU了!

  「那后來呢?怎么辦?」芃瑄好奇的催問。

  「救活了!垢I┖眯Φ耐牭萌朊缘膬扇,伸出一指,指了指她們,「不然哪來的二爺去關(guān)口接你們呢?」

  福嫂故意取笑道,聽得她們也不自覺尷尬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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