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仍單膝跪著等待他的命令。
“無妨,你先退下!
“是。”
想不到一向嚴(yán)謹(jǐn)出了名的瑪姆也會知錯犯錯,而且還是幫助她。
“大哥。”裴詡的聲音突然由裴宸前方傳來。
“什么事?”裴宸抬頭看著裴詡模糊的身影。裴詡是使用魔法,傳送自己的影像到魔界和裴宸對話。
“天界最近派了很多人下來,目的好像要找兩個失蹤的天使!迸嵩偸褂靡环N法術(shù),偷聽到天使們的對話后,趕緊將這事回報裴宸!耙灰脵C整整他們?”
裴詡露出有些頑皮的笑?梢哉切﹪(yán)肅的天使,一定很有趣。
“不用。其中一個在我這里,他們找不到的。”裴宸搖搖頭,裴詡這么做反而會暴露出行蹤。揚了揚脖子上的項練:“連他們的天使之鑰也在我手上!
“天使之鑰?”裴詡看清了那黑球里的東西,驚訝地說。
念頭一轉(zhuǎn),那他不就沒得玩了?裴詡頓時垮下臉。
“你的任務(wù)怎么樣了?”又聽大哥這么問。
任務(wù)?裴詡一聽到這個字眼,居然露出一個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他……”裴詡輕咳了聲,清清喉嚨,遮蓋想笑的欲望。“他最近還不錯,只是有些苦惱的事而已!
裴宸皺了下眉,以眼神示意裴詡講下去。
“呃,他……”裴詡再度清清喉嚨,表情突然正經(jīng)起來!八矚g上一個女人,但他不敢開口示愛。”
裴詡一口氣說完,接著轉(zhuǎn)過身,大笑了起來。
“裴詡!
“什么……事?”裴詡笑得連眼淚都掉了出來,邊說還邊抬手抹抹臉。
“你整了他吧!迸徨房隙ǘ且蓡柕卣f道。
“呃……一點點而已,要不然我怎么在這里生活得下去?”不過是施了點法術(shù),讓他的夢里老是出現(xiàn)她裸露的樣子,還有平時小玩她一下而已。
“別讓父王知道這件事,要不然你就等著受罰好了。”裴宸有點無奈地說。
他該知道派裴詡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總是要先讓裴詡玩?zhèn)過癮才行,裴詡才肯乖乖地完成任務(wù),不過他沒想到裴詡連這次任務(wù)也敢玩。
“知道了!
“回去吧,記得別去管天界的事。”裴宸提醒裴詡。
“喔!”
裴詡模糊的影像,漸漸消失,直至一點痕跡都沒有。
。??
霧氣繚繞的蒸氣中,一個健壯的身軀閑適地坐在熱水中,享受著一天的尾聲。
“衣服準(zhǔn)備好了,王。”芙雅勉力地讓自己不要結(jié)結(jié)巴巴。
雖然蒸氣掩蓋了大部分的視線,但芙雅還是頭低低的,不敢抬頭,怕自己又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放好就下去。”裴宸因沐浴而顯得有些慵懶具男性魅力的聲音,居然讓芙雅的臉紅了起來。
芙雅趕緊把衣物放好,便快步地離開浴室。
芙雅出了浴室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奇怪了,今天她的臉為何都一直燙燙的?連看到他也不覺冷,還全身熱呼呼的哩……
將最后一項工作——床鋪整理好了后,芙雅簡直是落荒而逃地離開裴宸的宮殿。
走在有些冷清及黑暗的路上,讓芙雅只想趕快回到瑪姆的房間。
“瑪姆姐,我回來了!避窖泡p推開門說道。
“回來啦,快點去吃東西吧。”瑪姆指指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菜肴頭也不抬地說,手快速地在紙上移動著。
芙雅拿起面包隨意夾了一點東西,邊吃邊走到瑪姆身邊。
“瑪姆姐,你在忙什么?”芙雅因嘴里嚼著東西而有些含糊不清地問說。
“喔,這是達拉長老吩咐的,兩個月后要舉行宮宴,我得提前準(zhǔn)備一下了!边_拉長老的目的是要王在那時選定他的妻子。
“宮宴?”
“就是很多人一邊跳舞一邊用餐的宴會。”瑪姆解釋著。她想芙雅大概生長在很偏遠(yuǎn)的地方,因為她居然一點也不懂得進退的禮儀;而且有些名詞她竟也從來沒聽說過,若是住在較繁榮地方的人,多少都會知道一些的。
芙雅偏著頭想了想!班,我好像看過圖片!
圖片?看來她要教的東西還很多……瑪姆搖搖頭。
“好了,快點整理一下,好去睡覺吧!蓖醯馁N身侍女照理是應(yīng)該隨時侍奉的,連睡覺也只能窩在王寢宮的角落,可現(xiàn)在至少芙雅不用每個小時都守在朝日宮,這倒是件好事,至少她能獲得休息。
瑪姆低頭繼續(xù)著她的準(zhǔn)備工作。
“嗯。”芙雅以極快的速度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后,走進屏風(fēng)旁的小浴間,隨便地以水瓢舀水潑了潑,算是大功告成。
芙雅再出來時,只穿了件上衣及一件小褲子,露出細(xì)嫩的大腿。
“記得蓋好被子呀!爆斈诽嵝训馈\窖庞刑弑蛔拥牧(xí)慣,有時連她的都會一起被踢掉。
芙雅跳著撲上床。“知道了!
她從剛才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臉熱熱的……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吧?芙雅想。
芙雅安穩(wěn)地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合上眼沉入睡夢當(dāng)中。
而瑪姆直到她將事情處理好,準(zhǔn)備睡覺時,才發(fā)現(xiàn)芙雅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瑪姆探手摸了摸:“啊,好燙!
她發(fā)燒了,瑪姆發(fā)覺床上的被單已被芙雅汗?jié)窳艘淮笃?br />
“芙雅,醒醒!爆斈窊u搖芙雅的肩膀。
芙雅囈語了幾聲,側(cè)過頭去,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瑪姆壓下驚慌,跑出了門口,用力地敲著離她房間不遠(yuǎn)的門。
“艾兒!艾兒!”
房間毫無動靜,瑪姆再使力敲了數(shù)下。
“誰呀?”艾兒突地拉開門,臉上滿是被人吵醒的怒氣,不過,在見到敲門的是瑪姆后,瞬間掛上一張笑臉:“什么事?瑪姆姐?”
“艾兒,芙雅發(fā)燒了,我得去找醫(yī)師,你幫我照顧她一下。”瑪姆丟下這句話,便急忙跑著離開了。
艾兒在瑪姆走后,沉下笑臉,憤恨不平地走進瑪姆的房間。
為什么她得在睡得正好的時候,來照顧這個女人?艾兒怨恨的目光直盯著因高燒而緊鎖眉頭的芙雅。
上次說要回來找瑪姆姐,她還以為王不要這個女人了,心好不容易放下了,結(jié)果她還是霸走了她的位子。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芙雅早就被她給刺死了。
半晌——
“醫(yī)師,這里。”瑪姆拉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長者,急忙地將他“拖”到床邊。
“好好。”恰西抬手示意瑪姆不要太激動。
瑪姆這才驚覺自己無禮的舉動。
“對不起,對不起!”瑪姆連連道歉。
“沒關(guān)系,我看一下。”恰西低頭查看了下芙雅的情況。
“她沒事吧?”
“她燒得很嚴(yán)重!鼻∥鞔蜷_了藥箱,里面滿是一格格放置自己所制的藥丸。
“今晚你得守著她,隨時補充她點水分,我怕她會脫水!鼻∥髋淞怂幗唤o瑪姆,還交代了些要如何照顧芙雅的方法。
艾兒趁著恰西在跟瑪姆對談時,悄悄地離開瑪姆的房間。
她可不想照顧芙雅。最好她就這么一病不起,那她就無法去侍奉王了……艾兒惡毒地想。
???
瑪姆的頭滑了下,突然從睡眠中清醒過來,原來她竟趴在床邊睡著了。
急忙起身查看了下芙雅。
“幸好,退燒了!爆斈诽嶂男慕K于放了下來,但芙雅的臉仍泛著淡淡的粉紅。
看來芙雅今天是沒辦法工作了,瑪姆手里拿著毛巾不知道第幾次地幫芙雅擦拭著全身。
芙雅在瑪姆以小湯匙喂她水時,睜開了眼。
“瑪姆姐……我怎么了?”芙雅孱弱得連手都抬不起來。奇怪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呀……
“芙雅,你醒啦?唉,你差點嚇?biāo)牢伊!爆斈肺雇炅耸稚媳械乃。“你感冒發(fā)高燒呢!
感冒?又是一個她從來沒聽過的名詞。芙雅原想發(fā)出的疑問,被瑪姆拿起手帕擦拭她嘴角的動作給阻止了。
“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你的工作我先找人去頂替一下。”瑪姆起身說道。抬頭看看外面的天色,還是有如往常一般灰暗,不過依她的直覺,現(xiàn)在大家都應(yīng)該在等她吩咐工作了!拔蚁瘸鋈ヒ幌拢葧䞍涸倩貋。”她得先完成她的工作才行。
瑪姆臨出門時,還拉好芙雅身上的被子,要她好好地睡覺。
芙雅的頭又昏沉沉起來,只好合上眼再次沉入夢鄉(xiāng)。
???
瑪姆在交代完工作后,不由得苦惱起來。
每個侍女的工作都很忙,況且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派個侍女去。
干脆她去好了,瑪姆轉(zhuǎn)身朝著與其他侍女不同方向走去。
“瑪姆姐,芙雅還好嗎?”艾兒隱藏起恨意,故作擔(dān)心地問。
“她的燒退了,可是還不能起床,她的工作沒人做也不行,只好我去代她的工作,可是放她一個人在房里,我又實在放不下心……”瑪姆露出擔(dān)憂的表情。要是芙雅再度發(fā)高燒,身旁沒人,那可怎么辦才好?
艾兒聽了瑪姆的話,腦海中突然一閃。
“瑪姆姐,我去好了。”這可是她的大好機會,艾兒雀躍的火花在眼里跳動著。
“你?”
“我今天的工作只是整理一下庭園而已!蹦菐卓弥皇灼~子的爛樹,有什么好整理的?艾兒內(nèi)心不屑地想,可臉上的表情仍是維持著微笑!捌渌娜瞬徊钗摇眰的,我?guī)湍闳シ掏,你巡視的工作一做完,就可以回來照顧芙雅了。?br />
“嗯……”
瑪姆思索了下。艾兒的能力不錯,應(yīng)該不會出差錯才是……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爆斈伏c頭說道!澳阋浀孟蛲醴A告芙雅生病的事,要不然芙雅會受罰的。”
私底下若是有侍女生病時,瑪姆都會盡量讓她們好好休息,只要每日的工作可以完成就好;但芙雅服侍的是王,芙雅沒去朝日宮,王一不高興,受罰的可是芙雅。
“知道了。”艾兒壓下興奮,完美地向瑪姆欠了欠身,便朝著她夢想中的朝日宮走去。
瑪姆隱隱覺得不太對,回過身看了下艾兒,心想大概是她想太多了吧。甩甩頭,趕緊工作去。今天她可忙了,除了工作外,還得趕回來照顧芙雅呢。
???
艾兒裙下的腳不禁快樂地跳躍著,但因裙子長及腳踝,沒有人察覺她的喜悅。
艾兒一走進朝日宮,便被守衛(wèi)的士兵給擋了下來。
“不準(zhǔn)隨便接近這里,快離開。”士兵大喝道。
“瑪姆侍女長叫我代替芙雅來伺候王的!
“代替那個小女孩?”一旁的侍衛(wèi)官問。
“是的。”
是瑪姆侍女長派她來,那應(yīng)該是可以放行的……侍衛(wèi)官想了想:“好,你進去吧!
“謝謝!
艾兒走進后,直到門外的侍衛(wèi)都看不清楚了,才走進一根柱子后,摸摸自己的頭發(fā),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放輕腳步,走進裴宸的寢宮。
“把衣服準(zhǔn)備好!迸徨返穆曇粲芍刂氐膸畮ぶ袀髁顺鰜怼
艾兒快手快腳地將裴宸慣穿的全黑服飾捧在手上,嬌柔地跪在地上,等候裴宸起身。
裴宸大手一揮,將幃帳揮開,手里還抓著一條薄被單圍住腰部。
芙雅第一天服侍裴宸時,看見裴宸裸著身體的模樣,嚇得臉色發(fā)白,張開嘴卻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最后竟搗著嘴好似要嘔吐一般。
讓裴宸有氣無處發(fā),要是一下子就讓她玩完了,他的計劃不就功虧一簣?爾后,他只好在起床時稍稍遮一下身體。
裴宸揚眉。奇怪,她今天怎么沒有躲到門外?眼前的她溫順地跪著,就像一個受過訓(xùn)練的侍女一般。
走到她面前,發(fā)覺她身上的味道不太一樣——
“該死!你是誰?”裴宸怒道。一股濃郁的花粉香直撲他的鼻子,不是他聞慣的黑葵花香。
“我叫艾兒,是侍女長叫我來侍奉王的。”艾兒用著最細(xì)軟的聲調(diào)說道。
“她呢?”裴宸因剛起身,聲音顯得特別低啞,讓艾兒的心有如百米賽跑后的疾速,不斷地撞擊她的胸口。
“她……”艾兒心眼一轉(zhuǎn)!笆膛L并沒有告訴我,芙雅為何無法服侍王的原因。”這是個趕走芙雅的好機會,她不能放過。
王剛繼位時,驅(qū)離了不少無法勝任宮里職務(wù)的人,包括一些偷懶或是濫用職權(quán)的。而瑪姆也是那時候才被任命為侍女長的,否則瑪姆那么年輕,侍女長的職位是輪不到她頭上的。
裴宸眼光變得冷冽。
“下去,這里用不著你!爆斈返故怯鷣碛潘亮耍∨徨返哪樋床怀鋈魏伪砬。
艾兒呆滯了會兒,她全然沒有想到裴宸竟會叫她離開。
“可是,王……”艾兒抬起頭看著裴宸,慌亂地想留下來。
“我叫你下去,你沒聽到嗎?”裴宸的銀瞳又短暫地閃過一絲暗黑,艾兒在意到了。
“是,我馬上離開。”王生氣了!艾兒行了個禮后,便離開裴宸的寢宮。
剛剛的興奮已不復(fù)見,艾兒惋惜著到手的機會又溜走了,不過王應(yīng)該會除去芙雅的職務(wù)吧?
魔界的王族向來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特征,就是他們特殊的眼色,有能力繼承王位的是銀色,其它的是紅色;而且王族在情緒失控時,眼睛會改變顏色,泄露他們的心情。
艾兒微笑地向侍衛(wèi)官打了聲招呼,走離朝日宮。在背對侍衛(wèi)官后,微笑竟轉(zhuǎn)變成有些詭異……
???
裴宸以腳用力踢開瑪姆房間的門。
裴宸周身散發(fā)著令人不敢接近的氣息,目光直盯著被單所蓋著的隆起物體。
一個箭步上前,裴宸將被單揮開。
芙雅無法察覺裴宸的怒氣,依舊安眠著。
裴宸怒極,揪起芙雅搖晃著她。
她對他的恐懼之心還不夠嗎?他要她怕他,就像老鼠怕貓、青蛙怕蛇一般!裴宸一想到這里,手勁不自覺加大!班拧避窖烹y過得一顆頭不斷地轉(zhuǎn)動著。
突然,她咳了好幾聲后,微皺著眉,將頭側(cè)過另一邊。
她的臉頰又泛起了極不自然的紅暈;沒有瑪姆的照顧,芙雅又發(fā)起燒來了。
裴宸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放開了手。
“起來!”裴宸毫無憐惜之意,用力地拍了拍芙雅的臉頰,想將她拍醒。
一接觸到她的臉,卻驚訝于她身上的高熱。
她發(fā)燒了?裴宸低下頭,觀察著芙雅的情況。
芙雅難過得直扯著上衣,好似很熱的樣子,而且不停地喘著氣……
裴宸不加思索便將手伸到芙雅臉的上方,他的手掌瞬時發(fā)出一道綠色的光芒,芙雅在那道光芒之下,不穩(wěn)的喘息漸漸平息了下來。
裴宸在收回手后,才發(fā)覺他竟毫不考慮地治好她的病。
他有些反常了,該不會最近忙昏了頭吧?裴宸暗忖。
芙雅平穩(wěn)的吸呼聲傳來,裴宸忍不住側(cè)頭再看她一眼,一看之下卻移不開他的視線。
芙雅身上單薄的衣服,被她的汗水浸濕,顯得若隱若現(xiàn)。
裴宸的銀瞳快速地轉(zhuǎn)變成灰瞳,而且顏色愈來愈深、愈來愈黑……
腦海里回憶起,他第二次見到她時,她在月光下沐浴的樣子。
那時的她有如魅惑黑夜的妖精般,引得他不得不掉入她的陷阱……
“王!”
瑪姆的聲音,打破了她對他的迷障,裴宸馬上回復(fù)冷靜。
“真是對不起,我并不知道您在這兒。”瑪姆雙膝跪下說道。
“為什么她病了沒有告知我?”那他就不會走這一趟了。本想處罰她,再加重她的工作的,現(xiàn)下反倒被她迷惑了,斈烦粤艘惑@,抬起頭看了下裴宸,連忙又低下頭。
“對不起,王,是我失職了!
艾兒為什么沒有告訴王呢?瑪姆沒有辯解,但腦筋卻急速地運轉(zhuǎn)起來。
裴宸微點頭。“這次先不罰你。”
瑪姆將宮內(nèi)管理得很好,犯了一點小錯,還可以原諒。
“謝謝王!
“你不用派其他侍女,等她好了再讓她去朝日宮!敝魏盟牟,還讓她得到休息,這已經(jīng)是他對一個天使最大的仁慈了。
“是。”
裴宸越過瑪姆,離開了她的房間。
瑪姆等到裴宸離去后,才敢起身。
看到芙雅的被單被丟在地上,拾起它,然后由衣柜里拿出一組干凈的床罩。
將床罩換上,再將芙雅濕透的衣物換掉,拉好被單。
一連串工作結(jié)束后,瑪姆終于可以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了……
看來艾兒不能再留下來了。瑪姆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