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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霧草 第十章

  如意急得拉住她的手臂。“欣欣,你跟我說,反正我早晚都要知道的,不是嗎?請  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  

  “如意……”她很為難!斑是等史先生回來吧,你要我怎么跟你說呢?事情很復(fù)  雜,而且我也不知道史先生最后會作什么決定?要我怎么說?”  

  “你只要告訴我,你要跟秉忱說什么事情。”她簡潔的說。  

  “這個嘛……”欣欣考慮了一會兒,想她早晚也會知道,便準(zhǔn)備告訴她實情:“如  意,你知道葉明珠是我老板最寵愛的小么女,她這一失蹤,我老板他的心情是怎樣的了  。雖未接到她被綁架的消息,但已經(jīng)夠令他寢食難安了。他決定將這一口氣出在史先生  及‘旭日’食品公司上,也算替愛女報一箭之仇,化解她心中的怨氣,這么一來或許她  會自動現(xiàn)身也不一定。”  

  “你是說……葉小姐是故意躲起來的?”如意遲疑的問。  

  “極有可能,不然應(yīng)該會接到要求贖人的電話才是!毙佬纼(nèi)心暗暗為明珠的驕縱  任性嘆氣,她為了一己的私念,竟引起偌大的變數(shù)與不安,而她的目的也正是如此吧!  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她可知她一念之間做出的行為,將為“旭日”帶來一場極  大的風(fēng)暴,這中間又將牽扯上多少人呢?  

  “她為什么要躲起來?”如意不解的又問了一句。  

  “她躲起來當(dāng)然是有用意的。不過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躲藏起來,現(xiàn)在也還不能確定  ,我們往最好的方向猜測,只能做這個假設(shè)。而這個假設(shè)也最能被我們老板接受,他寧  可相信她是躲起來的。”  

  “嗯……”如意沉吟了一下:“她……你想她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出國散心去了?  ”  

  欣欣很肯定的搖搖頭!安豢赡埽jP(guān)沒有她出去的紀(jì)錄,而她的護(hù)照也仍留在家  里,所以她人應(yīng)該還在臺灣才是!  

  她還是不明白。“葉小姐為什么故意躲起來?”  

  “她可能是在自導(dǎo)自演一出‘失蹤記’,目的便是要刺激她父親使出撒手(金間  )給史先生,和他家的‘旭日’食品!毙佬雷约鹤龀鲞@樣的推論。  

  事實確是如此,可見欣欣是個足智多謀的職業(yè)女性。只是她可料不到,住在她樓下  的帥哥曾小俠也在這出“失蹤記”中客串了一角。  

  “可是……可是葉家在‘旭日’食品公司不是也占有相當(dāng)大的股份嗎?”如意很難  接受這個事實。  

  欣欣搖頭嘆氣!叭~家的財富在國內(nèi)排行前十名之內(nèi),遠(yuǎn)遠(yuǎn)超過史家的‘旭日’集  團(tuán),他們不會在乎那些損失。不瞞你說,葉家在‘旭日’食品占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原本是要做為葉小姐的嫁妝的。”  

  如意懂了。反正本來是要送人的東西,便不在乎了,毀了就毀了。只是值得嗎?為  了區(qū)區(qū)一口怨氣,便處心積慮的去設(shè)計人家,自己也賠上一筆鉅大的財富,這值得嗎?  不過她不懂葉慶松會如何對付“旭日”集團(tuán),她搞不懂這些商業(yè)界的勾當(dāng)和卑劣的手段  。  

  欣欣懂,所以她很替“旭日”集團(tuán)擔(dān)心。葉慶松連日來聯(lián)絡(luò)了若干股市的大戶,以  及某大財團(tuán),商量如何吞并“旭日”食品公司。  

  如意聽了百思不解。“可是史家畢竟占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他們?nèi)绾瓮滩⒌昧?nbsp; ?”  

  欣欣搖了搖頭。“你哪里懂得這種金錢游戲?史家只占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因  此近十年間他們并沒有主導(dǎo)的經(jīng)營權(quán)。史先生的父親逼他和葉明珠結(jié)婚,就是覬覦‘金  鑫’集團(tuán)在‘旭日’食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此一來他們便可重獲經(jīng)營權(quán)了!  

  “反正他們原來便沒有經(jīng)營權(quán),那就牢牢守住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又何懼從他  ?”如意想當(dāng)然耳。  

  “這可就要從頭說起了!袢铡称芬恢笔恰袢铡瘓F(tuán)最主要的事業(yè),而且算  是史家的基業(yè)。十幾年前,史念祖為了擴(kuò)張公司的業(yè)務(wù),申請股票上市。由于他擴(kuò)張得  太快,又陸續(xù)開設(shè)了一些子公司和關(guān)系企業(yè),資金搞得很緊,一時不察,便被其他財團(tuán)  收購了為數(shù)一半以上的股份,造成現(xiàn)在‘旭日’食品四分五裂的局面。經(jīng)此一役,史念  祖對‘旭日’食品欲振乏力,飲恨多年,好不容易如今有了重新奪回經(jīng)營權(quán)的機(jī)會,卻  因為史先生不肯和葉家聯(lián)姻而失去了。而最可怕的是‘金鑫’打算搶購‘旭日’食品在  市面上流通的股票,這也就是葉先生聯(lián)絡(luò)股市大戶的原因。另外,他又和另一個占有百  分之十一股份的股東商議買賣股權(quán)的事宜……”  

  在欣欣的解說之下,如意模模糊糊的懂了。  

  “如意,事情并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像‘旭日’這樣的上市公司內(nèi)部發(fā)生這么大  的股權(quán)爭奪戰(zhàn),一定會在股票市場造成波動,勢必會影響‘旭日’的股價下跌!  

  “為什么會下跌?既然‘金鑫’集團(tuán)要收購‘旭日’的股票,照理來講應(yīng)該會上漲  的呀。”如意對股市的知識只是一知半解。  

  “如果像你說的這么簡單,葉先生為什么要這么秘密的聯(lián)絡(luò)股市大戶和另一個股東  ?他們另有臺面下的交易!毙佬澜虉鼍靡,對這種拆濫活動的情形早見怪不怪了  。“葉先生不在乎損失多少錢,他暗中策劃大肆在市面上拋售股票,任由他們操縱股價  與股票買賣,只要三方面配合得天衣無縫,‘旭日’集團(tuán)一定會元氣大傷,徹底的失去  對‘旭日’食品的經(jīng)營權(quán)。”  

  “好可怕!”如意只能發(fā)出一聲喟嘆。  

  “我來就是要警告史先生的,讓他心里有個底,不要讓‘旭日’越陷越深!  

  “如果他們知道了就會沒事吧?”  

  “至少能使損失降至最低,不過經(jīng)營權(quán)是永遠(yuǎn)奪不回了,只能任憑‘金鑫’入主‘  旭日’,只手遮天了!  

  如意感到一陣心寒,怪不得秉忱的父親會召他回去共商對策。史念祖豈會甘心一份  基業(yè)被外人奪走?定會處心積慮保住江山才對。秉忱這一趟回去,將面臨很大的壓力,  他會作出什么決定呢?  

  “欣欣,謝謝你告訴我這一些。”如意打心底感激她。  

  “我認(rèn)為我這么做完全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而且主要的是我敬重史先生的為人,上  一回我誤會了他,很過意不去,算是彌補(bǔ)自己的過失吧!毙佬捞拐\的說。“如意,史  先生是個相當(dāng)難得的好人,你要好好的把握。你還記得小翠嗎?前兩天我到葉家去遇見  了她,她告訴我自從史先生救了你那一天,他便和葉明珠小姐劃分界限了,才因而招惹  她大發(fā)脾氣,一會兒遠(yuǎn)奔倫敦,這一會兒又演出‘失蹤記’,這個大小姐,真是!”  

  如意只是苦笑,不知是該感到安慰,還是該傷心難過?秉忱為了她而面臨這么大的  難關(guān),她還能說什么呢?  

  “如意,不管怎樣,你應(yīng)該多多體諒史先生的心情。他……他真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你千萬別輕易就放棄了,我相信只要你們心心相印,你們會渡過這個難關(guān)的。我祝福  你們!毙佬勒\心誠意的說。  

  “謝謝你!比缫庵孕牡闹x她。若不是欣欣,她不會遇見秉忱,光是這一點就令她  感念欣欣一輩子了。  

  ※※※  

  凌晨十二點半了,秉忱仍未回來。  

  如意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一點睡意也沒有。她躺了良久,然后小心翼翼的翻個身,  生怕吵醒了身畔的如玉。她下周要期末考了,天天挑燈苦讀,還得早起上學(xué),實在是很  辛苦。她心疼的看著小妹,輕輕的替她拽拽棉被。  

  今晚秉忱會回來嗎?她想著想著,總也睡不著。她沒有將大門反鎖,還替他留了盞  燈,方便他進(jìn)門。他究竟會不會回來呢?或許永遠(yuǎn)都不回來了吧?可是至少他會再來取  走衣物吧?唉——胡思亂想些什么呢!秉忱今晚不回來,明天必定會回來的,她應(yīng)該相  信他的為人,他豈是一個會一走了之的人!  

  到這個地步了,不管秉忱作出什么決定,她都聽由他安排,絕無怨言。他對她付出  的夠多了,而她不但幫不上他任何忙,反而拖累他至此,令她汗顏無比。  

  他既能為她犧牲,她為什么不能為他犧牲?她想到這里,不覺鼻酸落淚;蛟S她和  秉忱緣盡于此了,即便是他不愿成為愛情的罪人,她也不能眼看著他淪為家族的罪人!  她萬萬擔(dān)不起這個罪名,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她吸了吸鼻子,反手抹去淚痕,翻了個  身子,將臉龐壓在枕上,讓枕頭吸去她不斷氾濫的淚水。  

  當(dāng)天際蒙蒙亮?xí)r,她已作出一個決定,不管秉忱怎么想,她將力勸他聽從父親的意  思回家去,以盡人子的孝道與義務(wù)。一個人就算要犧牲,也應(yīng)該要有取舍。到了這個地  步,他為愛情的犧牲已經(jīng)足夠了,照理應(yīng)犧牲愛情,去為拯救家族的事業(yè)奮斗了!  

  如意雖然心痛,也勉力的敦促自己應(yīng)為愛情犧牲。她既深愛秉忱,就不該陷他于不  義。她的淚水不斷的涌出,卻不能改變她最終的決定。  

  “秉忱,明天……不!今天我就要讓你離開我!”她喃喃囈語!袄咸!請給我力  量,讓我能夠做到!我不能拖累秉忱,我不能!我不能呀!嗚……”她用拳頭堵住自己  的口,不讓自已哭出聲,以免吵醒如玉。  

  如玉尚好夢正酣,呼吸平穩(wěn)的吐息。  

  如意索性用棉被蒙住自己的口鼻,壓抑自己哽咽出聲來。  

  ※※※  

  秉忱被父親及兄弟纏住,根本挪不出時間及心思打電話給如意。他低頭看看表,凌  晨四點五十五分了。他一夜未歸,如意一定會很著急的。  

  也罷,索性等天亮了再回白家去。他打定這個主意,任憑父兄費盡唇舌,也動搖不  了他的決心。  

  史念祖一夜未曾闔眼,父子四人徹夜長談,只盼秉忱能心回意轉(zhuǎn),再和葉家聯(lián)姻,  平息這一場風(fēng)波。怎奈秉忱好似頑石一般,無論如何總也不肯點頭。  

  “秉忱,你當(dāng)真為了一個女孩子,棄這個家于不顧了?”史念祖沉聲喝道。  

  “爸,您言重了。這種商場上的危機(jī),比比皆是,只要我們沉著應(yīng)戰(zhàn),未必嬴不了  這場股權(quán)爭奪戰(zhàn)。這也許不是我們‘旭日’食品的危機(jī),反而是一種契機(jī)也未可知!  秉忱冷靜的說。  

  “哼!笔纺钭胬浜咭宦。“你知道要維護(hù)股價平穩(wěn)需要調(diào)集多少資金嗎?‘金鑫  ’聯(lián)合不少股市的作手,準(zhǔn)備將我們‘旭日’的股票價格,攪得天翻地覆。當(dāng)他們瘋狂  的拋售股票時,股價一定下跌,我們想接手或許都接不上,他們是有陰謀的。一旦他們  又將股價炒高,我們就得用高價買進(jìn),以增加控股權(quán),問題是到時需要龐大的現(xiàn)金周轉(zhuǎn)  ,萬一出了什么狀況,弄得周轉(zhuǎn)不靈,‘旭日’食品將受到很大的打擊。嘿嘿,葉慶松  這個老鬼,真是老奸巨猾,使出這招撒手(金間)令我們進(jìn)退維谷,束手縛腳的。”  

  “老三,你的腦筋干嘛這么死?娶了葉明珠不是什么都解決了嗎?到時你是人財兩  得,許多人都要羨慕你呢。”史秉德說道。換作他是秉忱,他對于做葉明珠的丈夫是求  之不得呢。  

  史秉義也勸道:“葉老會大舉對我們不利,也是想逼你回頭做葉家的佳婿,好找回  葉明珠,否則他干嘛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史念祖又“嘿嘿”冷笑道:“如果他們運作得當(dāng),令我們措手不及,他們可是損人  又利己了!  

  秉忱垂下頭沉思了一會兒,只能說道:“我得考慮一下,再給你們答覆!  

  “說來說去,你還是這句話!我真不懂,這有什么好考慮的。就算你真的愛那個女  孩子,為了事業(yè)犧牲愛情也是應(yīng)該的,好好補(bǔ)償人家不就得了。她家不是開花店嗎?如  此給她一大筆錢,擴(kuò)張她的花店,我想她一定不會反對吧?”史念祖說得很簡單,想用  銀彈攻勢來解決這樁麻煩事。  

  秉忱怒不可抑:“爸,你以為用錢就能解決一切嗎?首先我就不同意這么做!”  

  “兒子,你認(rèn)為老爸這么做,侮辱了你神圣的愛情嗎?可是這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你不覺得嗎?”  

  “哼!”秉忱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如果你不方便去跟她談,我叫秉義去。我不會太吝嗇,會讓他帶一張面額很大的  支票過去!笔纺钭胬^續(xù)說這。  

  “夠了!”秉忱怒喝一聲,顧不得對方是自己的父親。他的話太過分了,他竟將如  意看成是個用錢就可以打發(fā)的人,太藐視人了!“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不勞費心!”  

  他說完這句話后,便沖了出來,不理會身后父兄的呼喚。  

  ※※※  

  當(dāng)他回到“花之屋”時,天已經(jīng)全亮了。  

  如意早開門做生意了。雖然一夜沒睡,雙眼顯得有點浮腫,但她仍強(qiáng)自打點起精神  ,和父親一起整理剛從花市批回來的花材。  

  “伯父,如意,早。”秉忱推門進(jìn)去。  

  “啊,秉忱,你回來了!”如意喜不自勝,幾乎忘了手邊的工作。  

  “早!卑渍剐垡贿厡W⒌墓ぷ鳎贿吅捅傈c頭招呼。  

  “如意!北雷叩剿磉叄p撫著她的背。他從她浮腫的眼皮,看出她擔(dān)足了一  夜的心!澳阕蛱焱砩蠜]睡好?”  

  “嗯。”她有點難為情的垂下頭,繼續(xù)手邊的工作。她暗罵自己一聲,昨夜好不容  易才下定決心,今天一大早見到秉忱便忘光了,真沒用!不,她一定要堅持自己作下的  決定,讓秉忱無牽無掛的回家去。她垂著眼皮說:“你先上樓去盥洗,反正你在這兒也  幫不上什么忙。”  

  秉忱一時聽不出有什么不對勁,上樓盥洗去了。他梳洗完畢,換上一套干凈的衣褲  ,雖一夜未睡,神情未見萎頓。他原本是個精力克沛的人,損失一夜的睡眠對他的身體  并沒有很大的影響。  

  他自己沖了一杯牛奶喝下,權(quán)充早餐。桌上還有半條吐司,他就這樣干吃了幾片,  填飽肚子。如意正忙著,他不想麻煩她再張羅他的早餐。她今天可能特別忙,他回來這  么久了,竟沒上樓來找他。他轉(zhuǎn)念一想,或許這是她體貼他,想讓他安靜的睡場好覺吧  。放是他便回房休息去了。  

  如意上樓來看他時,他早已沉沉睡去多時了。她坐在床沿上,看著他英俊的臉龐,  忍不住一陣傷心,眼淚便又簌簌流下。真沒用!她又暗罵自己一聲。  

  秉忱回來了,這表示他的心仍在她身上。這就足夠了,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什么都  已經(jīng)足夠了!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讓他義無反顧的回家去。她一定要逼迫自己做到,  絕不能心軟!她差點又要哽咽出聲,急忙掩面退出秉忱的房間。  

  待乘忱一覺醒來,便聞到菜香溢滿一屋子了。他一躍而起,走進(jìn)餐廳,只見桌上已  擺好三菜一湯,而如意兀自在廚房里忙著。他又轉(zhuǎn)進(jìn)廚房去找她,只見她忙著洗刷流理  臺,身上還系著條圍裙。  

  “還在忙?”他從身后抱住她,并吻了吻她的鬢發(fā)。  

  她忍不住一陣酥麻,軟軟的靠向他的身體,微微喘氣。。∵@教她如何離得開他呢  ?她是恨不得生生融入他體內(nèi)才好,怎能忍受兩人生生離別的局面!她做不到,做不到  呀!她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似要撕裂成兩半,疼痛不堪。一陣  陣心痛如絞,令她氣喘得更劇烈。她用力深呼吸了兩口,讓自己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  

  “如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他敏感的察覺了,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審視她的  面孔。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略顯浮腫,看來像是很疲憊的樣子。他疼惜的說:“你一定  是睡眠不足,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擔(dān)心了!  

  她只覺一陣鼻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滾滾而下。  

  “你在擔(dān)心什么?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yuǎn)都不會!”他用大拇指拭去她的淚  痕,向她保證。  

  她搖著頭,淚水仍不斷涌出。  

  “你要相信我,沒有什么事能阻擋我們的愛!”  

  “可是……”  

  這一回輪到他搖頭了!拔也皇歉阏f不要擔(dān)心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動搖  我要和你在一起的決心。”  

  “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彼煅实溃骸靶佬雷蛱焱砩蟻碚夷,她想告訴你她老板打  算收購你們‘旭日’的股票……”  

  他安慰她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自然有方法來應(yīng)付一切。欣欣  是個有心人,她是‘金鑫’集團(tuán)的人,竟肯透露消息來警告我,真的很感謝她!  

  “她說她誤解過你,心里覺得對你過意不去!  

  “噯,那算得了什么?人跟人之間難免有些誤解嘛!彼麨⒚摰恼f。  

  “可是……”她終究放不下心。  

  “別可是了,你別操這份心,先去叫伯父一起來吃飯吧!彼牧伺乃耐尾空f道  。  

  “好吧,先吃飯再說,不然菜都要涼了!彼叱鋈ソ懈赣H吃飯。“爸,吃飯了—  —”  

  “喔,來了!卑渍剐墼谇懊婵吹,聽見女兒叫喚便走到后面來。  

  “伯父,吃飯。”秉忱垂手立于一旁招呼道。  

  “好,你也坐下吃飯!卑渍剐垡呀(jīng)坐下了。  

  如意盛了三碗飯過來,三人一起共進(jìn)午餐。  

  白展雄默默進(jìn)食,對于秉忱昨晚回家的事,提也不提一下。他打從如意和秉忱開始  交往以來,始終采取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他自知以自己棉薄之力,是幫不上女兒什么忙的  ,既幫不上忙,索性也少管一點事。他心里擔(dān)心,嘴里不好說,因為一說出來,仿佛是  不信任秉忱似的。所以他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飯后,如意收拾好碗筷去清洗。  

  白展雄知道她和秉忱一定有話要談,便對如意說:“如意,你一會兒去睡個午覺,  我來看店,你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白展雄走出去之后,秉忱問如意:“伯父有沒有問我回家去做什么?”  

  “他不會問的,你回家去看看是正常的事,他過問這件事干嘛?”她將洗好的碗盤  一一放進(jìn)烘碗機(jī)里。  

  他點點頭。白展雄真是個開明的父親,有這種丈人真不錯。他自住進(jìn)白家那一天,  心里便將白展雄當(dāng)成岳父般尊敬。  

  “如意,我們結(jié)婚好嗎?”他心里早認(rèn)定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新娘。  

  她眼皮抬也不抬,淡然說這:“這個時候談這件事,適當(dāng)嗎?”  

  “為什么不適當(dāng)?”他反問。這時他才發(fā)覺如意的反應(yīng)不大對勁。  

  “你心里應(yīng)該比我清楚。你家現(xiàn)在發(fā)生危機(jī),你不覺得應(yīng)該回去和他們并肩作戰(zhàn)嗎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調(diào)平穩(wěn)。  

  他略微皺一下眉,省思她話中的含意。  

  她繼續(xù)說道:“你想我們立刻結(jié)婚,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  

  “……”  

  “是不是家里又給你壓力了?而你無力去化解,只好消極的去抵抗?”  

  他糾正她:“不是消極,是積極。我要用行動向他們證明我的決心!”  

  如意憂心忡忡的說:“秉忱,如果我們在這種不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不顧一切的結(jié)婚,你  家里面對我們會有什么看法?”  

  “我們倆走到這個地步,還要去顧慮他們的看法的話,我們能有什么結(jié)果呢?”他  不以為然的道。  

  “何必急在一時?”她仍然堅持她的想法。  

  “如意……”他困惑的注視著她,覺得自己似乎不太了解她了。  

  她不理會他疑惑的目光,平靜的說道:“秉忱,我去幫你收拾行李,你這幾天先搬  回家去住,即使不能替家里化解危機(jī),至少也盡一份心力,你認(rèn)為如何?”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她對他下逐客令了?他不明白她的用意為何。  

  “如意,你為什么認(rèn)為我這時候該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家人都逼著我和葉明珠結(jié)婚  ?你究竟在想什么呀!唉——”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猜得到。”她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  

  “你既猜到了,還趕我回家?”他忿忿不平的說。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呢?霸占住你,讓你家人永遠(yuǎn)不諒解我們嗎?”她的心理承受  的壓力太大,忍不住爆發(fā)了出來。  

  “有時候事情是不能夠兩全其美的,只能取其一!  

  她輕嘆一聲:“所以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以家里的事情為重,我永遠(yuǎn)會在這里等你。”說到  此處,她的眼淚又如斷線的珍珠滴落下來。  

  “如意,對不起,我應(yīng)該明白你心里的壓力有多大才是。對不起,如意,對不起。  ”他俯下頭去,吻掉她的淚珠。  

  “你明白就好,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負(fù)擔(dān)有多重。你為了我和家里鬧翻,失去了你一  向習(xí)慣的工作和生活方式,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將你拖累到這個地步,教我怎能  安心呢?”  

  “如意,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與你無關(guān)!彼矠橹畡尤,鼻子一酸,眼眶已奮  滿淚水。  

  “可是都是因我而起的呀!”她伏在他胸前,泣不成聲的說。  

  “你別忘了,感情是雙方面的事,我也有份,你別把責(zé)任全往身上攬!彼麑⑺龘  在懷中,輕輕呵護(hù)。她看似脆弱,沒想到內(nèi)心卻是那么堅強(qiáng),他真是太小看她了。他心  里更興起一股保護(hù)她的欲望,她不該承受那么大的壓力,他是她的男人,有責(zé)任庇護(hù)她  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秉忱,你答應(yīng)我先搬回去好嗎?”她眼睫毛猶沾著晶瑩的淚珠,輕聲的請求著。  

  他只得點頭答應(yīng)!昂茫屛以谶@兒多待一、兩天,再搬回去好嗎?”  

  “嗯!彼谒麘阎悬c了點頭,抹去淚水笑道:“這樣我比較安心,不管你回去之  后,會發(fā)生什么變化,我絕不后悔!”  

  “傻瓜!我不會做出讓你后悔的事,你大可放心。”他信心十足的說。盡管環(huán)境惡  劣,他亦有決心與之對抗。  

  明珠由小俠的口中得知秉忱已搬回家住,心里得意非凡。一切的事,均在她掌控中  進(jìn)行,令她產(chǎn)生一種報復(fù)后的快感。  

  “那你家樓下花店的女孩,不是很可憐嗎?”她繼續(xù)旁敲側(cè)擊,打探如意的感受。  

  “咦,你好奇心可真強(qiáng)!毙b這回沒有給她答案。如意的傷心何必告欣他人?  

  “人難免有好奇心嘛,你想想,那么巧,剛好給我們看到那個場面,嚇──真嚇人  !活像電影上的畫面,四、五個彪形大漢竟出現(xiàn)在一家小小的花店,我當(dāng)然想弄清楚究  竟是怎么回事嘛!泵髦閷⒆约旱男袨楹侠砘  

  “現(xiàn)在全給你弄清楚了,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吧。”小俠撇了撇嘴。為了她的好奇心  ,這幾天他成了包打聽的了。他有時直接去探如意的口風(fēng),有時暗中去白家觀察。不過  他從白展雄和父母的談話中所獲最多!澳阊,準(zhǔn)是一整天關(guān)在這里,沒事干,閑得發(fā)  慌,才愛管人家閑事!  

  “嗯哼。”她輕哼一聲!耙苍S吧!  

  “怎么?你還打算窩藏在這里多久?”  

  她裝出一副可憐相!澳阆脍s我走了嗎?”  

  “不是趕你走,你想想,你總不能一直躲在這兒吧?何況我姊姊下個月就要回來處  理賣這幢房子的事了,到時我就沒辦法再窩藏你了。”  

  “放心,在下個月以前,我的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決了,不會再麻煩你了!  

  “那真是阿彌陀佛了。”他雙手合十說道。  

  “哼!彼龣M他一眼。相處了近十天,她跟他已經(jīng)混得很熟了!澳阏娴倪@么討厭  我?”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等一下帶你出去玩,高興了吧?”他自己其實也想邀她  出去玩。  

  “這還差不多!彼菩Ψ切Φ钠擦似沧煺f。  

  “想去哪兒玩?”他問。  

  “嗯,”她側(cè)著頭想了一下!跋热タ磮鲭娪,然后你騎車載我去兜風(fēng)!  

  “就這樣?”他張大眼睛問。  

  “就這樣!”她點點頭。  

  “好,那就走吧!”他抓起外套甩在肩上。  

  “好!彼埠芨纱嗟拇饝(yīng)。從前她鮮少以樸素的原本風(fēng)貌見人,總得經(jīng)過一番精  細(xì)的包裝,展現(xiàn)風(fēng)華經(jīng)代的姿容,來炫惑眾人的眼光。那種感覺雖然很棒,但她現(xiàn)在卻  愛上如今的樸素風(fēng)格;一條泛白的牛仔褲,粗毛線衣,厚重的牛仔外套,配上一張洗盡  鉛華的臉。如此的簡單,感覺卻是那么的輕快、舒暢。她愛上這種感覺。“走吧!”  

  當(dāng)她跨上小俠的機(jī)車后座,便很自然的把雙手圈在他的腰上。在不知情的人眼中,  他們看來恰是一對散發(fā)青春熱力的年輕愛侶。  

  ※※※  

  看完電影出來,他們找了一家小店進(jìn)食。如今明珠已然習(xí)慣在路邊攤或小吃店吃東  西,這些日子,她三餐加上消夜都是如此打發(fā)的。  

  其實她大可打電話到餐廳叫外賣的食物,但一來她怕小俠發(fā)現(xiàn)了起疑,二來也想過  過和從前不同的生活,所以她現(xiàn)在每天都在巷口的那家面攤用餐,和老板也混得相當(dāng)熟  了。  

  “幾點了?”明珠問。她的表太耀眼,索性不戴了。  

  “四點半!毙b咽下一口面說。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彼酒饋。  

  小俠也跟著站起來。付完帳后,他跟隨在她身后說:“還太早了,大度路要晚一點  才好飆車!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她問。  

  “嗯,還是先去騎車,有了摩托車,什么地方不好去?”  

  “也好!  

  小俠的摩托車寄放在一個地下停車場,是計時收費的。把摩托車取出來之后,他們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兜來兜去。小俠把車速放慢,回頭問:“我們?nèi)ツ??nbsp; 

  “隨便!彼丝桃矝]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那我們先去KTV唱歌,好不好?”  

  “隨便!  

  “你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們就先去唱歌,晚一點再去飆車。”  

  “隨便!彼是這句話。  

  “……”小俠嘴里念念有詞的不知在詛咒什么,不過他沒膽子大聲說出來。明珠兇  巴巴的,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不少回了,不敢再自討苦吃。  

  小俠東張西望的想找一家又好又便宜的KTV,所以他的車速一直很慢。就因為車  速慢,他可以不用全神貫注騎車,因此他注意到后方有一部黑色的跑車,似乎是亦步亦  趨的跟著他。起先他不疑有他,心想可能是碰巧而已,于是便將車偏向一旁,示意后方  的跑車超過去。怪的是那部跑車依然慢吞吞的尾隨著他,沒有任何超車的意思。  

  “怪了,哪有跑車跟在摩托車后面的!”他叨念了一句。  

  “什么?”明珠這才起了警覺性,緊張的回頭望。  

  “唉呀!”小俠大叫一聲:“糟了!會不會是上次想綁架你的壞蛋,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  蹤了?”  

  “不知道!彼l頻回頭張望。  

  “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他也緊張了起來。這活像電影里被黑社會追殺的場面,  他的角色是義勇雙全的男主角,為了救美麗的女主角,和歹徒奮戰(zhàn)到底。想到這里,他  把牙一咬,加足馬力,車速一下子加快了,連續(xù)超了幾部車。他回頭一看,得意非凡的  對明珠說:“你別怕,看我的,我會把他們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  

  “嗯。”她像在沉思,隨便答應(yīng)一聲。  

  小俠為了實踐他對她所做的保證,在車陣?yán)餀M沖直撞,果然甩掉了那部黑色的跑車  。  

  “嘿嘿嘿,你看怎么樣?”他又將車速減慢。剛才是迫不得已的,否則在鬧區(qū)這么  騎車,其危險性和被黑社會追殺沒什么兩樣。“夠刺激吧?”  

  “夠刺激。”明珠這才鎮(zhèn)定下來。究竟是誰在追蹤她呢?管他!既然把對方甩掉了  ,就不必費這個神了。“曾小俠,你真勇敢!”她說的是真心話。  

  他倒有點難為情起來,訥訥的說:“哪里!  

  “我們還是回去的好,不然又被盯梢了。”  

  “好。”他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  

  遠(yuǎn)離鬧區(qū)之后,小俠并不立刻朝明珠藏身之處而去,為了防止被歹徒發(fā)現(xiàn),他凈往  偏僻的巷弄里鉆,繞過來繞過去,弄到最后自己也迷失了方向。  

  他咧開嘴一笑,停下機(jī)車,四下張望。  

  “怎么啦?”明珠在他身后問。  

  “對不起,我得找一找門牌號碼,看看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里!彼麚(jù)實以告。  

  她點點頭。這也難怪,再有方向感的人,在不熟悉的巷弄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很容易就迷  失了。他倒是粗中有細(xì)的人,她對他的好感又略增幾分。難得的是他那份心,如此煞費  周章的保護(hù)一名萍水相逢的女子,可謂古道熱腸,義氣過人。她早晚會報答他的,因此  她鮮少將“謝謝”兩字掛在嘴上,與其用嘴不如用行動證明。他一定不知道她一半身家  價值多少,屆時一定會震驚得合不攏嘴。她想到這里,不禁微微一笑。  

  “喲,你還笑得出來,我都嚇出一身汗了。”他怪叫一聲。他的汗當(dāng)然不是因為迷  路出的。  

  “我們不是已經(jīng)把跟蹤我們的人擺脫了嗎?還那么緊張干嘛?”她四下望望,隨口  說:“先出巷子,到了大馬路就好辨認(rèn)方向了。”  

  也只有這么辦了。小俠的方向感頗佳,不一會兒工夫就到了大馬路上?上房诒  兩輛汽車擋住,他只得停下來,大聲嚷嚷:“喂,有人把車停成這樣的嗎?讓一讓,讓  一讓!  

  兩部汽車卻文風(fēng)未動。  

  “喂,你們是不是剛才撞上啦?莫名其妙!車子都好好的……”小俠兀自叫罵著。  

  還是明珠警覺,她當(dāng)機(jī)立斷:“我們回頭,快,又被盯上了!”  

  “要命!”他無暇多說什么,發(fā)動機(jī)車回頭便跑。無奈車行不到二十公尺,兩輛重  型機(jī)車迎面而來。小俠的警覺性提高了,回頭問道:“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怎么辦?  ”  

  “停車!泵髦橹挥泻唵蝺蓚字。  

  “停車?”他大叫一聲!坝袥]有搞錯?”  

  “你有其他辦法嗎?”她冷靜的反問。  

  他一愣,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那兩輛重型機(jī)車這樣攔住他們,除非是飛過去,不  過他自問飛車技術(shù)沒這么好,不敢輕易一試。他回頭一看,擋在巷口的兩部汽車,正徐  徐駛進(jìn)巷子來。這下好極了,他們被前后包抄,插翅難飛,可說是在劫難逃了。  

  明珠緩緩的從后座下來,靜靜的立在當(dāng)?shù)亍?nbsp; 

  “明珠……”小俠被對方的陣勢嚇呆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沒關(guān)系!彼崧暟参克。  

  小俠勇氣大增,說道:“好,豁出去了,明珠,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一定會保護(hù)你  的!”他的聲音卻忍不住微微顫抖。  

  “小俠,你不用管我,沒事的!彼p輕搖了搖頭。  

  他一怔,這不活像電影上的對白嗎?希望他們的運氣能像銀幕上的男女主角那么好  。不!他們沒有那種好運,事實上更糟,又有兩部跑車停在巷口,看來他們都是一伙的  。完了,對方人多勢眾,即使他再勇猛,單憑兩個拳頭如何對付這一伙人?何況他還得  分心保護(hù)明珠。他額上已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慘然道:“明珠,看來我無法保護(hù)你了  ,他們?nèi)硕鄤荼,我打不過他們!”  

  汽車上的人都下來了,約莫有七、八人左右,個個皆是精壯的大漢。他們緩緩走過  來,步履沉穩(wěn)而有力。  

  “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小俠把明珠拉向身后,無奈后面亦有兩名大漢  監(jiān)視著,他只得退向墻邊,用身子護(hù)住明珠。  

  她深受感動,激動的說:“小俠,你別緊張,不會有事的,讓我來──”她推開小  俠,挺身而出。  

  “不可以!”他大叫,伸手將她拉回來。  

  她微微一笑,神情泰然,柔聲說道:“好吧,那就讓我們并肩作戰(zhàn),一起面對這個  危機(jī)!  

  他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他們誰也逃不了,只得做一對苦命鴛鴦。  苦命鴛鴦?他苦笑,暗暗自嘲電影看太多了。他沒有這個福分,能有明珠當(dāng)他的女朋友  ,下輩子吧,他想。  

  待那八名大漢走近,明珠才出聲道:“我爸爸呢?”  

  “董事長隨后就到。對不起,大小姐,讓你受驚了!睘槭椎囊幻鬂h躬身說道,  其余人等皆垂手立在他身后。  

  “哼!彼浜咭宦。“你們也真厲害,居然找得到我!  

  小俠一頭霧水的聽著明珠和他們一問一答。怎么?他們不是地下錢莊派來擄人的嗎  ?明珠的爸爸竟是對方口中的董事長!明珠究竟是什么身分?  

  就在小俠怔忡不定時,一部加長型的賓士駛近。一個身著制服的司機(jī),先下車來打  開車門。  

  “明珠!毕萝嚨木故悄敲霈F(xiàn)在“花之屋”的老紳士。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小俠越來越糊涂了。他們是否在聯(lián)手演一出戲來愚弄他?  這也不可能呀,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愚弄他又有何用?他只好去問明珠。  

  “明珠,他們是誰?”  

  她輕輕搖一下頭!暗纫幌略俑憬忉!彼p向父親說:“爸,你這么勞師動眾  的,不嫌太費事了嗎?還害我朋友虛驚一場,我要你向他道歉!  

  葉慶松從鼻中冷哼一聲:“道歉?這小子拐跑我女兒,我沒打斷他兩條腿,還算他  走運!”  

  小俠嚇了一大跳,這一大伙人聯(lián)手起來,別說是打斷他兩條腿,就算要取走他的性  命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不過他年輕氣盛,怎肯讓人如此荼毒而不還口?他大聲罵了回去  :“喂!你憑什么打斷我兩條腿!我?guī)讜r拐跑你女兒了?你這老小子嘴巴放干凈一點!  ”  

  “……”葉慶松幾時聽過有人對他這樣說話,一時之間竟怔住了。  

  “爸,小俠是個好人,你別誤會他,我會從頭解釋給你聽!泵髦槊θグ矒岣赣H。  小俠惹惱了他,決計討不了好的,一定要吃上大虧。  

  “明珠,我也要你解釋給我聽。”小俠皺著眉頭說。  

  “會,我會給你一個解釋,先跟我回家再說,好嗎?”她又回頭安撫小俠。  

  “回家?回你家?”他傻傻的問。  

  “嗯,回我家!彼隙ǖ狞c點頭。  

  ※※※  

  “這樣你們都明白了吧?”明珠頗費了一番唇舌將經(jīng)過徹頭徹尾的說給父親和小俠  聽。  

  “胡鬧!你知道你讓大家多操心嗎?”葉慶松裝出一副嚴(yán)厲的表情訓(xùn)斥女兒,免得  她下一次又耍出什么花樣。  

  小俠還有一點迷糊。他頭一次置身在如同宮殿般的房子之中,有點不知所措。從明  珠父親的排場中,多少能猜到他具有很高的身分,但從一進(jìn)入葉家深宅大院的鐵門時,  他被葉家的財勢震懾住了。想不到明珠竟是一位富家千金,這和他原先的想法有天壤之  別,害他的腦筋一時轉(zhuǎn)不過來。  

  “可是我達(dá)到目的了呀,不是嗎?”明珠得意洋洋的說。  

  “哦?你知道我怎么對付史秉忱那臭小子了嗎?”葉慶松不禁有點佩服女兒,真是  虎父無犬女呀!  

  “當(dāng)然,我透過小俠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情報!”她掩不住面上的得意之情。  

  “可惡!”小俠這才恍然大悟,她兜了這么大的圈子,不過是想達(dá)到她的目的而已  。“原來你從頭至尾都在利用我!”  

  “對不起,小俠,請你原諒我。不過我會對你有所補(bǔ)償,你忘了我答應(yīng)過愿意付給  你我一半的身家嗎?那是一筆很大的數(shù)目,只是當(dāng)時你并不知道這一點!泵髦樾χf  道。她說到就會做到!鞍郑(dāng)時若不是小俠救我,你恐怕得付給綁匪一大筆鉅款贖我  回來,我們不應(yīng)該給他一點報酬嗎?”  

  “應(yīng)該的。曾先生,謝謝你,這里有一張一千萬的支票,算是報答你搭救我女兒。  ”葉慶松毫不猶豫的簽下一張鉅額支票。  

  小俠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并不伸手去接支票。錢誰不愛?可是葉明珠不該如此愚弄  他!她以為她用錢就能砸死他嗎?不!他曾小俠不要這種錢,他想保有一份自己的尊嚴(yán)  。他霍地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不要拿你的臭錢來砸我,我不吃這一套!  ”  

  明珠強(qiáng)笑道:“好,我會再加一倍的錢給你!彼詾樗渝X少!鞍职郑阍匍_  一張支票給他,我發(fā)過毒誓的!  

  “哼。”葉慶松面色嫌惡的掏出支票簿。“你要多少?”  

  小俠的頭腦冷靜下來了。他不小心出賣了朋友,就應(yīng)該去補(bǔ)救自己犯下的錯誤。他  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晰的說:“我不要錢,我要你在‘旭日’食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你……”葉慶松猛拍一下桌面,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澳悴灰^分了!”  

  明珠亦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我并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葉大小姐答應(yīng)給我她一半的身家,而那百分之二十的  股份不過只是她的嫁妝而已,我這個要求算過分嗎?”小俠好整以暇的說。  

  “混蛋!你別作夢了!趁早拿這兩千萬快走,否則連一個子兒都落不到!”葉慶松  鄙夷的罵道。  

  “我說過我不要錢,如果你不愿給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立刻就走!”他真的  掉頭就要走。  

  “慢著!”明珠出聲喝止!鞍郑饝(yīng)他!  

  “你瘋了你!”葉慶松怒不可遏。  

  “爸,我發(fā)過毒誓的,你忘了嗎?我發(fā)誓說若我沒實現(xiàn)對他的承諾,會活不過三十  歲的生日!  

  “明珠!對這種貪心的人遵守什么諾言?”  

  “若我真的活不過三十歲,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對我又有何用?”她面無表情的說  。  

  葉慶松不敢冒這個險,只得說:“好,隨便你了,只怪我們倒楣!”  

  “曾小俠,你回來,我答應(yīng)給你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過我對你也有一個要求,  比起你的要合理得多!  

  “什么要求?”他走回來,和明珠面對面。  

  “我要你擔(dān)任我的隨身保鏢,期限是兩年!  

  “什么?”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澳俏以诒H镜墓ぷ髟趺崔k?”  

  “沒有沖突,我直接向你們公司聘用你!  

  “為什么?你是不是不甘心損失,打算這樣來整我?”他已經(jīng)見識過她的手段,不  由得不對她有所提防。  

  她陰惻惻的一笑!胺凑憔妥霰gS份內(nèi)應(yīng)做的工作,我整你做什么?怎么樣?答  不答應(yīng)?干脆的說一聲。”  

  他一陣氣血上涌,大聲道:“好,我答應(yīng)!  

  “嗯,過幾天我會請律師來辦理股權(quán)轉(zhuǎn)移,你走吧。”她冷冷的下一道逐客令。  

  小俠點一點頭,掉頭而去。  

  “這混帳小子!心還不小,兩千萬不要,竟要‘旭日’的股票。哼,我這回竟栽在  這種小人手里,真不上算!”葉慶松忿忿不平的罵道!懊髦,你真糊涂!為什么要答  應(yīng)他呢?還有,這種人你要他當(dāng)保鏢?你……唉我真搞不懂你!”  

  “我有我的打算,我要看看他究竟要搞什么花樣……”她陷入沉思,緩緩的步上樓  。  

  ※※※  

  小俠騎著機(jī)車離開葉家。他回首遙望葉家又高又長的圍墻,不禁發(fā)出一聲喟嘆,彷  彿歷經(jīng)南柯一夢。他不敢置信明珠真會答應(yīng)讓出“旭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乖乖!他  居然推掉了兩千萬元,兩千萬耶!轉(zhuǎn)念一想,不該屬于他的,他就不應(yīng)該拿,如此才能  活得心安理得。  

  他一路想著怎么跟如意說明這件事。想著想著,已經(jīng)到了“花之屋”門前。  

  他翻身下車,去扯了扯拉索上的鈴鐺。  

  不一會兒,如意來開門了!靶b,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對不起,我心急,想告訴你一件事,也顧不得時間是不是晚了點……”他歉然的  說。  

  “沒關(guān)系,也不過才十點鐘,還好。你有什么事嗎?進(jìn)來再說!彼埶雰(nèi)。  

  小俠像說故事一樣,從他如何結(jié)識明珠開始,詳細(xì)的告訴如意,一直說到他剛才離  開葉家為止。  

  她聽得呆住了,好像在聽天方夜譚似的。  

  “你說……葉明珠要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你?”她實在不敢置信。  

  他點點頭!班,我跟她要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為了你和史秉忱!  

  “為了我和秉忱?”  

  “是呀!如果你們有了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嗎?”  

  “可是……那也是屬于你的呀。”她還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不,那并不是屬于我的東西,我只是借花獻(xiàn)佛,就當(dāng)作是我送給你的結(jié)婚禮物吧  !彼χf道!安贿^還得看葉明珠會怎么做,等她通知我時再說吧。”  

  她只得點點頭,在未經(jīng)證實前,她不敢貿(mào)然通知秉忱。她可以相信小俠,但她信不  過葉明珠,畢竟她并不了解她。靜觀其變吧,秉忱回家去處理股權(quán)爭奪戰(zhàn)的事宜,這回  又發(fā)生變數(shù)了,究竟最后會有怎樣的結(jié)局呢?  

  ※※※  

  出乎如意的意料,明珠真的實現(xiàn)了她對小俠所做的承諾。不過她也要小俠做到他對  她的承諾。  

  “如意,我從今天開始就是葉明珠的保鏢了,現(xiàn)在我要去向她報到了。我祝福你們  倆,結(jié)婚那一天我會去喝你們的喜酒!毙b一身勁裝,有股說不出來的帥勁。  

  “小俠,你解救了我們‘旭日’的危機(jī),我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你!”秉忱一把握住  了他的手。  

  “秉忱,我是誠心誠意要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給你們做結(jié)婚禮物的!毙b  也反握住他的手。  

  “不,那是明珠送你的,就是屬于你的。如果你不要股票的話,我們會以市價折算  現(xiàn)金給你!  

  “可是……那并不是屬于我的呀!”他竟真的有點急。  

  “小俠,我不知道明珠為什么肯將股權(quán)交給你,更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將你留在身邊  ,做她的保鏢……”秉忱百思不解,明珠這么做根本違反她的本性,除非……“她不甘  心白白損失,存心折磨我出氣吧!彼嘈Φ。  

  “不,她的脾氣不是這樣。她若討厭一個人,絕對不會讓那人繼續(xù)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  。我想這只有一個解釋,便是她想將你留在她身邊,這意味著她不僅不討厭你,甚至可  說是很欣賞你。”  

  “她欣賞我?不可能吧!你又不是沒看見她昨天對我的態(tài)度,當(dāng)她聽見我說要將股  份直接過到你們名上時,她活像要吃了我似的,我看以后我準(zhǔn)沒好日子過了!彼^  的搖著頭。  

  “不!我的看法正好和你相反,不信到時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秉忱很樂意見到小  俠能和明珠配成一對,他對自己的看法很有信心。  

  “小俠,你到葉家見到小翠,告訴她我想請她來坐坐。”如意說道。  

  “你找小翠做什么?”他問。  

  “上一回她來找過我,看見我的花店,表示她以后也想開一家花店。我想將‘花之  屋’讓給她,因為秉忱的父母希望我結(jié)束花店的生意,你想我怎么舍得?不如讓給小翠  繼續(xù)經(jīng)營,這不是兩全其美嗎?”她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是個很好的主意!”秉忱也表示贊成!叭绱艘粊恚液腿缫獾幕槎Y就能很快  舉行了。”  

  “好,我一見到小翠就告訴她!毙b一口答應(yīng)。  

  ※※※  

  下午,小翠便趕到“花之屋”來了。  

  “如意姊,你說的是真的嗎?”她一臉喜色的問。  

  “當(dāng)然,我是在請你幫忙呢!”如意笑道,替她倒了杯荼!皝,坐下來好好商量  。”  

  “可是我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她擔(dān)心的說。  

  “我和秉忱的婚期訂在六月,距現(xiàn)在還有好幾個月呢,我可以慢慢教你。你這么聰  明,一定會學(xué)得比我更好!”如意神情愉悅的繼續(xù)說道:“剛開始我爸爸會幫你做外務(wù)  的工作,你只要負(fù)責(zé)打理店務(wù)就好了。不過我認(rèn)為他年紀(jì)也大了,近年內(nèi)最好讓他提前  退休,以后你可以慢慢找個助手來幫你!  

  她微微一笑!斑@不難,我爸爸在葉家當(dāng)園丁,他對花花草草的也懂得不少,可以  幫我。至于外面的事嘛,嘻嘻,如意姊,你別替我擔(dān)心,我有個男朋友,他一定會來幫  我的!  

  “那真是太好了!仿佛上天早就注定我要將‘花之屋’交給你似的,一切水到渠成  ,一點障礙都沒有!”她附掌笑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障礙,首先是買你這家店的錢……”  

  “錢的事好說……”  

  小翠搶著道:“不!該付你多少就該付你多少,你忘了伯父還有你的弟妹也要生活  嗎?我早就在準(zhǔn)備創(chuàng)業(yè)基金了,這兩年多我自己存了六十萬左右,再加上我父親的儲蓄  和退休金,大約有兩百多萬,我男朋友也存了一筆購屋資金,大約也有近百萬,湊在一  塊勉強(qiáng)夠付給你們頭期款,其余的只好向銀行貸款了!  

  “小翠,錢的事慢慢再說,其實我并不想收你什么權(quán)利金,只要算租金就可以了。  你準(zhǔn)備的那些錢可以在附近買個住家,那在這里做生意就方便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本來是想貸款買下你們一樓的店面,只是這么一來負(fù)擔(dān)太  重,如果只是付租金就輕松多了!彼秸f越興奮,看來她擁有一家花店的夢想很快就  要實現(xiàn)了!叭缫怄ⅲ也恢撛趺锤兄x你才好。”  

  “反正我不能再繼續(xù)經(jīng)營這家花店,不如交給你呢,否則不是白白浪費了我們這些  年來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成績嗎?小翠,我們有緣結(jié)識,或許就是為了這種結(jié)果吧!  

  “謝謝你,如意姊!毙〈涑说乐x,不知還能再說什么了。  

  ※※※  

  秉枕下了班,直奔“花之屋”來接如意。史念祖夫婦今晚要招待未來的媳婦,早早  就交代兒子了。  

  “如意,你好了嗎?”秉忱在樓下喚道。  

  “好了,就下來了。”如意在樓上應(yīng)道。  

  秉忱在樓下踱著方步,等如意下來。他近來心情極好,不但事業(yè)漸入佳境,父母也  答應(yīng)了他和如意的婚事,真是好事成雙。  

  “秉忱。”如意換了一套端莊高雅的套裝,姍姍步下樓來。她由于心情愉快,顯得  容光煥發(fā),看來又美上三分,今晚她不用以“丑媳婦終得見公婆”的心態(tài),去晉見秉忱  的父母了。  

  從秉忱口中,她得知史念祖十分欣賞她的“深明大義”,促使秉忱在家族發(fā)生危機(jī)  時,回家和家人并肩作戰(zhàn)。據(jù)秉忱轉(zhuǎn)述史念祖的話,他如此說道:“秉忱,你想迎娶白  小姐進(jìn)門,我不再持反對意見。你不要以為我是為了她名下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究  竟也是用我史家的真金白銀付給了曾小俠,這也是你親自經(jīng)手的,不必我再多說才是。  我和你母親看中如意的地方,是她的人品和見識,她有這個資格做我們家的兒媳!  

  如意當(dāng)時聽了不知有多高興。她高興的是她是以自己的品格,讓史氏夫婦接受她,  而不是因小俠饋贈給她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的結(jié)婚禮物。  

  “走吧,我們?nèi)胰硕荚诘任覀兞!北劳炱鹑缫獾氖终f道。  

  尾聲數(shù)月后,如意和秉忱在一片祝福聲中,舉行了隆重而華麗的婚禮。  

  秉純自告奮勇要當(dāng)伴娘。她一身伴娘的裝束,比平日又更美了。她悄悄對如意說,  一會兒她要丟擲新娘捧花時一定要扔給她。  

  如意微微頷首,答應(yīng)了,在白紗后面露出嬌媚的微笑。  

  秉忱一身新郎的裝束,玉樹臨風(fēng)地守護(hù)在他的新娘身畔。  

  賀客盈門。其中最引人側(cè)目的便是艷光四射,一身鵝黃色晚宴裝的葉明珠。誰也沒  料到她會出現(xiàn)在秉忱和如意的婚禮上。  

  但是她卻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健碩英俊的年輕男子。這個人當(dāng)然是曾小俠。其實  明珠是跟小俠來的,眾人不明白,小俠也懶得去解釋。反正是兩個人一起來的,誰跟誰  還不是一樣?小俠的本性一向豁達(dá)開朗。  

  當(dāng)婚達(dá)進(jìn)行到最后的高潮時,新娘準(zhǔn)備丟擲她手中的花束了。這束花是小翠親手設(shè)  計的,玫瑰搭配蘭花,高貴又美麗。  

  眾人皆擁向新娘和新郎,準(zhǔn)備去接花束。秉純和小翠是伴娘,得以站在新娘身畔,  得地利之便。誰知一陣推擠之下,秉純和小翠皆被卷進(jìn)人潮之中了,急得如意不知如何  是好。  

  “我在這兒!北兩炱鹗謥砦缫獾哪抗狻  

  如意手一揚,向秉純拋去她的新娘捧花。  

  “嘩……嘩……嘩……”一陣喧鬧聲中,花束從眾人的頭上飛過,竟不偏不倚的落  在明珠懷中,令她不接也不行。秉純雙手高舉卻落個空,恨得連連跺腳。  

  “哇大家搶都搶不到,竟落到你的手中!”小俠一旁贊嘆道。  

  明珠低頭看看手上的花束,又看看身畔的小俠,意味深長的嘆道:“看來接下去是  輪到我結(jié)婚了。”  

  ※特別感謝工作人員豬寶寶掃圖;SADNGEL911OCR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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