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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官家郎 第九章

  廂房外,一片的鑼鼓喧天。廂房里則是紅燭喜帳,一派的喜氣洋洋。

  而身穿著鳳冠霞帔,頭罩大紅綢布,正靜靜端坐在床緣的鵲兒,手里握著一個不起眼的小藥瓶和一個保存完好的竹風(fēng)車。

  這瓶里裝的是她為準(zhǔn)備一死的毒藥--鶴頂紅,而這風(fēng)車就是她來趙家那日,小男孩匆忙遞給她的,因為是她這生第一件禮物,所以珍藏至今。只是沒想會成為陪她一死的遺物。

  她淚已干,心已死,現(xiàn)在只盼能在陰曹地府見辰騄一面。

  外頭鑼鼓喧天好不熱鬧,鵲兒拭著淚,竟不覺新房的門已悄悄被人推開。

  「敢問,你可是應(yīng)鵲兒姑娘?」

  鵲兒一聽是男聲,便知不是領(lǐng)她去拜堂的媒人,隨即應(yīng)道:

  「我是啊。」

  「那么請應(yīng)姑娘移駕大廳,我們大人正候著您呢!箤Ψ匠銎婀Ь吹卣f。

  「大人?」

  鵲兒終于忍不住掀開頭巾,只瞧見好些個身穿官服的衙役,威風(fēng)凜凜的杵在房門外候著。這景象把鵲兒嚇得連手上的藥瓶子都掉地了。

  「應(yīng)姑娘請。」

  人家官爺說請,鵲兒自然不敢說不,就乖乖跟著他們出了廂房。

  這一出來,鵲兒才發(fā)現(xiàn)外頭的鑼鼓聲早已停歇,就連趙府內(nèi)外忙和的仆人也不見了蹤影。

  鵲兒實在好奇,于是上前問道:

  「敢問……這廳上大人是?」

  「我家大人是御賜冀州代天巡史!诡I(lǐng)頭的官爺謙恭回話。

  鵲兒一聽,當(dāng)下噤聲不語,不再追問,一路靜默來到趙家的大廳。

  還沒跨進廳門,她竟見身著新郎服的趟度耘就跪在廳下,連頭都不敢抬。而廳側(cè)兩旁佇立著更多神情嚴(yán)肅的衙役官差。

  「應(yīng)姑娘請稍坐片刻,大人正在準(zhǔn)備開堂審案!鼓穷I(lǐng)路的官爺說著。

  鵲兒才坐下,身后的衙役突然同聲喊道:

  「威武……」

  那威喝聲差點將她從椅子上震落下來。她撫著胸口急急喘氣,眼前卻發(fā)生了幾乎令她昏厥的景象。

  只見側(cè)廊里走出一位頭戴銀絲鑲玉烏紗帽,身穿海水繡紋藏青長袍,腰系銀帶的巡史官,雙目威而不怒的落座在趙家大廳的上位里。

  鵲兒魂已離身,顧不得身處何處,只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廳上那人瞧,一壁自問著:

  是他嗎?

  若不是,可那俊秀面容,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明明又教人好生熟悉啊!

  辰騄見她面色發(fā)白,兩眼無神,急著令道:

  「來人,快幫應(yīng)姑娘倒水!

  那聲……沒錯,可不就是那個讓她魂牽夢系的人嘛!

  鵲兒已然傻過去了,直等人遞上茶來扶坐,她才回過神來。

  辰騄收回目光,朗聲朝廳下問道:

  「趙度耘,你可知罪?」

  「啟稟大人,小人……不知!冠w度耘跪趴在地上發(fā)著抖回話。

  「好!來人啊,將他的罪狀一一說給他明白了。」辰騄下令。

  趙度耘壓根兒沒想會有今日,跪著聽人將自己種種惡行清列的如此詳盡。他怕歸怕,卻還是沒忘替自己狡辯一番。

  辰騄一聽,立刻將手中拍板朝案上一放,兩旁衙役立刻齊聲喝道:

  「威武……」

  趙度耘當(dāng)下嚇得直磕頭,狼狽至極。

  辰騄面色不改的說道:

  「趙度耘,你勾結(jié)刁家,魚肉鄉(xiāng)民,還私吞朝廷撥下的災(zāi)款,如今罪證確鑿,你還不認(rèn)罪?」

  「小人糊涂,請大人饒命啊!冠w度耘終于俯首哀求著。

  「那么本官在此判你……」

  辰騄伸手要拿那塊寫著「斬立決」的木牌,正當(dāng)此時,廳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刀下留人啊!」

  接著便看見娉婷沖了進來,一個勁地?fù)涞乖诘,磕著頭說:

  「求大人念在我趙家一脈單傳,饒他一命吧!」

  鵲兒一看,也跟著跪下來說:「請大人法外開恩!

  辰騄這堂堂巡史,曾教那一品高官刁老太爺俯首認(rèn)罪而面不改色,但這會兒一見鵲兒跪下,竟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這時,手里抱著小娃兒的夏庸也進了大廳,他也當(dāng)場被這陣仗給嚇傻了。而那班衙役見辰騄站起身,立刻又要喊起那嚇人威武聲,辰騄趕緊舉手阻止。

  「免了免了,快把她倆人扶起來。」接著又對夏庸說:「夏大哥,你也請先入座吧!

  「是,兄弟……不是,大人!瓜挠挂粫r改不了口的應(yīng)道。

  辰騄待眾人都落座之后,這才對底下的趙度耘說:

  「趙度耘,你唯惡不做,本該如那刁錦言一般,斬首示眾,再無可議。但待念你趙家一向積德為善,造福鄉(xiāng)里,」說著他看看鵲兒,又說:「因此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官在此判你即刻充軍,發(fā)配邊疆,所有家產(chǎn)由趙娉婷與其夫婿繼承。來人啊,帶下去!」

  「還不快謝辰騄不殺之恩?」娉婷推著哥哥說。

  但一聽自己將被發(fā)配邊疆的趙度耘早嚇傻了,哪還能應(yīng)聲?勺詈筮是被人給硬拖了出去。

 。

  案子一結(jié),辰騄立刻下令退堂·只見衙役們應(yīng)聲退去,廳里只留下了身著嫁衣的鵲兒,以及娉婷與夏庸,還有他手里的小娃兒。

  夏庸一見再無旁人,立刻忍不住對辰騄說:

  「兄弟……不對,大人,咱們好久不見啦!

  「夏大哥,這會兒只剩咱們自己人,你就甭客套了吧!

  「嘿,瞧兄弟你這模樣,我還真是怪別扭的呢!

  「這有什么,不就是一身官服罷了。」辰騄笑道。

  「來來來,瞧瞧你干兒子吧。」娉婷從夏庸懷里抱過孩子說。

  正當(dāng)大伙開心之際,鵲兒卻說:

  「大人若沒事,我先告退了。」

  「耶?怎就走了呢,你不來瞧瞧孩子嗎?」夏庸問她。

  「過會兒吧,夏大哥,我先回房去了。」鵲兒應(yīng)著,一壁往外走去。

  「云大人,你還不快去哄哄人家嗎?」娉婷調(diào)侃著說。

  其實無需娉婷提醒,辰騄早巳追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后,一個身著官服,一個鳳冠霞帔,就這么在回廊上足不沾地的走著。

  「等等我,鵲兒!钩津J喚她。

  聽了他這「等」字,鵲兒反倒走得更急了。

  「你惱我這時才來找你是吧?」辰騄問她。

  「大人來不來,與我何干啊!郭o兒頭也不回的應(yīng)著他。

  「你停下來聽我解釋解釋吧,鵲兒。」

  「不必大人費心了!」

  「這一年來我藏身京城養(yǎng)傷,一面讀書應(yīng)試,心里可從來沒忘記你啊。」

  「既可讀書應(yīng)試,難道連封信都不能寫,這樣還說心里惦著我?」

  「因為我怕消息走漏,教刁家和趙度耘有了防范,所以才遲遲……」

  「可我半年前就請余管家送信給你了……你卻還不來。」她低頭扯著自個的火紅嫁衣,埋怨說。

  「余管家他人在半途病了,妳的信我是前些日子才收到的啊!

  辰騄嫌身上官服礙事,最后干脆將衣襬拎起來追她。

  「那萬一信不到,你是不是就……不來了?」她沒停下步子直往前走。

  「怎不來?我天天都想直奔而來啊,鵲兒!

  沒想鵲兒突然煞停腳步,淚流滿面的回頭嚷道:

  「你沒想過萬一你來遲了,我已經(jīng)嫁了呢?」

  辰騄一個箭步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擁進懷里說:「好,都是我不對,千錯萬錯都怪我,讓你等久了!

  「我早不等了,你又何必來呢?」鵲兒扭著身子推開他說。

  無論她怎么怨、怎么拗,辰騄都由著她了。

  花了好半天,總算止住了淚水的鵲兒,仍然似嗔似羞的不肯依順推著他。

  而這也正是最教辰騄魂縈夢牽,朝思暮想的模樣啊。

  「好了吧,我由著你罵,你愛罵多久就罵多久。」辰騄哄著她說。

  「我罵你做啥,罵了你我心里也……」鵲兒一想,立刻改口又說:「我就不罵!要你心里永遠(yuǎn)不舒坦!

  「你真不罵了?」

  「我就不罵!看你如何!

  「那好,因為眼前咱們還有重要事要辦咧。」

  鵲兒一聽,哪還顧得了什么怨苦,立刻抓著他問:「什么事?」

  「明兒個我要親自帶人上山剿清山賊啊。」辰騄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說。

  「你該不是……要走了吧?」鵲兒氣極了,他竟然說得如此輕松。

  「嗯,我確實無法久留喔!

  鵲兒也顧不得面子掛不住,心里就是不愿再跟他分離,趕緊就說:

  「那你等等,我換了衣服跟你一起走!

  但辰騄卻拉住她:「別忙……」

  鵲兒急道:「你別勸!這次說什么我也要跟你一起走!」

  「我沒說不帶你一起去啊!钩津J眼眉問漾起溫柔的笑意,望著她。

  「可你剛說……」鵲兒回頭看著他。

  「我說……反正你這鳳冠霞帔都已穿戴身上,咱們不妨先拜堂,入洞房,然后……」

  鵲兒一聽,雙頰立刻醬紅一片,忙掙脫他。「誰說要嫁給你啦!」

  她轉(zhuǎn)身就要跑,可辰騄這會兒早已有所準(zhǔn)備,直接將她攔腰抱起,緊揣進懷里,回頭往大廳走去,根本沒給她機會溜開。

  鵲兒半推半就的掙扎,一壁嚷著:

  「你都當(dāng)官的人還這么蠻不講理,哪有這么就要人嫁了,我可不是……」

  「別的還有得商量,這件事非得我拿主意,由不得你了!钩津J笑說。

  辰騄摟著她大步往前廳走去。鵲兒雖然早許了他,但是卻沒個準(zhǔn)備會在這種景況下完婚,她心里是五味雜陳,又驚又喜。最后干脆蒙頭鉆進他懷里,不再多想了。

 。

  不稍會兒,趙府里又重新響起了熱鬧的鑼鼓樂聲。

  辰騄就這么依著禮俗,將鵲兒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過門來。

  然而鵲兒忐忑的心情卻一直等到夜深喧囂漸息,辰騄進房揭開紅頭巾那一刻,才終肯歇息。

  「噯,好端端的,怎又掉淚了呢?」辰騄托起她的下顎,輕聲問道。

  「因為我伯嘛!

  「怕什么?」

  「怕這一切全都不是真的啊!

  「小傻瓜,我不就在你跟前,這還假得了啊。」

  鵲兒卻仍然舍不得眨眼似的端詳他,就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

  「我說你這小腦袋瓜里啊,做啥凈裝些讓自己苦惱的玩意?」辰騄輕擰她的臉頰說。

  鵲兒一向是最禁不起他逗弄了,果然辰騄這話一說,她立刻止住了淚,回嘴說:「我就愛氣苦自己,你別理我就是了!

  「那不行,你已經(jīng)是云家的人了,我不理你還有誰理你呢?」

  「你的意思是……我拖累你嘍?」

  「我可沒這么說喔!钩津J見她氣鼓鼓的俏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鵲兒一氣,一把摘掉了鳳冠說:「你要后悔了,現(xiàn)在也還來得及啊!

  辰騄放聲大笑,將她擁進懷里說:

  「我云辰騄今生唯一不悔的事,就是得到了你,難道你還不明白?」

  「真的嗎?」鵲兒還問他:「可我孤苦一人,無依無靠的,除了自個兒……再沒什么能給你了。」

  「就算給我再多錢財爵位,也換不到你啊。」辰騄瞥眼,瞧見放在枕邊的竹風(fēng)車,好奇地問道:「這是……」

  「這是我唯一的寶貝。」鵲兒捧在胸前,細(xì)細(xì)呵護著。

  「什么寶貝?讓我瞧仔細(xì)來!

  鵲兒遞上去,順口說到事情的緣由。

  辰騄本不在意,只說:「這種風(fēng)車我是最在行的,你要喜歡,改天我做十個給你!

  「我在乎的又不是風(fēng)車!郭o兒一把奪了回來說。

  只見辰騄頓時收起笑容,臉上是驚是懾,一時無法瞅個分明。

  「你怎么啦?這只是我兒時的珍寶,你別……」

  「不,我不惱,只是……」他將風(fēng)車拿回來,仔細(xì)端詳著竹桿底部,突然嘴角泛起了微笑!冈瓉怼

  「你說什么呀?」

  「我說原來早在那時,我倆就已將心互許了。」

  鵲兒還是不解,他于是將桿上刻的字現(xiàn)給她看。  

  「云?」

  鵲兒望望他,終才明白原來那一日追著她的男孩就是他啊。

  「你瞧,原來那時起我就追著你跑,這一追,竟追了十多載,真是皇天不負(fù)苦心人啊!

  鵲兒聽到這兒,早已淚流滿面,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辰騄知道,要安慰她唯一的方法,就是給她無盡溫柔的吻和愛撫。

  于是他不再遲疑,順手將床簾放下,緊緊擁著她,盡情沉浸在無憂無慮的溫柔情海中,再不讓她孤獨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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