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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云初開 第二章

  “姑娘,姑娘!”

  踏月慌慌忙忙進房來,白云痕正在為小敏把脈。

  “小聲點,她剛剛才睡著!卑自坪蹖⑿∶舻氖质者M被子里,慢條斯理的在窗邊椅子上坐下來。桌上有一碗藥,她把蓋子掀開,讓藥納涼!斑@孩子復原得真快,她已經(jīng)可以坐起來吃東西了……”

  “姑娘,寒素清死了!”踏月壓低聲音。

  白云痕大驚跳起。

  “怎么會!我明明給了她解藥……她在哪兒?”

  “在公子墳前,玄鷹也在那兒。他……也死了。”

  這……怎么會這樣?

  白云痕沮喪的跌坐下來,一團亂的腦里慢慢理出頭緒來。她給寒素清的那丸藥是毒藥,但也是解藥,喝了酒之后,在斷氣之前吃下那丸藥都能夠活命,難道是玄鷹也一心求死,結果反而吃了妻子的救命丹?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

  不,是她下的手,是她殺死他們的!從師父那里學來的藥理,救活了他的孩子,卻也殺了他的兄弟和妻子。

  “在后山找塊地,安葬了吧……”白云痕眼里的淚倔強的不肯落下來!拔胰バ菹⒁幌。”

  “姑娘……”盡管白云痕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了解她性情的踏月仍是非常不放心。

  白云痕頭也不回的轉身步出房門,踏月跟了出去。這時,床上的小敏卻費力的坐了起來,她望著掩上的房門發(fā)怔——

  爹娘……死了……  


  “姑娘!

  踏月帶著小敏走進書房,白云痕原本低頭在閱讀,見她們兩人進來,放下書本站了起來。

  “你看,這孩子的身體好得真快,你的醫(yī)術真是高明。”

  經(jīng)過三個月的調(diào)養(yǎng),小敏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康復,甚至比原來更健康。

  白云痕拿起桌上一枚黑亮厚實的靈芝,交給踏月。

  “這是我早上在后山摘到的,你替我弄給她吃吧。對了,再過兩天她身體好一點了,找個好人家把她送走!

  “姑娘,她是公子的孩子。”踏月和悅說道。

  “師父沒有孩子,他只有我一個徒兒!卑自坪哿家怀,斷然說道。

  “姑娘,讓她留下來吧!碧ぴ略僖淮芜M言。通常她對白云痕的話都沒有意見的,可是這次不行,玄鷹夫婦倆把小敏托付給她和逐星——在發(fā)現(xiàn)玄鷹二人時,地上干涸的血漬寫著“星、月、敏”三個字。

  “我過得好好的,要個女娃兒來礙手礙腳做什么!彪y道要留下這個孩子,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誤殺了她的父母!

  “我可以照顧她……”踏月很快的說。“孩子自小便做男兒裝扮,你看她是不是俊美不凡?姑娘小時候還沒有這么可人呢。有她作伴,谷里可熱鬧了點兒,要不然……那個逐星一天到晚不見人影。你可以教她醫(yī)術、教她武功,以后你就有傳人了。”

  “她為什么要做男兒裝扮呢?”白云痕毫不在意的問道。

  “寒素清同我說過,這孩子自小多病,有一回在街上遇見了個衛(wèi)士,他說這孩子原本該是男孩,如今投錯了胎,只怕活不過十歲;做男孩裝扮,或可度過此劫!

  “哦?”

  云痕好奇的看著小敏,小敏一雙澄澈的眼睛也回望著她。是做男孩兒裝扮的關系嗎,她的眉宇之間,隱隱有股英氣。

  她是師父的孩子嗎……這對眼睛……真像。

  “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沈斷鴻。”踏月趕在小敏答話之前說道。

  “斷鴻?”

  白云痕看了看踏月,又望了望小敏,只覺心中一酸。這名字是踏月取的吧,這孩子名是斷鴻,人……亦如斷鴻。

  “好吧!就由你安排!彼偷偷膰@了口氣。

  “謝姑娘。”踏月笑道,又轉向小敏!摆s快謝謝師父!

  “師父?”白云痕微怔。她有答應收她為徒嗎?

  小敏聰明伶利的一下跪在白云痕面前。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白云痕柳眉微舒,說道:“我也不過大了你幾歲,受不起這樣的大禮,起來吧!

  踏月將小敏帶出書房,在花蔭之下叮嚀著她:

  “從今天開始,你便叫做沈斷鴻,便是個男兒身,千萬記住了。”

  芳華落盡 問誰惜歡

  淇水大鎮(zhèn)街上,人聲雜杳,車水馬龍,街下兩廊,小販賣著各種新奇物事,逐星夾雜在人群之中,一面走著,一面張望。一個攤販賣的東西引他佇足,他停下來,專心揀選。

  “逐星大哥,我到處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兒!

  一位衣著華美、眉目俊朗的青年也在人群里張望,一看到他,合起摺扇快步走近,俊美的笑顏單純無邪。

  逐星瞧也不瞧他一眼,徑自說道:

  “你瞧,我給踏月買了什么。”

  那華服青年往他手上瞧了瞧,笑道:“梅花香餅兒!你幾時這么體貼來著?”

  “這么些天不見了,不帶點東西討好她,怎么行呢!你看看,還有香橙丸子,這是她最愛吃的……”

  “她知道你這么費心,就不會生你的氣了!鼻嗄晷Φ。

  “哪,你先替我拿著!

  逐星將香橙丸子交給那青年,專心的挑著小販賣的瓔珞珠釵,前面一片喧嘩吸引了青年的注意。

  “那里好熱鬧。 彼麑⑾愠韧枳哟г趹牙!芭丁敝鹦腔仡^張望了一下。“是梨香院,今兒大概有姑娘開苞,所以有一大堆人搶著喊價!

  “原來如此,我去看看!

  “你去干什么?你也要出價嗎?”還沒說完,青年已經(jīng)一溜煙跑了。逐星看著他消失在人群里,嘴里叨叨念著:“你要走也得把香橙丸子還給我啊……”

  梨香院大廳果然擠滿了人,販夫走卒、各色人等都有,排隊排到外頭去了。青年擠不進人群,索性蹬足一躍,跳上二樓欄桿邊,居高臨下的等著看好戲。

  人群在大廳中央圍成一個小圓圈,主角是一位穿戴鳳冠霞帔的小姑娘,膚若白玉,凈如春梅,她低著頭,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睛卻像兩回井,深沉沉的探不著底。

  涂了一臉紅紅白白的老鴿李嬤嬤硬是壓下了一屋子的嘈雜,尖著嗓子笑道:

  “別吵別吵……沒想到惜歡姑娘這么得人疼愛,可惜只能有一個人雀屏中選。劉老爺出價二百兩,這好半天了也沒人能比他更高價錢,我想……”

  “等等!”那青年忽然從二樓一躍而下,這樣的出場引起廳中一陣嘩然。他打斷李嬤嬤的話,朗聲問道:“請問劉老爺是哪一位?”

  他的問題讓在場所有人都稀奇的望著他。這時,一個少年仆人站了出來,道:“劉老爺就是我們家老爺!

  “你這話有說等于沒說!鼻嗄曜哌^去,輕蔑的拿摺扇敲了一下他的頭。“不管劉老爺是誰家的老爺,既稱老爺,必是老人;既是老人,意圖染指這么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那就不能稱老爺,改叫他老不修好了!

  語畢,廳中一陣喧笑,喧笑里一聲粗喝:“小子,休得無禮!”

  一道人影從黑壓壓的人群里飛身而出,一爪向青年面門抓來。青年右手摺扇一揮,勁運三分,那人隨即后空翻了幾翻,立在地上,踉蹌了幾步。這一來一往之間,那華服青年沒有挪動半步,倒是出手之人面色凝重,氣喘如牛。

  華服青年面帶微笑,左手從容背在身后,摺扇慢搖,發(fā)絲輕揚,好不瀟灑。

  “想來,你是老不修老爺?shù)淖o院,這兒由你作主嗎?”青年合起摺扇問道。

  “在下受劉崢老爺所托,前來帶惜歡姑娘回莊,請兄弟高抬貴手,行個方便!蹦侨酥涝谑帜_上討不到便宜,只好抱拳作揖,以禮相待。

  “惜歡姑娘美若驚虹,在下亦有意于她,你說怎么辦?”青年道。

  那人先是一怔,隨即答道:“既然如此,此番任務無法達成,在下回莊自請?zhí)幏直闶!?br />
  “你要自請?zhí)幏郑鞘悄愕氖,不過我不能讓老嬤嬤說我這惜歡姑娘是搶來的,可是我又沒有二百兩,想情商老不修老爺借一點……”青年唇角微揚,道:“自請?zhí)幏謺r,別忘了把這檔子事兒通報一聲!

  “閣下哪門哪派,留下個萬兒,將來路頭遇上了,也好有個招呼。”那人恨道。

  “招呼不必了,不過,倒也不怕你來尋釁,在下沈斷鴻!彼浇菐,昂然說道。

  那人率領門眾離去,看熱鬧的人群也紛紛散去。

  李嬤嬤收起驚惶神色,很快的打圓場:“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這位公子真是青年英雄……”她呵呵笑著,走過去扶起一直無言的惜歡!跋g姑娘第一個客人一是這樣俊朗不凡的人中之龍,真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沈斷鴻不理會李嬤嬤的阿諛奉承,他跨步牽起惜歡的手,只覺得細滑綿密。

  “姑娘受驚了!

  惜歡仍是低著頭,聽到沈斷鴻出言安撫,也只是微微一福。

  “公子,現(xiàn)在要休息嗎?”李嬤嬤涎著臉問道!安,我晚上再來!彼,隨即轉向惜歡,從懷中拿出白帕包著的香橙丸子,塞在她手里,柔聲說道:“這個給你。”

  惜歡抬起頭來,看到沈斷鴻眼底溫和的笑意,羞得又低下頭。

  “多謝公子!

  沈斷鴻倨傲的向李媽媽吩咐道:“惜歡姑娘替我好生照顧著,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仔細你的皮!

  “是是是……”李嬤嬤只有惟惟諾諾的分兒。做生意最怕就是這種江湖中人,這位公子還算講理了,上回來的那個幾乎把店里砸了個稀爛,他們背后有人撐腰,官府也沒法兒。

  另一邊的劉老爺人聽說沈斷鴻撂下話,急得不得了,年近五十的劉老爺硬是守著他的庫房不肯出來。

  “老爺,”園里的負責通報的小廝來敲門!巴缼煾竵砹恕!

  只聽得他隔著厚實門板高聲說道:“來了?快請快請。”語畢,又覺得不妥。這里是他藏金銀珠寶的庫房,可不能讓外人瞧見了!暗鹊取胰ヒ娝昧恕!

  門板掀開,劉崢駝著背走出來,他一身華服,身形卻猥瑣。他隨著小廝步向前廳,廳上右首端坐著個黑臉大漢,劉崢一見到他,如遇天降神兵。“屠師父,你可來了!

  “老爺子,什么事這么急?”屠龍站起來,大聲嚷道。

  劉崢很快的把今天酒樓的事情說了一次,屠龍聽了,拍桌大罵:

  “他媽的!這小子不識字也不摸摸招牌,敢在咱們黑駝幫地盤上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屠師父,我看那小子也不簡單,他一出手就把鐘師父給撂倒了。”劉崢道。

  鐘師父是劉崢請來的武師,專門教園子里的護院練功,他原本號稱“拳打張三豐,腳踢苗人鳳”,如今一下就給個小子擺平了,自認沒臉待著,把差事辭掉,說要回鄉(xiāng)種田去。

  “哼!我可不像那只三腳貓。那小子不來便罷,他要是敢來,老子叫他三刀六眼!”

  眾人守到掌燈時分,仍不見沈斷鴻前來,便漸漸松了戒心,以為那個叫沈斷鴻的虛張聲勢。于是,一頓飯工夫不到,整個莊園鼾聲大作,上下人等睡得東倒西歪,連園里的阿貓阿狗、樹木花草也睡得連翻身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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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香院內(nèi),沈斷鴻依約前來。進房前,他先驅走小丫頭,才輕輕推門而入。

  “公子……”

  惜歡原本靜坐在床沿,一見沈斷鴻,立刻站起身來,盈盈一福。

  沈斷鴻上前扶她在桌邊坐下,桌上擺了小菜、剛燙好的酒,燭火旁還有今天給她的香橙丸子。

  “不好吃嗎?”沈斷鴻柔聲問道。

  “不……”她搖搖頭!昂芎贸,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所以……舍不得吃完!

  一小段話說完,她也雙頰緋紅。眼前的人俊朗秀雅,對自己又百般溫柔,她早就芳心可可。

  沈斷鴻自十四、五歲開始,就時常離開棲云谷到處闖蕩,雖然不是嘗遍了奇珍美味,但是幕天席地,隨性所至,新鮮事兒倒也都玩遍了,現(xiàn)在聽她這樣說,直覺想到,她這樣柔弱嬌羞,在青樓之中一定沒有過過什么好日子,心中油然生起一陣憐惜。

  “呃……你叫什么名字?”他忘記了。

  “我叫惜歡!

  “惜歡,好名字!沒想到在青樓之中,有人想得出這樣好的名字,也有這樣美的人……不須羅綺亦美,拂盡鉛華尤香……”只可惜,一宵恩盡,問誰惜歡?

  惜歡當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感慨,只是聽他用這么文雅的詞句夸獎自己,心里高興,復又看他溫文儒雅、出口成章,今天在大廳上卻是那副潑皮樣兒,不覺發(fā)笑。她這一笑,竟把沈斷鴻笑得心蕩神馳。

  “我等不及想看看你……究竟有多美……”

  惜歡又驚又羞,站起來退了幾步,沈斷鴻攔腰抱住她,取下她頭上的發(fā)簪,又黑又亮的發(fā)浪流瀉開來——

  沈斷鴻反手一道掌風熄了燭火,黑暗中的惜歡一聲驚呼:

  “!原來你是……”

  話沒說完便被堵住了。一會兒,低低的嬌吟由香帳里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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