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廄前的一對男女堪稱郎才女貌,男的俊逸瀟灑,女的清麗飄逸,看來賞心悅目,讓人不由心生親近之意。
“要給你騎的,能找不好的馬來嗎?”任晴光笑著說。
幾個(gè)月不見,晴光似乎更美了,司徒漠,也就是司徒覺非一方面為她感到高興,另一方面仍難抑落寞,眼前這位現(xiàn)在已人妻的女子,畢竟是自己曾鐘情數(shù)年的師妹。
為了掩飾這份復(fù)雜酸澀的心情,司徒漠便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接下來將陪他同得的“馬伴”上!耙欢ㄙM(fèi)了你們不少功夫吧?”皮毛黑得發(fā)亮,四肢矯健,身形精練,雙眸晶亮,鼻息均勻,確實(shí)是匹不可多得的駿馬。
“是費(fèi)了不少功夫!币恢辈欢嘌缘暮沼觊_口了。
與昔日的情敵,今日的好友對視片刻的后,司徒漠竟然先說一聲:“多謝了,照雨!
“謝什么?他突然反問。
“我想你都明白!彼就侥膊幻髡f。
想不到這答案竟然也能令照雨滿意。“當(dāng)然不但明白,而且銘感在心,還會永遠(yuǎn)珍惜。”
晴光當(dāng)然知道他們請的是有關(guān)于昔日爭奪自己的所愛的事,不好插嘴,只得顧左右而言他!笆裁词滦枰闱Ю锾鎏,大老遠(yuǎn)的從京城趕到塞外?”
雖然他們始終兩情相悅,司徒漠對于晴光最多也只能算是暗戀或單戀,不過照雨仍愿配合妻子,不令司徒漠太過于情傷,說到底,如果不是命運(yùn)的眷顧,外加幾分運(yùn)氣,自己最后能否贏得美人歸,恐怕仍是未知之?dāng)?shù)。
因此他只暗中緊了緊妻子柔若無骨的小手,便承接話尾說:“對呀,是要辦案?還是捉人?信中寫得十萬火急,逼得我們只好為你拼了命似的爭奪好馬。”
“太夸張了吧,這兒原本就以出好馬著稱,何須爭奪?更別提需要拼命了!
“你有所不知,好馬雖多,便極品終歸少數(shù),加上有人大肆搜購,不騙你,這馬得來委實(shí)不易。”
“有人大肆搜購?誰呀?”
“聽說是位公主!鼻绻饣卮。
司徒漠一聽,先是一愣,繼而嘆氣苦笑。“又是蝶舞。”
“你認(rèn)識她?”照雨有些驚訝。
但他們夫妻倆的驚訝總合,恐怕仍不及在附近另一個(gè)人兒的一半。
“在說你呢,小姐。”映紅先開口道。
“噓,”蝶舞制止她說:“小聲點(diǎn),我要聽看看他們怎么說!
那天全身濕透,被他鎖在艙房中,蝶舞一無法離開,二不顧碰他的衣物,盡管她必須承認(rèn)有好幾次冷得直打哆嗦的自己,差點(diǎn)都要不顧自尊的拿他干爽的衣服來換,但最后還是都忍住了,開什么玩笑,她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更不想讓他看扁了。
可是自己為什么會如此在乎他的看法呢?
相親過幾十次的她,自認(rèn)還看得懂男人的眼神,那天司徒覺非的眼神中,分明充滿……渴望?
對,就是渴望,而在那一瞬間,蝶舞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中……竟然浮現(xiàn)一絲竊喜?
她喜歡上他了。
不!蝶舞像是被什么“燙”著似的,拼命想要甩掉這個(gè)念頭:不、不、不,她怎么可能喜歡上那頭自大的豬呢?能夠少討厭他一些已屬萬幸。
對,她不可能喜歡上司徒覺非,絕對不可能,就連現(xiàn)在的關(guān)心。也只是出自于好奇。
“先說說看她怎么了。”司徒漠要求寒照雨夫婦。
“我們是過來玩的,你曉得吧?”照雨卻先說,得到司徒漠的領(lǐng)首,才再往下講:“卻突然接到華山轉(zhuǎn)送過來的信,說你司徒小王爺需要馬,所以——”
“等等,”司徒漠出聲打斷他道:“這個(gè)‘小王爺’從何而來?”
躲在牧草塊邊的蝶舞雖不認(rèn)識那一對壁人,現(xiàn)在卻在心頭默默感謝挑起話題,同時(shí)引發(fā)她心頭疑惑的男子,什么?司徒覺非是“小”王爺?哪一府的小王爺?
“你說你不當(dāng)差了嘛,叫不成官爺,就叫回小王爺呀,難道令尊不是……爺!
該死的,蝶舞抬頭瞪了突然發(fā)出嘶聲的馬兒一眼,什么時(shí)候不好叫,偏挑這一刻打岔,簡直就是殺風(fēng)景到極點(diǎn)。
蝶舞在這邊瞪眼,睛光則在那邊凝注臉色突然為之一變的司徒漠,并關(guān)切問道:“怎么了,覺非?”
“我根本不是王爺之后!彼淠恼f。
“你在胡說些什么?”照雨不解。
“真的,我真的不是王爺?shù)膬鹤!?br />
“覺非——”
“這個(gè)待會兒再談,照雨,你繼續(xù)說。”
“所以就撥空過赤幫你找馬,原以為買上二、五匹都不成問題,誰知道馬販子個(gè)個(gè)都跟我們搖頭,說全部的好馬早就被一位公主全包下了。”
“那這一匹?”
“總有長得是一身傲骨的商人,說不想讓自己的好馬淪為一群中的一匹,這就是,”照雨拍拍黑馬的頸背說:“他口中的那匹好馬!
哼,蝶舞在心底說:“不連它一起買進(jìn),我就不叫嫣然公主。
“他不怕得罪嫣然公主?”
司徒漠這句問話,讓蝶舞張大了嘴合不擾: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封號?一直都知道嗎?
“好美的名字。”晴光首先讀道。
“名字更美哩,叫做蝶舞,”蝶舞聽得心中一樂,面頰微紅,但他接下去卻說:“可惜名美人不美,兇得要命,簡直跟個(gè)潑婦沒什么兩樣。”
什么?!蝶舞差點(diǎn)現(xiàn)身跟他理論,幸好被一路欣賞她百變表情的映紅給捉住,才沒有暴露了行蹤。
“看來……你不但認(rèn)識她,而且還曾相處過?”照雨指出。
“甚至有點(diǎn)兒口是心非!鼻绻膺M(jìn)一步揭發(fā)。
“別胡說呀,我只是不幸跟好搭上同一艘船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我們也沒問你‘其他’的事呀!
“照雨,怎么我小師妹嫁給你以后,個(gè)性不再似從前可愛了?”
照雨聽了這話非但不以為忤,反而順口接道:“那才好,這樣你才不會對她繼續(xù)念念不忘,可以盡快轉(zhuǎn)移目標(biāo)。”
“照雨!”晴光馬上噴道:“我只有你愛而已啦,說的跟真的一樣!
但司徒漠卻盯住她,極為認(rèn)真的說:“保持一份威脅不好嗎?好提醒他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蝶舞的臉色轉(zhuǎn)白,心中且無來由的一痛,原來這司徒覺非如此癡情,對于顯然已為人妻的小師妹依舊一往情深,真是太……氣人了!
不過自己究竟在氣什么呢?
對了,氣他對他的小師妹那么溫柔、多情和體貼,對自己卻完全相反,簡直就沒將她當(dāng)成個(gè)女人,剛剛還說什么……居然說她名美人不美,開什么玩笑?她可是大家公認(rèn)具沉魚落雁之姿的公主,司徒覺非憑什么說自己不美?
“什么只有我愛你,是你只愿意讓我愛,好不好?”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們小倆口恩愛得緊,所以就不必在我面前表現(xiàn)了,真是有點(diǎn)夸張!
“我們想刺激你。”
“刺激我什么?”
“刺激你早日尋覓意中人呀,這事最急的倒不是我們,而是師父他們,當(dāng)然啦,我想他們再急,也絕對急不過令尊與令堂。”
“我還有位與我亦親亦友的姑姑。”
“換句話說,真的有人逼婚羅?”晴光幾乎算是鍥而不舍的追問。
“逼有什么用,安排好的相親我都有辦法避開了,其他的……哎呀呀,怎么談到那個(gè)上去了,我要說的應(yīng)該是馬,謝謝賢伉儷為我找到這么駿的一匹馬。”
“及兩位幫手。”照雨突然接道。
“什么?”
晴光的表情轉(zhuǎn)為認(rèn)真、專注!澳阍(jīng)是我爹的總管,現(xiàn)在又是天山子的關(guān)門弟子,而照雨則是天爺妻子地海子的高徒,我們的淵源與關(guān)系如此深厚,你想,我們會置身事外?”
司徒漠心中聽得感動,但他將要去做的這件事終究關(guān)乎隱私,所以便試圖婉轉(zhuǎn)的拒絕。“小事嘛,怎敢麻煩到兩位!
“你這樣說,理由只可能有兩個(gè):一,你太見外:二,這事你想獨(dú)自解決。”
“照雨果然犀利!彼就侥嘈Φ馈
“你仍休想回避話題。”晴光幫腔。
司徒漠無奈,只好坦承:“我是想要自己去殺一個(gè)人!
“仇人?”照雨目光如劍。
“不,正好相反,是親人。”
不必看他的表情,蝶舞也可以憑借他的聲音,感受蘊(yùn)含于其中的苦澀,怎么回事?什么會連自己的心情都跟著沉重起來?
“什么樣的親人”照雨還來不及攔阻,晴光的問話已脫口而出。
“至親,同時(shí)也是至恨。”是司徒漠唯一肯給的答案。
晴光還想再問,但這回?fù)Q照雨搶先說:“有需要我們幫忙時(shí)……”
“我自會開口。”
“一言為定?”照雨緊盯住他問。
“一言為定!彼就侥畱(yīng)允了下來。
“那好,”晴光當(dāng)然了解司徒漠的個(gè)性,也就不再窮追猛打。“我們就等你的消息!
司徒漠終于露出由衷的笑容道:“多謝兩位的諒解,那這匹馬,我就先帶走了,免得那個(gè)潑辣女看到了,又要來跟我羅唆!
又這樣背后損她,蝶舞聽了真是又氣又急,急在無法立刻還以顏色。
“對了,覺非!闭沼杲凶∷
“什么事?”
“那位公主為什么會跑到塞外來?”
“誰知道她那個(gè)豆腐腦袋在想些什么,或許是在京城整人整膩了,想出來換換花樣,也或許京城中再沒有肯跟她相親的男人。所以不得不到塞外來碰碰運(yùn)氣!
他……他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呀?蝶舞真想立刻沖出去撕爛他的嘴。
但映紅的一席話,總算把把她給攔住!鞍萃校萃,小姐,現(xiàn)在別說是你,連我對這男人的身分都好奇,咱們就兩多聽一些吧?”
蝶舞雖然沒出聲答應(yīng),但總算也沒再做拂袖而去的動作。
“相親?整人?”晴光畢竟是心思細(xì)密的女子,馬上問道:“她的相親和你剛剛提到的相親,可有關(guān)連?”
“沒有。”他一口否定。
晴光本來就擅長察言觀色,更何況她對司徒漠一直保有某種程度的了解,于是馬上說:“沒鬼的話,你干嘛否認(rèn)得這么快?”
“我——”司徒漠企圖解釋。
卻被面帶笑容的寒照雨一口截?cái)!澳阏娴母噙^親?”
“是被安排,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說溜了嘴時(shí),要再把話收回,已經(jīng)來不及了!翱偠灾谏形磮(bào)仇之前,我是無心談其他事的。”
“包括婚事?”照雨詢問。
“尤其是婚事,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會跑去跟個(gè)公主相親,那不跟迎尊菩薩回去供著一樣?特別是在跟那個(gè)潑辣女相處過后,我更肯定自己的做法沒錯(cuò)。”
殺千刀的!蝶舞在心底連聲咒罵:該死的王八烏龜?shù),原來離京前的最后一次相親,不是她提前離去,給人難堪,而是對方爽約,根本沒去。
好,司徒覺非,給我記住,之前的“相處”和接下來我將“賞”給你的相比,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你等著吃我一整套的山珍海味吧。
※ ※ ※
別了寒照雨夫婦后,司徒漠一人單騎疾奔,直到夜幕低垂,才下馬扎營。
說是扎營,其實(shí)不過進(jìn)用條毯子包裹住自己,坐在火堆前休息。
大漠寂寂,大“漠”……難道說父親在為他取名時(shí),便先預(yù)想到他會有比常人冷寂的個(gè)性嗎?所以才為他取個(gè)單名,叫做司徒漠?
怎么會想到那里去?他的搖搖頭,不禁露出苦笑,以前面對心心念念要報(bào)殺父之仇的照雨時(shí),總會大義凜然的勸導(dǎo)他,而今自己呢還不是一樣只想盡快殺了那個(gè)害死生母親的人,所以他怎能對他們夫婦說得太詳細(xì)?畢竟這事連他自己接受起來至今都還有點(diǎn)難似消化啊。
他再挑了挑柴火,突然覺得有點(diǎn)困,困?雖是奔波了一日,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濟(jì)才是,司徒漠甩甩頭,再起身伸個(gè)大大的懶腰,然后……不好!只覺眼前景色迷蒙,他真的……累了?還是病了呢?
不及思索,人已往下一溜,墜入也不知是昏迷或沉睡的夢鄉(xiāng)當(dāng)中。
※ ※ ※
再度醒來時(shí),日頭已上三竿,而且他人還在……一輛馬車上?!
這一驚非同小可,司徒漠幾乎是彈跳起來的,但這些猶不及地面對一雙盛氣凌的眸子時(shí)詫異步。
“蝶舞?”
只見她雙手環(huán)胸盤坐在他的跟前,表情就像面對一道佳肴般的滿足。
“叫我公主!薄
“什么?”這個(gè)女人八成是瘋了。
“司徒公子,咱們總算是見到面了!
“我們當(dāng)然見過面,真不曉得你在發(fā)什么癡!
話聲才落,左頰便吃了個(gè)巴掌,令司徒漠又驚又怒,但直眼瞪去,卻只見到她微微一笑,還輕輕撫手。
“是公主又怎么樣?就可以隨便打人?難怪你會找不到人嫁。”
“信不信我還會繼續(xù)打你,不會心軟!彼冀K保持嬌俏可人的笑容說。
“作夢,你以為我會乖乖的任你擺布?”
“平時(shí)的話,也許不會,但今日嘛……可就難說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一定也清楚我哥哥的身分,要懲戒不聽從皇命的人,對我而言,不啻易如反掌,你以為,我會放過膽敢違令的小老百姓?”
“你!”
“我怎么樣?又想罵我是潑婦了?”
“根本就是個(gè)妖女。”
等到了我哥哥面前,看你還罵不罵得下去!钡栊闹衅鋵(shí)氣得半死,但面上卻不肯露出半絲痕跡,哼!沒白白讓他看去笑話的道理。
“不想娶你,就得砍頭嗎?那你也太悲哀了!
“你的頭我現(xiàn)在還不想砍,但其他人的嘛……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這個(gè)妖女!”
“唉,”蝶舞往后退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風(fēng)度’,不曉得你懂不懂?”
“那你又懂不懂何謂‘無辜’呢?”
“我只管能不能達(dá)到目的。”
“目的何在?”
“你!
她答得直接,他反而愕然,“我?”
“對,你。”
“你要我做什么”司徒漠委實(shí)氣不過,干脆出言不遜!叭⒛?”
跟剛才一樣,果然話才講完。她的手掌已揮至臉旁,但這次司徒漠早有防備,反手一擋再一握,竟將她拉了過來
“就算你跪下來求我,也休想我會——唔。”
司徒漠驀然封住了她的紅唇,因?yàn)槭鲁鐾蝗唬坏枵f不出話來,就連司徒漠自己的思緒也一片紊亂。
怎么會這樣?
不知道,只發(fā)現(xiàn)爭執(zhí)的過程中,他的眼光越來越離不開她,離不開她姣美的臉蛋,更離不開她紅艷欲滴的雙唇,于是……
現(xiàn)在也容不得他多想了,蝶舞被他邊吻邊推倒在軟墊上,根本無力招架。
明明知道這樣不對,明明該要推開他,不,他太過分了,竟敢如此冒犯她,簡直就是膽大妄為,應(yīng)該一刀砍下他的狗頭!
但是……天啊,他在……在于什么?用舌尖挑開她的唇瓣,想……想怎么樣?
等等,怎么自己一點(diǎn)抗拒的力量和意思都沒有,反而心甘情愿的與他唇舌交纏,似乎還頗享受這種親昵行為。
蝶舞的雙手自然而然的撫上他強(qiáng)勁的背,隔著衣服慌亂的摩挲著,而司徒漠則在因雙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而放開她的唇后,隨即轉(zhuǎn)戰(zhàn)于她細(xì)致的耳垂和柔滑的頸問。
“司徒……”
“叫我覺非!
“覺非……”氣人呀,自己干嘛要如此聽話呢!胺砰_我!
“真的?你是真心的嗎?真的要我放開你?”一邊說,一邊加強(qiáng)吻勁,吮吸她的脖子,一手甚至已悄悄解開她的盤扣,并往下探去。
別看她平常伶牙俐齒,咄咄逼人,把所有的求親者全拒千里之外,其實(shí)內(nèi)心里……“不。”
聲音太低了,覺非幾乎捕捉不到!澳阏f什么?”
“說……不,不要停下……”總不能真叫她說完吧,那太丟人!坝X非!”
“再給我一個(gè)吻!闭f是這么說,身子可不聽控制,要索的自然就絕不只是一個(gè)吻而已。
她在什么地方?火中嗎?八成是吧,不然為什么全身燥熱,連體內(nèi)都好似有一團(tuán)火球在燃燒似的,逼她不得不借搖擺身子來企求解熱。
蝶舞卻不曉得如此一來,覺非更是被撩撥得備脈憤張,完全無法抗抑那股不知名的渴望,于是她的衣服散開了,銀色絲緞抹胸甫映入眼內(nèi),便挑起他所有的情思,不但手往上罩去,連雙唇都不斷的往下移。
“拒絕我!庇X非要求。
蝶舞卻說:“你要我的,是不是?”
天啊,這根本不對,豈止不對,簡直是大錯(cuò)特錯(cuò),但是……“對,我要你!
明明是自己問他要不要她的,但覺非的回答卻刺傷了她,“我要你。”只是“要”而已。
不,我不要他只是“要”她而已,雖然對于他,乃至于對于自己看待他的心意,蝶舞本身都還不是十分的了解,便她就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要他僅僅只是“要”她而已。
問題是此該腦中紊亂,身不由已,又該如何把心思講個(gè)清楚。
此刻車子猛然一震一停,霎時(shí)“凍結(jié)”任所有的動作。
“什么事?”蝶舞即刻揚(yáng)聲。
覺非也馬上翻身坐起,并幫蝶舞穿回衣服,一副完全不在乎自己衣衫也一樣不整的模樣,終于再度燃起蝶舞心中的好感。
所以她按住了覺非忙碌的雙手,先低聲說:“我可以自己來。”再問一次,“到底是什么事?”
但外頭卻依然毫不動靜。
司徒覺非眼中精光一閃,甚至顧不得將勁間的盤扣扣回,就要奪車門而出。
“等一下,”蝶舞及時(shí)拉住他問:“想做什么?”
“駕車的是誰?”
“是這里雇的一個(gè)聾子。”蝶舞見他面露詫異之色,不禁嬌嗔。“不用個(gè)聾子,剛剛的事豈不……”她說不下去了,索性借著幫他整理衣服的動作,避開尷尬的場面。
“魯荻他們呢?”
“騎馬隨行在后,所以我想問的是他們!
“更加不妙。”
“什么意思?”
“哎呀,你這個(gè)幫主究竟是怎么當(dāng)?shù)?”覺非覺得不可思議,卻不知道蝶舞一顆芳心早被自己擄獲,當(dāng)前哪里還能做一如平常的清楚思考。“到這個(gè)時(shí)候,難道還感覺不到不對勁!
是呀!怎么自己叫了半天,外頭仍毫不反應(yīng)?“不好,覺非,咱們快出去看——”
話都尚未說完,已被司徒覺非一起拖飛車外,而乍然面對的景象,卻與原先的想像與揣測完全不同,反令覺非張大了嘴,讓蝶舞笑瞇了眼。
“勞公公。”
“公主殿下,小的給您請安!惫蛳碌目刹恢顾蝗耍有至少上百位的官兵。
“起來,起來,”她喜不自勝,甩開覺非的手后,便往前奔去。“都起來!
“殿下——”當(dāng)今皇上的貼身太監(jiān)仍跪在地上。
“叫你起來呀,”蝶舞又露出了她性急的一面!耙恢惫蛑焕蹎?我想看著你講話。”
“不知民間疾苦!彼就接X非在一邊嘀咕。
蝶舞當(dāng)然沒有漏聽他的諷刺,但現(xiàn)在也實(shí)不適宜斗嘴吵架,所以就只瞪了他一眼,便轉(zhuǎn)對勞正說:“勞公公,你再不起來.我可就要親手扶你羅!
這招果然管用,勞正馬上一躍而起,連連拱手道:“不敢、不敢,殿下別折煞小的了。”
“勞公公,”從蝶舞隨即過去拉住他的手的模樣看來,他們平時(shí)應(yīng)該就是很親近的。“我哥呢?”
“陛下回宮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