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迷顯然心不在焉;一路上,她都像個傻瓜一樣,癡笑不絕。
一同來監(jiān)督大樓裝潢進(jìn)度的左士奇頂頂玉司神的腰。“這家伙怎么啦?”
玉司神斜睨金迷一眼,依然不改毒嘴本事!鞍l(fā)花癡吧!”
“她——”左士奇難掩驚訝地張大口,“你的意思是:她談戀愛了?”
玉司神輕蔑的眼神轉(zhuǎn)向士奇。怎么有這么遲鈍的人,都是超級舊聞了,他還不知道?不理他,省得被傳染了笨蛋病毒!“嘖!有夠大牌。”左士奇忍不住低聲咕噥!罢鎽岩苫眉г趺词艿昧诉@么陰陽怪氣的男人!
“我終于了解殷琦歡為什么遲遲不肯嫁給你了!”玉司神清冷的眸瞪著他。
明知玉司神開口絕沒好話,但事關(guān)終身幸福,左士奇還是禁不住要問:“為什么?”
“為了優(yōu)生學(xué)著想。”
“優(yōu)生學(xué)?”那與琦歡嫁不嫁他有何關(guān)系?
“因?yàn)樗幌肷粋笨蛋寶寶,所以不能嫁個呆子丈夫!庇袼旧裥Φ酶。
左士奇低頭想了三秒!坝、司、神,你敢拐著彎兒罵我呆子?”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已經(jīng)罵了!”被猛然驚醒鴛鴦夢的金迷不爽地諷刺道。
左士奇的臉孔脹得通紅。一張毒嘴已夠瞧了,再上金迷的利口,他要還不曉得轉(zhuǎn)彎,硬要往上碰,才真是呆子。
“喲二!上官小姐清醒啦?我還以為你要想姘頭想到天黑呢!”
“什么姘頭,是未婚夫!苯鹈缘裳郏l敢出言不遜、辱及少煒,她就跟他拚了。
“未婚夫!”這會兒可不只左士奇吃驚,連玉司神都回過頭來,緊緊盯著她瞧。“沒請餅、沒擺酒的,你在演天方夜譚啊!還是……你已經(jīng)將人家吃了?”左士奇嘿嘿笑道。
“閉上你的狗嘴!”金迷吼道!拔矣植皇悄悖宪嚿狭诉@么久,一張票也補(bǔ)不起來。人家他是愛我、想我,才迫不及待地想與我結(jié)婚;我告訴你,我絕對會比你先進(jìn)禮堂!毕肫鸾粋月的恩愛甜蜜,她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
因?yàn)樯贌樢呀?jīng)跟基金會的負(fù)責(zé)人老楊問清楚,一個月前天昏地暗的忙碌果然都是許瓊?cè)愀愕墓;他?dāng)場要求調(diào)換助理,老楊也應(yīng)允了,還容許他卸下聯(lián)絡(luò)贊助廠商與義賣會主持人的工作。
他們一下子多出了很多時間談戀愛;上山、下海、看電影、逛街……最近他們幾乎天天都膩在一起,日子過得像夢一般的美。
而且曾經(jīng)困擾金迷多時的竊聽器事件,也在許瓊?cè)惚徽{(diào)走后,完全銷聲匿跡,這證明了金迷從前的推測,裝設(shè)竊聽器的人果然是許瓊?cè)悖恢劣谌缃竦陌矊幋蟾疟硎舅佬牧,認(rèn)命退出這場戰(zhàn)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外科”六O一號病房里那位鐘老先生,性格又更差、脾氣更壞了;每次發(fā)起火來,就要死要活的,還會對醫(yī)生、護(hù)士動粗,總要鬧到少煒前去挨夠了打罵、又哄又騙,才會平息下來。
所以少煒就成了“王外科”的專屬救火隊(duì),不分日夜、時段,他的一一九熱線總是響個不停,因此他們的約會也不能離開市區(qū)太遠(yuǎn),以免他趕遲了哪一次呼救,會造成無法彌補(bǔ)的遺憾。
“你要比我先結(jié)婚?別做夢了!”士可殺、不可辱,最先談戀愛,卻到現(xiàn)在還結(jié)不成婚,左士奇已經(jīng)夠糗了,怎還能讓金迷搶了先?“我告訴你,農(nóng)歷年前,我絕對發(fā)請?zhí)愕戎蛹t色炸彈吧!”這回就算要用綁的,也要將琦歡綁進(jìn)禮堂,絕不容許她說一個“不”字。
“哦?那我就等著嘍!”金迷訕笑地?fù)P起眉。“不過我的婚期已經(jīng)定好了,就在年初一那天,和總部落成典禮一起舉行,記得開始準(zhǔn)備紅包。 币?yàn)槔洗笳f,新建的總部大樓里要給每一位社員留一層樓做住家,所以她都想好了,結(jié)婚后新房就設(shè)在總部里,喜宴就用落成大典里的自助餐,湊合著吃,當(dāng)然,賀禮她要另外收。瞧,多美妙。∈∠聢龅刭M(fèi)、餐費(fèi)、服務(wù)費(fèi)……卻可以收到結(jié)婚紅包,她果然是聰明到了極點(diǎn)。
左士奇和玉司神無奈地對覷一眼。這女人,就結(jié)婚典禮都可以用來賺錢,真是服了她!不曉得是哪個男人,這么沒眼光,居然會看上她了老天保佑那家伙還有命活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金迷!”突然,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停在金迷身邊,文非凡打開窗戶,探出頭來!翱焐宪!
“喂!我已經(jīng)要結(jié)婚,所以你可以死心了!苯鹈砸詾樗要死纏不休,俏臉含煞地警告他。
“唉!我知道,不過……這件事真的很重要……總之你先上車,我們邊走邊說好不好?”
“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說?”
“等我解釋完畢,事情就來不及了。金迷,拜托你相信我一次!
金迷雖然一肚子疑惑,但看他急得手足無措的樣子,不像騙人,遂交代左士奇和玉司神。“檢查進(jìn)度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和他出去一趟,過后,我會自己回基地,你們不必等我,再見!
“小心點(diǎn)兒。”雖然文非凡看起來不像壞人,但左士奇還是擔(dān)心地叮嚀了聲。
“我知道!苯鹈韵蛩麄凕c(diǎn)了下頭,生進(jìn)勞斯萊斯。
文非凡立刻下令開車,車子在馬路上快速奔馳著。
“你不是說有話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事?”隨著車子越跑越快,這條熟悉的道路令金迷產(chǎn)生些微的不安。
“我……”文非凡幾度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長嘆口氣道:“我對不起你,金迷。”
看著路旁熟悉的建筑物一棟棟飛過,金迷心底的疑惑有了答案。
“這條路是去少煒家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傷害他的事?”
“不是那樣的!睙o限的懊悔在文非凡心里翻騰!拔摇壹刀式鹕贌樀玫侥悖舶祼滥阋稽c(diǎn)機(jī)會都不給我,所以……那一天,你又在傳統(tǒng)市場附近拒絕我之后,我碰見了一個女人!
“許瓊?cè)!”這就解釋了許瓊?cè)銥楹斡羞@么多錢買竊聽器裝在少煒房間里,竊聽他的生活,原來是有這只大金龜在后面援助她。金迷陰冷的視線定在文非凡臉上!澳銈冏隽耸裁?”“她邀我合作,破壞你和金少偉;她纏住金少煒,而我則利用委托之便絆住你。我答應(yīng)了,帶著半分私心,以及想測出你真正的想法,以便讓自己死心。計畫進(jìn)行得很順利,想不到半途被你識破了,許瓊?cè)阕詈筮B助理的位置都丟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她恨你,那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爭風(fēng)吃醋,她想報復(fù),所以我拒絕與她繼續(xù)合作,而她也安靜了好久,想不到剛才她忽然打電話給我,說她已經(jīng)得到金少煒了,他們準(zhǔn)備一起離開,我……我很抱歉,金迷,是我的自私害了你們,不過我想趕快一點(diǎn)兒應(yīng)該能夠阻止他們離開,我……”
“如果他們已經(jīng)發(fā)生關(guān)系,趕再快也來不及了!苯鹈悦姘兹缂垺]人比她更了解少煒,他嚴(yán)以律己、寬以待人,道德觀與責(zé)任心更是非此尋常的重,所以交往這么久,除了接吻,他絕不與她發(fā)生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因?yàn)椤靶浴笔欠蚱揲g專屬的行為,他是這么想的。
因此,倘若許瓊?cè)阏嬗蒙眢w得到了少煒,他再怎么不愿意,也會為了負(fù)責(zé)任而娶她,并且終身忠實(shí)地對待她,而他們的戀情只有成為遺憾一途。
把嘴唇咬得發(fā)白,金迷心里是百味雜陳,她問自己,就算能求得他回來,她能接受一位在身體上背叛她的男人嗎?
不!他發(fā)誓不會背叛她的,就算是身不由己,她也無法視若無睹于他的背叛。
后悔像熱油,煎滾了體內(nèi)的血液,早知如此,她就不管他那些該死的道德觀,搶先一步誘惑他了!
“金迷,對不起!”文非凡同樣后悔不已。
“現(xiàn)在道歉已經(jīng)來不及了!”金迷怒吼。車子已經(jīng)來到了少煒公寓大樓門前,等不及司機(jī)將車子停妥,她急匆匆地跳下車跑入大樓里。
文非凡不放心,跟在她身后進(jìn)了電梯,少煒的住處就在四樓。
電梯門一打開,金迷被眼前不可思議的情景定住了腳步。
公寓的門沒有關(guān),客廳的地板上躺了兩條人影。
少煒打了個酒喃!靶…偅恪墒裁?”他雖然很賣力地閃躲著侵襲過來的紅唇,但許瓊?cè)愕囊懔s比他更甚,因此他還是逃不過地被奪去了一個小吻。金迷雙手握拳,銀牙咬得險些崩壞。這該死的許瓊?cè)恪⒈康敖鹕贌,他們好歹把門關(guān)上嘛!這樣肆無忌憚的,是在向她示威嗎?
他明明答應(yīng)過她,除了她之外,絕不碰其它女孩子的,就算喝醉了又如何?在一個對你有企圖的女人面前喝醉,擺明了是在誘人犯罪,他是白癡嗎?
不饒他、絕對不原諒他,她一定、一定要他好看,可惡——
驀地,兩行陌生的熱源肆虐著臉頰細(xì)致的雪膚,她被那股灼熱燙傷了心。
“金迷——”文非凡愕異地盯著她臉上透明澄澈的水滴看。從來不知道金迷也會流淚,不!實(shí)在是因?yàn)樗匠L珗?jiān)強(qiáng)了,那比男人還要勇敢的氣魄令人欽佩;相反地,也教人忘了她其實(shí)也是個單純可人的女孩,會談戀愛、會吃醋、會傷心哭泣……
一直以來的迷戀在看到她的淚后,竟變得有些模糊;不是不愛她,而是……他到底為什么愛她?因?yàn)樗利悺屟、與眾不同?可他真正了解過她嗎?
她對他來講是一種崇拜也似的形象,高高在上、不可褻瀆,她是他的女神;因此他一直投注意到,她其實(shí)也有普通女人的一面。而現(xiàn)在,他看到了她的平凡,盲目的憧憬突然變得可笑,他是欣賞她,但愛……只怕是談不上吧?
也許他從來也沒有懂得什么是真愛,他始終都在尋找生命中的女神,而不是相知相惜的伴侶,真是蠢得可以!不曉得如今才頓悟會不會太遲?
許瓊?cè)阕屔贌樃械綈盒,雖然他醉得乏力推開她,但他的牙齒還是有能力咬合的。
“唔!”許瓊?cè)忝腿煌崎_他,真不敢相信他會咬她。“金大哥,你……”為何要無情至此?他不了解她對他的愛有多深嗎?
“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我的言行都必須對她負(fù)責(zé)!辈还茉僭趺醋恚恼x始終堅(jiān)持在心中。“小瓊,我當(dāng)你是朋友,以前是、以后也是,希望你別再錯下去了!
“為什么是她,我比她先來?”曾經(jīng),他們也共度過一段溫暖、甜蜜的生活的……抱著肚子咽下反胃涌出的苦水,少煒不住皺眉。“小瓊,愛情是講感覺,怎么可以比先來后到?”
“她有什么好?跟金大哥根本配合不來。基金會的人都說,自從金大哥談戀愛之后,就越來越不管大家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我不是不管,只是重新安排時間而已;我要結(jié)婚了,我會有家庭,那也是我的責(zé)任之一,你們難道要我丟下家庭不顧?”
“那是因?yàn)槟氵x錯了對象,如果你選我,我可以與你夫唱婦隨,工作、休息都在一起,哪還有配合不來的問題?”
多誘人的提議,金迷忍不住全身發(fā)抖,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東西,怕少煒會舍棄她,選擇許瓊?cè)恪?br />
“夫唱婦隨之后呢?”他強(qiáng)迫自己坐起身!坝辛撕⒆邮遣皇且惨獙⑺麄円黄鹄M(jìn)來?”
“當(dāng)然。⌒猩浦,聽聽看,多響亮的名號?”對許瓊?cè)愣,為基金會工作就是為家里的公司打知名度,建立良好的形象。?dāng)然,服務(wù)人群是必須的,不過要在伴隨著利益的前提下,她才要做;那種把什么都貢獻(xiàn)出去,一點(diǎn)兒也不留的蠢事她是不干的。
荒謬!那女人到底是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到基金會去做義工?金迷用力擦干臉上的殘淚,F(xiàn)在她一點(diǎn)兒也不害怕了,也許她不能對少煒的理想給予全心全力的陪伴與幫助,但她的支持卻是無私的;愛情如果扯上利益,勢必難以久長,唯有發(fā)自真心,這份愛才有可能開花結(jié)果。
而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相信沒有人比她和少煒做得更好!
少煒搖頭,強(qiáng)壓下嘔吐的欲望,顛顛倒倒地站起來。
“那么孩子的自由呢?他們的想法、愿望……是不是都不顧了?小瓊,我根本不需要什么‘行善之家’的名號,我只是在行有余力的情況下,對這個社會盡一份義務(wù)。若有人愿意一起伸出援手,我很歡迎;若不肯,我也無權(quán)勉強(qiáng)。我的老婆、孩子全都一樣,當(dāng)他們有空、有心,我們就一起去盡義務(wù),否則,每個人都是單獨(dú)的個體,他們都有權(quán)利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我無權(quán)去干涉!
“那樣做有什么好處?跟呆子一樣!”許瓊?cè)阋恢焙芘宸纳屏,卻怎么也沒想到,那顆柔軟的心腸里,同樣也包含了頑固似石頭的想法。
“我本來就是呆子!”他低頭、捂住嘴,搖搖晃晃往浴室走去。
“金大哥——”她以為他要逃,不依地拉住他!澳悴挪皇谴糇,都是上官金迷那個壞女人害你的,你清醒一下吧!”扯下他的衣襟,她又想吻他。
敢罵她“壞女人”?金迷燦亮的雙瞳危險地瞇了起來,陰冷入骨的嗓音磨出喉頭。
“我勸你最好不要碰他!”好象夾帶了滿身的寒氣,她走進(jìn)公寓里。“你如果夠聰明,就該立刻離開他!
“你憑……什么?”許瓊?cè)阌昧ν炭谕倌,金迷那種沉郁詭異的樣子,教人忍不住心底發(fā)寒!半y不成你……在吃醋?因?yàn)槲液徒鸫蟾纭游橇。?br />
“不怕死的話,你可以再吻他一次!”金迷吊起眉邪笑地看著她。
“你以為我不敢?!”的確!要在如此陰沈恐怖的金迷面前親吻少煒需要非常大的勇氣,但許瓊?cè)闫环敚俣扔昧律贌樀囊陆蟆?br />
少煒不住地?fù)u頭,他怕一開口就要吐出來了,也怕手勁兒一個控制不當(dāng)會弄傷她,求助的眼神不停掃向金迷。
金迷一肚子妒火燒得正旺,怎可能幫助他?她撇開頭,假裝沒看見他的求救訊號。
許瓊?cè)愕拇揭呀每熨N上他的了,她身上濃重的香水味直沖進(jìn)他鼻端,少煒受不了地一陣反胃,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推開她,沖進(jìn)浴室里。
“金大哥——”許瓊?cè)愕诘厣,難以置信地大叫。不敢相信少煒竟在人前這樣對待她……
忽然,一陣嘔吐的聲音自浴室里傳出來!昂每上В 苯鹈杂樞Φ氐芍S瓊?cè),嘴里不住嘖嘖出聲。“再慢一秒鐘就有好戲看了!”
“你——”許瓊?cè)隳樕嗾О!昂脨憾镜呐,你明知金大哥他……還故意煽動我吻他!
“怎么?這樣就怕了,你有本事灌醉他、強(qiáng)吻他,卻沒勇氣承擔(dān)后果?”金迷滿臉嘲諷之情。“這么爛的招數(shù)你也敢使,就算今晚讓你們成就了好事又如何?你守得住他嗎?”
“那你又如何?”許瓊?cè)銡饧t了臉。原本還以為這主意不錯呢?讓她親眼看見他們接吻,就算趕不走她,至少也能讓她傷心哭泣,最好再來場潑婦罵街,讓大伙兒都瞧瞧她的丑態(tài)。沒料到她根本是個神經(jīng)病,一點(diǎn)正常女人該有的反應(yīng)都沒有,還反過來對她冷嘲熱諷,可惡!
“我何需守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這是他要擔(dān)心的問題!苯鹈缘靡獾?fù)P起眉。
聞言,許瓊?cè)愀菤獾妙^頂生煙。這該死的自大女人!“你不用太得意,沒人天天過年,終有一天我會贏過你!闭f完,她重重地跺著腳步,離開公寓。
“那么你就等到我進(jìn)棺材那一天吧!”金迷走過去,用力踢上房門。接下來要找少煒?biāo)銕ち恕?br />
“我會每天祈禱你早日壽終正寢的!遍T外的許瓊?cè)闫瓶诹R道。
“何苦呢?你不是已經(jīng)決定要退出!彪娞堇,文非凡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退出是一回事,斗倒上官金迷那個該死的女人是另一回事!”許瓊?cè)汶p手插腰。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他同樣也輸了,卻沒想過要斗倒金少煒。愛情國度里不就是這樣,有人贏就有人輸,但只要不把命一起賠上,這場戰(zhàn)爭就還不到終局!澳憔褪翘苛耍宰⒍ó(dāng)個永遠(yuǎn)的失敗者!彼︻^,走進(jìn)電梯里,不想理他。世上怎會有如此愚蠢之人呢?
上回竊聽器事件失敗后,她本已計劃好要色誘少煒了;沒想到當(dāng)她打電話給文非凡、要求他配合時,他竟一口回絕,而且還反過來警告她,若用這么卑鄙的方法破壞金迷和少煒的感情,就給她好看。
頂頂有名的“文氏”她可惹不起,只好咬牙暫緩行動,靜待良好時機(jī)再一舉反撲?墒牵驮谒潇o下來,仔細(xì)觀察少煒和金迷的交往過程,想找出他們兩人的弱點(diǎn),予以迎頭痛擊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吊詭的事——
金少煒,那個她一直把他當(dāng)成天神一樣崇拜的男人,他的個性到底是……他拒絕了聯(lián)絡(luò)贊助廠商那種可以揚(yáng)名立萬的好時機(jī),寧可天天窩在“王外科”里看護(hù)一個脾氣暴躁、腳都踏進(jìn)棺材一半的糟老頭子,任人打罵也不還手,像個笨蛋,完全打破了她心中對他的完美形象。
越看清他,她越不了解他!這樣完全無私、無我的男人能夠倚靠終身嗎?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社會菁英,年紀(jì)輕輕就自己開一家法國餐廳,雖然住處只是間二十來坪的小套房,但他還單身嘛!不急著換大房子,等他結(jié)婚成家后,自然會有打算。
但后來一連串的事實(shí)證明了她的想法有多愚昧,少煒根本不是個會為自己打算的男人;他雖然很有責(zé)任心,絕不至于讓自己的妻兒挨餓受凍,可也休想他會供應(yīng)多優(yōu)渥的生活給家人,簡單質(zhì)樸是他的生命重心,洋房、轎車、華服、珠寶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不要那些東西,可她呢?想象一輩子要跟他過這種注定與“富貴”無緣的日子,她不由得卻步。這也是后來她不再對少煒與金迷的愛情做出破壞行動的主因。
但是放棄歸放棄,她可沒忘記金迷是怎么在少煒面前說她的壞話,以至于后來少煒堅(jiān)持換助理,害她變成基金會里的笑柄。她不甘心!因此,才會找出文非凡設(shè)計今天這場戲,一半是整整他們,好平衡一下兩位失戀者郁悶的心情,另一半則是藉親眼目睹他們的真愛,以斬斷兩人心底的癡念,經(jīng)過方才一切都結(jié)束了。
不過,她和上官金迷的戰(zhàn)爭才開始,她絕對要變成一個比她更媚惑人心的美艷佳人,終有一天將金迷比到地獄去。
“失敗者嗎?”文非凡站在電梯門前,他淡然的笑容里有著一絲寂寞。接連兩場失戀,讓這個天之驕子再也驕傲不起來了,可要說心情是完全的失落嗎?那倒也不會,起碼他得到了萬能社那一群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心靈上也成長了不少。當(dāng)有一天他真正的另一半到來時,他會有銳利的眼光找到它,并且不再讓它自他的指間中流逝。
“吐完了?”金迷倚在墻邊,冷冷地看著少煒趴在洗臉臺上吐得面孔發(fā)青。但吐過后,他的酒顯然也醒了不少,臉上開始浮起一抹尷尬的紅。
他默默地打開水龍頭,讓清水洗盡所有穢物,好半晌,才面帶愧色地回過身來!皩Σ黄鸾鹈裕覜]想到會這樣子!
傍晚本來是基金會的聚餐,所有義工聚在一起討論義賣會當(dāng)天各人負(fù)責(zé)的工作,許瓊?cè)阍诓蜁蠋兔Ψ峙滹嬃希凰嬖V她不喝酒,而她也如他所愿地給了他一種叫做“長島冰茶”的飲料。他真以為那是茶,餐會進(jìn)行中,他不停地開口討論,而“茶”也一杯接一杯送進(jìn)嘴里,等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后來他才知道,“長島冰茶”其實(shí)是一種調(diào)酒,他被設(shè)計了。再之后發(fā)生的情況,金迷大概都看到了,他差點(diǎn)……嗯!被霸王硬上弓了。
她一直盯著他兩片厚薄適中的嘴唇看,想起有另一個女人也嘗過了它們的滋味,她就越看越生氣。
“洗澡!”
“什么?”這不是他們正在討論的主題吧?
“我叫你洗澡,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凈,一點(diǎn)兒雜味都不準(zhǔn)留!彼。
雜味?許瓊?cè)愕南闼妒遣唬克樕患t。心愛的男人身上有另一個女人的味道,也難怪她要生氣。
“我立刻洗!
然而,金迷的想望卻還不只這樣。
“洗干凈點(diǎn)兒!”她用力,砰一聲甩上浴室的門,胸口為待會兒想要做的事而激烈起伏著。
她不能容忍他身上有其它女人留下來的痕跡;而且為杜絕往后可能發(fā)生的、無數(shù)的勾引好戲,最根本解決之道就是——她先勾引他。
金迷關(guān)上屋里所有的燈,她緩緩脫下全身的衣裳,坐在他的床上,等待他沐浴出來。
少煒洗好澡,下半身圍著條毛巾走出浴室,才猛地發(fā)現(xiàn)整間屋子都暗了。
“金迷,客廳的燈壞了是不是?”他剛才洗澡的時候,浴室的燈還好好的啊?
“不是!”她下床,走近他。“是我的心情壞了!
“金迷——”突然,少煒發(fā)現(xiàn)他被一條渾身赤裸、柔軟芳香的女體抱住。
金迷二話不說,圈下他的脖子,吻住他;帶著賭氣與刻意誘惑的意味,她的吻打開始就火熱又激情。
“金……唔……”他兩手高舉在半空中,不敢隨便碰觸她誘人的身軀,就怕會干柴碰上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獻(xiàn)上紅唇的同時,她的下半身更緊緊貼住他的。
少煒倒吸口涼氣,明顯感到體內(nèi)情火的失控。
“唔唔……唔……”帶著最后一絲理智,他的頭無力地?fù)u著,想要擺脫她的擁吻。
不幸的是,這個動作不但沒讓他順利離開他,反而是圍住他下半身的毛巾,在他的頻頻動作中,綁好的結(jié)漸漸松脫了。
再不想碰她也不行了,他兩手扳住她滑膩細(xì)致的肩,讓兩人的吻暫時中斷!澳阍谕婊稹阒绬幔俊币植蛔〖鼻械暮粑,他硬忍得渾身冒汗。
“不是我,是我們。”她的手忽地放開他的脖子,往他腰間一扯,他僅剩的最后一道防線徹底遠(yuǎn)離了他的要塞,飄然落地。
“金迷——”粗嗄的嗓音顯示了他的燥熱難耐,就在他即將忘記“理智”二字如何書寫的同時,她一雙纖纖玉手握住了他男性的雄偉!斑溃 彼麖暮眍^里滾出一聲悶吼,這下子真的連姓啥、名誰都忘了!拔也还芰恕
“誰要你管啦?”她為誘惑成功而吃吃竊笑著,兩手攀住他的頸脖、雙腿緊緊勾住他精壯的腰桿兒。
她整個人就像一只無尾熊一樣,攀附在他身上,任由他抱著她走向床鋪,雙雙落在柔軟的床墊上。
少偉全身的欲火就像火山一樣爆發(fā)了,饑渴的唇由她的額頭、耳畔、粉頰、嘴唇,來到她的胸前的蓓蕾。
他像一個好不容易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不停地?fù)嵊|、舔弄那兩朵雪白的奇花,他喜歡它們在他口里挺立、堅(jiān)硬的變化,更愛他的唇舌用力一吸,就由她鼻端輕哼出來的嬌吟。
他玩不膩似地用著同樣的手法嘗遍她全身,有些地方他只要輕輕一碰,她就會產(chǎn)生極大的反應(yīng),她不及盈握的柳腰和渾圓的臀部會隨著他的撫弄,而搖晃出一陣陣醉人心神的波濤。
“嗯……啊……”金迷難耐體內(nèi)窒悶的欲火,在床上狂擺著身軀。從不知道他調(diào)情的技巧這么好,每一下挑逗都正好撥動她的神經(jīng)末梢,針一般的快感一遍又一遍刺入她的大腦,她無法思考、無力響應(yīng),只能隨著他的韻律與他一同起舞。
“金迷,我……我們結(jié)婚吧!”激情的撫觸硬生生中斷下來,他氣喘吁吁地趴在她身上,咬牙切齒說道。
“好,大年初一結(jié)婚!彼男呐K同樣急奔得像要跳出胸膛,尤其愿望達(dá)成的狂喜更教她開心地飛上了天。
“呼!”他用力深呼吸一下!熬痛竽瓿跻唤Y(jié)婚!彪S著話落,他僅存的一絲清明也被情火蒸發(fā)。急切地覆上她的身子,他感受到她體內(nèi)的火熱與柔軟,那是種激越的快感,驅(qū)動著他不停擺動身子,想要更深入探索她的內(nèi)在。
“啊……少煒……”在他激烈的推送中,她的靈魂被拱上云端,像登上天堂般的愉悅,一直、一直貫穿她的身子。
“金迷——”“少煒——”
然后,他們同時吼出彼此的名字,那份極致的高潮,他們要一起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