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后,少煒一臉癡呆坐在床上。
“怎么了?誰的電話?”金迷睡眼惺忪地打個呵欠,一邊欣賞少煒精壯的體魄,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連接而下是肌理分明的腹肌,他的臀部窄實又有力,雙腿更是強健;這樣一副男人身軀,真是上帝的杰作。
“鐘老先生昨晚找了律師更改遺囑!彼舸舻鼗卦。
“鐘老先生?是不是‘王外科’六O一號病房內(nèi),那個每天不罵你一頓就不肯吃藥、打針的鐘老先生?他改遺囑與你何干?”光看還不夠,她一只手留戀地輕撫過他光滑結(jié)實的肌肉。
可他怔愣的神智,卻始終沒察覺到她曖昧的性騷擾。
“他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我。”
“哦!那又怎樣……什么?他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你!”驀地,她坐起身,再沒心情玩弄他的身體!澳愦_定?”
“剛才王院長打電話過來,鐘老先生昨晚更改遺囑,今晨他的三個子女就跑到醫(yī)院去抗議,說我對重病病患洗腦,拐騙他們家的財產(chǎn)。”
“那現(xiàn)在呢?鐘老先生怎么樣了?醫(yī)院還好吧?”
“鐘老先生病情變壞,醫(yī)院被他們鬧得一團亂!鄙贌樣昧σ粨u頭,最大震撼過后,他終于恢復(fù)了思考能力。“金迷,怎么會有這種事?他為什么要把家產(chǎn)留給我?”“這我怎么知道?也許他對自己的孩子太失望,與其將錢留給那些混帳,還不如留給你!彼敝业粼诖蚕碌囊律。
“可是我跟他非親非故!”聽說鐘老先生名下的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公司……累加起來,換成現(xiàn)金,有十位數(shù)之譜,這么龐大的一筆金額……老天!
“你告訴我也沒用!”她丟給他一條毛毯,好遮身!巴踉洪L打電話來不就是要你盡快過去處理這件麻煩事兒?你遠在這里蘑菇些什么?有問題到醫(yī)院去問老先生,還怕他不給你解釋個明白?”
“對!我得去跟他說個清楚,平白無故的我不能接受這么大筆錢!彼贝掖姨麓踩ィ哌M浴室,連毛毯都忘了圍。
“不要。浚 苯鹈詫χ谋秤耙魂囘駠u。“那多可惜?”不過他如果要了,那才奇怪!
少煒和金迷的車子才駛進“王外科”,都還沒停妥,鐘家老大就擒著棍子打上來了。
砰!金迷的愛車板金漆被刮下一大塊,那是因為板金經(jīng)過蕭士誠的加強改良哦,否則怕不連引擎蓋都凹了。
金迷的俏臉一下子轉(zhuǎn)白,她豁地開門下車,一手攫住對方打過來的棍子,再一個翻轉(zhuǎn),將他摔飛出去。
“王八蛋,敢打壞我的車,我不把你打得連你老爸都認不出來,我上官金迷四個字任你倒過來寫!彼騺碚f話算話,跑過去,拎起鐘家老大的衣領(lǐng),就是一陣拳打腳踼。
“金迷,夠了、夠了!”少煒雖然覺得這三兄妹活該挨揍,但天生的仁慈還是使得他不忍看人流血。
“再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后,她才甩甩手,放松了拳頭。
“小偷,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小偷!”有大哥的前車之鑒在,鐘二小姐可沒膽靠近他們,只敢遠遠地破口大罵。“你們敢騙我爸爸更改遺囑,我不會饒過你們的!”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別只會躲在墻角吠!苯鹈耘鄣扇,一早就損了愛車,又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她的怒氣早飆到最高點。
鐘二小姐被金迷渾身冒火的氣勢嚇退了一大步!澳恪瓊儠坏煤盟,欺騙老人家,又偷人家的財產(chǎn),你們一定會遭天打雷劈!”
“等天打雷劈那多浪費時間,我現(xiàn)在就讓你們?nèi)齻王八蛋不得好死!”金迷挽起袖子,作勢沖過去。
“啊——”鐘二小姐臉色發(fā)白,急急逃出醫(yī)院大門口。
“你們不要太神氣,我們會去法院告你們侵占他人財產(chǎn)、告醫(yī)院詐欺……一定要告死你們!”鐘家老三扶起老大邊跑邊罵。
“告!去告!只要你們有充足的理由,盡管去告,我就坐在家里等著接法院傳票!苯鹈圆挪慌滤郑《腋倪z囑是出于老人家自愿,那三兄妹根本沒有置喙的余地。
“咱們走著瞧——”就像戲里的大反派,在退場前總要撂下一句狠話,再狼狽而逃,鐘家三兄妹也是一樣。
金迷只當(dāng)是幾只討人厭的蚊子在四周亂飛、擾人安寧,揮揮手趕走就好,跟他們多計較,沒地弱了“萬物之靈”的稱號。
“走吧!去看看鐘老先生!彼呐纳贌樀募纭!澳闳绻幌胍倪z產(chǎn)就跟他說清楚!
“我想還是請他把錢留給他的孩子們好了。”少煒打著商量的語氣。
“別浪費了!”她嗤鼻以對!耙悄阏娴倪@么討厭錢,送給我好了,我樂意為你接收這個大麻煩!
“金迷!”他搖頭苦笑!斑@不是喜歡或討厭的問題,而是不屬我們的東西,我們就不該拿!薄暗绻莿e人的好意我覺得接收了也無妨。”她低聲咕噥。
少煒只當(dāng)她是在開玩笑,兩人走進醫(yī)院,直上六樓。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辈粫缘苗娎舷壬丝绦那槭呛檬菈?萬一他又在發(fā)飆,毫無預(yù)警拖金迷進去,只會令她受驚,還是小心些好。
“嗯!”她點頭,干脆地坐在走廊邊的長椅上!澳闳グ!小心點兒,別又教人揍了!彪m然他身強體壯的,但一天到晚被人去東西還是會受傷的,尤其老先生一抓起狂來,才不管手邊的是什么,水壺、花瓶……照樣拿起來摔;干義工有時也是挺危險的。
“其實老先生根本沒什么力氣,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癢的。”他聳肩一笑,走進病房里。
“笨蛋!你不痛,我心疼可不可以?”金迷對著病房門板翻白眼。這家伙真是個百分百的爛好人,說不定哪天被人賣了,還很高興地幫人數(shù)鈔票呢!
不過她就是喜歡他的傻勁和好脾氣,怎么欺負也不翻臉,跟她的潑辣真是太合了。
“金迷!”少煒進房不到三分鐘,忽然探出頭來。
“怎么?都說清楚啦?”她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少煒搖頭!袄舷壬胍娔。”
“見我了做什么?”要算上次扮他的替身假死留下來的遺憾嗎?
“我不知道。”少煒牽起她的手,走到病床旁,對著鐘老先生溫和地笑道:“伯伯,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上官金迷!
病房另一頭,正在整理文件的律師一聽到“上官金迷”這名字,愕異地驚呼出聲。
金迷循聲轉(zhuǎn)頭望了律師一眼,還是一副肥嘟嘟的身材。這家伙曾吃過她的豆腐,被她狠敲了一大筆,又被她掉黏在墻壁上面壁思過,難怪永遠忘不了她!昂镁貌灰姲。
聽到她的招呼,少煒和鐘老先生都很驚訝,律師慘白著臉色靠近老先生身邊,將她的身分說了出來。
“原來你就是那位上官小姐!辩娎舷壬p咳了聲,虛弱無神的雙眼哪還有當(dāng)日的狂傲霸氣。
“你們認識?”少煒疑惑的眼搜尋著四周倏起的怪異氣氛。
“老先生曾是我的雇主。”金迷頷首。
“那是我做過最正確,也是最錯誤的一個決定!辩娎舷壬嘈,細瘦如柴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你后悔了?”金迷諷笑。這是大部分自以為是、唯我獨尊的人,到了生命盡頭時常見的反應(yīng)。
“不!”鐘老先生悲哀地搖頭!拔椅ㄒ缓蠡诘氖牵贻p時,我沒做個品行端良的好父親、沒教好這些孩子。但如今,我還有一個補救的機會,金先生,你愿意幫我嗎?”
“我不明白,老先生。”劇情發(fā)展急轉(zhuǎn)直下,少煒的腦袋都被搞昏了。
“鐘老先生?”金迷詢問似地喚了聲,見到他無聲的應(yīng)允,她轉(zhuǎn)頭,對少煒解釋出他們認識的緣由。“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裝扮的模樣?”
“啊!”經(jīng)她一提醒,少煒才驀然發(fā)覺,她那時的偽裝跟老先生是一模一樣。
不過他是在老先生住了個把月醫(yī)院后才見到本人,那時老先生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堪,所以他一直沒將他們聯(lián)想到一塊兒去。
“老先生請我偽裝成他,在他的子女面前演出一場假死的好戲,以測驗孩子們真正的心思,找出最佳財產(chǎn)繼承人!
“想不到的是,他們?nèi)置妹恳粋都恨不得我早點兒死,好瓜分我的財產(chǎn)!
鐘老先生一副不勝唏噓的樣子!拔艺媸莻失敗的父親!”金迷撇開頭去,這種事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他們兒子、老子互斗心機,不過是為了一個“錢”字,明明是血緣深厚的一家人,卻半點親情都沒有,誰都防著誰、誰也不信任誰,哪還能不搞得家破人亡嗎?
鐘老先生也是死到臨頭,才驀然覺醒。年輕時,跟人家爭權(quán)奪利,他狠酷無情,及到年老,也休想別人有情地對他,是報應(yīng)吧?只是罪過都落在他的孩子們身上了。
“金先生,跟你相處這一個多月來,我終于了解一個人活在世上的意義是什么?我很佩服你,也很欣賞你,可是我也很擔(dān)心你,像你這樣只會為別人著想的爛好人,將來會不會被人利用,把自己都給賣了?”
金迷好笑地睨了少煒一眼,這也曾經(jīng)是她最擔(dān)心的一件事。不過與他交往這么久,她發(fā)現(xiàn)他有一項最大的優(yōu)點足以彌補這個缺點,他有毅力、夠執(zhí)著。
因為這樣他不會隨便被人煽動去做傻事,而且遇到困難時,他也會努力去克服,不輕言放棄。只要有這項優(yōu)點,即使未來的日子不能享盡富貴榮華,但絕對是平凡幸福的。而這,正是她最想要的。
“不過我在請律師稍微調(diào)查過你后,我發(fā)覺你沒外表那么蠢!崩舷壬f著,也不禁笑了!斑@算是大智若愚吧?所以我考慮很久之后,決定讓你當(dāng)我的接棒人,你有這個能耐,我很清楚。事業(yè)交給你,你會把它發(fā)揚光大,而且以你的仁慈之心,你也會廣積善德,彌補我年輕時所做過的一些罪孽。”
“老先生,我沒有管過這么大一家公司,我擔(dān)當(dāng)不起。 本退阌心芰(jīng)營,少煒也不敢妄想別人半生的基業(yè)。
“金先生,你聽我說,我做這決定,還有一點私心。我那些孩子你都看過了,我把事業(yè)留給他們的結(jié)果會如何,大伙兒心里都很清楚!
絕對不到三個月就會被拆解完畢!金迷暗下評估。
“他們只有搞垮公司一途!辩娎舷壬埠苡凶灾鳎约旱暮⒆訉嵲诤懿粻帤!拔也幌氚肷瓦@歷盡付流水,也請你為數(shù)百名員工想一想,公司倒閉他們就要失業(yè)了。而且,等到把這些錢都敗光了,我那三個孩子該怎么辦?他們是很不肖沒錯,但再怎么差勁,終究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我放不下。∥野咽聵I(yè)全留給你,起碼你幫我守住了它們,我也相信,那些孩子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你不會眼睜睜看他們橫尸街頭。是我老人家的一點私心吧?請你幫幫我,完成我死前的一點心愿!
這不是把他們一家子的命運興衰都托給少煒了?鐘老頭打的好主意,真不愧是奸商!金迷在心里暗自詛咒他的老奸巨猾。
聽他這么說,少煒真是無力推辭了,求助的視線望向金迷。
她暗喟口氣。其實根本不用理他們,鐘姓三兄妹這包袱可不小,要背一輩子的!這么吃虧的事,少煒還在猶豫些什么?推辭就是了。
“老先生,我覺得你一點兒都沒有在反省,你知道嗎?年輕時,你沒教會你的孩子們負責(zé)任,以致他們個個不成材;現(xiàn)在你又舍不得他們受苦,找個人來為他們背責(zé)任,只怕他們到死,也不知道什么叫為自己的人生負責(zé)!
“我知道,這是我的過錯。所以我不打算請你撫養(yǎng)他們,不要給他們錢,只要在他們真的山窮水盡時候,給他們一份糊口的工作,掃地、洗碗……什么都好,教他們自力更生!辩娎舷壬M一步解釋道。
“如果他們不肯呢?在外面借高利貸,胡作非為,等債主找上門來,這可不是一份糊口工作所能解決的了!苯鹈圆挪幌霐堃粋大麻煩在肩上呢!
“本來我也很擔(dān)心這一點,金先生人太好,我怕他應(yīng)付不了我那些不肖子。但見到你之后,我就放心了,你絕對有本事讓我那些不肖子們連一點壞事、一毛錢都借不到!
去!老狐貍,連她都想利用。金迷神色不善地沉下臉。
“如果我們拒絕呢?”
“唉!”鐘老先生憔悴的臉龐再添一抹絕望的蒼白!澳且仓荒芄治夷贻p時作孽太多,如今一切都是報應(yīng),我只有含恨歸西了!
這死老頭,明知少煒心腸軟,最是見不得這種凄楚悲涼的場面,才故意惺惺作態(tài),太可惡了!金迷銀牙暗咬!澳敲茨憔偷降鬲z里去懺悔吧!再見。”她一手拉著少煒,就想離開。
“金迷!”少煒為難地搖了搖頭。
“難不成你真要背這個大擔(dān)子?”
他不想,可要他眼睜睜看一個人死不暝目,他更是做不到。
“你想清楚喔!那三個家伙可是沒血沒淚、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與他們扯上關(guān)系,只有壞處、絕無好處!
“但如果大家都放任著他們不管,就會為這社會多添無數(shù)悲劇!彼蝗獭⒁膊簧。
這時,鐘老先生突然手捂胸口,痛苦地呻吟不絕。
“老板!你怎么樣?我馬上叫醫(yī)生來!甭蓭熣f著,就想去叫人。
“不用了!”鐘老先生阻止他。“我自知時日無多,金先生求求你成全我最后一點心愿吧!”
又在演戲了!金迷握緊拳頭,恨不能給他一拳。
“我答應(yīng)你!鄙贌樋活h首。
“謝謝你,金先生!辈唤o他們?nèi)魏尉芙^的機會,鐘老先生立刻點頭致謝,招呼律師,草擬法律條文。
“少煒!”金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真要接管那家公司,幫他教那三個混帳王八蛋?”
“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沒人天生就是壞胚子,只要有心,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
“問題是,你制得了那三個王八蛋嗎?他們可不是普通的無賴,可是徹頭徹尾的混球耶!”“比力氣,我不會輸;至于斗機巧,我就沒把握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但我有你幫我,我相信,這世上很難找得到比你更聰明的人了,只要有你在,我就絕對不會輸。”他突然柔情萬千地望著她,吐出來話語比蜂蜜還甜。
這……這、這……該死的家伙!他打哪兒學(xué)來這套媚惑人心的技巧?金迷發(fā)現(xiàn),她居然被他哄得心跳加速、全身發(fā)燙。
“金迷,你永遠是我人生中最可貴、最棒的知心伴侶!鄙贌樃訙厝岬負碜∷难。
她面紅似血,拒絕的話語尚未滾出喉頭,就融化在他熱情如火的雙瞳里,竟這么呆呆地被他攬出病房,白白損失了回絕的機會。
“金迷,我知道,我心軟,受不得人拜托,但請你相信我,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弊哌M電梯里,他將她緊緊摟進懷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解釋,顯示了他并非完全無視她的想法;相反地,他非常在乎她!拔液芮宄,這是個相當(dāng)困難的問題,可是并非完全沒有解決之道!
“所以你就自告奮勇了!彼穆曇魫炘谒麘牙。換成其它人,也許正在慶幸天上掉下來大筆財富,金迷當(dāng)然也不是會把白花花銀子往外推的人;她愛錢,可是要得正大光明,接下這筆財富,她就丟不掉那個麻煩了。
她不是那種錢到手,就把諾言隨風(fēng)散的人,她的責(zé)任心很重,因此,更感到煩惱。背負別人的人生是非比尋常的問題呀!
“如果誰都不肯去攬這個麻煩,將來這社會所要承受的后果就更嚴(yán)重了!
“你就只會想到這個,什么‘人饑己饑、人溺己溺’,早晚累死你這個傻瓜!
”為難。槭裁此龝凵线@家伙?明明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卻讓生命交織成一線;他知道她所有的反對都是源于對他的憐惜嗎?
“你們‘神風(fēng)萬能社’專辦各式疑難雜癥,為世界各地的人解決各種麻煩,不也是一種變相的行善。”認識她之后,他刻意了解了她的工作,才明白,世人對于他們公司的評價非常高,更有人夸贊他們?yōu)椤拔C處理中新”,她其實一直把善良包藏在冷漠的表象下,做著一份很有意義的工作。
“起碼我們收錢!苯鹈再氣說道。
“我接這件任務(wù),拿的薪水也不低!”少煒對她眨眨眼。
金迷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開來!笆悄阕约赫f的喔!那是‘薪水’。將來我們結(jié)婚之后,你所有的薪水都要交給我,一毛都不準(zhǔn)私藏!
“半毛呢?”
“離婚!”
“別,全給你就是了。”他裝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心里也明白,她不是無情冷血之人,真遇見有困難之人,她也是很大方的,因此毫不猶豫地將經(jīng)濟大權(quán)交給她!斑@還差不多!”她贊賞性地給了他的臉頰一記輕吻。“還有!那三個渾蛋你既然要我?guī)兔,就得全部授?quán)給我,不得過問我的訓(xùn)練方法。”
“當(dāng)然!秉c頭的同時,少煒順便為鐘姓三兄妹默哀一秒鐘。他們半生的浪蕩放肆到此結(jié)束了,未來將是一連串的魔鬼訓(xùn)練在等著他們,不過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鐘氏企業(yè)”即將易主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流傳出去的,沸沸揚揚地吵翻了天。
人人都羨慕金少煒的好運道,大筆金錢從天而降,簡直是二十世紀(jì)末的最大奇跡。
可沒人知道,奇跡之主正與他的未婚妻,上官金迷小姐待在“王外科”的院長室里,和王院長及所有的醫(yī)院警衛(wèi)愁容相對。
“上官小姐,那個小偷真的很厲害,我們是防不勝防!”保安主任泄氣地說著。三天前,“王外科”闖進了一個神偷,偷走了六O一號病房內(nèi)、鐘老先生新改的遺囑草稿;也幸好正本尚未完成,所以才沒被偷走,否則少煒想要接掌老先生的公司就沒指望了。
當(dāng)然,少煒不是非要那家公司不可,但醫(yī)院丟不起這個臉。如果院里的東西老是隨便被偷,豈不表示在這里秘密養(yǎng)病的名人,半點隱私都不保了?那向來以“隱密性”著稱的“王外科”還經(jīng)營得下去嗎?
難怪王院長要趕緊找少煒和金迷來商量解決之道。
“我們已經(jīng)加強警衛(wèi)了,但那個小偷依然來去自如。昨天,鐘老先生的律師才與他的雇主商量好所有的轉(zhuǎn)讓、繼承事宜,律師先生一走出六O一號病房,公文包就在走廊上被神不如鬼不覺地換走了,沒驚動半個警衛(wèi),攝影機也沒拍下任何蛛絲馬跡,我們實在沒轍了!边@事還是后來律師打電話告訴他們,大伙兒才知道的,簡直把保安部的臉都丟光了!
“針對老先生的遺囑,想也知道主謀是誰?”金迷說道。鐘家那三兄妹倒還不算太笨,知道在新遺囑產(chǎn)生法律效力前,搶先一步破壞它。沒有了新遺囑,一旦老先生去世,那曾經(jīng)決定將所有財產(chǎn)留給他們?nèi)置玫呐f遺囑就會生效;再不濟,依照財產(chǎn)繼承法,父親一死,他們?nèi)置靡彩堑谝豁樜焕^承人,而少煒這個外人,缺了法律憑證,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惜無憑無據(jù),我們也拿他們莫可奈何。”王院長是又氣又無奈。
“簡單,我?guī)湍銈冋易C據(jù)!苯鹈宰愿鎶^勇,想藉此機會給那三個混帳家伙一個下馬威,將來訓(xùn)練起來也會容易些。
“有辦法嗎?”王院長急問。
“包在我身上。”金迷拍胸脯答應(yīng)!安贿^……”
“不過什么,上官小姐盡管說,只要我們做得到,絕不推辭!钡髣e再出狀況,任何條件王院長都愿意答應(yīng)。
“萬能社的收費可不便宜哦!”尤其委托金迷辦事的代價更是昂貴。
“金迷!”少煒不敢相信,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想到要賺錢?!“我就是干這種工作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這也是告訴他,別在她的工作上隨便動用同情心,行有行規(guī),就算是她的男朋友,也不能任意破壞規(guī)矩。
“這……”少煒噤聲,他明白“使用者付費”的規(guī)則,只是……對象是朋友,他無法對朋友算帳?墒撬,金迷沒有錯。
“我付錢,就當(dāng)是‘王外科’雇請‘神風(fēng)萬能社’處理內(nèi)部危機!蓖踉洪L一句話化解了少煒和金迷之間的對立!耙磺邪萃辛。”
“在萬能社的字典里沒有‘失敗’兩個字!苯鹈宰孕艥M滿地挺起胸膛。由她服務(wù)過的雇主從來沒有不滿意她的能力。
“我跟你一起行動!鄙贌樛蝗婚_口要求。
“什么?”金迷下巴差點落地!澳銊e鬧了!”獨行俠金迷才不需要搭檔。
“我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彼茈y得對她使出強硬手段。交往幾個月了,他還不了解她的心思嗎?她一定是想化妝成醫(yī)院里的人,守株待兔,逮住那名竊賊,然后逼問出主使者。
待取得小偷的證言,她就去找鐘姓三兄妹算帳。以她有仇必報的個性,她一定會先惡整那三兄妹一頓,然后以此“證言”威脅他們,若不聽話、再敢為非作歹,就送他們坐牢去。
基本上,他是不反對她的作法啦!雖然不是最正當(dāng),卻是最有效。他擔(dān)心的是,她以一己之力,對付一名神偷加上三個惡魔兄妹,要是有個什么閃失,他可要后悔終生了,因此決定全程陪伴到底。
“霸道、大男人主義、沙豬!”不敢相信他竟用這種口吻跟她說道,金迷氣壞了。
“隨便你怎么說,我絕對不會放任你一個單身女子,獨對一名技巧高超的神偷!”
“你看不起我的能力?”“我不是看不看得起的問題,我會擔(dān)心你知不知道?”
看他們吵得這么兇,王院長識相地招呼所有警衛(wèi)退出院長室,把院長室留給他們吵得痛快一些。
金迷雙手插腰。“從我開始做這份工作以來,哪一次不是單槍匹馬?我到現(xiàn)在依然毫發(fā)無傷,任務(wù)達標(biāo)率百分之百!
“‘紅刃’那一次呢?”不是故意揭她瘡疤,但他必須一次讓她了解,結(jié)婚后,她就不再是單身一人,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考慮到另一半的感受。
“那是意外!”金迷怒吼。
“我只怕它防不勝防。〗鹈!彼蝗挥昧ΡЬo她!皠e讓我擔(dān)心,我太愛你了,不能想象你遇險的樣子,萬一失去了你,我會連繼續(xù)生存下去的勇氣都失去的。”
感受到他崇峻如山的情意,她喉嚨不覺有些哽咽,卻仍逞強道:“我才不會那么遜!”
“我相信你很厲害,只是我管不住自己牽掛你的心!
呢喃不絕的愛語吹拂在她耳畔,金迷堅決的意志一點一滴被融解了。
“那你想怎么樣嘛?”
“跟你在一起!
“哪有人這樣?”
“我就是!”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用力吻住她,厚實的唇將她密密合合地堵住了。
喪失了抗議的能力,金迷不滿地瞪大眼,卻在接收到他深情憂慮的目光后,無奈地緩緩合上眼。拒絕不了他。【透婚_始,她抗拒不了他的魅力一樣,被深深吸引入其中?磥硭@門“替身”的行業(yè)要多一名生力軍了,從此,他們就變成“替身拍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