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不用謝我,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不會留情。”
“你今天不用工作?”
“我回臺灣是休假!弊罂藘熟練的將溫?zé)岬呐D谭旁谒拿媲啊?br />
“我聽說……魁主開出條件要你跟我離婚,鉆石切割是導(dǎo)火線,你為什么不罵我?你也沒有提離婚這件事!
“誰告訴你的?華瑞?他除了說這些,還說了什么?你昨晚愿意跟我上床,該不會是愧疚使然?”左克儉精銳的雙眸探究著她。
娥皇回避他的眸子,“情欲這種事是很自然的,每個成年人都會想!”
顫抖的語音破壞她偽裝的世故語調(diào),反而有點可愛。
左克儉揚起嘴角,促狹的問:“那你今天晚上還會想嗎?”
她無法控制自己臉紅的反應(yīng),喝一口牛奶,清了清喉嚨,“我想換人,老是跟同一個人會膩,而且也無法比較!
他臉色下沉,嗓音陰沉的說:“恐怕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做比較了。”
娥皇起了雞皮疙瘩,光看他的臉色,就知道這是禁忌話題,不過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她怎么可能放過大好機會?
“這可難說了,我還年輕,需求量很大,我怕你受不了。”氣死他最好。
她滑下椅子,準(zhǔn)備苗頭不對就跑。
左克儉當(dāng)然知道她那點小心眼,但是敢捋虎須的人,就必須領(lǐng)受教訓(xùn)。
“你的意思是,我滿足不了你?”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鉗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倍鸹蔬來不及掙扎,就被他攔腰抱起,雙腳碰不到地面,無法使力,只好尖叫。
“如果你在床上也可以叫得這么賣力,我想我們會更‘性!!
他的yu/望直抵著她的纖腰,她羞紅雙頰,“我肚子餓,放我下來,好不好?”
左克儉吻住她,交換熾熱的氣息之際,嬌吟與粗喘交織成令人臉紅的樂曲。
娥皇感覺到毛細(xì)孔張開,全身都吶喊著熱,尤其當(dāng)他長了厚繭的手掌滑過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時,背脊升起的酥麻讓她的雙腳癱軟,全靠他的力量支撐住。
“你這小惡魔!彼屗谝巫由希φ{(diào)勻氣息。
她不解的望著他,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舐干澀的唇瓣。
“你先用餐吧!”左克儉苦笑,迅速離開,進入浴室沖冷水。
昨晚她才經(jīng)歷過翻云覆雨,記憶中,他不曾放過她身上的一絲一毫,短時間內(nèi)不適合再這么放肆,身體會吃不消。
唉!自作孽不可活。
疑問跟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而左克儉的嘴巴又跟蚌殼一樣閉得緊緊的,娥皇只要觸及敏感話題,他就會顧左右而言他,偏偏她又很容易被轉(zhuǎn)移注意力。
最后,她決定去找華瑞,他是左克儉的助理,又經(jīng)過他的栽培,應(yīng)該很懂他。
兩人約在雷集團附近的平價咖啡店,娥皇不希望太引人注目。
“左太太!比A瑞十分有禮,幫她拉開椅子,等她入座后,才在她對面坐下。
“其實你不用太客氣,我打擾到你上班的時間,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
“左太太是要談清潔費的事嗎?款項有計算錯誤嗎?”
“是的,多給了,我拿來還你!彼龔奶岽心贸鲅b鈔票的信封,放在桌上。
“不用還了,這是老板交代的!
“他知道?我不是說不能說嗎?”她輕輕揉著太陽穴。
“左太太,我很抱歉。原本老板交代,你沒有問起,就別說他知道這件事!
食君之祿,這不能怪華瑞,娥皇早就知道她的要求過分了些,但他居然要華瑞別特地提起這件事,為什么?
“華瑞,你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你覺得他……”唉!好為難,不管怎么修飾話語,問出口的問題就是怪。
“于公于私,我對主管的私生活都沒有置喙的立場!比A瑞嘆口氣,終究還是忍不住,“遇上老板,我認(rèn)為自己很幸運,如果沒有他,我八成進出監(jiān)獄幾十次,是他讓我脫離那個墮落的自己。只是跟你比起來,我的幸運變得不值一哂!
娥皇瞪大眼睛,“你覺得我幸運?”
“你對自己十三歲到現(xiàn)在的生命歷程都不覺得神奇,甚至認(rèn)為是奇跡嗎?”
“什么意思?”她輕聲詢問,心情忐忑。
“每個人的一生都經(jīng)歷過痛苦和乖舛,一路走來,都有些必須自己承擔(dān)的傷痛!比A瑞眼神犀利的看著娥皇,眸中寫滿不掩飾的妒恨。
“我也有!”她的聲音十分浮弱。“十六歲以前,我為了要活下來,承受了你無法想象的痛苦,每天任由醫(yī)生在我身上扎針,服用各種藥物,甚至連走出家門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我知道我的不一樣是上天給我的試煉!
“老板說過,你對他說過這句話。而他卻盲目的不否認(rèn),任由你的自怨自艾遮蓋了一切事實。不是,你的不一樣不是上天或任何人給你的試煉,而是生命過程!每個人的過程不同,所以大家都在努力培養(yǎng)不同的生命韌性去面對,不要以為只有你會遇到這樣的困難。相反的,你很幸運!
“你不知道,當(dāng)他把他妹妹的心臟給我時,放棄……”她如遭雷擊。把至親的生命給予其他人,那么接受者的心里有愧,而作出這個決定的人呢?心里更加掙扎。
“為什么你這么確定他有妹妹?”華瑞的聲音尖銳,“老板在羅馬當(dāng)扒手,被前任魁主捉到,才送去跟你作伴,如果他年紀(jì)這么小就在街上討生活,怎么記得有親人?而且還是在娶你進門后才找到親人,怎么想都覺得太巧合。”
翻騰的情緒讓她連端起杯子的手都微微顫抖,“你的暗示,我不能接受!
“因為你不相信他有這么在乎你!比A瑞一針見血的說。
“你認(rèn)為他在乎我?這是天大的笑話,他在乎的是權(quán)勢和地位!
“如果他連權(quán)勢和地位都放棄,那么還擁有保護你的籌碼嗎?”
娥皇語塞?墒恰奠o真的是他找來的“妹妹”?就因為健康的心臟和適合她的體質(zhì),去配對而找尋來的?
她不能接受這么殘忍的事,這跟禿鷹有什么差別?
一樣是虎視眈眈的等待病弱的人殘喘,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氣,就是狂歡晚宴的開始。
“我……”
“每個人都努力培養(yǎng)不同的生命韌性去面對自己的挑戰(zhàn),只有你不同,你以為自己好運到在馬賽想找房子,馬上就有天上掉下來的便宜套房要出租;找工作,隨便也能進米其林餐廳當(dāng)小助手,甚至大廚還對你十分有禮和善。”
她淚水盈眶,“你的意思是……”
“你的幸運之神一直是老板。”
淚水終于滑落娥皇的臉頰。如果她這么多年都因為宓靜的事在心底責(zé)怪他,甚至怨恨他,那么現(xiàn)在事實揭穿后……不對,還有一點不對勁。
“他背叛我父親……他是藉此保護我,讓我脫離雷集團的內(nèi)斗?!”
“對,他甚至替你找了替身,在兩年內(nèi),你的替身代替你被狙擊六次,其中有兩次傷及肺部、胰臟。”華瑞全盤托出,他已經(jīng)忍耐夠久了。
天!這一件件事實顛覆她的認(rèn)知,而她卻做了最糟糕的事來回應(yīng)他。
如果雙手沾滿血腥的人該下地獄,那么不該只有他獨自前往。
娥皇在看日劇,偶爾笑得倒在沙發(fā)上,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左克儉覺得無聊,不明白這種夸張的表演方法有什么好看。
“你怎么一臉悶悶的?愿意分享嗎?”
電視播廣告才想找他講話,哼!
“這有什么好看?居然看到目不轉(zhuǎn)睛!
“這個男主角目前很夯,而且這出日劇在日本和臺灣都很紅!
“夯?”
“就是很紅,是目前的流行用語!
“你心情很好?發(fā)生什么好事嗎?”沒有緊繃的氛圍,一切安和到不可思議。
“沒有!睆V告結(jié)束,娥皇再度專注的看日劇。
虧他推掉應(yīng)酬回來陪她,怕她會無聊,結(jié)果是他自作多情,她多的是樂子。
“我要去書房了!
“不要,我等一下有事跟你商量!彼龘湎蛩瑢⑺麎褐圃谏嘲l(fā)上。
“你想商量什么?”
“等進廣告嘛!”夸張的演法逗得娥皇哈哈大笑。
她的家居服十分輕薄,身體曲線契合的貼著他,加上她偶爾輕輕移動,開懷大笑時震動的身體,或輕或重的牽引他的感官脈動。
他低頭看著她柔美的頸部線條,目光不自覺的放柔,就這樣的相處,不講話也能有一種幸福的氛圍……或許這才是他想回家的最主要原因。
半晌,電視播廣告了。
“你想跟我商量什么?”
娥皇坐起身,離開他的懷抱的剎那,他有股說不出口的空虛。
“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么?”他聽錯了嗎?
“你沒有聽錯!
“你不是堅持不離婚?”他的臉色嚴(yán)肅。
“我突然覺得玩夠了,佛家有偈語,饒恕別人就是寬恕自己。”她知道修給的截止日就是今天,這是唯一能回報他的方式。“反正你一直有這個意思,我的決定對你來說是值得慶祝的事。!我們來慶祝好了,我去拿酒!彼胍酒饋怼
他溫暖的體溫熨燙著自己,她渴望永遠(yuǎn)記得這溫度,卻害怕未來寒冷的冬季來臨,他不在身邊,她要怎么活下去?
左克儉抱住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要問怎么回事?你成功的擺脫我,不是應(yīng)該灑小花、開香檳嗎?”
“我沒有逼你。”
“所以你在報恩?”
“報恩?你對我有什么恩惠?”
“沒有恩惠,沒有仇恨,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你回雷集團當(dāng)你的火,我回法國繼續(xù)當(dāng)小廚娘……不對,我應(yīng)該回不去了!倍鸹释蝗幌肫饋,能在那個米其林餐廳工作,也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
原來她一無是處,虧她一直以為自己獨立自主,可以回臺灣一展身手,向他證明自己沒有他仍然活得下去。
“華瑞告訴你的!辈皇且蓡柧洌罂藘知道只有華瑞明了所有事情的始末,那么華瑞又告訴她多少?
“為什么我離開時,你沒有派人把我找回去?你知道我曾滯留日本等你嗎?我一直在機場,等了你一天一夜!苯K于問出口了。娥皇的眼眶濕潤。
討厭,她不想哭,這種事有什么好哭的?都過了這么久,她已經(jīng)不在意。
“走了就走了,留不住心,留住人又有何用?”
“那么這次我會走得徹底,我們離婚,以后各不相干!
“我給過你一次機會,就不會給第二次。不管華瑞跟你講什么,我不回去雷集團這件事是確定的,不離婚也是確定的!
“你瘋了嗎?你一直在追求權(quán)勢和地位,如今你已經(jīng)擁有,干嘛要放棄?”
“我已經(jīng)獲得過權(quán)勢和地位,所以這次要聽從心底的聲音,選擇真正想要的!
“你瘋了!如果三、五年后你發(fā)現(xiàn)又選錯了呢?”
“屆時我們可以一起打拚,追求權(quán)勢和地位,我相信成功的果實會更甜美。”
“我討厭貧窮,我不會跟你吃苦,我是說真的!倍鸹饰孀∽彀,泣不成聲。
“我知道,我知道了!弊罂藘摟著她的肩膀,讓她窩在自己的懷里哭泣,一點也不在乎襯衫沾上她的鼻涕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