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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壞 第七章 可憐飛花自犯傷(2)

  這人自稱姓“高”。名字呢?

  他說過他的名字嗎?

  好像叫高……高什么……?高競!

  朱拂曉鎮(zhèn)靜地看他。

  高競……競、高……

  陸競高……這才是他真姓名吧!

  他樣子有些慘,多日未睡似的,向來干凈貴氣的衫袍縐巴巴不說,前襟沒系妥,露出層層裹胸、裹肩的布條,布條裹得夠厚了,圈上好幾層竟還滲出血,看得出傷口頗劇。她不著痕跡地瞄向他手中的沈鐵十字弓,短箭已上架,不知是否太沈,他拿得有些抖。

  “哎呀呀,原來是高大爺呢!有好一陣子沒見著大爺啦,咱們家拂曉也挺常提起您的,直問大爺怎么不來了?”金嬤嬤硬著頭皮挨過去,邊暗暗打手式,要幾個在外頭張望的人趕緊報官去,一張涂得紅艷艷的嘴繼續(xù)咧開笑道:“高爺,咱們園子雖還休息著,您急著要見拂曉,那也能商量的,您好不好先把手上的玩意兒放下來,咱讓丫鬟們備酒菜去,再讓——哇啊!”

  “金嬤嬤!”

  “姑娘!”

  “潤玉!”

  “元玉——”

  一團混亂尖叫。

  金嬤嬤安撫到最后,以為能說服對方放下兇器,竟伸手去碰,朱拂曉出聲欲阻止已然不及,就見男人一臉戾氣,近距離扳動機括,短箭射穿金嬤嬤右掌。

  潤玉見自家姑娘沖向金嬤嬤,男人那把利弓還對準人,嚇得胡亂擲出面前的茶壺、茶杯,有什么擲什么,引得對方舉高十字弓對過去,射出第二箭,元玉千鈞一發(fā)間用力將潤玉撲倒,背后肩頭中箭。

  “住手!”

  朱拂曉冷冷揚聲,本是扶著痛昏過去的嬤嬤蹲坐,她此時卻“!钡亓⑵,媚眸發(fā)怒地杵在男人面前。后者被她突如其來的靠近弄得一愣愣的,再被她冒火的鳳眼一瞟,竟傻了似定住不動。

  “外頭的誰,進來扶嬤嬤出去。小吉祥你也出去,吩咐人請大夫去!彼龖B(tài)度自若,招了另一名仆役把受傷的人帶出去。“潤玉別哭!把元玉扶到隔壁房間。仔細聽好了,之前鄂爺留下不少解毒金創(chuàng)藥和藥丸,妳取出來給元玉和金嬤嬤敷上服用,若有誰也需要,全分給他們,聽懂了嗎?”聲音有些嚴厲。

  “嗯。”潤玉紅著眼眶,拚命點頭,難得沒掉淚,表現(xiàn)得相當冷靜。

  “姑娘……不行,妳不可以……”元玉齜牙咧嘴,短箭上的毒開始讓她頭昏,最后仍被潤玉強行拖走。

  不相干的人全走光,房中陡靜。

  朱拂曉見男人眼角余光仍留意著窗外那些窺看的眼睛,五官忽現(xiàn)猙獰,她干脆心一橫,放大膽,動作略粗魯?shù)亍芭九九尽标P上所有敞窗,連門也一并闔上。

  她明擺著就是生氣,氣他。

  她想,如果換作翔鳳……如果是翔鳳……會怎么做?

  翔鳳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

  翔鳳既嬌又辣,得了理就不饒他的。

  翔鳳熱情卻也小女兒家,此時發(fā)著怒、不歡快,她的二師哥可曾心軟哄過她?

  她抿起唇,側眸瞪他,用那種能讓鄂奇峰看癡了、能讓秋巧燕看得不自覺喚她“姊姊”的眸光,瞪他。

  “高爺這是怎么?是得了什么尚方寶劍,竟到我‘來清苑’斗法了?難不成就為上回您輸了我那幾盤棋,所以才專程來大鬧嗎?”

  她質(zhì)問的語氣嬌蠻,渾不怕,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像因為與他很親、很要好,所以會對他說發(fā)怒就發(fā)怒,毫不掩飾。

  “您說話呀!到底想怎樣?像棵樹般杵在那兒,誰知您心思。俊笔中陌l(fā)涼,她卻跺腳,順手把揉成一團的香巾丟到他胸前。

  他本能接住那團香巾,目光怔怔然,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鳳妹……我來帶妳走。妳跟我走。”他神志似已不清。

  朱拂曉心臟急促跳動,耳鼓震鳴,仍耍性子問:“走去哪里?你總得告訴我!比舨坏貌桓,至少得從他口中問出方向。

  他搖搖頭,朝她走近,兩眼著迷。

  她微退,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澳恰偟米屛沂帐鞍,才好跟你去!笨煜搿⒖煜,還有什么法子拖延……對了,只要讓他放下那把十字弓,一切就好辦許多!澳銇韼臀沂帐鞍桑 

  他還是搖頭,跨近一步又想抓她!霸撟吡恕!

  “我要換衣服,換好新衣再出門……你幫我換!笔滞蟊蛔プ。吹雇现Y嚢銚u了搖,嬌媚媚地命令。

  等待著,就在她一顆心提到喉頭、幾要跳出口時,他終于僵硬地點頭。

  “我?guī)蛫厯Q,換好新衣,妳跟我走,跟我走,不回頭……”

  他想扯開她的衣帶,發(fā)現(xiàn)手里的十字弓確實礙手礙腳,頓了頓,真把護身的武器往桌上一擱。

  他扯掉她衣帶,扒開她的外衫,甚至開始拉扯她的紫羅裙……

  朱拂曉任由他雙手在身上挪動,眸角時不時地掃過那把沈鐵兇器,想著該何時出手才好搶將過來。

  猛地,她內(nèi)心懊喪暗叫,因外頭突然傳來雜響,喧囂聲響徹云霄——

  “官爺,就在里面!那瘟神就在里頭,快攻進去啊!咱們家的花魁娘子在他手上,可不能出半點差池!”不知哪個仆役扯聲叫喊。

  男人渾身一凜,齒關緊咬,猙獰神氣再現(xiàn)。

  就賭這千鈞一刻,朱拂曉動作好快地撲向那把十字弓。

  混帳!

  她咬牙暗罵,僅差毫厘就要搶到之物,硬是重新落進對方手里!

  她半裸地被壓倒在地,男人如被鬼魅附身,面容扭曲脹紅,兩眼惡狠狠的。

  “妳就是不肯,是嗎?就是不肯跟我嗎?妳讓妳的大師哥睡,讓他睡了整整三日夜,不見其它捧錢求見的爺兒們,妳就這么喜愛他,到死都愛,是嗎?!”

  這人已經(jīng)把翔鳳和朱拂曉攪在一起!

  冰冷的十字弓頭緊頂著她的頸,她很有可能會死,她會死,這一次看來在劫難逃。莫名地,她突然感到好笑,明明與她毫不相干的,結果攪纏進去,心里于是有了個人,是有些難受,但再見無期,還能假裝平靜地過活,哪知又來這一樁,這人早蟄伏在她身旁一段時候,想來正因為她與翔鳳神似,而她卻不把對方的窺看放在心上,此刻更鬧得要沒命了……

  若真要沒命,她其實……很想見鄂奇峰一眼,再見一次,不說話,只笑笑看他,笑笑的,就好……

  她閉著眼掙扎,有血腥味,記起他肩胸上沾血的裹布,兩手往他傷上搥打。

  她聽見他叫痛狠罵,“剁”地促音響起,刮過她的耳,那是扳動機括的聲音,那瞬間,她以為自己死了,直到額角感到刺痛……痛痛痛……好痛……

  “妳的臉被我砍花……我記得……那一刀從額角斜劃到嘴角,妳整張美臉皮肉翻開,鼻子歪了,漂亮的嘴也歪了,我記得……就從這兒下的刀……”

  她沒死,她清楚感覺到疼痛。

  這個混蛋朝地上射出一箭,然后直接取射出的短箭往她額上劃,她既痛又頭暈目眩。

  “王八蛋……”她記得要掙扎,但似乎沒力氣掙扎,頭越來越昏,她像是搥得他肩胸滲血,但他仍沉沉壓在身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這次賠大了,她想。

  早知如此,她當初就該向鄂奇峰多要求幾天,多享些快活,折騰他,讓他絕不忘她……三天……哪夠呢?失策啊……當真大大失策……

  她苦笑,耳中陣陣嗚鳴……

  鄂奇峰將三師弟和一群手下遠遠甩在身后,胯下白雪駒與他配合得天衣無縫,他一馬當先循線趕至“綺羅園”,在官爺們還忙著架盾牌以防遭毒箭攻擊時,他人已闖進“來清苑”,破門而入。

  一奔進,見到的是讓他完全瘋狂的一幕。

  屏風倒塌,椅凳亂滾,身子幾近赤裸的姑娘被壓倒在地,她沒放棄掙扎,只是抵抗的力道如垂死般起不了半毫作用,他看到她滿臉是血。

  充滿暴戾的嘯聲發(fā)自他胸臆深處,沖喉噴出,那絕望感當頭罩下,像十三年前那一場,他遭埋伏,怎么也趕不回“秋家堡”,費盡心力返回時,一切都晚了……晚了……

  “啊啊啊——喝啊啊啊——”他怒吼,銳嘯,全身青筋浮現(xiàn),心臟被硬生生剜出來似的,眼前是一片血紅海。她沾血的臉映在他眼底,如“秋家堡”那場熊熊大火。

  剛健身軀撲去,在對方握住十字弓欲要回擊時,他快一步打掉對方手中的武器,然后掐住對方脖頸。

  他一手掐住,五指緊收,另一手握成拳,勁力爆發(fā),擊向那人胸口,一拳……再一拳……再一拳……不斷、不斷落下重拳……

  他不曉得自己為何感覺得到腳邊的抓力,那力量如蜉蚊,弱得根本無法感受,但他心口卻是一震,彷佛與誰心靈相通。

  垂眼,他瞧見她,一只瘦弱玉臂扯著他的腳踝。

  “阿奇……鄂爺……”

  他丟開被揍得不成人形的人,跪下來抱住她。“我在這里,我……我是阿奇,我在這里……”他用了許久以前就不再用的昵稱。

  朱拂曉視線迷蒙,看不見他,但知道他在身畔。

  被緊緊擁抱后,她被放倒在軟榻上,有清涼之物撒在她發(fā)熱的額角,讓她不禁畏痛地縮了縮雙肩,擰起細眉。

  她想,他是在替她處理傷口。

  那痛一直持續(xù),她卻克制不住地勾唇笑著,心飛揚溫燙,想對他說些什么,唉……說什么好呢?她想再見他一面,他就來了呀……

  “鄂爺……我、我破相了,是不?”

  鄂奇鋒沒說話,內(nèi)心激蕩無法平息,盡管此時外頭的那群官兵和護院們已沖進來,他仍是無法多說,只能緊緊注視著懷中女子,包住她赤裸身軀,為她裹傷拭血。

  “我要當真破相,你……你就慘了。這成什么事了?明明是你的仇,怎么牽扯上我?”她苦笑。“三天實在太便宜你了,至少……至少還得追加三個月,要你乖乖來躺著,繼續(xù)讓我為所欲為……”

  胡亂呢喃,她臉容一偏,在他心痛的注視下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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