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有啥好催的,如果嫌我們動作慢,請他們另尋高明吧!”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電腦螢?zāi)缓髠鱽碜啃默師┰瓴荒偷穆曇簟?br />
“那凱麗兒保養(yǎng)品……”小助理的聲音瞬間變得小心翼翼,深怕一時不察踩到地雷。
“不接不接,不想接了!咳咳……”卓心瑤沒好氣的嘀咕,又是一陣咳。
頓時,辦公室陷入一片靜默,這是四年來第一次號稱搶錢小女王的卓心瑤竟然不想接CASE,眾人不禁覺得事態(tài)嚴重。
黎韶安首先發(fā)難,她扭著纖腰來到卓心瑤桌旁,看見一名對著螢?zāi)话l(fā)呆的小女人。
“心瑤,你怎么了?有心事?還是創(chuàng)作遇到瓶頸?”精力像永遠用不完的活力女超人居然垂頭喪氣的,看來事情不小。
“沒什么。”卓心瑤搖搖頭,抿緊唇不說,不忘從旁抽張面紙捂住鼻子。
可惡!頭好暈,肯定是方才受創(chuàng)太深的緣故。
“我們是好姐妹呀!有心事說出來大家?guī)湍阋黄鹣朕k法,總比你悶在心底強多了!
“……”
“是呀!說出來大家討論看看嘛!”孟貝雅也將椅子挪近。
感受到眾人的關(guān)心,卓心瑤猶豫片刻,終于照實說出。“我親愛的麻吉把稿子退我了,而且還數(shù)落了我一頓!毙那楹懿,分不清是因為韋君彤難看的臉色,還是因為他不滿意自己的設(shè)計?
那可是她嘔心瀝血之作啊!在她心目中,他就是她的吉祥物。
既然他不滿意,她絕對愿意改,只不過現(xiàn)在的她腦中一片空白,因為她想不出比現(xiàn)在更好的創(chuàng)意了。
“韋君彤數(shù)落你?”黎韶安難掩驚訝!八幽闶裁?圖稿不夠好嗎?”
“都嫌吧!”卓心瑤自嘲的一笑,難掩失落。
會不會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再遇見她?會不會他覺得她很煩?事隔多年人總是會變的,說不定他們的感情不再像從前一樣好了。
“心瑤,只不過是圖稿未過,這是小事呀!退稿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你別想太多!泵县愌虐矒帷
“貝雅說的對,這種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修改過再交出去就行了!崩枭匕颤c頭附和。
“……”低頭不語,卓心瑤沒吭聲。
不對!真正讓她心情低落的原因不是退稿,而是韋君彤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那才是主因。
“心瑤,你的臉色不太好,不如你先回家休息,這樣比你對著螢?zāi)话l(fā)呆有幫助!
“我很好、我沒事!弊啃默幘芙^。
她現(xiàn)在心情亂得很,就算回家也無法安心休息。
“不行!你一定要回家休息,”冷不防,黎韶安冰涼的手背貼上她額心,她一臉嚴肅!白看笮〗悖阍诎l(fā)燒呀!身為當事人的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吃驚的瞠圓明眸,卓心瑤一副狀況外。
“難怪你想不出好東西,發(fā)燒的人就要多休息,是不能太用腦力的,”黎韶安很自動地幫她收拾包包,手腳利落地把她送出門外!澳憧烊タ瘁t(yī)生,回家休息吧!”
“可是——”莫名其妙被趕出門外的卓心瑤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記得多喝水,早點睡,要乖喔!”黎韶安非常甜美的和她揮手道別,不讓她再踏進辦公室一步。
“不會吧!”她是韶雅創(chuàng)意的老板耶!居然被人掃地出門。
也沒有力氣再多做掙扎,頭暈眼花的卓心瑤只好拎著大包包回家養(yǎng)病去也。
。
太奇怪了。
真的太奇怪了。
韋君彤狀似專注地看著桌面的報表,修長的指尖不斷輕敲桌面,臺上的報告卻一個字也沒聽進耳里,心里懸念的,是顯得太過安靜的卓心瑤。
照理說依她的個性,她應(yīng)該會不斷打電話來煩他才對,她不是會因一次受挫就放棄的人,她會努力不懈,現(xiàn)在的她反常的詭譎。
還是那天他的口氣太過兇惡?害她幼小的心靈受到創(chuàng)傷?!
不可能!卓心瑤的心靈異常強壯,不會因為他區(qū)區(qū)一兩句冷言冷語就受到傷害,肯定是被別的事情耽擱。
既然是被別的事情耽擱,又會是什么事?
心中煩煩亂亂的都是卓心瑤,韋君彤拿起水杯輕啜一口,仿佛這樣能多少安撫他焦躁的情緒。
他那天的態(tài)度真的太糟糕了。
左思右想后,韋君彤終于下了結(jié)論。他不該將情緒遷怒到她身上,或許她覺得把他畫成吉祥物很可愛,雖然他個人也覺得不難看,可他還是不想當吉祥物,但也不應(yīng)該為此惡言相向。
從上衣口袋中取出手機,上頭有幾通未接電話,沒有一通是卓心瑤的來電。
心中的煩躁更甚,韋君彤俊逸的臉龐飛快地閃過一絲無奈。
罷了!算他認栽。
晚點開完會,他還是去找卓心瑤一趟吧!
。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尖銳刺耳的電鈴聲急速響起,睡夢中的卓心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漆黑。
叮咚!叮咚!叮咚!刺耳的門鈴聲還是沒有停,仿佛不把她吵起床開門不罷休似的。吸吸鼻子,被吵得受不了的卓心瑤終于搖搖晃晃地起身,誰知道腳才剛落地就覺得一陣地轉(zhuǎn)天旋。
唉!她已經(jīng)燒了整整兩天,病癥卻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哪位?”越過一堆包鼻涕的面紙餛飩,她有氣無力的問。
“是我,”門外傳來她做夢也想下到會聽見的男性嗓音。“韋君彤!
“娘胚?”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高燒不退出現(xiàn)幻覺,卓心瑤愣在當場無法回神。
“我人都已經(jīng)來了,你不開門請我進去嗎?”聽見門后陷入沉默,韋君彤問道,對著一扇鐵門說話實在很奇怪。
“好,當然。”正要開門的手一頓,卓心瑤直覺回頭看了慘不忍睹的凌亂房間一眼,發(fā)現(xiàn)比臺風(fēng)過境還要糟糕!斑溃纫幌潞昧。”她現(xiàn)在房間亂得不宜參觀。
“卓心瑤,你開門吧!我過去也看過你家里的房間,我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了!遍T外,傳來韋君彤無奈的嘆息聲。
正在瘋狂將衣服塞進衣柜里的動作僵住,卓心瑤原本因發(fā)燒微熱的粉頰更燙了。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從前天真好騙的娘胚似乎變得很不可愛,至少說起話來犀利到不行。
“進來吧!”既然他都說甭整理了,她也懶得動,誰教她現(xiàn)在剛走路就覺得頭暈?zāi)兀?br />
“打擾了!毕仁菢O有禮貌的打聲招呼,雖說韋君彤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但再看清卓心瑤的閨房時,還是不免小小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真是邋遢到不行!
滿滿的面紙餛飩堆積成小丘,穿過的衣服隨處可見,更別提水槽里像比薩斜塔般的骯臟碗盤。
只能說六年不見,她仍沒有多少長進。
“不好意思,房間——呃,有點亂。”卓心瑤尷尬的撥撥一頭亂發(fā)。
“無妨,我不是來參觀你的住處的!表f君彤謹慎挑選用詞,他好不容易在茶幾挪出空位將帶來的水果禮盒放下,終于有機會正眼瞧向穿著彼得兔睡衣,眼紅鼻紅活像只小兔子的卓心瑤。
她看起來好慘。
“你是特地來取圖稿?可是因為我這幾天感冒的關(guān)系,整個延誤了,我……”卓心瑤語無倫次的解釋。
“你還好嗎?你看來病得挺嚴重的。”黑眸半瞇,韋君彤腦海突然閃過邪惡的念頭。
其實他覺得她此刻眼睛紅紅、鼻頭紅紅的模樣好可愛,比她平時快氣死他的模樣可愛多了。
“我去看過兩次醫(yī)生,打了一瓶點滴,但是都沒用!边@次的流行性感冒簡直要人命。卓心瑤用力吸吸鼻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咦?你怎么知道我感冒?”
“我撥電話到韶雅創(chuàng)意,她們說你已經(jīng)請假三天了。”
“那我的住處……”
“是一位好心的黎小姐告訴我的!表f君彤微笑。
“好心……”或許是發(fā)燒過久的緣故,卓心瑤聽見他如此形容黎韶安,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那只恐怖的狐貍精不會想染指她純情的麻吉吧?
“你先躺下來休息,感冒要多休息才會好。”韋君彤脫下外套,挽起衣袖。“你吃過藥了嗎?”
“還沒,我沒吃晚餐……”卓心瑤很老實的回答,再看見他很自然的走向廚房,她不掩驚訝。“等等!娘胚,你要干嘛?”
她的廚房很恐怖的,生人勿近。
“看不出來嗎?我打算弄點東西給你吃,”韋君彤不以為然地挑眉,“天哪!這幾天你該不會都吃泡面和便利商店的便當吧?”
“我——”被人一語道中,卓心瑤臉更熱了。不是這幾天,她向來都吃便利商店的便當過活。
好吧!她天生廚藝不精,不能怪她!
“病人不能吃這些東西,要攝足充分的營養(yǎng)!表f君彤沒好氣地瞪她,像回自己家般打開冰箱取出食材。
二十六歲已經(jīng)不是小孩,她卻連照顧自己的基本能力都沒有。
“娘胚——”
“我熬點粥給你吃。”
看著他一副洗手做羹湯的模樣,卓心瑤胸臆間忽然漲滿滿滿的感動。
他總是這樣,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無聲無息的跑出來,恰好溫暖她空洞的心房。
“你先去休息,稀飯煮好時我會叫你。”見她還愣愣站在原處,韋君彤揮手趕人。
“娘胚——”
“快去!”
“謝謝你!币бТ,卓心瑤乖順的躺回床上,用棉被蒙住頭臉,心里頭好熱好熱。
娘胚特地來照顧她,代表他一定不討厭她,所有一切都只是自己胡思亂想而已。
他還是從前的娘胚,她最最重要的麻吉。
另一頭,正在切洗高麗菜的韋君彤則是一臉高深莫測,垂眸看著一片片剝下洗凈的高麗菜葉,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不管過了多久,他對她還是無法放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