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心境和昨天晚上不可相提并論,昨天晚上是放松的、開心的,而現(xiàn)在她的眼睛都沒有在看畫,她忙著看人。
單哲典始終笑著,為她單純可愛的反應(yīng),其實她是很想知道的,那些人看自己畫時的神情和心情。
看畫展的人三三兩兩,不多,可是氣氛很好,她的畫展講究的不是名氣,而是一種靜靜的欣賞,沒有一些名作家的炒作,沒有媒體的瘋狂報導(dǎo),僅僅是供人欣賞。
人們交頭接耳,輕聲討論,臉上帶著贊賞、驚訝,各種神情都有,童子璇著迷地看著那些人的神情,第一次覺得原來人沒有了惡意,沒有了攻擊性,看起來會是這么平和。
“聽說畫家是一名千金小姐!
“咦!千金小姐能畫得這么好,真是難得,畫得很不錯呀!”
她聽到有人贊賞她,她像是第一次拿獎一樣喜悅,臉上掩不住的開心。
“不過這個畫家的耳朵好像不好。”
“這不是正常的嘛,藝術(shù)家嘛!
在世人的眼中,藝術(shù)家都是不凡的,他們的不凡遮掩了一切瑕疵,童子璇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觀點,臉上有些迷茫。
看著一直抓著自己手的男人,童子璇靠了過去。
“怎么了?累了?”單哲典俯下身子,低聲問道。
“沒什么!彼褪峭蝗幌肟恐。
單哲典沒說話,大掌摟住她的腰部,靜享著這一刻。
“這幅畫畫得真好!”前方有人在歡呼,說的正是那幅jeaous。
童子璇偷偷覷了單哲典一眼,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心情極好,“有人夸你哦。”
單哲典低下頭,“他們是夸你畫得好!
“也是在夸畫里的男人帥呀!”她糗道。
“我承認(rèn)我?guī)!?br />
“自戀狂!”童子璇笑罵道。
旁邊的人又說道:“不知道這個男的是畫家的什么人哦?”
“是呀,好想知道廬山真面目!
兩人相視一眼,互牽著手離開了。
離開畫展后,他們一起逛了一會兒街,風(fēng)起時,童子璇下意識地伸手摸摸左耳,單哲典接過她的動作,順順?biāo)拈L發(fā)。
“沒有吹亂!彼念^發(fā)留得很長,直到腰部,在家里時她總是嫌頭發(fā)長麻煩,可是出門的時候她總是垂放著頭發(fā),盡管現(xiàn)在是艷陽高照。
她沒有任何秘密隱瞞著他,她一有動作,他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有時候她都覺得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每次出門,她都會綁著頭發(fā),并用頭飾固定住,她不想別人看見自己的左耳,即使二姊從美國帶回來的助聽器已經(jīng)做得非常的精細(xì),不仔細(xì)瞧根本就不知道,她還是不愿意。
“阿哲!
“嗯?”
“晚上我想去夜市!彼L這么大,卻從來沒去吃過夜市的小吃,偶爾大姊、二姊會外帶回來,讓她嘗嘗鮮。
單哲典嘴邊的笑容更大了,他以為今天她肯去畫展已經(jīng)是一大步了,原來她最擅長給他的是驚喜。
“好!
“我想吃……”童子璇皺著眉,努力地想著有什么好吃的,半晌后放棄了,“我全部都要吃!”
“小心發(fā)胖!彼靶Φ。
“才不會,現(xiàn)在胖點正好,好生養(yǎng)!蓖予稽c也不以為恥地說。
噗嗤,單哲典笑到岔氣,“誰教你的?”
“爸爸講的!
“哦,爸爸還講過什么?”
“嗯,爸爸說女人除了嫁人,生孩子也很重要,要生就早點生,好恢復(fù)!
真是難為童爸爸,童媽媽早逝,本該是童媽媽教的事,全都由童爸爸一個人承擔(dān)下來了。
“阿哲,不對嗎?”
“對的!
童子璇的那幅畫引起了一部分人的關(guān)注,連瑪麗都打電話過來八卦那個男主角是誰,是哪個男人讓她動了心,首次在畫展上展出了人物畫。
“瑪麗,你胡說什么嘛!”童子璇看了一眼正在打電動的單哲典。
她現(xiàn)在才知道,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小男孩,單哲典這么大的人,居然喜歡打電動!她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嘿嘿,老實講,是不是杰克?”
“杰克?”童子璇重復(fù)。
某個正在打電動的幼稚男人按下了暫停鍵,轉(zhuǎn)過身看著老婆。
“對呀,杰克,就是你去法國進(jìn)修時遇到的畫家呀!爆旣愖屑(xì)想想,實在覺得太有可能性了,因為杰克人高馬大,跟畫中的人物很像。
“哦,那個杰克呀!蓖予樅诹艘话,“瑪麗,不要跟我提他!
“為什么?”
“因為他是個混蛋!”
聽到這里,幼稚男人又轉(zhuǎn)回去,繼續(xù)打電動。
“?”瑪麗都沒聽過童子璇罵這么“高級”的話呢!整個人好奇得不得了。
“我跟他認(rèn)識的第一天,他就……”童子璇停下話,側(cè)過頭,看了一下沒有反應(yīng)的某男,偷偷地走遠(yuǎn),走到了陽臺上。
“就怎么樣?”瑪麗振奮了。
“第一天見面,他就邀請我去當(dāng)他的畫模!
“這說明你漂亮呀!爆旣愋箽猓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呢。
“可是他要我當(dāng)裸模呀!”童子璇不滿地嚷嚷道。
“什么!”
“……”
“后來呢?”
“當(dāng)然是遠(yuǎn)離他啦!
“再來?”
“沒有了!
電話另一頭的瑪麗陷入沉思,而后開口:“你知道嗎?杰克說過,他這一輩子只想畫一個女人的裸體。”
童子璇靜了,“瑪麗!
“什么?”
“好嚼心!”
瑪麗此刻覺得自己不是在跟一個藝術(shù)家溝通,童子璇熱愛藝術(shù),卻沒有為藝術(shù)獻(xiàn)身的覺悟。
“而且,我老公不會同意的!
“什么!老公?”
“嗯,我們已經(jīng)登記了,過一段時間跟我大姊一起舉行婚禮!蓖予欀,實在很難想像單哲典知道有人想畫他老婆的裸體的反應(yīng),肯定不會是開心。
“你這個女人,居然結(jié)婚都不告訴我!”瑪麗不但是童子璇的經(jīng)紀(jì)人,也是她的好友,有關(guān)她的事情,瑪麗都知道,也百分之百地妥協(xié),只要童子璇不樂意,她絕對不會逼她,結(jié)果她竟然是這么回報自己的。
“瑪麗,對不起嘛。”
“你這個女人……”瑪麗欲哭無淚,沒想到這個看似沒殺傷力的女人動作還真快,“該不會畫里的男人是你老公吧?”
“嗯,對啦,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哦……啊!我老公叫我,我先掛了!迸卤滑旣悓弳柕耐予缓冒岢鰡握艿洹
“喂喂!”
童子璇干凈俐落地掛掉電話,一轉(zhuǎn)身,就被某個男人給抱了滿懷,“!”
“老婆,我有叫你嗎?”單哲典兩手緊緊地抱著她,眼神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阿哲!彪y得撒一次謊都被抓住,她真是太遜了。
“來,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想畫我老婆的裸體,嗯?”他笑著問,眉宇間的猙獰很是嚇人。
“我沒有同意。”童子璇輕輕地說。
單哲典放開她的腰,兩手捧住她的臉頰,“如果你同意了,你的小屁股要小心了!
童子璇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臀部,不用想她也知道,她肯定會屁股開花。
“嗯?是誰?”他逼問著,像一只暴躁的獅子,優(yōu)雅中帶著憤怒。
女人纖細(xì)的白手撫順?biāo)麣獾蒙蠐P(yáng)的毛,乖巧道:“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這個回答很得人心,毛也瞬間被撫順了。
“嗯,既然無關(guān)緊要,那我們就不要理了!蹦腥藢捄甏罅康卣f,不過他還是很小心眼地記住了這個名字,杰克,別讓他碰到了!
冤家路窄講得就是這么一回事,某日他們夫妻倆在外面吃飯,一個不速之客就這么落坐在了童子璇身邊的位置。
單哲典危險地瞇著眼睛打量著那個男人,那是一個外國男人,體型和他差不多,杰克這個名字立刻躍上了他的腦海。
“子璇寶貝,好久不見!”杰克一雙藍(lán)色的眼眸里寫滿了柔意,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外國人因為五官突出,所以杰克怎么看都是一個大帥哥。
童子璇寒毛起了一身,立刻站起來,坐到單哲典身邊了。
“咦,這位是……”杰克一點也沒有因為童子璇的行為而感到難堪。
“我是她老公!”單哲典沉不住地表明身分,臉上掛著大大的兩個字,“不爽”。
杰克臉上寫滿了驚訝,“不是吧?子璇,你選了這只猩猩當(dāng)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