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別人覬覦著他的東西,雖然對方還沒有實際行動,可那意圖也夠他惱怒的了。
難道是因為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所以潛意識中,他還是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嗎?
沙士豪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攙扶著爺爺?shù)哪悄ɡw細(xì)身影,眸子不自覺的放柔起來。
說也奇怪,自從安古進(jìn)門之后,爺爺所有的病痛就好像不藥而愈似的,臉頰益加紅潤豐腴,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
最不一樣的,應(yīng)該是那許久未曾充滿在沙家的笑聲吧。
現(xiàn)在的沙家才真正像是個家,不再只有沉默的死寂。
在婚禮時涌上的安定感,又開始占據(jù)他的心,柔化了他堅硬的底層。
看著他們洋溢著笑容,散步庭園的畫面,他只覺得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好像就算時間就此停止也無所謂。
突然,他覺得結(jié)婚好像也不錯嘛,至少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后悔的感覺。
“士豪,你快過來!鄙澈隁J宏亮的聲音呼喊著孫子。
沙士豪走向漾著笑容的兩人。
“你們在說些什么,笑得這么開心?”沙士豪扶著爺爺?shù)牧硪贿叄⑿栔?br />
“我們剛剛打了個賭!鄙澈隁J一臉有趣的道。
“打賭?”他挑眉詢問似的望向安古。
“嗯。”她點點頭,臉上布滿了淘氣的神色,就像個可愛的小孩一樣,“我剛剛眼爺爺打賭,輸?shù)娜艘?fù)責(zé)吃完另一個人煮的晚餐!
“煮晚餐?我從不知道你們兩個會煮東西!笨磥斫裉焱盹堄械们屏。
“所以才說輸?shù)娜艘月铩!彼珠_唇道,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讓他有點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她。
“我可以退出戰(zhàn)局嗎?”他伸出雙手做出投降狀。
“不行,你得代替爺爺跟我比,所以你跟爺爺算是同一國!彼龘u搖手拒絕。
“你要跟我比?”有趣,“那會很無聊耶。”
“什么意思?”安古眨眨眼,困惑的問。
“因為你一定會輸啊,那我不是勝之不武嗎?”沙士豪自信滿滿的道。
“臭屁,誰輸誰還不一定呢。”她朝他做了個鬼臉。
“喔?好啊,那要比什么?”沙士豪作勢卷起衣袖。
“比耐力!鄙澈隁J道:“你們互相凝視,看誰先將眼睛移開,誰就輸了!
“就這樣?”根本就是小Case嘛,“有什么比賽規(guī)則嗎?”
“除了不能用手去碰觸對方外,你們可以用言語互相影響!鄙澈隁J簡單的說明游戲規(guī)則。
“也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啦。”她補充。
“簡單,就在這邊嗎?現(xiàn)在?”沙士豪接受挑戰(zhàn)。
“當(dāng)然。”她點點頭,深吸口氣,收起笑容,正色的望向他。
他則是一臉慵懶的笑容,雙眸直接望入她的眸底。
這一對望,安古在心中喊了聲苦,這個比賽還真是對她不利。
他的視線一向?qū)λ哂袠O大的“殺傷力”,總是能在她的身上點燃無數(shù)簇小火焰,灼燒她的每一吋肌膚。
就像現(xiàn)在,他只是這樣尋常的看著她,就讓她開始感到有股電流竄過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害她又要開始忍不住輕顫了。
不過這次的比賽也算是種自我挑戰(zhàn),她非得戰(zhàn)勝自己的心魔不可,否則以后每次被他的雙眸一看就渾身發(fā)軟,心跳加快,外加呼吸困難,這絕對不會是個好現(xiàn)象。
“你們講講話啊,只是這樣對看不會很無聊嗎?”沙宏欽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互相凝望,忍不住開口逗逗他們。
他越看他們越覺得登對,其實他知道這個臭小子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放著這樣如花似玉的好妻子獨守空閨,這下他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如愿抱到孫子。
“爺爺,你要不要回房慢慢等,我想這場仗不會這么快結(jié)束喔!卑补糯蛉さ,跟沙宏欽說話,可以轉(zhuǎn)移自己被那雙魔眼影響的程度。
“不用了,馬上就可以分出勝負(fù)了!鄙呈亢婪浩鹦θ。
“你少說大話了。”她不服氣的噘噘唇。
“你知不知道你噘嘴的模樣很可愛?”一抹壞壞的笑意爬上他精亮的眸底。
安古的雙頰瞬間火辣泛紅,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害臊的低垂下頭。
“謝謝你,不過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我不美!迸四模墒呛軙洺鸬。
“誰敢說你不美?我看這小子肯定是近視了,爺爺會叫他去配眼鏡。”沙宏欽立刻替孫媳婦出頭。
“我有可能娶不美的老婆嗎?”沙士豪揶揄的反問。
老婆……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聽在她耳里就是有種特別的甜膩。
如果今天他娶的是他真心愛的女人,那呼喚聲應(yīng)該會更加的溫柔,更加的讓人心醉吧……
突然,安古竟覺得自己對那個或許會出現(xiàn)的女人充滿了嫉妒。
嫉妒?!
她是怎么了?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不該有的情緒?
她跟他之間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他們只會是契約上的夫妻,不可能會有任何情感糾纏。
況且,她也記得很清楚,他說過他最愛自由,討厭束縛,所以才會選擇她來跟他合演這出沖喜的假婚姻。
她的腦袋為什么會跑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一定是因為那婚禮太逼真,那一吻太動人,所以才會擾亂了她正常思考的能力吧!
“你在想什么?”看她望著他發(fā)呆,沙士豪覺得自己的某條心弦彷佛被觸動了。
“在想今天的菜單,真不知道該準(zhǔn)備些怎樣的‘大餐’款待你!卑补胚B忙甩開腦中那不該有的思緒,朝他裝了個鬼臉。
他凝視著她多變的神情,對這場賭注益發(fā)有自信,因為他根本就舍不得將視線自她臉上移開。
“你應(yīng)該先想想你等下要吃什么吧。”他一派輕松的道。
“好了,你們慢慢想吧,爺爺這把老骨頭先回房去歇著!鄙澈隁J看得出激蕩在他們之問的火花,于是識相的離開,讓他們小兩口多點時間獨處。
沒了沙宏欽在一旁觀戰(zhàn),安古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在他的注視之下癱軟無力。
他干么有雙那么好看的眼睛?“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你看得小鹿亂撞!
欸。他干么突然露出得意的笑臉,還挑眉咧?
“我可以把你的話解讀為你現(xiàn)在也正在小鹿亂撞嗎?”她的話確實讓他有種驚喜的感覺。
呃,天啊,她剛剛是把自己心里的話給說出來了嗎?
她真是尷尬得快瘋了。
“我、我只是就事實在描述,并不代表本人立場。”真該死,她真怕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聲會傳到他耳里,戳破了她的謊言。
“我以為你對我毫無感覺!笨此菋尚叩哪,她對他應(yīng)該算是有好感吧?
“我……我是說別人!彼耘f嘴硬。
“是嗎?”沙士豪挑高的眉梢透露了他的懷疑,讓她原本就發(fā)燙的臉頰更加的燥熱。
“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發(fā)燒了嗎?”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放肆了。
“我哪有?”他越講,她就越不能控制自己臉紅的速度。
“通常女人會臉紅只有三個原因!彼拇皆綋P越高了。
“什么原因?”該死的他,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么好看?害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不少。
“一個我剛剛說過了,另一個是生氣,再者則是害羞,你是屬于哪一個呢?”他逼視著她,眸底閃爍著了解的光芒,好像不用問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我又沒臉紅,你干么硬要講人家臉紅,真奇怪耶!卑补趴煲滩蛔《惚芩麑徱暤囊暰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沙士豪突然笑得詭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玩了。”再也顧不了這么多,她扭頭就跑,要是再繼續(xù)待下去,她想她的臉將會燙得著火。
呵呵,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怎么會這么笨,竟然曾懷疑她是同性戀。
看她那嬌羞的模樣,分明是個臉皮薄又未曾游戲人間的小女孩,青澀稚嫩得讓人想狠狠逗弄一番,然后再擁入懷中好好疼惜呵護(hù)。
他是怎么了?第一次有個女人可以勾出他這么多的情緒跟興趣,而不僅只是男女之間的情欲游戲。
沙士豪的笑容被微蹙的眉頭給取代,對自己最近常常莫名冒上心頭的感覺非常不適應(yīng),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