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nèi)康娜藢⒆⒁饬θ旁跉W太太家的時候,她真不敢相信那個死變態(tài)竟然立刻轉(zhuǎn)移了目標,潛入相反方向的四戶人家,乘機偷走了他們曬在頂樓或是陽臺的內(nèi)衣褲。
而且更過分的是,他連男人的四角內(nèi)褲都不放過!
犯人的行為不僅證明了他有多聰明,更證明了,他完全清楚他們的動向。
一夜連偷四戶,他不只是在賣弄技巧,更是在向他們挑釁!
「王八蛋,一個晚上連偷四戶人家的內(nèi)衣褲,他偷那么多的內(nèi)衣褲做什么?拿去賣嗎?」咬著下唇,花琴染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張牙舞爪地在張?zhí)业闹髋P房里踱步。
而遭殃被偷內(nèi)衣褲的張?zhí)ⅫS太太、王太太和簡太太則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四人八只眼就這么看著她像旋風似的走過來又走過去,才短短幾分鐘,就看得她們頭暈眼花。
「這個小偷懂得如何開鎖!龟柵_上,刑天杞低頭檢視著欄桿上的防盜鎖,發(fā)現(xiàn)鎖頭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這是第四戶了。
相較于歐太太家開放式的陽臺,這四戶人家的陽臺都裝有鐵欄桿,而預(yù)留逃生窗的部分則是謹慎的用一般的小鎖頭鎖住,可四家遭竊后,鐵欄桿上的鎖頭卻都完好如初,可見犯人是個有開鎖技巧的人。
「什么小偷?」花琴染突然跳了起來。「用小偷形容那個死變態(tài),簡直就是污辱了小偷!他是混球,是該死殺千刀的王八蛋!」她沖到了陽臺,狠狠的揪起他的領(lǐng)口。「你不是說你會加強巡邏嗎?那現(xiàn)在這狀況要怎么解釋?」
刑天杞面不改色。
看著氣到雙頰酡紅的花琴染,他只是莞爾的指著陽臺底下陰暗的逃生巷,低聲解釋:「就我推測,犯人應(yīng)該是從逃生巷一路攀爬而上,因為是小空間,所以有很多死角,就算加強巡邏,也很難防范!
老式建筑就是有這個缺點。
前排和后排的房子在一開始規(guī)劃時,就有預(yù)留空間,因為空間不大,總是被人忽視或是被拿來堆放雜物,久而久之,不是變成流浪動物的棲身所,就是變成犯罪的死角。
「很難防范?」花琴染瞪大了眼。「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讓他繼續(xù)這樣偷下去嗎?」
「當然不是!顾α诵,然后忽然傾身在她氣得紅通通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 顾徒辛艘宦暎⒓词栈亓耸,心中的怒氣,因這突如其來的「偷襲」而嚇得飛光光。
啊!討厭討厭,這個男人怎么可以又用這一招?
每次都用吻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實在太卑鄙了!她實在該想個辦法好好的教訓他。
不過在那之前,或許她得先學會「處變不驚」,不能再讓他得逞了。
搗著被吻過的臉頰,花琴染臉紅紅的下了決心。
一得到自由,刑天杞立刻大搖大擺的晃進了客廳。「待會兒我會通知局里的人,請他們在巡邏的時候,多加注意暗巷里的動靜!
「不行!」她紅著臉追了上去,并重新揪住他的領(lǐng)口。「你馬上就到逃生巷里頭去調(diào)查,搞不好犯人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我想這點有困難,畢竟……我太大了!顾柤纾樕系谋砬檎f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彷佛是在暗示著什么,花琴染驚呼一聲,嚇得又放開了手。
他、他說了什么?
她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么低級的話,他到底有沒有在專心辦案。
「你大……什么大?我管你是大是小,反正你給我進去調(diào)查就對了!」跺著腳,她幾乎是握緊拳頭就往他臉上揮,可惜卻被他輕輕閃過。
就在她打算賞出第二拳的時候,一旁張?zhí)珔s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聲很快就引起花琴染的注意,她一扭頭,臉色立刻大變——
完了!她竟然忘了張?zhí)齻円苍冢?br />
而她,不但兇巴巴的揪著他的領(lǐng)口對他大小聲,還對他飽以老拳……天啊天啊!她竟然親手把自己的形象給毀了!
咦?不對,他剛剛還吻了她!
「其實,我家廚房有個后門,刑局長可以從那里進出!箍粗ㄇ偃厩ё?nèi)f化的小臉,張?zhí)囍鴶[出最正經(jīng)八百的表情,可惜她那雙太過湛亮的黑眸,卻還是泄漏出太多的笑意。
「是啊,我認為那扇門的SIZE絕對符合刑局長的尺寸。」黃太太也忍不住調(diào)侃笑道。
本來內(nèi)衣被偷,她們心情一直亂糟糟的定不下來,但是當她們發(fā)現(xiàn)這兩人互動竟是如此逗趣時,她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zhuǎn)移開來。
損失幾件內(nèi)衣卻能看到這場好戲,其實還挺不賴的。
「是嗎?那你們應(yīng)該不介意,我先下去試用看看吧?」眨著眼,刑天杞非但沒有被人調(diào)侃的難堪,反而還驕傲的挺起了胸膛,不要臉的程度和模樣,看得花琴染都想替他挖個洞,一腳把他踹下去。
這種人……跟他站在一起,只會讓自己跟著丟臉。
藉口內(nèi)急,她一溜煙的往隔壁的廁所沖了過去,再也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至于被將了一軍的媽媽們,也只能紅著臉擺了擺手,讓他隨意去。
噙著微微的笑意,刑天杞散步似的晃出了主臥房,然后下樓來到了廚房。
拉開鐵造的后門,他試著將自己擠入巷子里,果然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體格只能側(cè)身進入。
在這種狹窄的暗巷里,別說是攀爬了,就連通行對普通人而言都有困難,更別說還要爬過那一堆堆被住戶棄置的雜物。
除非犯人體型嬌小,而且身手矯捷,否則根本無法在這種地方一路往上攀爬。
深邃的黑眸忽然緊瞇,掏出手機,刑天杞撥了通電話到警局里。
「阿邦,打開電腦里的犯罪資料庫,幫我查一查,半年前,臺北景美地區(qū)是否曾發(fā)生過三起從陽臺入侵的性侵案?」
沒等多久,阿邦就查到了資料。
「有?很好,我記得當時有一臺監(jiān)視器拍到了疑犯的背影……對,我要知道當時疑犯的推估身高和體重!
電話里先是靜默了幾秒,接著阿邦的聲音再度傳來,就是那一瞬間,深邃的黑眸里浮現(xiàn)了懾人的光芒。
回頭看著那無人的樓梯口,他壓低聲音,沈聲開口:「半小時之后我會回到局里,在那之前把大夥集合起來,我要開會。」
。
再三天就是聯(lián)歡晚會了。
雖然內(nèi)衣事件讓鄉(xiāng)民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但卻影響不了花琴染的決心。
她從來不是個容易被打敗的人。
犯人讓鄉(xiāng)民心情緊張,她就負責讓鄉(xiāng)民放松開心,犯人繼續(xù)犯案,她就每天晚上拿著棍棒跟著新組成的「鏟奸除惡隊」一起巡邏。
雖然一邊要忙著和婆婆媽媽排練晚會當天的才藝表演,同時還要布置會場,一邊又要夜問巡邏追緝犯人,讓她的體力實在有些吃不消,但她還是決心做到底。
因此海報部分,她拜托小喬幫忙設(shè)計,至于會場布置,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她直接外包給專門的廠商。
如今在她鍥而不舍的努力下,彩花、氣球、桌布椅套都已經(jīng)跟廠商溝通完畢,當天的菜色也擬好了菜單,而且也找到了可以信賴的音效師和燈光師。
「你聽到了嗎?今天開始,停止夜間巡邏!箍缱谔葑拥捻敹耍烫扈铰龡l斯理的將海報背面的雙面膠帶一一撕開。
彎曲的白色膠面就像落葉似的,飄飄然的自錯愕的水眸前方落下。
「為什么?」
「因為你快把自己和大家累垮了!顾皖^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海報的一角朝墻上靠去!负陀疫呌袑R嗎?」
花琴染往后走了幾步。
「再高一點點……太高了,再下來一點點……好!」她皺眉喊停,然后急忙忙的跑回到梯子下!改隳蔷湓捠鞘裁匆馑迹渴裁唇凶鑫铱彀炎约汉痛蠹依劭辶?」
「你自己心里清楚,這陣子到衛(wèi)生所掛病號的鄉(xiāng)民愈來愈多,尤其那些犧牲睡眠在夜間巡邏的鄉(xiāng)民,也多半是抱病上場。」確定海報的左上角已經(jīng)黏好,他往下跨下幾個階梯,將左下角背面的雙面膠帶也一并撕掉,然后才小心的順著海報的表面,將最后一個角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