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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當家 第10章(1)

  花明子看著嚇到尿濕褲子的羅繼才被拖了出去后,她看向皇上,雙膝落地說道:“謝皇上允許民女問罪于羅繼才。”

  “你如何知道許嬪、羅仁和梅以文這些事?”

  花明子于是將她從許嬪的身世背景而追查出來的情況全盤托出。

  應炎隆原本就追查到羅仁與九王爺來往甚密,而她在追查許嬪背景時,意外發(fā)現(xiàn)許家與九王爺走得極近,經(jīng)常運送物資進入王爺府——這些物資經(jīng)追查,全是煉武器所需要的金屬。雖說羅家這半年來與許家極為友好,但再友好,也不至于讓許嬪以清白被毀罪名誣諂另一個人,此事必然事出有因。所以,她又找來許嬪婢女,逼她說出許嬪應邀至羅貴妃處賞花飲酒時,被羅繼才下藥迷奸一事。

  黑行健聽到最后,臉色已經(jīng)鐵青、額上青筋暴出。

  “朕只一心哀悼梅以文的死,竟連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等事都一無所知!焙谛薪№袧M是怒氣,沉聲說道。

  花明子咬住唇,敢怒不敢言。

  若非皇上有意縱容,對于許嬪控欣一事漠不聞問,羅貴妃怎敢放任宮牢里的差役行刑,應炎隆又豈會至今仍在宮牢里受苦?

  此時,費盡力氣才走到“乾房”門邊的應炎隆一看到她這般神色,心中一驚,就怕她怒極之下說出不該說的話,連忙啞聲開口喚道:“明兒……”

  花明子一聽這聲音,驀地回頭,恰巧看見佝僂著走到門邊的應炎隆,淚水啪地掉了下來。

  不過幾日時間,他竟渾身傷痕累累,連走路都無法打直身體,臉龐也瘦得只剩一層皮,整個人老了十歲不止。

  花明子飛撲過去,抱住應炎隆的身子撐著他,阻止他倒下去。

  應炎隆喘著氣,說不出話,只是紅著眼眶。

  雖然不知皇上會否聽信她的話,也不知道曉得了這么多內(nèi)幕的花明子和他能不能繼續(xù)活著,但至少他們見面了。

  應炎隆緊攥著花明子的手,眼也不眨地緊盯著她!澳憧雌饋砗芎谩

  花明子撫著他的臉,努力想眨干淚水以看清楚他。

  如果她內(nèi)心原本還有一絲擔憂他會因為羅繼才招惹出這些禍端而怪罪于她的念頭,一看到他連傷成這樣了,都還在擔心她好不好,她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只是愈看清楚他,她的淚水就掉得更加不可收拾——他身上并無大傷,可他憔悴的枯槁模樣如同將死之人。早就聽聞宮牢用的是內(nèi)傷刑罰,比外傷更讓人痛不欲生,痛到瘋癲者尚且有之。他原本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怎么承受得了那些折磨……

  “我沒事的。不過是因為想家,瘦了點罷了……”應炎隆撫著她的臉,朝她笑著。

  花明子緊握著他的手,什么話也說不出,只是埋首到他懷里。

  “請皇上體諒她身子不好,來日不多,故有失禮之行止!睉茁≌f道。黑行健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花明子身子一僵,連忙直起身子,這時才真的感到害怕了。她方才追許:到的消息非同一般,若皇上有心滅口……

  “民女失禮,請皇上恕罪。”花明子顫聲說道。

  應炎隆緊握著她的手,與她并肩。

  黑行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淡淡說道:“你們方才在這里聽到了什么?”

  花明子還沒回過神,應炎隆已經(jīng)啞聲說道:“我們什么都沒聽到!

  花明子屏著氣息,什么話也不敢說。

  “都退下回去吧!焙谛薪】戳怂麄兘晃盏碾p手一眼后,背過身繼續(xù)看著床榻——彷若梅以文還躺在那兒一般。

  “謝皇上。”應炎隆用眼神示意花明子行禮。

  “謝皇上!

  花明子行了禮,兩人于是緊握著手,互相捱著慢慢地往前走。

  她方才心懸著,什么精氣神全都使了出來,F(xiàn)在知道平安了,這才發(fā)現(xiàn)早已嚇出一身冷汗,身體的疲累亦在同時一擁而上。

  “派轎送他們離開!焙谛薪☆^也不回地說道。

  “謝皇上!

  兩人轉(zhuǎn)身異口同聲,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處不祥之地,走得愈快愈遠愈好。

  宮牢秘道的門隨著他們的離開再度被關上,只剩黑行健一人站在宮牢之間,困在他與梅以文的回憶里……

  “不!”應炎隆大叫一聲,驀地睜開眼,額間冷汗?jié)窳唆W發(fā)。

  “怎么了?作惡夢嗎?你沒事了,到家了!”原本在打盹的花明子從榻邊月凳上一躍坐起,捧住他的臉龐急問道:“身子哪里不舒服?我請大夫過來好嗎?瞿大夫現(xiàn)在正在府內(nèi)……”

  她轉(zhuǎn)頭欲喚人,卻被他拉住了手。

  他定了定神,看著身邊沈木雕琢的床榻、身上所覆的絲緞錦被,聞著鼻尖的藥香,這才敢相信方才那些萬箭穿心的痛、那些筋絡像被人千刀萬剮的苦,都只是夢境。他已經(jīng)離開宮牢,回到家了。

  應炎隆握過她冷涼的手,覆在頰邊。好一會兒,才觸著她慘白臉龐,啞聲說道:“我沒事,只是……惡夢罷了。”

  “辛苦了!彼囊凰,傾身抱住了他。

  他靠在她肩頭,環(huán)著她的身子,讓自己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體溫,還有周遭如常的環(huán)境,他低吐著氣,在身子漸漸放松之后才又說道:“你在這做什么?為何沒回房休息?你方才在宮牢里教訓羅繼才時,把氣力都用盡了吧……”

  “我沒事,且我放心不下你,回去也睡不著!彼贸鼋砼潦萌ニ~上的汗珠。

  “那就躺下陪我。”

  花明子被他深邃黑眸凝看著,耳朵微微熱了,卻沒有拒絕。好不容易盼到了他活著回來,這種男女授受不親之事,她又豈會放在心上。

  她挪動身子與他并肩,才一躺平,便被他攬人懷里。

  “身子冷得像冰一樣,這些時日辛苦你了!彼袷兹胨l(fā)間說道。

  “苦的是你,無端招來橫禍……”她仰頭撫著他灰白臉龐以及滿是胡髯的下巴,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是福不是禍,我如今抱得美人歸了,值得的!彼麄壬淼皖^在她唇間竊了一吻。

  她沒閃開,一對水眸直瞅著他。

  他心中情動,微微側身,大掌覆住她的后腦,唇齒與之糾纏,直到他忍不住想求得更多,卻因她在他唇下的低喘而連忙打停。

  他抬頭看她,知道自己如今身子未愈,也是力不從心,只是指尖仍不住在她清麗臉上撫著,又在她額間腮邊印下數(shù)吻。

  還能見著她、還能這般撫著她,倒像是場美夢。

  “會癢呢!”她低笑著拉下他的手。

  他看著她,再度擁她入懷,感覺她貼著他身子的柔軟及急促的心跳。

  “這些時日你可好?府里可好?”他問。

  稍早,兩人上了轎,她不許他多說話,讓他服了幾顆補氣、化瘀的九藥后,便讓他躺在她腿上休息,而他才躺平,便抓著她的手,沉沉睡去了。

  “我好,花、應二府也好!彼ぴ谒绺C處,呼吸著從他身體透出的藥味。

  “學文和盈盈幫了大忙,我那花記食鋪有一半的事都他們兩個在幫忙打點……”

  “學文?”應炎隆挑眉,不能置信地問。

  “他對藥理、藥材這些或許不上心,可我那花記食鋪的東西他可清楚且有興趣了,現(xiàn)在成天跟著我家尤管事打轉(zhuǎn);不但賬本能看懂一些,對于食鋪給的建議也是極好。我打算待他再上手一些,就把花記食鋪都歸他管,我再好好休養(yǎng)生息,當個富貴閑人。畢竟,我的時日有限,總是要提早做好準備的。”花明子胸口一疼,卻仍笑著說道。

  他心頭一苦,撫著她臉頰,啞聲說道:“你知道你身子的情況了?”

  “是。”她看著他的眼,并不閃躲,仍然笑著;不過喉間酸澀之意掩不住,只能深吸了口氣,咽下了那口不適。

  他能平安回來,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她還傷心什么呢?還能再相守一、二年呢。

  見他一臉凝重,她揉揉他的腮幫子說道:“你這個傻子,明知道我命不長,何必還要娶我!

  “我不傻,我是對應家藥鋪有信心,知道能醫(yī)好你,讓你長命百歲!彼罩氖,嘎聲說道。

  “長命百歲倒不用,我只當接下來的每一日都是最后一日,能夠好好地與你過。所以,你也別逼我成親,我們就這樣過日子——”

  “我們一定要成親,就是明日!彼驍嗨脑,定定地看著她。

  “即便你前妻是與你和離之后才死去的,但你若又娶了注定要早逝的我,外頭必會說你克妻,日后就不容易找到好對象——”

  她的話被應炎隆的手掌覆住。

  他俯近她,嘴里的話隨著藥味吐到她鼻尖。“我今生只會再有你這個妻子!

  她身子一顫,眼里浮上一層薄薄水光,而他亦然。

  “但我希望你能在我離世后再娶個妻子,好好照顧你的余生!彼f。

  “真心?”他擰眉說道。

  “是!被髯訑蒯斀罔F地說。

  “我以為你不是那種會希望丈夫再娶的人!

  “我是那種性子沒錯,但我更不希望你孤獨終老,我不想死后還要擔心你過得好不好……那樣也死得太不甘愿了……”她哽咽了,且飛快地閉上眼,免得落下淚來。

  明知兩人的命都是老天爺賞好運才能保下來的,明知不該將寶貴時間浪費在悲傷之上,但心里還是苦。

  應炎隆緊緊摟住她,將臉埋入她頸間。

  花明子感到頸間一熱,知他落下了熱淚,她的淚水隨之滑出眼眶,但她很快地眨干了淚水。

  人生能得此有情郎,沒有什么好遺憾了。況且,她這有情郎還極度能干,能護她家業(yè),讓她走時無后顧之憂;所以她不哭泣也不感傷了。

  花明子揚起嘴角笑著,手覆在他背上,像摟著孩子似地輕輕撫著。

  當應炎隆抬頭看向她時,看到的就是她帶著笑容、垂眸凝看他的平靜面容。他心里忽而一慌,怕她一放了心,就無牽無掛無留戀地離開了……

  “總之,我們明天就成親,就這么決定了。”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說道。

  “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彼玖讼旅。

  “我就是固執(zhí),所以上天才派了你來改掉我的習慣。我習慣什么事都靠自己,卻沒想到一旦自己陷入危難,眾人眾事該如何是好。我原本也以為娶個能替我照顧好府內(nèi)家務的妻子即可,幸好我看上的是你,否則我被抓入宮牢后,應家必然亂成一團,我現(xiàn)在應該也還在牢里。”應炎隆嚴肅地說道:“所以,我是娶定你了!

  她輕嘆了口氣,不想再就此事與他爭論了。

  “其實,也不是只有你固執(zhí)。當初我也是打算嫁一個會唯命是從的丈夫,只要能傳宗接代就好,因為我覺得我一個人可以擔起全家的責任?晌椰F(xiàn)在知道錯了,在你被關進宮牢里的這段時間里,如果不是你娘每天照顧我、如果不是學文和盈盈,還有我們兩家管事幫忙打理,我也沒法那么放心地去營救你。”花明子輕聲說道。

  “人是不能獨立而居的,我們倆都太自負了。”應炎隆點頭,懂她的心情。兩人四目交接了一會,又不約而同地躺回了相擁姿態(tài)。

  “好了,你多休息吧!彼f。

  “再問一事,我便休息。你是如何見到皇上并說服他讓你審問羅繼才的?”花明子簡單地將她用白玉鐲找人的事說了一說。

  “我原本只信人定勝天,如今遭遇了這一切,我只想多謝上天垂憐,留我們兩條命能在一起!

  “是的,至少我們還能相守,梅以文和皇上就只能是遺憾了!毕氲矫芬晕,花明子輕嘆了一聲。

  “你別再為這事傷神了,這也是梅以文選擇的結果。只是,皇上怎么會說這白玉鐲會是梅以文的命?那玉鐲能人藥嗎?”他執(zhí)起她手腕,瞇著眼想在燭光下看清楚。

  對他來說,凡是能救她的線索,他都要一試。

  “別瞧了,你先休息把身體養(yǎng)好。其余的事,稍后再說吧!被髯映榛厥,拉過錦被蓋住他肩臂。

  喔喔喔——喔喔喔——

  此時窗外響起雞鳴聲,原本灰暗的天色已慢慢染上了一層薄光,房外開始有人起身干活的動靜。

  “快睡!被髯佑檬指沧∷难勖畹馈!笆牵焖!彼^她,讓她枕在他胸前。

  “一會翠宇她們進來看到,不象話。”話雖這么說,但聽著他的心跳,卻是一丁點抗拒之意也無。

  “夫妻相擁而眠,有何不象話,她們自該回避。睡吧。”他握著她的手掌,緊了一緊,而后閉上眼。

  她看了一眼他的睡容,隨即閉上眼,往他懷里又縮近了些。

  這一刻,不管她還有多久時間可以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nèi)缃裣嗍刂,一切足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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