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單佑華一點也沒有妹妹的事別插手的觀念。
“讓我好好的跟他談一談。”單佑琳勉強扯出笑容。
“有什么好談的?就是分手!”單佑華擅自替妹妹作決定。
“為什么?”先前還堅持要跟關(guān)仲弦分手的單佑琳,面對姊姊說出一樣的話,卻與他一樣無法接受。
“什么為什么?你真的想嫁他嗎?他的態(tài)度差,又不尊重長輩,這種男人有什么好?”
“他只是不習(xí)慣吧?兄長結(jié)婚,家里多了個女生,他當(dāng)然會不自然啊!”單佑琳為他辯解。
“你就沒對你姊夫有同樣的反應(yīng),他分明是看我不順眼嘛!”說穿了,單佑華只是不爽關(guān)仲弦無視她的態(tài)度。
“我敢嗎?”單佑琳小聲的說。她又不是瞎了眼,沒看見姊夫身后跟著的小弟與噴火的姊姊。
“因為我教得好。關(guān)柏軒那個混蛋,連自己的弟弟都沒好好的教育,當(dāng)人家什么老大?”
“是……”她絕不敢在姊姊罵姊夫的時候說出任何違逆的話。
“所以分手比較好!眴斡尤A做出結(jié)論。
“不要!眴斡恿挣r少說不,不過這次是明確的拒絕。
“嗯?”單佑華揚起眉頭,神情威嚴(yán)。
“我不想分手!彼币曟㈡ⅲ\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不分手?”單佑華抬起下巴,睨著她。
“不分!眴斡恿找曀廊鐨w的閉上眼,點了點頭。
“你……”單佑華還想說些什么,因為看見妹妹身后的高大身影而住嘴。
關(guān)仲弦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用沒受傷的左手環(huán)住單佑琳的腰,將她整個人帶進(jìn)懷里,深邃的眼眸盯著單佑華。
“嫂子。”
單佑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我們先走了。哥在外面等你!
“咦?姊……再見!眴斡恿找驗楸凰雇俗撸叩貌皇呛茼,連忙跟姊姊揮揮手。
單佑華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被自己的小叔拉走,半晌,才在前來接她的丈夫面前找回說話的能力。
“我無言了!
“想吃什么?”單佑琳在住處附近的夜市閑逛,問著身旁那沉默的男子。
關(guān)仲弦走在靠馬路的那邊,邊梭巡攤位邊開口,“吃鹵味跟燒烤?”
她點點頭,跟他一起排隊,買了有名的鹵味與燒烤。
“我還要買水煎包。”她看著那攤著名的水煎包流口水,又排了一會兒隊,買了兩盒,“要辣嗎?”
“要。”他看向不遠(yuǎn)處新開的飲料店,趁她結(jié)帳時,走去買飲料。
單佑琳結(jié)完帳,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仲弦?”
她遍尋不著他的身影,一股涼意自心頭蔓延。
“他去哪里了?”
她取出手機,一邊撥打他的電話號碼,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潮,試圖在一張又一張的陌生臉孔里找尋那個熟悉的人。
電話沒人接,轉(zhuǎn)進(jìn)語音信箱。
單佑琳不死心,再打一次。
這次一樣轉(zhuǎn)進(jìn)語音信箱。
她的眼眶不爭氣的泛紅,又打一次。
這回她聽到鈴聲就在附近,連忙轉(zhuǎn)頭,只見關(guān)仲弦提著一袋飲料走了過來,任由口袋里的手機響翻天。
單佑琳抿著嘴,別開臉,好一會兒才轉(zhuǎn)回頭。
“我去買飲料!标P(guān)仲弦解釋。
“嗯!彼龖(yīng)了一聲,點點頭,拿過他手中的袋子,“回家了!
“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彼宦犫徛暠阒朗撬騺淼,他有特別幫她設(shè)定來電響聲!爸皇恰彼α诵。
“我知道。”單佑琳眨了眨眼,“你要去買飲料,先跟我說一聲嘛!”
“我想說很快就回來!彼嗣念^發(fā),指節(jié)撫過她的眼下。
她拍開他的手,低下頭,頻頻擦拭奪眶而出的淚水。
關(guān)仲弦嘆口氣,掏出手帕,笨拙又輕柔的用左手幫她擦淚。
她哭得更傷心了,“你這個大壞蛋……”
“你也不遑多讓。 彼裁礆舛紱]了,只剩下滿腹的無奈。
“有意見?”單佑琳撒潑的問。
他低頭,吮去她不停滑落的淚水。
她推開他,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他,搶過他的手帕,然后一手拉著他的衣袖,一手拿著手帕掩面,要他移動。
關(guān)仲弦只好一邊往前走,一邊轉(zhuǎn)頭看她。
默默走了幾分鐘,他們拐進(jìn)一條小巷子,走到底,停在一棟公寓前。
他左手一動,甩開她的手,把東西塞到她的手里,然后將她擁入懷中。
“該哭的人是我吧?”
“誰……誰教你是男的……”單佑琳抽抽噎噎的說。
“你讓我坐了好幾天的云霄飛車耶!”他的臉埋進(jìn)她的頸窩,嗅聞著屬于她的味道!拔也幌敫惴珠_!
“沒辦法嘛,你家是黑道……我……我家也是,我怎么敢……敢跟你在……在一起……”
“那你可以說,我們好好的溝通,你二話不說就要分手,結(jié)果只是因為這種事情,你想過我的心情嗎?”關(guān)仲弦無奈的問,“你認(rèn)識我那么久了,我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你怎么就以為我會輕易的接受你說的理由?”
“什么叫……叫這種事情?你……你不知道,這很嚴(yán)……嚴(yán)重的……”單佑琳抱住他,哭得涕泗縱橫!耙颉驗槲壹摇壹乙彩前。也幌搿幌胱屇阒,不想讓你見姊姊,我……我怎么知道……你哥就……就是姊夫,你們長……長得又不像……”
虧她前兩天才跟姊姊和姊夫一起吃過晚餐,面對天天見面的男朋友的親人,她竟然看不出兩人相似的地方,這時她也不想追究自己究竟有多眼殘,一古腦的藉由哭泣將壓抑的情緒全都釋放出來。
“我也不知道你姊姊就是我的嫂子!标P(guān)仲弦的額頭抵著她的,凝視她水潤的黑眸!澳阒赖,我在你之前,跟女朋友交往從沒超過三個月。”
單佑琳點了下頭,她聽他說過,但他說的分手理由百百種,對她來說都不是大缺點,也不是在不能接受的范圍。
事實上,她很享受跟他一起做菜的時光,即使他的廚藝真的比她好很多;也很享受兩人一起打掃房子、帶貓散步、做雜事的感覺,即使他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無法時時刻刻聯(lián)絡(luò),但是只要他照著所說的時間回到她的身邊,她反而很享受獨自一人的時光;她因為工作忙碌時,他也不會因此大發(fā)雷霆……
“所……所以她們都是因為……知……知道你家是黑道?”
“有一部分是,其他的我都沒有隱瞞!标P(guān)仲弦連忙解釋,“別又以為我騙你什么了!
“我……我哪有……”單佑琳困窘的嘟起嘴巴。
“我想說的是,只有你接納了我所有的一切,你就是我那個‘對的人’。只有你,我不想放手!
她微斂眼睫,懊悔的說:“我其實很后悔提……提結(jié)婚,你……你也是我那個‘對的人’,可……可是我姊的仇家很……很多,我……我好怕……”
他們彼此尊重、彼此了解,更懂得留空間給對方,這樣的交往,她深深眷戀著,那天晚上的求婚,雖然是脫口而出,嘴巴說著自己也不是很想結(jié)婚,但不能否認(rèn)的,她的確有所期待,只是他的遲疑,代表著他們之間對于結(jié)婚這件事還有討論的空間。
現(xiàn)在他們竭力隱瞞的家世都曝了光,單佑琳卻也不想再提結(jié)婚的事。
關(guān)仲弦分不清此時的情緒,到底是松了口氣還是失落。
“而……而且你……誰教你去酒店找……找別的女人……”她想到就生氣,狠狠的戳著他受傷的右肩!叭フ遗司汀退懔,你……你還出車禍,敢偷吃就不要……不要被發(fā)現(xiàn)!
他咬牙忍痛,悶哼兩聲,用額頭輕輕撞了下她。
“那件事是誤會……”
單佑琳哭得眼睛與鼻子都發(fā)紅,瞪著他。
“讓我解釋,好嗎?”
她搖搖頭,“上樓了,別在這里擋人家的路!
“不哭了?”他好笑的問。
“想看我哭,上樓再哭給你看!彼騻嗝,打開門,推著他上樓。
關(guān)仲弦俯身,舔去殘留在她臉頰上的淚珠。
單佑琳嗔瞪他一眼,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