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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大俠 第一章

  晨雞初唱,市集里已有零星鋪子開門灑掃,更有些小攤已沿街聚集,賣著腐乳、包子饅頭、水飯、干鮮糖豆、茶水等等。  

  遠遠地由街邊走來一穿著青布衣裳女子,頭戴方巾,手里揣著一素色帕子,不時拭去額角沁出的汗珠。  

  到一菜羹攤前,找個偏僻角落坐下,輕聲道:“黃嬸,照舊!  

  “知道!眿D人笑著,熟練地舀著湯飯。“怎么今兒個這么早!  

  “過幾天是向莊主的壽辰,進城祝賀的人一定愈來愈多,早點開張也能多做幾樁生意!  

  “那倒是!秉S嬸笑著說,將菜羹送到她面前。“這幾天進城的人可多了,我生意都快忙不過來。”  

  才說完話,兩個漢子走了過來,要了兩碗魚羹。  

  白玉銀習(xí)慣地打量對方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打外地來的,衣服上還附著些風(fēng)沙沒抖拾干凈,說話的口音是西南一帶人士,衣服的樣式與中原的也不一樣,腰上還揣著一柄彎刀,刀柄上鑲著黑亮的玉石,刀鞘也分布著大大小小的紅藍晶石。  

  白玉銀瞇起眼,想瞧清楚那寶石是真是假。  

  “看什么呢?”  

  這聲喝斥讓她抬起眼,瞧著那漢子不高興地瞪著她。  

  她連忙陪笑。“沒什么。”低頭小口吃羹,卻忽然聞到一股酸臭味,抬頭一看,右手邊走來四個帶劍的男子,全都穿著白底藍黑的服飾,一看便知是同門派的師兄弟。  

  他們的衣服已經(jīng)有些磨損破舊,腳上的鞋也讓灰塵蓋上一層。她搖搖頭,又是一群沒錢的江湖中人,他們身上的酸臭味大概是幾天沒洗澡了吧!而且各個面黃肌瘦,想必也餓了好一陣子肚皮了。  

  真是可憐啊!她吃口羹,雙眼習(xí)慣性地瞄著街上的人,發(fā)現(xiàn)另一頭又來幾個不同門派的人,看來向莊主的面子還真大,這幾天城里都要讓這些江湖中人給塞滿了。  

  吃完羹后,她往另一條街走去,過了米街、花市,便來到當(dāng)鋪林立的城北二街,有幾戶解當(dāng)庫已經(jīng)開門做生意,她往街尾走,在最小一間“好漢小押”停下。  

  開了鎖,才推入內(nèi),一道人影也跟著閃身進入,白玉銀嚇了一跳。  

  “是我!比擞霸谒媲罢径ā  

  她松口氣,抱怨道:“哪一天真會被你嚇死!彼P(guān)上門!拔乙詾槟氵在江南一帶!  

  “昨晚才回來!  

  她笑問:“有見識到什么奇人異事嗎?霍大俠?”她繞過屏風(fēng),走到柜枱前。  

  “很多!彼雌鹱旖,原本略顯清冷的線條,立刻柔和許多。  

  “那很好,不過我現(xiàn)在沒時間聽你說!彼闷痣u毛撣子開始例行性地清掃,確保鋪子里一塵不染。“這幾天進城的人增多,生意比往常多了一倍!  

  “我知道,一會兒我也得走了!  

  她轉(zhuǎn)頭瞧他!澳阋欢ㄒ埠苊Π,莊里這幾天多了不少人!泵飨忌角f的莊主向長德是他的大恩人,他自然得分擔(dān)莊里的一些差事。  

  他點點頭,說道:“我來是給你送錢!  

  她的雙眼一亮。“真的?我剛剛就猜你來是為了這個!  

  見他由衣內(nèi)拿出一包錢袋,她笑呵呵地伸手接過。“不好意思,貪財貪財!  

  瞧她整張臉蛋都亮了起來,他忍不住勾起笑。“跟往常一樣,老規(guī)矩。”  

  “我知道。”她笑咪咪地點著數(shù)。“向莊主真是大善人,為武林中人盡心盡力,難怪深受大家愛戴!  

  “還有樣?xùn)|西!  

  “什么?”她的雙眼更亮了。  

  他由腰間拿出一塊裹著黑布的東西遞給她!耙粋給你,一個給洪老!  

  “什么東西?”她迫不及待地打開,兩塊巴掌大小但扁平的水玉呈現(xiàn)在眼前,水玉周邊鑲著金花圈,下頭嵌著金石做的握柄。  

  “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你應(yīng)該見過,有人稱水玉、水晶,有人叫千年冰!  

  “我見過,這街上大當(dāng)鋪的朝奉幾乎都有一塊,不過他們的只有這一半大。”她欣喜地拿起千年冰,左右翻看,而后將它放到眼前。  

  “哇……”她嚇得后退一步。  

  她的反應(yīng)讓他笑意更深,驚嚇過后,她好奇地再度把它放到眼前,驚奇地說:“霍大俠,你的臉變大了。”他的臉看得好清楚,雖然知道這水玉有放大的功用,可她從沒實際見過。  

  “這不便宜!边@東西只有富貴人家才買得起。  

  “是不便宜,但不是我買的,是江南一個朋友送的,能讓你的眼睛看東西不那么費力!边@幾年她看遠處已有些模糊不清,大夫說是平時太耗眼力之故。  

  她望著他,一時間不知要說什么!澳恪  

  “不須多想,只是恰巧有這機緣得了這塊東西,倒也不是專門為你尋的!  

  “我知道你不是專門為我尋的,我還不至于往自己臉上貼金。”她的雙眼彎成半月。“只是收了你這禮……”  

  “也不用覺得欠我人情。”他立刻接口!半m然我們稱不上至親好友,可也比陌生人熟悉一點,恰巧有這機緣得了這塊東西,順水推舟拿來送你跟洪老,你若覺得欠我人情,那就當(dāng)我拿來你這里典當(dāng),你看值多少?”  

  她笑著搖頭。“也不用這樣,你霍大俠做順水人情送我這東西,我干嘛還推三阻四的,這人情不用還的吧?”她不放心地又問一次。  

  “不用,我什么時候跟你討過人情!  

  她急忙點頭稱是!澳蔷椭x過了。”  

  他點頭!澳忝Π!我也該走了!彼D(zhuǎn)身離開。  

  “霍大俠!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她搖搖頭!八懔怂懔耍瑳]什么,你快回去吧!  

  他深思地看她一眼,最后才點頭離去。  

  瞧著他以飛快的速度離開,白玉銀一時感嘆道:“改變真多啊,都幾年了……”她想了下!耙灿惺炅税伞!  

  現(xiàn)在的他跟過去可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云泥之別。  

  她還記得十歲的他身子瘦弱、面黃肌瘦,沒想到現(xiàn)在是修長挺拔、玉樹臨風(fēng),雖然五官稱不上俊俏,但也還賞心悅目。  

  明霞山莊的向莊主甚至有意把女兒向亦筑許配給他,但似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還勸過他機會來時要好好把握,他卻當(dāng)耳邊風(fēng)。  

  不過其實這些關(guān)她什么事呢,她還是顧好她的當(dāng)鋪吧!其他的閑事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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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落葉橋,正想回房稍事休息時,陸明山由另一頭匆匆走來。  

  “凌非,你上哪兒去了?”  

  霍凌非停下腳步!霸趺矗俊  

  “莊主一早就在找你!  

  “什么事?”  

  “不知道。”  

  他轉(zhuǎn)個方向,朝竹林的方向走去。  

  “這幾天來了好多客人,莊主的面子還真大!标懨魃轿⑿Φ卣f!斑B我都覺得臉上有光,不過也快累翻了。”這幾天光是忙壽宴的事以及招待賓客就快把他累垮了。  

  “莊主這幾天應(yīng)該也很高興吧!被袅璺堑哪抗饴湓谶h處,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是很高興!标懨魃浇又溃骸白钪饕蚴谴蠊拥难劬﹂_始有起色,你從西域請來的郎中真的厲害,大公子已經(jīng)能瞧出明暗了,不過大夫也說了,要全好是不大可能,雖然這么說,不過莊主還是很開心!  

  “大公子呢?”  

  “你也知道他的,他對這事一直不熱衷,他老說看不見就看不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莊主每次聽到他這話就生氣!  

  霍凌非點點頭,聽他開始叨絮著他不在時,莊內(nèi)發(fā)生的大小事,接近花廳時,陸明山先行離去,霍凌非還未踏進花廳就聽見莊主爽朗的笑聲。  

  莊主今年正好六十,身子仍舊非常硬朗,除了雙鬢有些灰白,身子比以前福態(tài)外,其余都與一般的壯年無異。  

  莊主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除了樂善好施外,他在江湖上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實因他在二十五年前打敗眾多武林高手,贏得武林盟主一位。  

  再者他與各大派的私交都算不錯,所以每年這時候都有不少江湖中人來此為他祝賀。  

  “凌非,你來啦!快過來!  

  一踏進花廳,向長德爽朗的聲音便立時響起。  

  “莊主。”霍凌非頷首致意。  

  “我正跟漕幫的長老提到你,來,我跟你介紹一下洪長老,他可是現(xiàn)在漕幫幫主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晚輩霍凌非見過洪長老!彼笆中卸Y。  

  “哪里,莊主過獎了。”洪則進笑著搖手,他是個瘦小的中年男子,約莫五十歲上下。  

  “你別客氣,我就是實話實說罷了!毕蜷L德笑著說。  

  “您的話洪某不敢當(dāng)。”他上下打量霍凌非一眼。“雖然我與霍少俠沒見過面,不過倒是聽過少俠大名,這幾年少俠的名字常被武林中人提起。”  

  “哪里。”霍凌非微笑地說著客套話!巴磔吪c洪長老比起來那是不值得一提!  

  “少俠太客氣了,這幾年陸續(xù)聽到你仗義行事,不只收服洞庭一帶的黑蛟幫,還鏟平了逃到漠北的赤盜,更別說去年在谷關(guān)口與魔教力拚,大挫他們的士氣,實在令人佩服。”  

  “哪里,洪長老過獎了。”霍凌非謙虛道:“這都是師兄弟以及其他江湖英雄共同出力,凌非不敢居功!  

  客套、謙虛與贊美的話語不停在三人之間轉(zhuǎn)著,霍凌非捺著性子與洪則進說了一會兒話,洪則進也是明白人,一刻鐘后便說想到外頭走走,留他們二人在廳上沒再打擾。  

  向長德瞧他一眼,笑問:“這么早就出去?”  

  “是。”霍凌非點頭。  

  “去看玉銀?”  

  “是!彼h首。  

  向長德別有深意地瞄他一眼!爸牢覟槭裁唇心銇韱幔俊  

  “不知道。”  

  “這幾年你大江南北的跑也累了吧?”他頓了下接著道:“這陣子我想了一些事,大概是人老了,總覺得時間越來越不夠,尤其是最近莊里大大小小都在忙著為我辦壽宴,更是一再提醒我我年紀也不小了!  

  “莊主想太多了……”  

  “不是想太多的問題!毕蜷L德?lián)u了下手!斑@些事我老早就在心里揣著,只是一直不愿去面對,你也知道我兩個兒子,一個眼盲一個體弱多病,若是我走了,這莊子要怎么辦?我思前想后,越想越是寢食難安!  

  霍凌非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向長德來回在廳里踱步,走了幾圈后,在他面前停下。  

  “這些年我一直在觀察……”向長德緩緩說道!澳悴还茉谖涔ι、個性上都是最適合的人選。”  

  霍凌非的黑眸閃過一絲機警。“我不明白……”  

  “我打算收你做義子,你意思如何?以后這莊子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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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典當(dāng)?shù)??nbsp; 

  “是!  

  一聽到“來典當(dāng)?shù)摹,原本在柜枱后頭打盹的白玉銀精神立即為之一振,透過柜枱前的木柵往下瞧,發(fā)現(xiàn)青年白凈的面皮上染了一層淡紅。  

  當(dāng)鋪的柜枱比一般商家高約二尺左右,所以能居高臨下瞧著來典當(dāng)?shù)目腿恕?nbsp; 

  他的臉她沒印象,不過倒是記得他身上的衣服,他就是昨天早上那群窮酸臭少俠們之中的一個。  

  三娘爽朗的聲音再次傳來。“瞧你不好意思的,典當(dāng)又不是什么可恥的事,人嘛總有應(yīng)急的時候,你要典當(dāng)什么?”  

  “我看我還是走……”  

  “哎喲!公子別害羞!比镒プ∷!澳樒つ鼙榷瞧ぶ匾獑幔俊  

  白玉銀在里頭竊笑一聲,三娘是五年多前她雇請的幫手,只要有人上門,沒掏出點值錢的東西,她是不會放手的,尤其是公子、少俠、大俠什么的,若還長得俊俏,三娘可會整個人都貼上去。  

  她還曾這樣調(diào)侃過自己:我呀,這輩子就愛長得俏的男人,因為這樣讓男人騙了不少錢,現(xiàn)在我學(xué)乖了,“要人一個,要錢沒有”,要想再從老娘身上挖出錢來,那是尼姑生子,不可能。  

  “好了,你別拉我,衣服都要讓你扯破了!蹦凶訚q紅臉!拔摇揖偷洚(dāng)這個!彼断骂i上的東西,放在柜枱的窗口上。  

  是塊玉佩,白玉銀立刻拿起水晶石細細觀賞,玉佩的色澤以及紋路立刻清晰呈現(xiàn),她露出笑。這水晶石還真好用,不過……這玉佩一看就是便宜貨,不值幾個錢。  

  “五文錢!彼f道。  

  一聽這話,三娘不帶勁兒的哼一聲,“就知道又是個窮酸小子!  

  “怎……怎么可能?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傳家寶!鄙賯b的臉更紅了!吧僬f也有一兩!  

  白玉銀差點笑出來。一兩?這破東西怎么可能值一兩。  

  “雖然說是傳家寶,不過是真的不值錢!卑子胥y正經(jīng)地說。“要不信的話,你可以到別家典當(dāng)鋪問問!彼龑⒂衽宸呕卮翱凇  

  “我知道你們坑人,你們當(dāng)鋪的就是這樣!彼鷼獾啬没赜衽濉!澳悴艓讱q,看來這么年輕,能當(dāng)朝奉嗎?我看你根本不識貨!彼麑χ子胥y罵。  

  “你這小毛頭,老羞成怒啦!”三娘抬腿踢了下他的后膝。“看我不教訓(xùn)你──”  

  “三娘,沒關(guān)系。”白玉銀仍是笑笑的!拔覀冞@兒還有個掌柜的朝奉,年歲大概有你三倍有余,德高望重,他人現(xiàn)在在毛廁,你要不要等一下?”  

  “不用了!鄙賯b轉(zhuǎn)身就要走。  

  白玉銀也沒攔他,只道:“你考慮考慮,別說我吃人,出去轉(zhuǎn)一圈你就知道,不過你若真是窮到底了,我能算你七文錢,我這當(dāng)鋪算是有良心的……”  

  “好了,人都走了。”三娘截斷她的話。“一整個早上都是些窮酸鬼,真是不帶勁兒。”  

  白玉銀好笑道:“你都在這兒五年了,還不清楚嗎?我們這店少有大生意上門,都是窮人來的地方,大戶人家若真要典當(dāng)東西去的也是隔壁那一排解當(dāng)庫,不會來這兒的。”  

  “我知道!比餆o聊地坐在椅上發(fā)呆!熬褪前l(fā)發(fā)牢騷!  

  “你若無聊,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吧!若能拉幾個有派頭的人進來,我立刻給你加月薪!  

  三娘一聽,眼一亮!澳氵@話才像個人話,我一早上就等你說這句。”  

  白玉銀笑道:“快去吧。”她知道三娘悶得慌,讓她去街上溜達溜達也好。  

  三娘一走,白玉銀伸個懶腰,懶洋洋地打個呵欠,她瞄了眼店內(nèi)寒酸老舊的模樣,有時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守著這店?  

  鋪子小就算了,生意也不好,雖不致賠錢,可每月盈余真的也不多,不像隔壁的羅氏當(dāng)鋪,店面老在換新裝潢,學(xué)徒也愈來愈多,唉……  

  “我這到底是為了誰呢?”她嘆口氣。  

  一年過去又一年,都五年了,父親沒再回來過,守著這鋪子有用嗎?  

  “娘,你好歹托個夢給我,告訴我該怎么辦。”她呢喃一聲。“最近女兒眼皮一直跳,跳得我頭皮都要發(fā)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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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向長德的壽宴熱熱鬧鬧地在山莊里進行著,一早賓客就絡(luò)繹不絕地入莊祝賀,連在外頭都能聽見戲班子唱戲的樂聲。  

  白玉銀提著食盒由后門進去,每次進莊她都忍不住要贊嘆這兒的園景設(shè)計,不管是湖水、涼亭、花園、假山、拱橋、瀑布都造得像郊外一樣自然。  

  聽說當(dāng)初可花了不少錢,就她所知莊主除了與江湖人士結(jié)交外,與商賈的關(guān)系更是不錯,他下頭經(jīng)營了布莊、客棧、米行,畢竟要養(yǎng)一莊子的人還是得實際些才行,整天跟江湖中人舞刀弄槍是賺不了銀子的。  

  走過湖邊,正要穿過造景特殊的大石頭時,交談聲讓她倏地止下腳步。  

  “不知江姑娘約我來此到底何事?”  

  熟悉的聲音讓白玉銀豎起耳朵,是霍凌非。  

  “你……你還問我!  

  這姑娘的聲音還挺嬌滴滴的,她忍不住好奇,探頭偷瞄一下,只瞧見那女子側(cè)身的身形與半邊容貌,只能說美麗窈窕、人見人愛,看來霍大俠還真是艷福不淺。  

  “在下真不知姑娘說的是何事,莊子里還有事要忙,恕霍某先走一步。”  

  “不許走。”江綠瀅拔劍阻攔他的去路。  

  白玉銀嚇了一跳,說話就說話,有必要舞刀弄槍的嗎?  

  “江姑娘這是何意?”霍凌非蹙起眉心。  

  “你……”江綠瀅臉兒一紅,道:“你忘了一個月前在洞庭湖旁的事了嗎?”  

  白玉銀忍不住往前一步,什么事?  

  “江姑娘中鏢毒的事嗎?”霍凌非淡淡地問。  

  “沒錯,你……你撕了我的衣裳。”  

  食盒差點由白玉銀手上掉落。撕衣裳,這么刺激。  

  “霍某并沒有撕了姑娘的衣裳,姑娘的傷在肩上,在下只是割開了一點!  

  “都一樣,你瞧見我的身子,你……我沒臉見人。”  

  原來如此,白玉銀這會兒全明白了,原來是來討“負責(zé)”的。  

  霍凌非皺眉!霸谙聸]有瞧見姑娘的身子,我的眼是閉著的!  

  “誰曉得你有沒有張開!”江綠瀅怒視著他。  

  “霍某一言九鼎,何須對姑娘撒謊,再者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江姑娘應(yīng)該不會放在心上才是!  

  白玉銀掩著嘴差點笑出來,這霍凌非還真是不解風(fēng)情。  

  “你……我……”江綠瀅一時不知該怎么應(yīng)對,總不好開口叫他娶她,那她的臉往哪兒擱。  

  “姑娘心里若不痛快,在下愿捱姑娘一掌!  

  白玉銀連忙掩住嘴,免得大笑出聲。這霍凌非是故意的吧!她還是別待在這兒快走的好……  

  “誰!”江綠瀅聽見聲響,回頭大喝一聲。“是誰躲在那兒?!”  

  完了,白玉銀急忙要走,誰曉得那江綠瀅身手如此之快,轉(zhuǎn)眼間就來到她面前,不分青紅皂白一掌就要打向她,她反射地拿起食盒擋住自己。  

  在江綠瀅碰上她之前,霍凌非已出手擋下攻勢,手腕一挑,將江綠瀅震開一步。  

  “你……”江綠瀅怒目而視,整張臉漲得通紅。  

  “姑娘何必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被袅璺遣桓吲d地拉下臉來。  

  白玉銀明白江綠瀅是擔(dān)心方才的話傳出去,連忙道:“姑娘怎么動手打人呢!我不過路過這兒,又沒惹你!  

  “你偷聽我們說話。”她舉劍指著她。  

  “誰偷聽你們講話!”白玉銀露出冤枉的表情。“你們在講話嗎?我才走過來你就要打我,我聽到什么了啊我,你真是莫名其妙,找人麻煩嘛。”  

  “你……”  

  “好,我跟你賠不是好不好!卑子胥y彎腰行禮!拔仪Р辉撊f不該走到這兒來,誰曉得會有人在這兒講話,我一定是打斷你們小倆口說情話了,我走好了!  

  “什么情話。”江綠瀅的臉更紅了。“你莫名其妙,若讓我聽到你在外頭胡說,我非打爛你的嘴不可!  

  白玉銀害怕地捂住嘴巴,瞧著江綠瀅氣沖沖地走開。  

  “沒事吧?”霍凌非低頭看她。  

  她放下手,露出笑。“你擋在我前頭我怎么會有事,不過你也真是艷福不淺!彼滩蛔⌒α似饋怼!坝质窍虼笮〗阌质墙媚锏模撕了人家的衣裳,嘖嘖嘖……原來霍大俠是這樣行走江湖的。”  

  他瞧她一眼。“你還是捂著嘴別說話的好。”  

  她瞪大眼,心頭冒了火,可臉上還是笑嘻嘻的。“是,我沒資格管你霍大俠的事!彼伤赃呑哌^!拔易哌h遠的,省得你霍大俠心煩!  

  “我沒說你煩!  

  她沒理睬他,自顧走著。  

  他陪著她靜靜走了一段,到了竹林時,他忽然開口說道:“莊主要收我做義子!  

  她眨了下眼,而后點點頭,倒也不意外!澳呛芎!  

  “你真這么想?”他銳利地瞧她一眼。  

  “我是這么想。”她點頭!扒f主用心良苦,這事對你對他都有好處,我猜不久你就要從義子變女婿了,以后還得靠霍大俠多多關(guān)照!  

  等了一會兒,見他沒說話,她瞟他一眼,問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能耽誤小姐!  

  “什么意思,你怎么會耽誤她?你先做了莊主的義子,下一步自然就是娶小姐過門,這哪會耽誤。”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他淡淡地瞧她一眼,說道:“我來日無多了。”  

  她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什……什么?”  

  他扶住她的手臂,瞧著她一臉震驚的表情。  

  “別開玩笑了,大俠。你才二十三,人生才開始,又不是已經(jīng)到了日落西山的年紀,怎么可能來日無多。”  

  “我中了毒!彼允且回灥仄届o。  

  “毒……什……什……”她結(jié)巴兩句,但很快恢復(fù)正常。“什么毒?”  

  “你也知道在江湖上行走總是打打殺殺。”  

  “我知道,你到底中什么毒?莊主見多識廣,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去告訴他,別拉著我。 彼邮直。  

  “這世上不是什么毒都有解藥的,如果事情真這么簡單,大公子的眼睛也不會失明。”  

  “大公子那是毒粉灑在眼睛上,眼睛是很脆弱的,所以……唉,我不是要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你是中了暗器還是不小心把毒給吃下肚了?”她急問。“你不是功夫很厲害嗎?怎么會著了別人的道呢?”  

  “是我自己吞的。”  

  “什……什么……”她的下巴要掉下來了。  

  她夸張的表情讓他微笑!叭松贿^數(shù)十寒暑,都有到盡頭的一天,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何必如此掛懷。”  

  “那也不用吞毒藥自盡!彼允且荒樥痼@!澳銥槭裁赐潭舅?不,不對,你騙我的吧!差點讓你唬過去了。”她拿出帕子擦著臉上的冷汗。  

  “沒必要騙你!闭f完他拉起袖子。“已經(jīng)蔓延到手上了!  

  她定眼一瞧,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手肘內(nèi)側(cè)的皮膚有著潰爛的痕跡,她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  

  他正要放下袖子時,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這是易容術(shù)對不對,雖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可我爹娘也跟我說了不少事。”她小心翼翼地觀察,甚至搓了幾下他傷口旁的皮膚,但完全沒有造假的痕跡。  

  她心急地拉高他的袖子,發(fā)現(xiàn)上手臂也有,她心一慌連忙去瞧他右手,發(fā)現(xiàn)他右手臂上也有,這下真把她嚇壞了。  

  皮膚潰爛,皮膚潰爛……“這是腐肌散?”她問道。  

  “我中的毒不是這個。”他拉好袖子。“這毒的前期類似腐肌散,到了中后期又有不同的癥狀!  

  “我不懂你為什么……”她要忍住氣,不能發(fā)火!澳銥槭裁匆ネ潭舅帲   

  “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這不關(guān)你的事,不能告訴你!  

  “是,是不關(guān)我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彼站o食盒!澳氵@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到了九泉之下,你有臉見你娘嗎?”  

  他盯著她怒氣沖沖的模樣,說道:“我娘會諒解的!  

  她氣到不想再跟他說下去!昂茫阄叶喙荛e事了,霍大俠。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樣就怎么樣。”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這次他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黑眸像兩潭古井一般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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