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瑤覺得自己有點冤枉,她當然得關(guān)心對方的死活啊……不過現(xiàn)在這么說,恐怕會惹得宋藍筠非常不高興。
「他活得好,活得好好的!你前腳剛走,他后腳就走了,比你可瀟灑多了,人家是坐計程車去的醫(yī)院,還要開據(jù)傷害證明去法院告你呢!」那個混蛋加三級,竟然開口就說他是她的GAY閨密?還說要連他一起告?呸!怕他!要不是陸知瑤先前對他的縱容,他哪還能厚著臉皮穿好喝好?
陸知瑤松了口氣,聽到杰廷還有心思想著告她,就知道他傷的肯定不算太重了,可見她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看在宋藍筠的眼里就被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怎樣,你很高興嗎?他不只精神抖擻,看這樣子以后還會不斷地糾纏你呢!
陸知瑤眨眨眼,不解他的意思,剛才他為她著急心焦讓她好感動,可怎么明明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他卻變了張臉,好像對這結(jié)果并不滿意呢?
「你知道是誰給了他不要臉的資本嗎?就是你啊,一次一次地被他踩在頭上,被他牽著鼻子走,被他要的團團轉(zhuǎn)還很開心,我看你根本就是對他余情未了,來一招欲擒故縱吧!瓜氲浇芡㈦娫捓锊竦恼Z氣,宋藍筠看著她那開心的表情就氣得冒煙。
「我哪有?」陸知瑤真被他說暈了。
「你沒有還給他開門?口中說著已經(jīng)看透了他、徹底分手了,卻還偷偷地跟他保持著往來不是嗎?不然大半夜的,你會給一個已經(jīng)分手的前男友開門嗎?」她本來就對那男人感情很深,那個人又是來求復合的,她不心軟才怪!
在他一心等著她電話,想著該怎么跟她解釋他和洛亭亭的事時,她卻已經(jīng)把他忘到了天邊,跟前男友打得火熱了,她總是出事才想起他,難道他在她的人生,就只是一個活該被牽連的角色嗎?
陸知瑤面對他的指控無力辯解,她想說自己并沒跟杰廷保持聯(lián)系,但這房子當初是他幫她找的,他會突然跑來她也嚇了一跳。∷矝]去給他開門,她家的門一向不鎖的,因為她想著,有一天他還會像之前那樣不請自來……那道門,她不是為杰廷留的。
可說這些又有什么用?看宋藍筠那么生氣地指責她,好像她是個多么不懂自愛的女人,她總是在給他添麻煩,而又總是辜負他的善意。
「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已經(jīng)沒事了……」陸知瑤不知該怎么說,這樣痛苦的心情她從未有過。
父母去世時只是傷心,非常地傷心,而此時心中的痛,卻比單純的傷心復雜得多,多到她一開口就要控制不住地爆發(fā)出來,唯一壓下這種復雜情緒的辦法就是不要看見他、不要去想他。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已經(jīng)沒事了」好嗎?」聽上去像是在送客一樣!
宋藍筠想到自己連埋尸地點都想好了,他可是甘心為她犯罪耶,而她只不過被他稍微說了幾句就不耐煩,要送客了。
道歉都不行?陸知瑤真的沒辦法了,怎么自己總是在讓他生氣的樣子?明明他對別人都很好的,都會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對別人笑得很溫和……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對她發(fā)火?她好怕見到他氣她的樣子。
陸知瑤畏縮的樣子讓宋藍筠覺得自己像個惡人,他激動地抱住她纖瘦的肩,這個女人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知瑤,是你自己說的,你已經(jīng)對那人不抱希望了,我以為你多少是有些明白的,那個人不會給你帶來幸福,我以為你心里多少是明白的,我對你……」
「對我?」他的欲言又止,不知為何讓她心跳加速,他手掌的熱度灼燒著她的肌膚,陸知瑤愣愣地看著他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他對她怎樣呢?應(yīng)該不會是她所期待的那樣吧。
是啊,怎么可能呢?
宋藍筠牙咬了又咬,她那白癡一樣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比對牛彈琴的那個人還蠢,看她的樣子,分明是對于他的感情毫無察覺!
他對她的關(guān)心、在意程度早就已經(jīng)超出正常朋友很多倍了,連他都發(fā)現(xiàn)了這點,她一個女人,怎么會連基本的第六感都沒有?虧他還以為她對自己也是有意思的,不然干什么面對他和洛亭亭在一起時,表現(xiàn)得那么反常?
可如今看來,八成是他自作多情了,那個杰廷哪里是她想忘就能忘記的?而他,充其量也只是她有苦惱時訴說心事的閨密吧!
宋藍筠牙咬得咯咯響,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下肚,「我對你……真是一點耐性都沒了!隨你的便吧,要跟誰過夜、用平底鍋砸誰的臉都隨你,反正我沒義務(wù)當你媽、你閨密,你的泰迪熊,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他真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在想,她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他是件很光榮的事,但人家快樂的時候可是把他拋在腦后呢。
與其以這樣莫名其妙的身分存在于她的人生中,看著她跟別的男人糾纏,還不如回家對著鏡子跟自己打一架,氣自己是什么爛眼光,她只是個審美觀奇怪,又有勇無謀的女人而已,何必要發(fā)現(xiàn)她的好,何必要為她的那份美好而動心?
再也不管她了……因為他總是為她白操心,終于厭煩了嗎?陸知瑤的心頓時沉入了深深的海底,又涼又暗,看他真的要被她氣走了,以后再也不會來找她,再也不會接她電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要!」陸知瑤被那過于可怕的想像駭住,冰冷的身軀整個人撲向他,雙手死抓住他一條手臂,「不要不管我!」
「我欠你的?」宋藍筠要被她這種命令的語氣搞瘋了,真像是他上輩子就賣給了她一樣。
他轉(zhuǎn)頭,對于她的一根筋從來都只有一種辦法,就是用最絕情的話讓她明白,可這一轉(zhuǎn)頭,什么樣的字眼都被宋藍筠吞了回去,他對上陸知瑤一雙水汪汪的眼,他想到了她書中那只被森林中其他小動物排擠的幼獅。
但是她可不是小動物,他對小動物也沒有愛心,不過他卻會被她的一雙眼搞得神智不清,那雙眼中帶著某種渴望與不舍,簡直就像是……她在舍不得他一樣!
宋藍筠喉頭起伏,她冰冷的手刺得他心好疼,「你……」他的喉頭又動了動,似乎很是艱難地說:「你三番兩次暴打那個男人,卻對我又是摟又是抱,不會覺得很不公平嗎?」
她才沒有對他摟摟抱抱,起碼現(xiàn)在沒有!害怕時鉆進他懷里,和開心時情不自禁的抱住他都不算,可是,他為什么這么說?
陸知瑤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略了宋藍筠眼中的光芒,他不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下一刻就將舌侵入了她的口中。
呃……呃?呃!「唔唔!」陸知瑤的舌被半強迫的與他交纏,她驚駭?shù)氐纱笾郏稽c頭緒都沒有,她說不出話,只能轉(zhuǎn)而拍打他的后背。
宋藍筠卻閉著眼,無比投入地挑逗起她口中所有敏感細小的地方,陸知瑤很快便產(chǎn)生了窒息感,就在她因缺氧而四肢無力,捶打他后背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時,他才離開她。
「你、你……」陸知瑤滿臉通紅,一腦袋問號。
「誰叫你都聽不懂人說話!顾嗡{筠自暴自棄地干脆一把攬過她,下巴頂在她的肩上,讓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合著她的身體。
宋藍筠的身體像被火燙過一樣,他抱得那樣緊,使他那堅實的胸肌頂在自己胸前的柔軟上,陸知瑤頓時全身僵硬,因為她的居家服里面并沒穿內(nèi)衣。
「我是男人,不是你的玩伴,你明白嗎?」雖然想擺出可怕的面孔,但宋藍筠的話說得實在沒有底氣,他力道過大,他們貼得太近了,她身上的味道,讓他想起她肌膚的觸感,還有那一夜差點成真的事故……
「我、我不明白!顾斎恢浪莻男人啊,也沒有把他當玩伴,但為什么因此他就會親她、抱她呢?為什么他的身上會這么熱,這么溫暖?
宋藍筠掃了一眼床,想到那個杰廷才在那里躺過,胃里翻起一陣惡心,他抱起陸知瑤走到客聽,一把把她丟在沙發(fā)上。
他豁出去了!宋藍筠很夸張地脫掉自己睡衣的上衣,故意用很不善的語氣,半真半假地嚇她說:「也就是說即使是你,沒事對我動手動腳也是很危險的!我也會跟那個男人一樣,推倒你、欺負你,這是男人的本能,但如果你心里還有那個人,就別隨便對其他男人曖昧……」
哦!瞧他把自己說得像禽獸一樣,看來他也免不了被她打上幾拳、踢上幾腳了,但那樣也好,總比他在她眼中只是個中性人的強。
讓宋藍筠沒想到的是,面對他這么粗暴的一面,陸知瑤只是遲鈍地坐在那問他,「你會想要抱我嗎?」她那么天真淡定地問他這種問題……宋藍筠身上的筋都暴了起來,真想掐死她算了……
「可以啊!龟懼幙粗肼愕乃t著臉,眼神卻很清澈地說:「我不介意。」
她不、不介意?好大方!宋藍筠手心里的汗都要滴下來了,而陸知瑤坐在那,像個接受自己命運的活祭品。
「陸知瑤!」他這聲吼里真的帶著恨意了,他到底是拿她多沒辦法?
宋藍筠像只失控的野獸,頃刻撲向她,泄憤一樣撕掉她身上所有布料,他抱著她,讓她胸前的柔軟毫無障礙地緊貼著他,大掌撫摸著她平滑的背,一寸一寸下滑,最后握住她的股瓣。
宋藍筠的粗氣噴在陸知瑤頸間,也讓她的喘息變得更加急切,可她沒有反抗,只是微微地顫抖而已。
「你以為我在嚇你嗎?」當他的手到達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時,陸知瑤全身一個緊繃。
「沒有!龟懼幍椭^,小聲回應(yīng)。
她絕對是在逗他,篤定他沒有這種膽子,宋藍筠就是覺得自己被看扁了,但這似乎給了他勇氣,他將手伸入了她的兩腿之間,陸知瑤的大腿劇烈的顫抖起來。
……
許久之后,陸知瑤還太生澀,無可避免地累到昏睡了過去,只有宋藍筠看著她安穩(wěn)的睡顏,看著兩人ji|情后,滿地衣物的狼藉,無奈地笑了出來,也不知道,這算是得償了誰的所愿?
半夜里陸知瑤從昏睡中醒過來,在黝黑的房間,藉著窗外城市的燈光,看到只剩自己一人的房間,她的臉火辣辣的,身體的不適更加重了她肌膚的燥熱。
現(xiàn)在才開始羞澀有什么用?不過稍微回想一下,真佩服自己的那種膽量,還假裝不在意地說什么「抱她也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才怪!
她做了件壞事,她勾引宋藍筠和她發(fā)生了本不該發(fā)生的關(guān)系,這樣也許會影響到他跟洛亭亭的感情,和洛亭亭相比,她太清楚自己的差距在哪,他們是曾經(jīng)的戀人,戀人久別重逢,眼睛里都藏著說不盡的話,也難怪她入不了他的眼。
她甚至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可老天卻叫她抓住了這樣一個機會,不管初衷是什么,她很短暫地擁有了他,所以也算是件好事,她占了大便宜。
對杰廷怎樣也無法做出的事,卻很自然地想要和宋藍筠發(fā)生,她徹底地分清了什么叫感動,什么叫愛,只是讓她明白這一區(qū)別的過程實在太長、太久,久到等她弄明白時,已經(jīng)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