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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妻回 第五章

  “少夫人!
  
  這聲恭謹?shù)暮魡,讓凌綾嘴里的茶水差點噴出來,硬是吞回去的結(jié)果,差點又嗆死!翱取瓤,什──什么?樓叔,你剛剛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樓管家嚴肅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帶著濃濃的笑意。
  
  好不容易終于順過氣來,她捂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會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樓叔你別嚇我!
  
  “怎么會是嚇人,樓管家并沒有喊錯稱謂,你是襲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該改口稱呼你。”第三道音束闖入,并且唱和樓叔的論調(diào)。
  
  不會吧,又來一雙,誰來殺了她!
  
  “伯父,伯母。”凌綾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所謂的“一雙”是指襲家的老爺跟夫人,對于他們的附和是不該意外啦,不過他們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讓她愣了愣!皟晌灰鲞h門?”
  
  “是。 币u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綾跟前,愛溢橫憐地牽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細細像在端詳什么寶貝似的。
  
  她被瞧得渾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沒有好好的呀!绷紨Q了擰,還很不滿意地搖起頭!霸趺锤愕,愈來愈瘦。”
  
  “有嗎?”她沒有感覺自己瘦了。
  
  “有,綾綾,你千萬要記住,千萬別為了貪美就節(jié)食瘦身,你已經(jīng)夠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髏精,伯父跟伯母可是會心疼的喲!
  
  “我才沒有貪美節(jié)食。”而且就算有節(jié)食,也是為了芭蕾,誰會為了貪美而節(jié)食。
  
  襲夫人不以為然地回道:“女篇悅己者容,你現(xiàn)在正跟冰玠在談戀愛,愛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認了。”
  
  她嚇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會扯到冰玠少爺,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玠少爺,都到“那個”程度了,說話還這么生疏。”襲夫人曖昧地猛眨著眼皮。
  
  “什么什么那個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襲伯母說得好曖昧。
  
  “你這丫頭……嘻……”襲夫人掩起嘴兒笑,仿佛曾經(jīng)親眼撞見過她跟襲冰玠做出見不得光的事情來一樣。“總之,你跟冰玠的相處是愈來愈融洽了,我們真高興,我還常常瞧見你們互拋媚眼!
  
  “沒有啦,我們才沒有互拋媚眼!彼奔狈裾J,小臉脹得紅通通!拔覜]有、沒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雙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瞠得圓圓,等她主動說實情。
  
  “我……沒啦,沒什么……”還是不要承認兩人協(xié)調(diào)好要談戀愛。
  
  “口是心非。”襲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臉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兒的害羞心態(tài)!肮院⒆樱瑒e想太多,其實冰玠那孩子不難搞定,只要你肯花點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弊瞿赣H的很樂意獻出詭計來。
  
  問題是她根本不想對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會沒完沒了的,她連忙改變話題。
  
  “南極。”
  
  “南極?好遠,而且會不會很辛苦?極地之旅,有沒有危險性?”
  
  “放心,會很順利的,只要我們出門前,綾綾愿意答應(yīng)送給我們一項禮物,我跟你伯父的這趟旅程一定會更加圓滿開心!
  
  “禮物?”她不解,通常都是兩位長輩塞大禮給她,而她除了銘記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報方式外,也找不到禮物可以回贈。襲家不缺東西的,而且從來不會開口要求回報。
  
  “就是用一個婚禮迎接我們回國,如何?”這次換襲老爺說話。
  
  “婚禮?”她張大嘴。
  
  “你跟冰玠的婚禮。”
  
  “這……這怎么可能?”她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可能,當然可能。綾綾,你就答應(yīng)我們,這樣一來我們兩個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的出國玩樂。”襲老爺努力地敲起邊鼓來。
  
  “可是……”
  
  “行的!比齻人同時開口,氣勢驚人,壓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們了,也別怪她唬攏人,要知道最后決定權(quán)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襲冰玠那個男人,豈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钡玫匠兄Z,興奮不已的襲氏夫婦立刻笑咪咪地拉著行李箱在樓管家的陪同下出發(fā)去機場。
  
  也是一副大勢抵定的放心姿態(tài)。
  
  儼然是摘不掉了,襲冰玠未婚妻的高貴帽子現(xiàn)在緊緊扣在她頭上,讓她甩也甩不開。
  
  “天哪……”她疲憊地喃道,頹坐沙發(fā)上,一步錯,滿盤輸,當下成了獵物,被纏在蜘蛛絲中,掙脫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腦袋一片空……
  
  “綾綾、綾綾……”輕細到幾乎不可聽聞的聲音鉆進她耳膜內(nèi),她有所感應(yīng)的回頭,見著兩顆頭顱古里古怪的在玄關(guān)處探頭探腦。
  
  “爸媽,你們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賊。
  
  “噓,別說話!绷枥系浦顾_口,東張西望確定客廳沒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說道!熬c綾,咱們明天下午兩點鐘到臺北車站會合,而且你要小心謹慎,千萬不可以露出破綻!
  
  什么意思?她不懂?“為什么要去車站會合?還要不露破綻?”
  
  “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 绷枘肝ǹ直话l(fā)現(xiàn)地左顧右盼,確定沒有其他人進來,才又謹慎地說道:“你也知道,這陣子少爺總是不愿意我們留在臺北,不斷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別墅去處理事情,少爺分明是不讓我們一家三口有機會密謀逃跑!
  
  “是沒錯!币u冰玠的確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們還是要逃走,繼續(xù)留在襲家只會把災(zāi)禍招來,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們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機會,你偷偷到車站來跟我們會合,我想,一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嗯咳,很抱歉,我全部聽到了!
  
  “哇,顏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聲,驚駭莫名地看著他,不愧是襲冰玠的手下愛將,神出鬼沒的好本事跟襲冰玠如出一轍。“你,你聽見什么?我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啊!”
  
  “有說、有做,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鳖佌窳治⑿σ詫Α
  
  “哇,顏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過我們一家三口吧,當作沒聽見行不行?”凌氏夫妻誠懇地請求道。
  
  顏振林點頭!拔沂强梢援斪鳑]聽見!
  
  “真的?”兩老一聽,大大松了口氣,太好了、太好了,逃難計劃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哪知顏振林還有下文!拔沂强梢援斪鳑]聽見,不過兩位長輩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話我也只能照實向上稟報,我相信兩位明天就可以榮升成少爺?shù)脑栏改福窳窒裙矁晌。?br />   
  “哇,不要啊,千萬不要。 眱衫象@恐的阻止。“好,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們不偷溜了!痹炷趿藛?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會來破壞他們的逃跑計劃,難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們的逃脫計劃算是夭折了。
  
  凌綾目送垂頭喪氣的父母離去,不禁撇撇唇,轉(zhuǎn)而面對顏振林道:“你真的會去告狀?”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會不告而別,那么我就不會多嘴讓少爺煩心!鳖佌窳终f出最后底限。
  
  她靜靜再道:“第一,我還不是少夫人,所以顏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會不告而別,因為逃也沒用,我相信冰玠少爺不過輕易放過我的。對了,冰玠少爺沒跟你一塊回來?”
  
  “沒。少爺另外有事,他去會見一位重要客人,我是來別墅替少爺拿些資料!
  
  “他沒讓你陪同?”凌綾隨口問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應(yīng)了聲。
  
  凌綾怔了下,莫名地感覺到這話聽來怪怪的,算了,不關(guān)她的事!澳悄忝δ愕模胰ノ枭缇毼。”
  
  “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即使少爺已經(jīng)對外宣布她的身分,但凌綾還是不愿意接受似地,繼續(xù)騎著她的機車,換搭公車的隨興方式過著她自認最符合她身分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則她依然會過著她所喜歡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騎車就行!彼蝗绱苏f。
  
  顏振林覷了眼外頭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顧自己!币u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個人都喜歡花心思照顧她。
  
  “你不擔心被攔截?”顏振林換個方式提醒她。
  
  對哦,她怎么忘了,她現(xiàn)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記者與眼紅者盯梢的對象。
  
  “還是讓司機送你去舞蹈室比較妥當。”顏振林很好心地建議著。
  
  他的笑容好礙眼,卻又不無道理!昂冒!”她輕輕一應(yīng)。
  
  “李叔!鳖佌窳痔嫠龁緛硭緳C。
  
  十分鐘后,座車駛離別墅,往皇家芭蕾舞團而行。外頭天空果然開始飄墜細雨,幸運地,交通一路順暢,并沒有遇到塞車情況。
  
  賓士車平順馳騁著,在離舞團五分鐘車程的一處商業(yè)地帶,凌綾突然出聲拜托道:“李叔,麻煩你停車,我想去買個東西,你送我到這里就行了!
  
  李叔將車子往人行道邊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買,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行動。
  
  “不用了,李叔先回別墅吧,我買完東西自己走去舞團就行。”
  
  “這樣好嗎?”他蹙了蹙眉。
  
  “沒問題的。喏,你瞧,我變裝,這樣就不會被記者認出來,你放心吧!”她揮了揮手上的帽子和雨傘。
  
  自從襲家少夫人的身分成為定局后,凌綾這兩個字儼然是許多報章雜志的搖錢樹,可憐她現(xiàn)在都得變裝躲避記者的追蹤。
  
  甚至連進出舞蹈團,都要舞團成員幫忙掩護身分。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點!蓖饷嬉呀(jīng)下起細雨來,這種灰蒙蒙的壞天氣,是會減低人們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彼骱每梢哉谌ゴ蟀霃埬樋椎拿弊樱_門下車,打起傘把她的“真面目”掩蓋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細雨依然紛飛,霧氣層層地,朦朦朧朧的縹緲之美讓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很不真切。
  
  凌綾停下腳步,像是著了魔似地凝視眼前的夢幻虛無,好半天都無法移動。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覺很虛幻,也美極!然而,只要陽光一露臉,這副美麗景象必然會被打回原形,回復(fù)到混亂的城市面貌。
  
  烏鴉永遠是烏鴉,披上彩衣也成不了鳳凰。她與襲冰玠之間的關(guān)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會各歸各位。
  
  既然知道結(jié)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愛,讓心弦起了波動,何苦來哉。
  
  凌綾輕輕吐嘆一口長氣,慢慢走著,在人群中移動著,眼瞳沒有定點的四處張望,不意,走過一間咖啡屋,從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條熟悉的背影。
  
  即使是背影,她仍然輕易地認出他的身分來──是襲冰玠。
  
  再睇一眼,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為何,一道冰沁涼意也在同時狠狠劃過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臟一糾縮,甚至覺得痛。
  
  雖然才覷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卻清楚的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麗質(zhì)的姝容,翦水雙瞳十分靈動,然而眉宇間卻又散發(fā)出媚冷的光彩來,很奇特的氣質(zhì),融合了純真與妖邪,卻是絕對的吸引人。
  
  一股強烈的不安撲襲而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卻是狠狠的困鎖住她……
  
  “那個美麗的女孩是誰?”傘緣壓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讓襲冰玠抓住她曾經(jīng)現(xiàn)身過的痕跡。
  
  “她是誰呢?”公眾場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曖昧動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變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覷一眼,那位一身綠裝的年輕女孩不知在惱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發(fā)辮,表情不太好看。
  
  “連生起氣來都這么吸引人,仿佛是個精靈,而我,只不過是個人間俗物,如何與精靈比評。”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個冷顫,發(fā)現(xiàn)四肢變得僵硬。
  
  感謝上蒼嗎?在沉淪之前,適時的抽身而退。
  
  “竟然會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讓我看到不該看見的一幕,難不成是孽緣作祟?”
  
  面對不可思議的巧合,她竟也往沒有科學(xué)根據(jù)的玄妙之處想了去──“就因為有孽緣作祟,才會處處有阻礙,才會互看不順眼,一定是這樣的,也該是這樣的……”
  
  她縮了縮身子,背過身去,原本覺得虛幻的美麗雨景現(xiàn)在看來卻變得冷森凄凄。
  
  一個鐘頭前還是人人羨慕且贊嘆的鳳凰女,但美麗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翱尚,美夢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過,敗給她也沒丟面子啦,雖然有些悵然,倒是,我又增長了一次見識……悵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過身,邁步離去。
  
        ※       ※       ※
  
  “綾綾,你不專心,音樂停!”巴特總監(jiān)大吼一聲,臺上的舞者及樂團全都停止下來。巴特總監(jiān)難得板起面孔,不開心地斥責道:“綾綾,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飛到哪去了?居然沒有跟上大家的動作。”離出國的時間只剩下一個月,絕不許在緊要關(guān)頭出現(xiàn)任何閃失。
  
  “對不起。”她道歉,煩躁的心情讓她的注意力無法集中,老是出錯。
  
  “凌大小姐呀……”膩膩的嗓子也跟著不客氣地傳了出來,是容蕓,她也參上一腳!拔铱此男乃家呀(jīng)飛到鳳凰城去啰,只要想到以后過的是飯來張口、茶來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揮汗狂練芭蕾呢!”
  
  凌綾倏地側(cè)首瞅住她。
  
  容蕓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繼續(xù)嘲諷道:“生氣啦,生氣的話就請下臺,不想練舞也不要妨礙其他人!
  
  凌綾仍是望著她。
  
  “不要瞪我,該問問你的腦袋里現(xiàn)在裝的是什么東西?”
  
  凌綾繼續(xù)冷漠以對。
  
  “哈,不說話,難不成被我說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蕓挑釁地逼她回答。
  
  凌綾閉上眸,片刻后才又睜開,并且漠然開口道:“我不說話是在思考,思考該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練習(xí)才能把你踩在腳底下,拉開與你之間的距離,遠遠勝過你!绷掏暝,她重新走回舞臺中央,與自己重新競賽。
  
  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經(jīng)夠失敗的了,難道還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鵝狂舞,;罅耸當(shù)位舞伴,巴特總監(jiān)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樂曲。
  
  襲冰玠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緒?
  
  凌綾冷銳舞動著,冰冷的伸展著肢體,每一個動作都凝聚著難以形容的蠱惑魔力,吸引住每一雙注視的眼睛。
  
  都決定要遠離愛情游戲了,那么她現(xiàn)在是在煩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內(nèi)心,就會愈厭惡自己,凌綾從來沒有這么厭惡自己過,也把對自己的厭惡全都釋放在舞步當中。
  
  她,凌綾,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見綾綾跳出這么棒的黑天鵝出來!币荒晃璁,臺上響起熱烈的掌聲,凌綾對于眾人的喝采卻顯得非常尷尬。
  
  她輕喘著。
  
  “我沒有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曉她怎么突然間脫胎換骨,準會恥笑她個三天三夜。
  
  容蕓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艷美的臉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謝謝我?”
  
  “是啊,多謝哦!”對于容蕓,平心而論,她們雖是處于競爭狀態(tài),可是又會在某些關(guān)鍵之處互相扶持一把,雖然總是用刺激方式在惡整對方。
  
  “還有,不單謝我一個,另外還有個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比菔|指向舞臺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經(jīng)觀賞許久了。”
  
  襲冰玠在這里?
  
  凌綾吃驚地側(cè)首,臺下沒有燈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個徹底,他的存在永遠都是最搶眼的發(fā)光體。
  
  “你說他來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讓她沒有注意到臺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會兒啰!逼渌璋橐驳馈
  
  她忽然覺得很狼狽,被他看見舞姿,方才在舞臺上所呈現(xiàn)出來的可是最真實的情緒。
  
  她竟然是一臉的錯愕與不滿,凌綾似乎直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她跳舞,極為投入,投入的她,就會散發(fā)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著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難以移開。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當他“求愛”時,她亦是很投入的拒絕。也正是這股堅毅的個性引燃他的挑戰(zhàn)欲望;想看見,投入愛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會學(xué)那飛蛾撲火,完全不顧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練習(xí)到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總監(jiān)宣布道,不知是無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間留給這一對戀人。
  
  “耶,休息啰!”勤練了一個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陸陸續(xù)續(xù)離開舞臺,往后臺休息去,凌綾本來也想跟著舞伴離開,然而容蕓卻故意走到她身邊,“提醒”她道。
  
  “還不去謝謝人家!辈焕砹杈c冷冷的面孔,容蕓依然猛扎她的痛處!澳隳芴眠@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沒錯,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話嗎?”凌綾睨視她,看出她的不懷好意。
  
  容蕓挑挑眉。“對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輩子吧!”凌綾擺明容蕓不離開,她就不會有任何動作,她怎么可能讓人看笑話。
  
  瞧她意志堅決,容蕓無趣地撇撇唇,既無好戲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話的機會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饒過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戲吧!比菔|翩然離去。
  
  數(shù)十位舞者與工作人員魚貫離開,偌大的空間安靜無聲,只剩舞臺上的凌綾與安坐臺下的襲冰玠,氣氛顯得有些滯凝。
  
  “要不要獨舞一曲?讓我欣賞你的精湛舞藝!本镁煤螅伤氏却蚱瞥聊,這妮子倔強起來很固執(zhí)。
  
  “不想!彼,走下舞臺。
  
  “不讓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費你的寶貴時間!
  
  他瞇了瞇眼,凌綾疏冷的個性又展現(xiàn),有問題。
  
  “你在生氣?”
  
  “沒有!
  
  “撒謊。”
  
  “我豈敢對冰玠少爺又是生氣又是撒謊的!彼孕﹃剃痰卣f著。
  
  他犀利地睇緊她。“這世上沒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舉我了!彼乱庾R地避開他審量的眸光,也壓抑下波瀾的嫉妒情緒。她沒有資格擁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試煉罷了,會決定談戀愛,只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樣像極是在吃醋!鄙铐W過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變。
  
  “我猜對了!
  
  “呿,自以為是。”她急急否認道。
  
  他卻不理她的說辭,認定了她的心緒!盁o緣無故怎么吃起醋來?”
  
  “我沒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許用虛假的臉孔面對我,把你的心底話說出來!
  
  “我沒話說──呀!”他驀然將她拉進懷里,掌心擺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僅撫住她半邊渾圓,也感受著她劇烈的心跳速度。“你──你這算什么?”她狼狽的羞紅臉孔。
  
  “我在計算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閑的表情也倏地變?yōu)榱鑵。“看來,你仍然沒有對我打開心扉,你仍舊把自己閉鎖得死緊,你還是決定隨時準備把我換掉,你并沒有意思把我當成是戀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兇什么兇,就算我們在談戀愛,也是這幾天的決定,時間這么短暫,你以為我就必須愛你到死嗎?”
  
  “只是時間太短,讓你無法深愛我?”
  
  “沒……沒錯!”
  
  他幽幽一笑!澳氵是在敷衍我!
  
  “我……”話一出,卻又吞回去。不說,不能說,她不可以主動質(zhì)問那個女孩的事,問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卻篤定她一定會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運?”凌綾話峰一轉(zhuǎn),改變話題道。
  
  “為什么問我這問題?”他玩味地反問。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則她怎么會這么湊巧的瞧見他跟那個美麗的女孩在幽會。
  
  睥睨之意躍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嗎……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頓了頓,才又開口!昂芷婀,突然之間我覺得,有些事情也許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說我跟你之間的姻緣,算命師警告過,我們八字相克,是孽緣,不許在一塊,就算強行去相處,也一定是波折重重,從事實來印證也沒有出錯,我們從來沒有和平相處過!
  
  “你是這么的自憐與悲觀?”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搖頭!皳Q個角度想,或許我們是天生一對,還是難得一見的天賜良緣,現(xiàn)下的風(fēng)波不過是在為以后下半輩子的幸福鋪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徹底的執(zhí)行,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礙,都不能阻擋我,連上帝也不行!”溫柔的聲音卻篤定的令她戰(zhàn)栗。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著迷似的再也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眼中開始有我了?”視線與她相交錯,淺淺笑容里,有堅決、有自傲,儼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動得更厲害。
  
  “如何,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獨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蠱惑她。
  
  她不會允許的,她的舞蹈是給大眾欣賞,而非為他一人,她不讓人專屬。
  
  可是,她卻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臺,在燈光下,雖然沒有音樂為伴,但她的舉手投足仍然充盈著生命的脈動。
  
  忘了剛才的惆悵心,忘了剛才的嫉妒情。
  
  她為他而舞,破天荒的為他一人獨舞,全心全意只為他而跳舞。
  
  襲冰玠的視線,追隨著她的舞步而飄動,只專注于她,只對她散發(fā)出最狂熱的掠奪!
  
  “在發(fā)什么愣?”
  
  “總監(jiān)。”站在窗邊的凌綾嚇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總監(jiān)奇特的笑臉,猛然間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狽感!
  
  “這些天來你的舞藝有長足的進步呢。”巴特總監(jiān)不吝對她的贊言,也有意培養(yǎng)她的自信心。
  
  小臉紅了紅,不過馬上也跟著嚴肅起來!拔业倪M步都要歸功于總監(jiān)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潛能給激發(fā)出來的。”
  
  “哦?是我罵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為然地揚揚眉,個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為我的因素,你的進步是因為聽進了我的建議,開始嘗試談戀愛吧!”他意味深長地眨著眼皮,夸張地再道!耙欢ㄊ菓賽鄣淖涛敦S富了你的肢體語言,讓你在詮釋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準,是戀愛的甜蜜幫助了你,應(yīng)該是這樣才對吧?”
  
  她的表現(xiàn)有這么明顯嗎?讓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這樣呢!”她怎樣也不會承認是因為襲冰玠的關(guān)系!耙蝗痪褪俏矣刑熨x,所以進步神速啰!
  
  “你呀,總是這么倔強,真?zhèn)X筋。”談戀愛就談戀愛,有必要否認嗎?
  
  “我不是倔強,我只是覺得,人活著,就一定要去談感情嗎?”她暗暗吁出了口長氣,望向窗外。
  
  “你這是什么話?”
  
  “心底話!彼摼樢恍!扒槎啵摀,好累!
  
  巴特總監(jiān)又聳起棕色眉毛,不以為然地說著:“你這丫頭冷情過了頭,這樣不好喔!
  
  她恍若未聞,繼續(xù)說著:“而且我戀愛的對象可是襲氏集團的大少爺,他不僅是個有錢有勢的優(yōu)秀男人,還是眾家名媛淑女所愛慕的天之驕子,他婚配的對象應(yīng)該是貨真價實的鳳凰女才對吧。反觀我,只是傭人之女,以什么優(yōu)勢去跟那些光鮮亮麗的名媛千金爭奪尊貴公子,雖然冰玠少爺對外宣稱跟我有婚約關(guān)系,但,誰會相信呢?連我自己都當作是笑話一則,沒有人會當真的。所以啰,大家就把這件事當作是閑磕牙的話題好了,千萬別以為我跟他會有好結(jié)果!彼谋砬橛鷣碛p松。
  
  巴特總監(jiān)忍不住又蹙起眉頭來,他愈聽愈覺不對呀!“綾綾,你不像是膽小之人,你一向?qū)ψ约簶O有自信,有自信的你,總是極力爭取你想要的東西,從不退縮。”他不解地看著她逃避的表情!熬退銓ο笫且u冰玠,你也應(yīng)該有擄獲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證會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東西可以屬于我、什么東西不該讓我擁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總監(jiān)卻被她弄糊涂了!熬c綾,你究竟是自卑,還是自信?”
  
  她一震,在這一瞬,她竟然無言以對!
  
  半個多月前,倘若有人膽敢譏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會很用力的反擊回去。
  
  可如今,她卻不敢抬頭挺胸的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襲冰玠。此刻的她,是認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
  
  “我是個蠢蛋,沒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會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語著,也訴說出自己的心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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