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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妻回 第六章

  “奇怪?我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瑩亮的水眸直視襲冰玠不放,心形臉蛋漾出不滿的表情來,美麗的櫻唇抿得緊緊,等候他的解釋。
  
  襲冰玠與她對峙著,優(yōu)雅的將手中的細(xì)長菸捻熄,犀利說道:“綠,這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你的個(gè)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當(dāng)有愛心!
  
  “跟那種人不必有愛心!北环Q為綠的女孩橫眉豎眼的,雖然氣惱著一張粉臉,依然美得蕩人心魂。
  
  襲冰玠沒有被她所吸引,因?yàn)樗拿利愂怯脕韺Ω读硪粋(gè)男人。
  
  “你有責(zé)任!彼苯拥。
  
  “責(zé)任?哼,什么責(zé)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綠不滿地回嘴。
  
  “你要這樣想也無所謂,論現(xiàn)實(shí),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币u冰玠完全不介意被她封為惡魔。
  
  “你真的敢威脅我耶?”若非需要那十億元的援救計(jì)劃,她豈會讓人隨意擺弄。
  
  “不要說得這么難聽,我只是在分析厲害得失給你知道,讓你選擇。”他一笑,笑容中已經(jīng)篤定她會認(rèn)輸。
  
  綠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反抗,誰叫她需要錢?撇撇美麗的櫻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譏諷他一下下。
  
  “你這個(gè)小人,跟你認(rèn)識真倒楣,而且我可以想像,將來被你選中的妻子一定也會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個(gè)家族,卑鄙行徑如出一轍!
  
  “你是答應(yīng)了?”他不跟她討論那個(gè)“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應(yīng)也不行。好,我答應(yīng)你,我會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報(bào)給我知道!彼麉柭暤。
  
  “真希望你們斗得兩敗俱傷!彼膊粦押靡獾卦{咒他。綠一向心胸寬闊,對誰都好,唯獨(dú)這個(gè)姓襲的與那個(gè)姓樓的總是讓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我走人了。”綠疾步朝門口走去,才拉開門扉,適巧外頭有一位女孩準(zhǔn)備要敲門入內(nèi)。
  
  是凌綾,她奉命前來“覲見”襲大少爺,沒想到會與“她”面對面碰個(gè)正著。
  
  “是你?”凌綾錯(cuò)愕地愣住,在這里也會瞧見她?
  
  綠瞧著她吃驚的表情,不解地問道:“我們認(rèn)識嗎?”在臺灣,她并沒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見過這個(gè)女孩。
  
  凌綾連忙搖頭,沒有說出先前那一場詭異的“邂逅”。
  
  “不,我們沒有見過面,我只是被你突然開門嚇一跳!闭嬗腥つ模揖谷粫@么的湊巧,肯定是孽緣在作祟,才總是以不適時(shí)不適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嚇著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本G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襲氏集團(tuán)總部大樓外,她的前面有個(gè)更大的挑戰(zhàn)在迎接她,至于身后這個(gè)男人,目前是“恩人”身分,她得罪不起,也沒有興趣去理會他的事。
  
  凌綾目送她離去,目光久久無法移開。
  
  “一張癡呆的面孔!币u冰玠來到她身后,恥笑她的失神。
  
  “我?癡呆?”她回首,露出燦美的甜笑來!拔业拿婵滓幌蚝苊利惖,才不癡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笔持富^她粉頰,暫時(shí)不跟她計(jì)較!澳氵M(jìn)來!
  
  凌綾乖乖走入,闔上門。
  
  襲冰玠按下內(nèi)線囑咐秘書送來兩杯熱咖啡。
  
  凌綾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在辦公室游游走走,對于他大辦公桌上的擺設(shè)特意多瞄兩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辦公室里,可以讓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讓她佐證對方與襲冰玠的關(guān)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覷些什么?
  
  “哦!彼铧c(diǎn)嚇破膽,不敢再妄動(dòng)。
  
  “魂不守舍的。”襲冰玠瞥了她一眼。秘書端來兩杯熱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綾拿起咖啡杯,嗅著濃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币u冰玠在她面前坐下!暗葧䞍何視榻B一位女孩給你認(rèn)識!
  
  凌綾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滾燙的咖啡頓時(shí)淋下,澆在她的手上,痛得她驚呼出聲;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襲冰玠的手掌也被熱咖啡淋中;雖然他眼尖的發(fā)現(xiàn)到她的閃神,卻來不及搭救,只能出手盡量讓傷害減到最低,結(jié)果是兩人的手掌都燙傷。
  
  “沖水去!彼⒖汤呐罕弁孪词叶小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幾步!澳阕约嚎烊_冷水,燙傷大少爺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擔(dān)不起這種罪名,你快去!彼ё∠麓,情愿忍痛,也不愿讓他碰著半分,情愿捧著發(fā)紅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絲關(guān)懷。
  
  看來他是要跟她攤牌了,未婚妻的游戲決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紹那位女孩給她認(rèn)識,讓她有自知之明的退開。
  
  “你是怎么回事?”襲冰玠對她莫名的態(tài)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鬧別扭。
  
  “別管我,你快去沖水!彼s他。
  
  襲冰玠趨前,伸手抓住她,這回是牢牢緊握住,讓她無法掙脫。
  
  “只有傻瓜才會不識好歹,自找罪受!彼彩菍⑺M(jìn)化妝間,扭開水龍頭,讓冷水不斷沖洗發(fā)紅的掌背。
  
  “沒有這么嚴(yán)重,你太小題大作了,我自己來……”她不斷想把手掌給抽回來,不要他的照顧!皼]事了,你不用浪費(fèi)時(shí)間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會有用處,只要我們兩個(gè)一見上面,就會有災(zāi)禍降臨,我已經(jīng)覺悟了,也奉勸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紅痕慢慢消褪掉,才關(guān)掉水龍頭,放開她。
  
  “你的說法很有意思。”他聲音冰冷,讓她渾身不自在,仿佛即將有事發(fā)生。
  
  但來不及分析預(yù)感內(nèi)容,襲冰玠的眼神倏變張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臉孔貼近得幾乎沒有距離。
  
  “你你你……你以為你在做什么?”凌綾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銳,好像要將她撕裂了一樣。
  
  “沒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他異常沉穩(wěn)地慢慢說道。
  
  “不、不會吧……這里是化妝間,會有員工……員工進(jìn)來的,你不會這么大膽吧?敢鬧這種笑話?”她倉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問道。凌綾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湯,她從來沒有真正臣服過,可笑他竟然沒有辦法擊碎她的保護(hù)網(wǎng),把她的愛情線給抽出來。
  
  “會被瞧見的!”襲冰玠的目光盡是霸氣之火,意味她無法拒絕的弱勢。
  
  他揚(yáng)唇。
  
  “瞧見了又怎樣,我跟你之間的關(guān)系早就天下皆知,還需要避諱嗎?”他伸手摟住她的纖腰,讓她整個(gè)人偎近他懷里。
  
  “呀──”她驚呼一聲,但也只有一聲,之后的話語全被他吞進(jìn)嘴巴里,襲冰玠俯下首,擒住她的櫻唇,一開始便是蝕骨銷魂的熱吻。
  
  “唔……”柔軟的唇瓣灼熱的燒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熱吻釋放出全部的掠奪,他吮著、挑逗著,凌綾腦袋漸漸暈沈、昏眩了,理智逐漸模糊,甚至慢慢忘記前一分鐘她才決定跟他徹底斬?cái)嚓P(guān)系。
  
  “!”門外乍起一道驚呼!凌綾驚駭?shù)膹埬,瞧見一位女員工呆站在門口,凌綾大吃一驚,窘迫得要推開襲冰玠。
  
  “放開……唔……”他卻吻得更激狂,怎地也不肯放過她的櫻唇,她氣喘吁吁,體內(nèi)凝聚著令她難堪的反應(yīng),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內(nèi),非要她把拒絕化成享受的呢喃囈語。
  
  門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開,而她,亦不由自主地開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過她。
  
  凌綾全身無力的癱偎在他懷里,拚命地調(diào)整劇烈起伏的呼吸與心跳。
  
  “慘了,再也厘不清了……愈來愈混亂……好慘……”她無聲的低喃著,未婚妻這名號怎地也摘除不下來,想必她與襲冰玠擁吻的糗事很快就會傳遍襲氏集團(tuán)的每一個(gè)角落,人盡皆知。
  
  他簇?fù)硭,溫(zé)岬哪行詺庀⒉粩嗖粩喾鲃?dòng)她每一寸肌膚與每一顆細(xì)胞。
  
  “徹底明白自己的身分了吧!”他的宣告展現(xiàn)出效果,他不會讓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閉上水眸,埋進(jìn)他的胸膛里,不說話,享受著他的體溫。
  
  好喜歡呀,舍不得離開他的身體,就想這樣永遠(yuǎn)的占有,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占據(jù)他。
  
  襲冰玠好像罌粟,沾上他,就會上了癮,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讓別人分享他。
  
  原來,愛上一個(gè)人,就會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來,愛上了,就抑止不了貪心的念頭?
  
  是這樣的嗎?
  
  凌綾忽地一顫,抬起首,望著他的臉,問道:“你這樣吻我、抱我是不對的,你有沒有想過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別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擰,他玩味著她的話。“我要跟誰交代?”
  
  “那個(gè)女孩呀!”
  
  “那個(gè)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問我!边裝傻,難不成想腳踏兩條船。凌綾咽下不滿,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懷外!氨d,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氣?”
  
  “你總算愿意說了?”他望著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陰陰郁郁的態(tài)度是為誰而起?即使他對外宣稱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雜志仍然喜歡把他和某幾位名媛寫在一塊,難不成她是為此大吃飛醋?
  
  “是啊,我說,我愿意告訴你實(shí)話!彼∩弦粚庸獠,炫亮得驚人。“其實(shí)我會生氣,是因?yàn)槲页源,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臟都快要炸開來了!”
  
  “嫉妒?”他瞇了瞇眼,果然。
  
  “嗯!”她重重點(diǎn)頭!拔液眉刀剩眉刀!”
  
  “你在吃誰的醋?嫉妒誰?”
  
  “就是剛才那位綠衣美人!彼敛谎陲椦壑械臐鉂舛室。
  
  “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著他微詫的表情,凌綾心口揪得越緊!澳愀磺榉藴\吧?一下子約在辦公室會面,一下子又約在咖啡館幽會,怎么我老是碰見你們兩個(gè)在偷情,好像愛得難分難舍喔……”
  
  “咖啡館。”他打斷她的話,陰沈驟現(xiàn)。“你怎么知道咖啡館的事?”他跟綠會面之事并沒有外傳。
  
  “我就是知道!彼I誚地說著,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么嚇成這樣?你聽過一句話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是從哪里獲得的消息?”他追問。
  
  凌綾壞壞一笑,道:“你心虛啦?”
  
  他完全沒有表情,更沒有解釋的念頭。
  
  凌綾指責(zé)的迸話道:“其實(shí)不管是誰幫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fù)?dān)心被我抓住小辮子呢!”櫻唇幽幽揚(yáng)起,神情也愈變愈猙獰,原本只是作戲,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卻背著我一直跟綠衣美人幽會,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調(diào)戲我而已,對不對?現(xiàn)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證據(jù),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背叛的行為!
  
  “綾,你還沒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綠在咖啡館見面的事?”面對她的質(zhì)問,襲冰玠依然只針對原先的問題發(fā)問。
  
  她一愣,口氣緩了緩,才輕輕說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對!”她說謊,不肯說出實(shí)情,不愿告訴他咖啡館之事其實(shí)純粹是巧合。
  
  襲冰玠冷笑,不屑的斥責(zé)!爸挥袥]自信的人才會做出這種可笑的行為!
  
  “你說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諷刺讓她心痛得好厲害。不應(yīng)該的呀!她應(yīng)該高興才對,因?yàn)樗袭?dāng)了,他生氣了。
  
  “而且,無聊!”他再沉聲斥道。
  
  她倒抽一口氣,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久久后,才又開口。
  
  “你別怪我,誰叫我愛上你了,就因?yàn)閻凵狭四,才會貪你,才會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護(hù)自己的權(quán)益罷了,你又何必生氣呢?”凌綾嫣然一笑,口吻變得好輕松,她故作姿態(tài)的激怒他、想惹他生氣,凌綾是想盡辦法要斬?cái)嗯c他之間的牽扯;只是在輕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對綠的出現(xiàn)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計(jì)較的情緒……
  
  “貪我?”襲冰玠嗤了聲,對她的說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貪你,貪你襲冰玠。再說,換成是你,你也會貪我吧,貪我的心、貪我的情、貪我的身體、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會容許我跟別的男人有所接觸,你也會想要調(diào)查我的感情動(dòng)向,你也會想要確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個(gè)男人,對不對?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調(diào)查你有沒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認(rèn)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確的?”笑意更冷。
  
  “是!”
  
  襲冰玠閉上眼。對她,從初期的輕蔑,到對她改觀,近來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聰穎的頭腦和特別的性情,在在都引發(fā)起他占有的欲望。
  
  難不成美好的觀感到此為止!
  
  “凌綾,你讓我感到很失望。”襲冰玠輕聲道。
  
  心一涼,襲冰玠總算對她嫌惡了起來,而他的表情也同時(shí)驚醒她!沒錯(cuò),他們本來就是八字不合,不應(yīng)該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換成是你,你難道不會調(diào)查我、跟監(jiān)我?”凌綾忍住心酸的悸動(dòng),又開始作起戲來,要把握機(jī)會啊,現(xiàn)下正是一刀兩斷的最好時(shí)機(jī),千萬別錯(cuò)過。
  
  “我是不會找人調(diào)查你的一舉一動(dòng),這種行為幼稚至極。”他答道。
  
  “啐,說得這么容易!彼椭员,一臉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錢花費(fèi)在調(diào)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條鬼魂似地分分秒秒糾纏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緒,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彼麑λ男袨槭鞘摹!叭フ艺餍派缱稣{(diào)查,不過是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信心的一種展現(xiàn)罷了!
  
  “你是天之驕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難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沒有你厲害,只好藉由外力幫忙。”
  
  “甚至持續(xù)下去!
  
  “是的。”
  
  聞言,他倏地退離數(shù)步,一向好聽的磁嗓完全沒了溫度!昂,我明白了!
  
  異常冷峻的表情,凌綾一顆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問。“少爺,雖然你口口聲聲說要我,卻也不敢對我許下今生不悔不棄的承諾?你也不敢保證會愛我一輩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調(diào)查你,并不過分,你該體諒才是!
  
  “你回去。”襲冰玠忽道。
  
  “回去?我們還沒有談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贝派と匀槐淅。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離的態(tài)度,凌綾第一次明顯感受到他的厭惡──看來,她的計(jì)劃成功了。
  
  俊美的面容化為嚴(yán)厲線條,冷聲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還能怎么做?不就離開、滾蛋!翱墒悄銊偛胚說要介紹一個(gè)女孩子給我認(rèn)識……”
  
  “走!陛p淡的命令讓她明顯感受到他極度的不悅。
  
  “你在生氣嗎?”她忍住心口的躁動(dòng)繼續(xù)撩撥,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為止。
  
  襲冰玠這回不再開口,只是睇著她,目光冷厲,毫無感情。
  
  “好吧!绷杈c垂下眼,撇撇美麗的唇兒,說道!拔一厝,我很識相的,不會惹人嫌。”說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離去。
  
  看來,她已經(jīng)成功惹惱了襲冰玠,讓他生氣,讓他決定擺脫她。
  
  她的逃脫計(jì)劃成功了。
  
  她終于成功了。
  
  背對他的美麗櫻唇無聲地扯出一抹笑紋來……
  
  襲冰玠也邁開步伐,但不是追凌綾回來,而是從她身后走過,逕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
  
  向來,襲冰玠的身上一直有股芳暖淡雅的氣味,讓她感覺舒服又安全,她總是偷偷地享受著,可如今,就在辦公室的門板闔起的一剎那,一切都結(jié)束了。
  
  是啊,結(jié)束了,她該開心才對。
  
  可,嬌顏上的甜笑,卻在同時(shí),僵!
  
        ※       ※       ※
  
  凌綾返回襲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當(dāng)都放進(jìn)大皮箱內(nèi)。收拾好屬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喚回父母親收拾行囊;兩位老天真昨天才從臺中回來,經(jīng)過上次被顏振林撞破逃走詭計(jì)后,近日來都不敢有偷溜的念頭。
  
  “綾綾,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剛好返回住處,看見女兒整理好兩只皮箱擺在柜子邊,一副準(zhǔn)備要離開的打算。
  
  “爸媽,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現(xiàn)在就等你們兩位整理妥當(dāng),我們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兩老一臉不解,呆呆地看著女兒。
  
  “就大大方方的從正門口走出襲家大門呀!”她大大吁了口氣!艾F(xiàn)在,我們總算可以離開襲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嗎?”兩老仍然一頭霧水。“可是冰玠少爺不是一直告誡過我們不能不告而別?”
  
  “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zhǔn)了。”她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八麥(zhǔn)了!我跟他決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
  
  “什么?你跟少爺斷絕關(guān)系了?”凌氏夫妻驚詫的張大嘴巴。
  
  “是,他不會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們開口要求,他就會把我們掃地出門。爸爸媽媽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覷,片刻后,看向女兒,天真又高興地說道:“等一等,如果你們分手了,真的切了,那我們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著要逃出襲家,是不想讓你們有相處的機(jī)會,如今感情問題既然已經(jīng)解決好,那又何必走,我們還是繼續(xù)留在襲家服務(wù),為襲家盡一分心力!眱衫喜挪簧岬秒x開襲家呢。
  
  “啥?”凌綾一愣。
  
  “沒道理嗎?”夫妻倆眼睛瞪得大大,無辜極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來的……”尾句幾近無聲。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難對襲老爺和襲夫人交代,畢竟他們一向照顧凌家呀,而且恩德還沒報(bào)答呢。再說,離開襲家,兩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會有些困難,經(jīng)濟(jì)不景氣呀!稍微一個(gè)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辦!安蝗,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襲家別墅比較妥當(dāng)!边@也是另一種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是有道理啦,問題是,你要去住哪?”總不能不顧寶貝女兒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過幾天我就要出國演出,我去住舞團(tuán)也滿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玠少爺同住一個(gè)屋檐下!
  
  凌老爹頭點(diǎn)得好用力!斑@樣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爺,要是一個(gè)不小心又重新點(diǎn)燃愛的火花,那可就麻煩了。”
  
  “就這么決定了。”
  
  “有事情要打電話給我們,自己要照顧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著行李走出襲家。
  
  要斷,就要快!
  
  凌綾拉著行李,召來計(jì)程車,直奔舞團(tuán)。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總監(jiān)撒了個(gè)小謊,欺騙他是為了專心練舞,所以暫時(shí)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襲冰玠之間的戰(zhàn)爭,沒有必要解釋太多。
  
  “好吧,就住下來。”巴特總監(jiān)同意道。
  
  “那我出去買些用品,等會兒就回來。”找好棲身處,她去張羅欠缺的生活用品。
  
  這樣才是最好的,回歸原點(diǎn)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專注在舞蹈便可。
  
  從便利商店出來,她彎進(jìn)巷子里,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一輛線條流暢、艷紅如血的紅色跑車疾快地直駛著,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內(nèi),竟然旁若無人的猖狂開車,我行我素的以為是在練習(xí)場上賽車。
  
  從轉(zhuǎn)角處走出來的凌綾睖瞪那抹炫麗的紅影瘋狂馳騁,她已經(jīng)很小心地注意著,而且盡量閃到最旁邊。只是跑車好像以她為目標(biāo),車頭竟然愈彎愈向她,根本就朝著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駛過來。
  
  “不會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聲宛若猙獰的雷聲般,撲擊而至!“!”她尖叫一聲,反射性的閃躲迎面撞來的跑車;而車上的駕駛,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剎才猛然轉(zhuǎn)動(dòng)方向盤。
  
  唧──
  
  驚心動(dòng)魄的煞車和尖叫聲劃破天際,喧囂聲過后,下一瞬現(xiàn)場凝滯無聲,靜到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不會吧?!”
  
  跑車并沒有直接撞上凌綾,車頭與車速在緊要關(guān)頭全部精準(zhǔn)的被控制住,才沒有將凌綾撞飛出去,僅是微微擦過她的身側(cè)。
  
  雖然只是微微的擦過,但也夠凌綾受的了,她整個(gè)人摔跌在地上,完全不能動(dòng)彈,回神后,瑟瑟地直發(fā)抖,還痛得直抽氣。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這么倒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幾近崩潰的念著……無語問蒼天哪,怎么會這樣?不是遠(yuǎn)離襲冰玠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緣魔咒也應(yīng)該畫下句點(diǎn),怎么又──
  
  痛……
  
  “小姐!钡统镣鹑籼禊Z絨的迷人磁嗓由上方傳下。
  
  她抖著,緊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沖動(dòng),抬首,一條修長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陽光投射在那張宛若被刻意雕鑿出來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給奪去心神。
  
  “你還好吧?”對方再問,溫柔的口吻卻像蜂針般地刺進(jìn)她的皮骨內(nèi),而且,那對閃爍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間的魔之眼,竟然讓她打起寒顫來,對他的畏懼感甚至讓她忘記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樣了?”
  
  “你,你想殺人?”好不容易總算迸出話來。
  
  “我的車子失控。”隨意一句,就是解釋。
  
  “失控──呃!”右腳一動(dòng),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經(jīng)線。“我的腳?我的腳?”不會吧,受傷了嗎?她臉色大變!
  
  “你別緊張,我送你去醫(yī)院。”男人很負(fù)責(zé)任地說著。
  
  但凌綾的腦袋已經(jīng)混亂成一片,腳受傷可是個(gè)致命打擊,至于肇事者說了些什么,她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
  
  男人垂下眸,陰森地將她震驚的表情盡收眼底,瞳眸倏忽糾縮,旋即,抱起她蜷縮住的嬌軟身子,置于車內(nèi),隨即啟動(dòng)引擎,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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