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由窗簾泄入室內(nèi)后,余允歡才悠悠轉(zhuǎn)醒……“唔……頭好痛,感冒了嗎?” 她喃喃自語的說。原本轉(zhuǎn)個身打算繼續(xù)蒙頭又睡,可是轉(zhuǎn)身時她仿佛瞥到什么東西。
揉了揉眼睛,她坐了起來。
落地窗?她房間哪來的落地窗?
不會昨夜又來了場大地震,把那面墻搖得掉下去了吧?這一刻她全然清醒了。
她很快的環(huán)顧一下四周。這里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只是一間房就已經(jīng) 是她現(xiàn)在住處的三、四倍大了,更甭說這房間看起來就是設(shè)計師精心設(shè)計的結(jié)果。
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怎會莫名其妙的睡在這里?收拾起混亂的思緒后,余允歡開 始追溯昨晚發(fā)生的事。
她因為心情不好,和學(xué)長們到PUB喝酒,然后呢?
然后她好像喝了很多杯酒,接著她到化妝室去,接下來……天吶!為什么接下來發(fā) 生什么事她就是想不起來?
她有些氣惱的用手了下床。這一,她差一點(diǎn)沒跳起來,“哇!好痛!”她翻過手腕 檢視。
“好大的一塊淤傷!彼写虻绞裁磫幔窟@么一想,她才憶起昨天她好像動手打人 哩。打了誰?她努力的又想了一下,仍然想不起什么。
打了人又不記得打了誰,唔……這有些恐怖呢!
她不會把人家打傷了吧?正這么想的時候,她忽然瞥到一張造形精致的藤椅上正放 著她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她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她的。
她正穿著一件過大的條紋襯衫?天吶!這又是什么狀況?她身上是陌生人的衣服, 不但是陌生人的,還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衣服,而她自己的卻莫名其妙的躺在一邊。
為什么這景象令她覺得很“桃色”?
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余允歡強(qiáng)忍著頭痛下了床,走到藤椅旁拿起自己的衣服打算換回來,可是一將衣服 攤開,卻看到怵目驚心的血漬。
這是……血衣?
她很快的將昨天動手打人的事作聯(lián)想。
她不會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鬧出人命,成為殺人兇手了吧?那么她行兇的對象是… …冷寒袖?不會吧?
她記得在醉眼蒙朧之際好像覺得他出現(xiàn)在身邊哩。天!那樣的事會發(fā)生在她身上嗎 ?
她傷了冷寒袖?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去自首嗎?逃走吧!自首、逃走、自首、逃走……到底要自首還 是逃走?她的腦袋瓜中不斷的掠過這兩個念頭,最后恐懼征服了一切。
下定決心了,逃吧!她匆匆忙忙的往外沖,在拉開門的一瞬間,突然被一堵內(nèi)墻硬 生生的擋住。由于急切的沖勁,她這一撞撞得不輕,往后退了數(shù)步才狼狽的跌坐在地氈 上。
嗚……好痛!這是上蒼給她畏罪潛逃的懲罰嗎?
“你沒事吧?”冷寒袖看著她滑稽的模樣,忍不住揚(yáng)高嘴角。
他想伸出手拉她,可余允歡卻飛快的往后挪了下,一張可愛嬌俏的容顏露出見鬼般 的恐懼,語出驚人的說:“你……沒死?”
這女孩真是時時刻刻都令他訝異。
“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他蹲下身子,有趣的看著她。
在聽她解釋之前,他先將她拉起來。這姑娘一向少了些女性自覺,像她跌坐在地上 ,也不修飾一下自己的坐姿,任由兩條纖長的腿微張……唉!僅著襯衫的她,是難掩襯 衫下的風(fēng)情的。
也許是她嬌憨,也許是她尚未發(fā)覺這種窘態(tài),可是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這種 春色誘惑……她大概不知道她這樣子很容易引人犯罪吧。
余允歡看了他一眼,亮了亮手上的血衣!拔业囊路恢罏槭裁凑戳搜,我以為 ……以為是你的。”其實是以為把你殺了,因此正想逃走,可這些話她沒膽子說。
冷寒袖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我怎么感覺你方才的樣子是打算畏罪潛逃?”
“我……”她心虛的紅了臉。
和這丫頭相處就是如此輕松自在,她在想什么,臉上會自然的表現(xiàn)出來,毫不掩飾 。
“若你真的那么想,那么恭喜你不必逃了,我沒死。”他嘴角微揚(yáng),冷然的臉上有 著平時不易見著的笑意。
在余允歡面前,他就是板不起臉。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嬌憨,而他似乎對于這樣的 自然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這血是誰的?”她不會莫名其妙沾了一身血吧?是撲殺野貓、野狗,還是半夜出 來覓食的老鼠?“我打傷了人嗎?”“應(yīng)該是吧,我想你衣服上的血該是與你同行的那 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的。”
“學(xué)長?”余允歡低呼著!澳莻人長得什么樣子?平頭還是一頭頹廢發(fā)型?”呂 明和汪全英的身高、體型差不多,最明顯的差異就是發(fā)型。
“平頭!崩浜浯_定的回答。那個人的平頭會令人聯(lián)想到阿兵哥,不過氣質(zhì)似乎 不像?吹剿麜r,他臉上的狼狽模樣令人記憶猶新。
呂明?天。∷谷淮蛄私磺椴簧钌踔吝不算熟的學(xué)長。
“我沒把他怎么了吧?”她怯怯的看著手上的血衣,忍不住心驚。
“我看到他時,他正流著鼻血,所以我想,你身上的血應(yīng)該是鼻血!
冷寒袖的話令余允歡松了口氣,“鼻血?那還好!
“不過,你在我把你帶離PUB前又打了他一拳,那一拳只怕把他打昏了!
“啊!打昏了?”余允歡瞠目結(jié)舌。
她……一個女孩子把一個男人打昏了?是她力道太大,還是呂明學(xué)長太不耐打?
“放心吧,我想他只是暫時昏過去,不會有事才是!彼粗o鎖的眉宇,“你 還好嗎?”她昨夜醉得可真厲害,又是吐又是哭的,今早想必仍會受宿醉之苦。
“我沒事!北淮虻挠植皇撬,她怎會有事?唉!不知道呂學(xué)長現(xiàn)在情況如何?
“你的樣子不大像會去PUB的人,怎么昨天會到那種地方去?”他不是個八股男人 ,自然不會認(rèn)為女人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只是PUB那種地方龍蛇雜處,他 倒不希望她多涉足,就算要去,也該多找一些靠得住的朋友。
他想,余允歡大概不知道,她昨晚狂飲的情形全落入他眼中,她喝了多少杯酒,他 了然于胸,因為打從他發(fā)覺她在PUB,他就一直注意著她了。
哪有人喝酒是像她那樣賣命的?直覺告訴他,她喝酒的動機(jī)既不是慶祝什么,也不 是習(xí)慣使然,她根本就是去買醉的。她有什么不快,非得借酒澆愁嗎?
冷寒袖提起這個,倒令余允歡想起去PUB的原因了。她會到那地方去的原因沉重得 令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有誰規(guī)定什么樣的人就該去什么地方?”她吶吶的說。
“你的語氣很任性。”冷寒袖的感覺十分敏銳,知道她不想回答。
“我一向如此。”她的唇嗯了起來。
“你有點(diǎn)生氣,為什么?”對于女人的情緒,他習(xí)慣了不聞不問,因為那只是女人 訪了達(dá)到某些目的的手段,可在面對余允歡時,他卻忍不住問,甚至是帶著逗她的心情 開口。
余允歡的心跳仿佛漏了半拍,她故意不理會他的話,逕自說:“如果你認(rèn)為什么樣 的人該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那你也不太像會出現(xiàn)在風(fēng)化區(qū)的人啊!
“風(fēng)化區(qū)?”冷寒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我看到了。”不待他反應(yīng),余允歡接著說下去!拔铱吹侥阍谀抢锖鸵粋打扮艷 麗的女子走在一塊!
好奇怪,看到那一幕她會不舒服哩,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那只是朋友!
“跟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你不必告訴我!彼B腮幫子都鼓起來。
“如果真的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你現(xiàn)在就不會這么生氣了。”冷寒袖笑了,她的 在乎不可否認(rèn)的令他很開心。
他稱不上花花公子,可交往過的女人也不在少數(shù),就算那些只是逢場作戲,對于女 人的心思他還不至于弄不懂。
“我才沒有生氣!庇嘣蕷g紅著臉,心虛的否認(rèn)真實的心情。
她是在乎,可是又能如何?每每她一想到自己對他的心意,就免不了想起聽到的流 言。
很單純的喜歡牽涉到豪門蓬戶的問題時,一切就變了。她是個再單純不過的人,不 希望有段太多復(fù)雜問題的感情。
冷寒袖看著她,輕輕抬起她的下顎,“在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的時候,為什么不敢 看著我?”
“我……”
冷寒袖拉她坐到自己腿上,一股宜人的幽香傳來,讓他有些動情!澳阌袥]有發(fā)覺 ?
說謊的時候,你的眼睛總是不敢瞧著對方!
第一次這樣靠近冷寒袖,她不但可以嗅到他身上淡雅的陽剛氣息,甚至可以透過衣 服感覺到他的體溫。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心跳不受控的加速,一張臉也紅透了。
余允歡輕推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不肯松手。她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潤喉,“我……我瞧著 你了!
她深吸一口氣把視線調(diào)高,可是在對上他的剎那又悄悄的往下移,最后目光落在他 的胸口。
她有些氣惱自己的膽小。
她這模樣令冷寒袖笑意更深。
她一個抬頭,正好捕捉到他的笑容。她突然有種被耍的感覺,秀屆一蹙,“你在笑 什么?”
“你有時很倔強(qiáng),對于自己不肯承認(rèn)的事就死撐到底。”
“哪有?”
“承認(rèn)自己喜歡一個人很難嗎?”
“那么對你呢?”她抬起頭來反問。見他不答,她莫名的發(fā)急,“對你來說,承認(rèn) 自己喜歡一個人很簡單嗎?”
“我喜歡你!笔堑,他喜歡她,喜歡她的笑、她的嬌美、她的自然不做作,喜歡 她像極了他思念的人……他在她身上找著馨蘭的影子。
余允歡本來就是個很討喜的女子,會喜歡上她并不奇怪。
但只是喜歡,到目前為止就只是喜歡。
他把喜歡說得如此理所當(dāng)然,余允歡反而嚇到了。她杏眼圓瞪的看著他,好一會兒 才開口,“別……別開玩笑了!彼鞘軐櫲趔@,也有些惶恐不安。
冷寒袖會喜歡她?他沒道理喜歡她啊!她想了一下,想不出她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能讓這個天之驕子喜歡上自己。
“你懷疑自己的魅力?”任何時候的她都是自然而不做作的,這正是吸引人之處。
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差,可是她也知道,以冷寒袖的條件,可以找到比她美十倍的女 子。“我懷疑你的眼光。”她實話實說,“你喜歡很能吃的女人?”
仍是繞在一個“吃”字上!冷寒袖好笑的嘆了口氣,“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我不自 我設(shè)限,只能說你對了我的味了!
她雖懷疑他的話,仍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如果連我都對了你的味,那你的胃口還真是奇佳啊!彼驼Z。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
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冷寒袖將她的長發(fā)往后掠順!拔蚁矚g你很奇怪?”
“是很奇怪!
“那你喜歡我呢?”
“理所當(dāng)然吧。一定很多人會這樣認(rèn)為,畢竟冷寒袖的模樣和家世都堪稱萬中選。 ”
這樣的男子很難叫人不心動。
“很直接的回答!
“什么!”余允歡這才意會到她令人尷尬的回答,于是她急急的開口,“不,不是 這樣的,我的意思是……”
“喜歡我很‘理所當(dāng)然’?”他逗著她玩。
“我的意思是,很多人會如此認(rèn)為吧!碧膳铝耍∷植皇怯鹑,可沒那么強(qiáng)的 心臟敢說出那樣的話。
“那你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嘍?”
余允歡紅著臉想了一下,“你該知道自己很有女孩子緣!
“那你呢?”他不是個虛榮的人,并不在乎其他女子對他的感覺!拔抑幌胫滥 的感覺。”
“我……”她垂下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心中盤旋不去的自卑感和不安不住的拔 河。
“說出自己的心情那么難?還是對你而言,喜歡上我很難?”冷寒袖很有自信,也 知道自己對異性的魅力,可那終究不是絕對的,再完美的人仍有人會看不順眼,不是嗎 ?
余允歡想了很久,“我……”她不想說謊,可是有些話要說出口,對她而言真的好 難!坝行┬那槲抑幌敕旁谛闹校傆X得……放在心中比說出口好。”
喜歡一個人真的不需要讓對方知道,她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凝視她一會兒,冷寒袖終究不再強(qiáng)迫她說些什么。他低下頭在她額上一吻。
“你……”余允歡訝異的抬起臉。那一吻的余溫在她額上久久不散。
“是朋友的吻或是情人的吻,你心中知道就好!彼麚崤陌l(fā)絲,“你說過的 ,有些心情放在心中比說出口好!
那他這一吻對自己的意義呢?
朋友,抑或是情人?恐怕連他自已也理不清吧,但不管如何,可以確定的是他喜歡 她,那么這一吻就暫且歸為喜歡,至于是什么樣的喜歡,有一天他會弄清楚的,只是現(xiàn) 在他不愿想太多。
對于他的話,余允歡靜靜的收藏著。不過,她好想弄清楚方才那一吻對他的意義為 何。
人是不是一種很不知足的動物?她才剛知道冷寒袖喜歡她,又迫不及待的想問,他 的喜歡是哪一種,是朋友還是情人?
人的貪求真像個無底洞!
她知道自己不該奢求和妄想,可是他可知道,方才那一吻在她心中像是烙一個印記 、一種心情……為一個人動心的感覺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分外令人感動,只想好好珍藏。
只是,她真的可以忠于自己的感覺,去追求一份自己想要的感情嗎?豪門蓬戶的鴻 溝真的可以跨越嗎?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 ☆ ☆
“喂!”路羽然由身后拍了一段日子不見的余允歡一下。
余允歡回頭,一看見是她,故意將嘴噘得高高的。
“你還有臉來見我?”
“誰沒臉見誰啊?”路羽然可不覺得有什么對不起她的地方!笆悄阆扰R陣脫逃不 代我出席和冷寒袖的約會,我才抖出相親宴的內(nèi)幕!逼鋵嵰膊凰闶抢,人家冷寒袖精 得很,早知道誰才是他的“路羽然”了。
“哼。”余允歡扮了個鬼臉不想理她。
“喂,別不理我嘛。你想想,要是沒有我這個紅娘,你們的進(jìn)展會那么神速嗎?”
路羽然對她擠眉弄眼!奥犝f……你們最近常出雙入對哦!
“只是朋友而已!痹诓恢挥X中她紅了臉。
“朋友?”路羽然才不相信!叭糁皇桥笥,你現(xiàn)在就不會臉紅了!
以前對她提到一些和某男生空穴來風(fēng)的事時,她總能事不關(guān)己、氣定神閑的把事情 說清楚,這回她也不過說了句“出雙入對”,她就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解釋。
呵呵,可見無風(fēng)不起浪哦!
“真的沒有什么嘛!彼屠浜渲g……真的只能算朋友,好朋友吧。
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很美的感覺維持著,除了用默契去感受外,誰也不曾開口說過 什么、承諾過什么。
因為這樣,她沒有辦法真正的確定他們是朋友或是情人。
“你不喜歡他?”路羽然故意問。
其實她很清楚,余允歡對于不喜歡的人一向采用速戰(zhàn)速決法,完全不拖泥帶水,因 此她會和冷寒袖走在一塊就表示肯定的答案了,而她會這么問只是要她承認(rèn)事實而已。
“他是個很好的人!币驗橄矚g他,所以她珍惜現(xiàn)在的狀況。“我想……我是喜歡 他的!
“情人的喜歡?”純友誼的喜歡她沒興趣聽。
“我想……是吧!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知道自己以對情人的心情喜歡著他,以看情人的眼神追 逐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正確的時間她不知道,也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漸漸蘊(yùn)蓄著這樣的心情了吧 ?
“那他一定也喜歡你!眰髀勚械睦浜鋵φl都是冷冰冰、不太理睬的,所以他會 和余允歡走在一塊,那一定是表示喜歡她。
更何況余允歡是個人見人愛的甜姐兒,不少男人就喜歡她那嬌憨的樣子。
不是她老王賣瓜,她對自己和兩個死黨兼好友的長相可是很有信心的,雖然殷若恬 的水柔、余允歡的嬌甜和自己的冷艷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但各有各的魅力。
所以冷寒袖會喜歡上余允歡并不奇怪。
“我想……他只是把我當(dāng)朋友!彼淮_定的語氣連自己聽了都難過!八辉鴮 我說過什么,我無從了解起。”“為什么不問他?”路羽然的性子比較急,實在很難忍 受這種曖昧不明的感覺。
喜歡就喜歡,愛就愛嘛!為什么要拿曖昧不明的朋友關(guān)系當(dāng)幌子呢?
“我不夠勇敢!彼姓J(rèn)自己有這個要命的缺點(diǎn)。
靠在樹干上,視線落在自己的鞋尖,余允歡淺淺的一笑,一陣風(fēng)來,輕揚(yáng)起她及腰 的秀發(fā),那清靈秀逸的感覺,恍若仙子。
她緩緩的抬起頭,“羽然,有時候我好希望自己有你的勇氣!
“你可以有的!
“會不會這么一問,我和他連朋友都當(dāng)不成了?”她可以和冷寒袖只是朋友,卻沒 有法子想象沒有他相伴的日子。
愛情使她變得懦弱。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老是有人叫女人為弱者。沒有經(jīng)歷過愛情, 不會明白這種身不由己的懦弱。
“若真如此,你該為自己高興,因為身邊少了一個不值得你結(jié)交的朋友!崩浜 若真是那樣的人,那還真是幼稚到極點(diǎn)。“你的心情可以讓冷寒袖知道,你也應(yīng)該知道 他對你的感覺。愛情是雙方面的事,誰說男性是惟一擁有發(fā)言權(quán)的?”
“我明白,可是……”
“明白就勇敢的開口問,不要再有后面猶豫的‘可是’了。”路羽然有時候也真的 不明白余允歡。她們算是打從小時候就一塊玩到大的同伴,個性卻沒受她影響,她有時 候真的很受不了余允歡和殷若恬的矜持。
余允歡低下頭想著她的話!坝鹑,你相不相信默契?”
“你是說那種‘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她的語氣十分諷刺。
怪了,人人都說讀理科的人比較理性,怎么余允歡這個學(xué)醫(yī)的反而浪漫到最高點(diǎn), 而她這個中文人卻沒有什么浪漫細(xì)胞?
“聽你的語氣你是不相信了!
“因為你相信,反而使你現(xiàn)在陷入一團(tuán)迷霧中,什么都不確定,什么都有可能,你 確定自己喜歡這樣?”
默契?那不過是膽小鬼為自己的膽小而解釋的借口。
“就算不喜歡,他若安于現(xiàn)狀,我又要怎么去強(qiáng)求?”
“強(qiáng)求?只不過把事情問清楚就算強(qiáng)求?太嚴(yán)重了吧,更何況他安于現(xiàn)狀不說,你 就不會問嗎?”路羽然看著她,“允歡,也許我的想法你不完全能夠接受,可是我真的 希望你能把感情的事情弄清楚!
余允歡眼瞼低垂,仔細(xì)的考慮好友的話。
“單戀的罪不好受,我一直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因此我知道!甭酚鹑磺迤G相宜的臉 涌上一抹淡淡的愁,她的感情一直都是執(zhí)著而堅持,可是……深吸了口氣,她接著說: “喜歡一個人就要勇于去確定對方對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情,我想,為了自己,這是你 必須先做的事。
“即使你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感覺,同樣要快點(diǎn)確定對方的感覺,別老是靠什么默契 。
你知道嗎?默契就像握在手中的流沙一般,你以為自己握住一切,到終了才赫然發(fā) 現(xiàn)自己什么也沒握住!
“羽然……”余允歡知道,因為自己的事,好友似乎又碰觸到心中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