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jīng)在倫敦的攝影棚拍了數(shù)天，整出電影的拍攝即將接近尾聲。對此薇兒有著不舍——但也有著釋然。盡管這次參與拍戲是很不錯的經(jīng)驗，她不認為想再來一次。
“這部戲比其他的更緊繃，但我想是因為拍攝場景的關(guān)系。藍道爾的最後幾場戲本來就充滿了緊繃和內(nèi)心的折磨，”格瑞咬了一大口漢堡�！霸偌由夏切┋偪竦拿襟w死咬著我們不放。好幾次，我以為肯基會崩潰，瑞妮看起來也飽受折磨。但無可否認的，她是個棒極了的導(dǎo)演。如果她再導(dǎo)戲，我一定會為她效力�！备袢鹩檬控Ａ藵h堡，起身離座！表示要先回片場準備。
薇兒留在原位，秀眉緊擰。倫敦的小報一直拿肯基和瑞妮的分合做文章，蘇奈特頻頻暗示他即將揭露有關(guān)肯基過去的爆炸性新聞。雖然潘蜜拉引用瑞妮乩山話：『只是好朋友！』做了大幅報導(dǎo)，反駁和肯基復(fù)合的說法。但各種八卦新聞依舊不陘而走，甚至還有位美國女摔角選手跳出來，說自己是造成兩人離婚的原因，因為她懷了肯基的孩子。
瑞妮拒絕讀一這些垃圾，但她很清楚外界怎樣繪聲繪影地報導(dǎo)她和肯基的關(guān)系，而那更加深了她的緊繃。
但最主要的緊繃來源還是拍片現(xiàn)場。止目基已拍完了幾幕和夏利夫的對手戲，而那解釋了為何藍道爾回到英國後會身心破碎。今天下午，他們將會拍攝他和夏利夫高潮的沖突戲，次晨則是他和瑞妮坦承心事、做愛以及和解。
薇兒納悶瑞妮怎麼有辦法演下去；她實在無法想像和一個傷透了你心的男人演出做愛的場面。
“幸好我沒有選擇當(dāng)演員�！彼袜仓罒o論有多痛苦，瑞妮和肯基都會敬業(yè)到底，演好兩人的戲。幸好這部戲即將拍攝完畢，瑞妮將可以離開肯基，開始療傷止痛。
或許像她這樣保持單身，是個不賴的主意。
肯基的上半身赤裸，布滿化妝師技巧上妝的瘀傷和汗水。他來回踱步，等待工作人員調(diào)好燈光。他的胃部翻攪，掙扎著要在呈琨出藝術(shù)的真實，和揭露內(nèi)心最深的傷疤之間作選擇，并納悶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因為瑞妮和查理 也因為戲必須要演下去。
“好了，準備定位。”助理導(dǎo)演喊道。
他走進帳篷里，讓自己被銬在一條長鐵鏈上，鐵鏈的另一端系在一根柱子上。他委靡地坐倒在地毯上，融入藍道爾的角色。夏利夫扮演的穆斯塔法走進來，渾身流露著危險的氣息。
夏利夫?qū)⒛滤顾ǖ陌詺夂枉攘υ忈専o遺。相形之下，藍道爾只是內(nèi)心鮮血淋漓的無助受害者。當(dāng)初他應(yīng)該要求演出穆斯塔法的。
兩人之間的性場面都是以暗示的方式呈現(xiàn)——黝黑的手撫著凸一色的肌膚，帳篷上投射出來的影子。比較明示的是以快景問過的爭辯，瘀傷、染血的手腕被繩索縛住，不情愿的仰慕，和偶爾流露的溫柔，像是穆斯塔法照顧染上致命熱病的藍道爾�，F(xiàn)在，這一切的感情沖突已到了盡頭。止月基注視著他的仇敵，讓自己沈入絕望的深淵。
瑞妮示意開拍。夏利夫白色長袍飄飄，大步走向藍道爾。
“數(shù)個月來，我們一直在爭辯、對抗，也在這期間了解彼此，但你還是想離開？很好，我會放你離開，”他獰笑。“懇求我吧！”
藍道爾已經(jīng)身心俱碎，但他掙扎著站起來，勉強道：“大英帝國的軍官絕不懇求�！�
“那麼你將會死在沙漠里，”穆斯塔法柔聲道，眼里問著威脅�！帮L(fēng)沙將會吞噬你的尸體。”
“動手殺了我吧！你認為我的生命還有活存的價值嗎？”藍道爾嘶啞地道，在經(jīng)歷過這段身體和感情的煉獄後，對生命已無留戀。
沙漠酋長的臉龐因憤怒、挫折而扭曲。他按住藍道爾的肩膀．強迫他屈膝跪下。“懇求我，英國豬！”
“不！”藍道爾拔出穆斯塔法腰際的匕首，抵著自己喉間。“你乾脆殺了我！”
兩名男人凝視著彼此，藍道爾的性命懸於一線之間。穆斯塔法突然奪回匕首，插回刀鞘
“你走吧！我不會讓我的刀刃染上異教徒的血。”
這一幕結(jié)束了，鏡頭定格在藍道爾憔悴的臉龐上，顯示他重獲自由的代價有多麼慘痛。
“卡，沖出來。太好了，你們兩個，”她柔聲道，無意破壞帳篷里的情緒�！霸賮硪淮�，然後我們拍結(jié)束�！�
“肯基站了起來，腦海里仍反覆著劇中人的情緒和對話；愛與恨的糾葛，敵意和慈悲，憎惡和……渴望，全都累積在最終和穆斯塔法的沖突里……這樣子不對，不夠有力�！彼袜�
瑞妮眨了眨眼。“我認為你們演得好極了，但總還是有改進的空間。你認為呢？”
他揉著額頭。該死了！他何必自找苦吃？這就像是被創(chuàng)作女神繆思釘上了十字架。“強迫藍道爾懇求太過……老套，就像三O年代的電影。應(yīng)該還有著…更多、更高潮的……沖突戲——顯現(xiàn)出人性的脆弱�！�
“ 這幕是基於原作寫成的，戲里的對話也是維多利亞式的。”瑞妮附和�！澳阏J為可以怎樣改進？”
他開始踱步，卻被左腕上的鐵鏈扯住。肯基轉(zhuǎn)過身，皺起眉頭�！八{道爾內(nèi)心的暖昧必須被彰顯出來。穆斯塔法想迫使他承認在某個層面上，他被他的俘虜者吸引�！边@位正直的維多利亞軍官確曾不由自已地！在這段關(guān)系里獲得某種黑暗的快感。“故事的核心不就在於此？藍道爾無法忍受承認他不是百分之百的異性戀者——即使只有短暫的片刻�！�
“的確，”瑞妮同意�！澳阏J為該怎麼表現(xiàn)？”
“穆斯塔法不該要他的俘虜求饒，”肯基緩緩地說道，頭部的疼痛加劇。“他應(yīng)該要說……如果藍道爾承認愛他，他就會放他自由�！�
“是的！”夏利夫喊道�！拔覑畚艺�、嚴肅的英國軍官！我不想失去他。我無法下手殺死他，但違反他的意愿拘留住他又毫無意義——我愿意放他回到他冰冷的北方，只要他肯開口承認兩人之間的感情。”
“這實在太棒了，肯基。充滿了張力、沖突和痛苦，就像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比鹉莸囊暰�迎上他的，感覺彷佛是在談?wù)搩扇说年P(guān)系，而非劇中人的。
他轉(zhuǎn)過身�！袄颍覀冊僭囈淮伟�？”
夏利夫同意了，瑞妮也放手讓他們嘗試，這次穆斯塔法不再訴諸憤怒的威脅，而是以飽受折磨的沙啞聲音吐露情衷，藍道爾盡可能在鐵鏈允許的范圍內(nèi)往後退，徒勞地想逃離穆斯塔法的要求。他不可能說出穆斯塔法想要聽到的話，然而如果他否認內(nèi)心秘密、可憎的那一面，他將無法獲得自由，回到他真實的人生。
他閉上眼睛！想像著莎拉——她是他的錨石，讓他不至於發(fā)狂的天使。為了她和他的家人，他會說出穆斯塔法想要聽到的話。只要他能夠獲得自由，一點點的小謊算得了什麼？ 他閉上眼睛，斷續(xù)地道：“我……我愛你�！闭f出了他既愛又恨的敵人想聽到的話，告訴出口己那沒有差別。
但那造成了天差地遠的差別。
好一晌的沈默後，隨後瑞妮低語�！翱ǎ〕鰜�。”
所有的工作人員爆出如雷的掌聲。這類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是對演員的最高推崇，但肯基只是疲倦地背倚著柱子，滑落在地毯上，雙手覆瞼。
被繆思釘上了十字架。
今天輪到她遭報應(yīng)了。她將必須在鏡頭前！和肯基演出做愛的場面。瑞妮在攝影棚的化妝室里煩躁地來回走動，維多利亞式的長裙沿途掃起了灰塵。
“就當(dāng)做讓你分心吧”薇兒自角落的簡便工作桌上抬起頭�！耙犅犇愕泥]件嗎？”
“有什麼特別刺激的嗎？”
“不算是。莫利這周的報告說他查出汀娜曾和某位電影制作、、過從甚密，并正在追查下去。”
“電影制作人，是嗎？其他還有什麼？”
“你的外祖父寄來電子郵件。他似乎迷上你送給他的復(fù)原禮物，整天用電腦上網(wǎng)。你曾建議他和昔日的韓戰(zhàn)同袍連線，他似乎收獲頗豐�，F(xiàn)在他整天和他們在網(wǎng)上聊天，下個月他還要飛到佛羅里達和他們聚會。”
“那倒是好消息�！彪m然相隔甚遠，她和外祖父母的關(guān)系卻口一趨改善。這或許該算是她外祖父出車禍的意外收獲�，F(xiàn)在她還頗期待著拍片結(jié)束後，飛到巴爾的摩去探望他們。
化妝師蝶兒走進來�！霸撋蠆y拍下一景了�！�
她溫馴地坐在椅子上，讓化妝師上妝，想著稍後將要拍攝的一幕！并納悶究竟何者較槽
照原定計劃導(dǎo)演他和施珍妮的激情戲；或是親自上陣，感受他熟悉的碰觸……她的身軀竄過一陣戰(zhàn)栗。
“別亂動來動去。”蝶兒道。
“抱歉�！比鹉莸溃脑谛睦锱啪毶呐_詞。
終於輪到她上場了。她離開化妝室，瞧見肯基已經(jīng)等在布置成維多利亞式的臥室場景里，以指敲著四柱大床的床柱。
自從拍完和夏利夫的戲後，他幾乎不再開口說話，并刻意避她的視線。她很慶幸這部片快拍完了，不然他們恐怕都會精神崩潰。
即將拍攝的這一幕接在懸崖的那一幕後。莎拉將她的丈夫由自殺的絕望深淵喚回來，藍道爾斷續(xù)說出了被俘期間發(fā)生的事，足以讓她明白他的痛苦。雖然莎拉并不完全明白發(fā)生在藍道爾身上的事，但她了解他的創(chuàng)痛之深。深愛著丈夫的她決心不讓他的夢魘和破碎的自尊趕走了她。
在懸崖的拍攝結(jié)束時，藍道爾扶著他妻子的肩膀，像個老人般步履艱困地回到屋子。瑞妮很快地打量了片場，確定一切就緒後，望向肯基。“你準備好了？”
他點點頭，來到了門口。她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道：“你不可能不看著我而拍完這幕戲。”
他的嘴角緊抿，迎上她的視線，眼里的折磨表露無遺。她用力吞咽，想要相信他只是太過入戲，卻也清楚其中多數(shù)的痛苦是屬於止月基自身的。
配合他的情緒，她深入自己的內(nèi)心，釋放出最深刻的痛楚，集中在莎拉這個角色上——她惶惑、六神無主，但拒絕放棄。兩個角色之間的緊繃激蕩在空氣里，瑞妮示意可以開拍了。
男女主角互相攙扶著走進房間，之後一 道爾突然抽身退開，堅決靠自己站立。
莎拉道：“休息一下，親愛的，你會覺得好多了�！�
“你不明白，”他嚴厲地道。“一夜的睡眠無法治愈過去——任何事都不能”她伸手向他，但他反握住她的手，阻止她靠近。“也因此你必須在一切太遲之前離開我。”
他的碰觸像觸電般灼燙著她。即使未解人事，莎拉可以感受到兩人之間強烈的吸引力。
“那麼我們就不要回顧過去，只看著現(xiàn)在和未來。”
“莎拉，我們沒有未來，”他放開她的手往後退�！凹热晃覀�?nèi)晕磮A房，仍然可以注銷婚姻，你可以獲得自由。”
“你才是不明白的人，道爾�！彼目謶掷飺诫s著怒立息�！澳慊蛟S無立息於你所許下的誓言，但我不然。在上帝的眼里，你已經(jīng)是我的丈夫了。只要在你有生之年，我就不可能接受其他男人。”
他望著她的神情彷佛她是遙遠、珍貴的回憶�！澳闶侨绱说拿篮谩⒓儩�。在我被囚禁的期間，我一直將你視為我最明亮的天使�！�
她的怒氣爆發(fā)，什麼都顧不得了�！皠e一直將我擺在高臺上。我或許天真了些，但我知道成為你的妻子所意味的。也或者你不可能……渴望我？”
他望向她的眼神泄漏了一切，但他僵硬地道：“你不該談?wù)摲N事的�！�
稍早的坦白令他自覺軟弱，如果他們要成為夫妻，莎拉必須也要居於弱者的地位．而她唯一能夠想到的是獻出自己。在熱情上，他會是主導(dǎo)的強者。
“言語是無意義的，你一直是個重視行動的人。該是我們采取行動的時候了——一起�！彼妙澏兜氖种附忾_胸一刖的珍珠鈕扣，裸露出其下的蕾絲內(nèi)衣和雪白的肌膚。
他屏住氣息�！斑@……太不合禮教了，莎拉�！�
“丈夫和妻子之間的親昵是再合禮教不過了�！鼻埔娝橄蜷T口，她轉(zhuǎn)動鎖，將鑰匙丟到梳妝抬旁的一化瓶里。
她開始解袖日。既然道爾也是渴望她的，她提醒他兩人的婚誓。“我，莎拉，嫁給藍道爾為妻，從今以後與他攜手共度此生，禍一幅相依，至死不渝——你對我許下了誓王一口，道爾！我不容許你背棄它。”她脫下了上衣。
他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低語道：“以吾身……尊崇汝。”
她解開腰帶，長裙飄墜落地，只著內(nèi)衣和襯裙，沙嘎地道：“你必須為我解衣。”
她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他用力吞咽，為她解開絲帶。莎拉強抑著對未知的恐懼，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對的。她必須將自己交由他主宰，恢復(fù)他的自信心。
他幾近虔誠地撫弄她，令她的下體竄過一陣熱流。撐箍墜地，解放了她的身軀，她的身軀戰(zhàn)栗，直覺地拱起身。他俯身親吻她的頸項，溫?zé)岬臍庀⒎鬟^她的頸項。她驚喘出聲，害怕他將要做的，以及自身的反應(yīng)。她的身軀似乎不屬於自己了。她絕望地抓住殘存的、導(dǎo)演的理智，喊道：“卡！”
在她的身後，肯基同樣氣息粗重。她不敢回頭看他，問道：“鏡頭一刖看起來怎樣，格瑞？”
格瑞的聲音也同樣濃濁。“我以為鏡頭要融化了，但既然它沒事，我認為它棒極了。”
肯基大步越過房間，彷佛突然對梳妝抬上的擺設(shè)感興趣。顯然他和她一樣深受影響。
她情愿放棄一年的收入，也不要重來一次，但身為導(dǎo)演的職責(zé)令她不能冒險。“好吧！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再拍一次�！�
他們花了一整天，拍好做愛的場景。這對瑞妮是再奇異不過的經(jīng)驗；和她曾經(jīng)在肉體上熟悉得不得了的男人假裝做愛。鏡頭攝出她的絲質(zhì)內(nèi)衣墜地，白析自小手猶豫地撫著古銅色的肌膚；道爾的背部肌肉緊繃，竭力壓抑，不愿弄痛他的小妻子；莎拉的痛呼聲，隨後發(fā)出的驚畏和神奇；道爾的神情轉(zhuǎn)為敬畏和溫柔，被包容在他妻子無邊的愛意里，神奇地獲得了新生．．．．．
這一天終於拍攝完畢後，瑞妮回到化妝室，倒在沙發(fā)上，立刻睡得人事不知。
瑞妮僵硬、疼痛地醒來，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聽見薇兒輕柔地道：“回到活人的世界了？”
“勉強算是�！彼似饋恚瑧c幸自己在拍攝時已脫下了束縛的撐箍。“現(xiàn)在什麼時間了？”
“大約晚上九點�！鞭眱鹤怨ぷ髯郎咸痤^“我想如果你那麼累，應(yīng)該讓你好好休息個夠�！�
“你則負責(zé)在一旁守衛(wèi)，趕走閑雜人等。謝了。”瑞妮走向梳妝抬，卸下已糊掉的妝。
薇兒體貼地在桌上放了些花生、牛奶和香蕉，瑞妮很快就把它們?nèi)鉀Q掉了。她換回原來的衣服，決定回旅館好好沖個澡�！皽蕚浜锰幼吡�？”
“樂意之至�！鞭眱簩⑽募栈毓掳铮玖似饋�。
“我們拍攝完之後，肯基做了什麼？”
“他換回衣服，像尾巴著火般逃走了。”薇兒和瑞妮一起離開更衣室。“謝天謝地，拍攝明天就結(jié)束了，不然你們遲早要精神崩潰�！彼穆曇艋仨懺诳帐幨幍臄z影棚里。
瑞妮明天要拍的高潮戲?qū)デ龤埓娴木�，之後她就可以飛回她在峽谷邊的小屋�！澳愦螂娫捊o航空公司，訂好回洛杉磯的飛機了？”
“你的私人專機會在查理的告別式後等著你。”
“想和我一起飛回去嗎？我們可以在巴爾的摩暫停，讓你著陸�！�
“謝了，但我想趁在英國時，好好地觀光下。我打算放自己一個星期的假�！�
“祝你玩得愉快�！比鹉萃Ａ艘幌隆！拔艺娴暮埽峙d有你的幫忙，薇。沒有你的話，我不知道要怎樣拍完這部電影。”
“你也曾多次協(xié)助失戀的我彌補內(nèi)心的創(chuàng)痕，我很高興這次能夠幫得上忙�！�
她們走到攝影棚外，坐上車子，往旅館駛?cè)��！叭绻姨峁┠阋环莨潭ǖ墓ぷ鳎銜邮軉�？�?br />
“不，”薇兒望向窗外，秀眉皺起。“這是一次很棒的體驗，它會促使我在回家後做些改變。但不是在加州，也不是在演藝界。”
“你很明智。有時候我認為拍電影是種不可救藥的疾病，”瑞妮自嘲道。“它快要逼瘋我了，但我也不想做其他事－－特別說如果我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拍戲，不是好萊塢式的。”
“『世紀之戰(zhàn)』會使它變成可能，”薇兒自信地道。“但成功一和贊美是在幾個月之後。今晚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治病�！�
瑞妮咧開個笑容�！氨苛埽俊�
她往後靠著椅背，感覺壓力舒緩了許多。朋友和冰淇淋確實可以治療得了世上多數(shù)的疾病。
肯基打開傳統(tǒng)的維多利亞式剃刀，燈光映在它森森利刃上。這是他稍早自片場的梳妝抬上借用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注意到。
近年來新聞開始報導(dǎo)各種形式的自殘。他曾在脫口秀的節(jié)目里看到某個年輕女孩驕傲地展示如何用利刃自殘，減輕內(nèi)心的痛苦。那是止目基可以了解的。畢竟，他年輕時也做過同樣的事。
肯基用刃緣抵著上臂——不是手腕內(nèi)側(cè)，那里的傷可能會流血致死。他想像刀刃劃破皮膚和肌肉——先是目睹血肉被劃開的震驚，然後疼痛爆開來，悸動、抹煞了其他一切感覺。
他略微施壓，忖度要多用力才能劃破血肉。但他粗嘎地深吸了、口氣，合上刀刃！丟到一旁。
他還沒有絕望到那個地步。
尚未。